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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琰眉梢一扬,正色道:“好吧。我们去跟外父外母辞了就回府。”
“嗯!”谢琬兴奋地点了点头,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就往回走。王琰轻轻笑了一声,心想:你回府之后可别又要嚷嚷着跑回来!
两人还在半路上,就听到一阵越来越近的清越锣声,一群人闹闹哄哄地过来。
“怎么回事?”谢琬疑惑地看了王琰一眼,见家人都从陆续从屋内出来,拉着王琰的手也好奇地凑了过去。
“恭喜谢老爷,谢夫人,谢长公子,谢少夫人,王公子,王少夫人……”为首的青衣白面男子一口气没接上来,张嘴沉沉地呼了几口气,头上的青色头巾在面颊两侧微微轻摆。
王父等人面色沉静地看着他,王琰的眼光在他手中竹简上扫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恭喜……谢家二公子文武双全,于秋试夺魁,经贾丞相举荐,皇上特提拔为廷尉大人,可喜可贺,恭喜贺喜!”那人被身后两个敲锣的少年轻轻推了推,满面堆笑地将书简呈了上来。
王琰听闻他的话,眉头一皱,浅握着谢琬的手不由一紧,谢琬疼得“咝”的哼了一声,不解地抬眼望了他一眼,“怎么了?”
“没事。”王琰淡淡地摇了摇头,眼角的目光向谢父和谢杰扫去,两人都面不改色,可谢杰的眼里分明地多了些担忧,谢父缓缓地将书简合起来,淡淡招了旁边一名家丁上前来听命,“领他们到账房去,每人打赏一两银子。”他说着缓缓踱进了屋内。
来报喜的几人一脸失望,谢家富可敌国,又与同样富可敌国的王家结了姻亲,原以为谢家老爷一高兴,随手每人打发个十两银子也不在话下,哪知竟才一两银子。眼巴巴地跑来,回去还要凑份儿请几个没来的兄弟喝酒,早知就不来了!
谢父虽然没表现出来,可谢琬心里清楚阿父这就是不高兴的表示,担忧地拉了拉王琰的手,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谢杰也不由地向王琰看了一眼,王琰浅浅一笑,“没事。”他紧紧握着她的手,道,“走吧,我们去跟父母辞别,阿姊和姊夫这会儿应该也到了,我们理应回去招待她们。”
“嗯。”谢琬点了点头,两人进屋辞别回到王府。
夜里,陈王氏思及白日里父亲听到喜讯不喜反忧,又见谢杰也一整天魂不守舍,轻轻摇了摇他的手,不安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谢杰浅浅笑了笑,“没事,阿父向来就不喜阿敏去朝廷为官,谢家在蜀都呼风唤雨,区区一个廷尉,也无可喜贺的。你不要想太多,安心养胎,再过几个月,我们家又要添个小顽皮了。”
“我倒希望这胎是个娴静的女儿,一个阿延就够折腾的了。”陈王氏抿唇笑了笑,抓着谢杰的手臂,想象着有儿有女的生活,幸福地笑了笑。
谢杰搂了搂她,“生儿生女都好。早些睡吧。”待妻子沉睡后,他却又禁不住愁云满面了。
他常年在蜀都和各地间运输转贩,对朝中形势也多少有些了解。廷尉本就是个得罪人的官职,又是经由贾丞相举荐的,他不得不为谢敏担忧。皇上昏庸无能,贾丞相的野心早就路人皆知,他与靖王虽是姻亲,可实际上却是水火不容。谢敏早先与靖王亲近,如今在贾相身边谋职,谢杰今日偷偷观察妹婿,发现王琰对此事也甚是惊讶,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湮灭了,谢敏的处境不得不令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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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呼呼地打在窗楞上,蒙在窗上的素色锦布被吹得鼓起来又陷下去,来来去去间仿佛随时都要被吹破了般。谢琬偎在王琰身边,手中的针线早已放下,时而看看王琰认真伏案写字的侧脸,时而又无聊地望向窗口。
“困了?”王琰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面带倦色,有些心疼。
谢琬点了点头,手抱着他的左臂,低声问:“你还要写多久?”
