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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谢琬。
上天注定的,你是我的。
“咳……”谢敏瞥见了王琰莫名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蓦地想起阿母曾经还私下问过长彦兄的婚事,再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呈无聊厌烦状的阿琬,他突觉为难。
“阿琬,你近日不是闲无聊么?我与长彦兄来就是问问你去不去狩猎?”谢敏阴逡逡看了王琰一眼。他从没见过他的眼神对这样深情期盼过,心里打开一扇窗,豁然达照。刚还在犯疑长彦兄今日怎么突然想起约他出去狩猎了,现在看来他分明就是为了阿琬而来的。只是,看阿琬的脸色……
“不去。”瞪了王琰一眼,谢琬毫不犹豫的摆了摆手,“我今日等……”意识到自己失言,她马上改口,“阿嫂要我画一些今冬冬服的纹样出来,我没时间去。”
她才不想跟这个男人出去狩猎呢!转身咚咚地登上楼去。
“仲兄,你二人玩得愉快。”她想着他毕竟救了自己,自己这样直接的拒绝终是太失礼,上楼后倚在阑干上对楼下巧然嫣笑。
她那句坚决的“不去”正像那柄锋利的书刀,毫不留情的刺在王琰身上,可一听到她后面的话,他又忽觉没那么痛了。等听到楼上她柔润的声音,他惊喜望去时,她已悄然转身,而阑干甚至将她的背影都遮住。
“噗……”谢敏看着王琰多变的脸色,强忍着笑,“长彦兄,我们走吧。”这是那个前不久还在笑话自己在采姬面前频频失态的翩翩公子么?
王琰觑了谢敏一眼,眼角一转,浅笑闲晏,“走吧,贤弟。”
谢敏怔了怔。长彦兄,你这也变得太快了吧?我如何敢把阿琬交给你?
王琰瞥了他一眼,伸手将宽袖抓在手心。他什么时候又溢了一掌心的汗?一定是天太热了!
背后的故事
八月初一是谢敏十七岁的生辰。为了这个最疼爱她的仲兄,谢琬决定亲自去挑选一件礼物为他庆生。
蜀都城繁华热闹,商铺林立,各地商品琳琅满目,谢琬挑了一圈,越挑越为难,最后还是将目光定在了西域传入的七彩琉璃珠上,重新返回那家店铺。
“掌柜,我要买七彩琉璃珠!”谢琬先前来了一趟,知道这家的掌柜是个爽快人,从阿荷手里接过银子,微微一笑,递给掌柜。
“这位姑娘……这……琉璃珠不卖了。”掌柜歉疚地笑了笑将银子推回来。
“为什么?刚刚才说好的,为何我这一转身就不卖了?”谢琬又伸手让阿荷添了银子,道,“掌柜,你开门做买卖,我也中意你家的琉璃珠,你就卖给我了吧!”
谢琬第一次跟人谈买卖,言语间底气不足,倒是有些紧张无奈的撒娇。反正做生意不都是为了赚钱么?她将所带的银子都摊在柜台上了,乞求地望着掌柜。
“姑娘……”掌柜为难的扯了扯嘴角,“不是银子的问题。我家公子今日突然想起那几颗琉璃珠,刚来店里带走了。”
“啊?”谢琬惊讶地叫了起来。仲兄游走四方,对大翰国各地的名产了如指掌,她方才就看中了这西域传来的琉璃珠稀罕些,本想再转会儿看能否有更好的,早知如此,就不该贪心的!
她无力地摆了摆手,等阿荷收起银子,失望无奈的地走出店铺。
“姑娘!”掌柜突然叫住了她。
“怎么了?”谢琬欣喜地回头,“你答应卖给我了?”
“不是我答应卖给你,是我家公子突然不想要,命人又送回来了。”掌柜笑着答道。
“真的?”谢琬笑着跑回来,生怕那个公子一会儿又反悔了,忙将银子都甩到桌上,道,“成交!”
“姑娘,用不了这么多银子,就按我们方才谈好的价钱就成了。”掌柜分出了多余的银子推出来,将琉璃珠交到她手里,“姑娘您收好了。”他说着转身间向柜房后门方向望了一眼。
谢琬喜笑颜开地离开之后,王琰从屋后走出来,隐隐地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那琉璃珠本就是他突然想起准备送与谢敏做生辰礼物的,临走前听到谢琬失望的声音,他才又命人送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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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两人坐在马车上,约莫等城中的喧哗声过了,