王琰伸了个懒腰,耳廓微微抖了抖,两手放下来顺势将她紧紧搂住,柔声说:“再等一会儿就好了。”他好像一直就这样抱着她,看了一眼她精明透亮的眼眸,他还是不舍地松开手,继续将毛笔提了起来。
谢琬凑过去看了一眼,他所写的都是她一知半解的兵法,无聊地叹了一口气,王琰没事默兵书做什么?她眼光又盯着无趣地盯着窗口。今日累了一天,她早就有些困倦了,可是王琰不陪着她又睡不着,只好坐在边上等着他,偶尔还可以在他身上靠一靠。
王秀望着紧闭的书房内偷出来的灯光,微微一笑,端着临时赶着熬好的鸡汤轻轻敲了敲门,小心地将门推了一道小缝,笑呵呵地走过去,“你们还没睡呢?我熬了些鸡汤,你们喝点,大冷的天,好好补补身子。”
“阿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这样辛苦去熬鸡汤?”谢琬见到王秀进来,端庄地坐直了,然后起身迎了上去,闻到一股浓浓的药材味儿时,不禁微微蹙了蹙眉,片刻后又笑着说:“辛苦阿姊了。”
“不辛苦。”王秀笑了笑,眼光向王琰扫了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阿姊我这么晚了还去给你们熬鸡汤,你总知道是为何吧?
若不是怕浪费阿姊你的一片苦心,我又何必在这里拖延时间等着?王琰也用眼神回了过去,随后笑道:“辛苦阿姊了。”
“你们俩都喝完了,阿姊就一点也不辛苦。”王秀笑着分别将鸡汤盛做了两碗递给两人,“尝尝,看阿姊的手艺如何。”她眼睛盯着谢琬。
谢琬眼角瞥见她殷切的眼神,不想扫她的兴,憋着气一口一口慢慢地下咽。原来还是躲不掉的,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孩子!孩子!
“王琰,你那么喜欢小孩吗?”亲热过后,谢琬趴在王琰身前不解地问道。
“怎么?你不喜欢么?”王琰眉头蹙了蹙,“一群长的既像你,又像我的孩子在身边蹦蹦跳跳的,不好么?”
“好是好,可是要自己生就不好。”谢琬扁了扁嘴,“生孩子好疼,阿嫂生阿延的时候叫得我头皮都发麻了。”想起那次无意间听到阿嫂生孩子的叫声,她心惊的抖了抖。
王琰心里一沉,不禁想到了自己的母亲,紧紧地抱着谢琬沉痛得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会忘记这一点呢?在孩子和她之间,他宁愿只要她。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我是小意连夜赶出来的存稿。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小意,小意会尽早回来的。
小意还在赶另一章,作为送给大家的新年礼物,小甜蜜,希望大家会喜欢。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阳光晴好,天空蔚蓝,几朵软绵绵的白云轻飘飘地浮在空中。谢琬抬头望着天,心思早已随着王琰飘远了。这几日军中有急务,他已经离开了三天了,还有四天才能回来。
她的思念有如天上的云朵,时而徐徐遣散,风清云淡,将往日的甜蜜拉成一丝一缕,丝丝绵绵的纯白温馨在心底游荡,轻轻柔柔地撩拨着她的心;时而又悄悄聚拢,风浅云深,将此时的相思聚成一团一簇,低低沉沉的浓郁忧伤在心底压抑,紧紧密密地揪裹着她的情。
天边云卷云舒,内心时甜时涩,素闻军中极苦,他仓促而去,不知过得可好?
谢琬面向温和的太阳慵懒地伸了个腰,想起王琰离别前还交代了她任务,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肩,扬手招了阿荷过来,吩咐道:“你去叫小姑,就说我带她去一个好地方。”
不消一炷香时间,王妩就兴冲冲地赶来了,抓着谢琬的胳膊轻轻摇晃,问道:“阿嫂准备带我去哪玩?”
谢琬微微一笑,学着王妩惯常的无赖模样,手指在她脸上轻轻一划,挑眉道:“不告诉你!”
她听从王琰的嘱咐,出门时带了王忠在身边,为图方便,就他们三人出去。
几人行到府门口,尚未登车,突然听到一阵凄惨的求助声,同时寻着声音望去,谢琬眉头一蹙,还真遇见乞丐了!就在王府外的大街旁,脏乱无序的头发,破旧不堪的肮脏衣服,一个残破的陶色钵子,比她那天想象王琰落难成乞丐的模样还落魄。
“阿嫂,他怪可怜的!”王妩拉着她的胳膊低声说。那人听到这个光鲜亮丽的女子在同情他,声音叫得更是凄惨,一步一步蹒跚地往这边挪了过来,“好心人,救救我吧!”
“阿嫂——”王妩没见过这么可怜的人,蹙着眉不忍心看,偏头乞求地看向谢琬。
王忠的眼光在那人破烂的衣袖下一截健壮的肌肉上扫了一眼,回头对两位主人眨了眨眼,示意她们不要被此人的模样欺骗了,可是两位主人都没注意到他。他又急又忧,此人动机不纯,很可能就是贾涛刻意留在蜀都的人,公子尚未归府,万一惹出了什么麻烦可就不好了。
他正在焦急地想着法子,却听谢琬冷淡地说:“来人,打赏他一两银子。”
那日去谢府报喜的一人正好打从王府前经过,听到谢琬的话,窃窃私语:“越是有钱的人就越是吝啬,一两银子也拿得出手!”
谢琬扫了那人一眼,回过头来吩咐道:“银子就算了,去府里拿套像样点的衣服,再送点吃食就成了。赶走。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留在府门前,你们怎么当差的!”
那乞丐愣了一下,一面还低声地哀乞,一面用眼角打量着个狠心的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戾气。
门房吓了一跳,连忙跪地请罪:“属下失职,请少夫人责罚!”
“算了。”谢琬摆了摆手,“人家应该也饿慌了,赶紧进屋去拿些热乎的吃食来紧要!”她瞥了一眼那乞丐,拽着王妩的手登上了马车。
王忠嘴角扬了扬,跨上马背,在马车后护着。
王妩扁了扁嘴,还不时地回过头去看那个可怜的乞丐,“阿嫂,看不出来你可真狠心!”
谢琬撅嘴伸手在她鼻子上拧了一下,“你是个大笨蛋!”
她假瞋了王妩一眼,道:“蜀都人民安居乐业,你可见过乞丐?哪一年若逢天灾人祸,从境外涌入了些难民,也绝不会单单一个乞丐跑到王府门前去。进入蜀都只有东城外一条大道,即便那真是个乞丐,他打城东进城,那应该去经营蜀布的姜家乞讨。他若闲姜家财薄了,靠北边行,有我谢家;靠南边行,有靖王府。这两家与王家不相上下,王家在最远的城西,有什么值得那乞丐眼巴巴地绕远路赶来的?”
王琰出门前交代她要处处留心,不可随意收留外人。她第一眼见那乞丐时也不是没同情,想起王琰的话,才越想越觉得那人可疑。
王妩听了她的话,木然地点了点头,道理好像真是这样的。她会意地笑了笑,眼睛骨碌了一圈,瞪着谢琬低语道:“阿嫂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谢琬扁了扁嘴,“你阿嫂我向来就这么聪明!”她傲然地撇了撇头,挑开车窗帘子,探头往外一望,“到了!”
“这是什么地方?”王妩看着周围花花绿绿的招牌,嗅着一股淡香味儿。谢琬对她指了指前面那家挂着粉缎招牌的店面,“去那里。”
“蜜牙沉香?卖香的?”王妩不禁扁了扁嘴,她向来不愿在这些上面花心思,她的院子里最多也就是夏天时燃上点香薰蚊子的。
谢琬扫见她那扫兴的面孔,将她拽得更紧了,道:“不仅卖香的,还卖胭脂水粉。”
“啊?”王妩手一僵,瞪直了眼睛,突然想起阿兄,莞尔一笑,摇头晃脑对谢琬说:“女为悦己者容,阿兄才离开几天,阿嫂就这么想念他了?”
谢琬瞋了她一眼,没搭话,拉着她的手进了店,马上个有眼力好的姑娘只瞥了一眼王忠腰间的挂牌,便笑盈盈地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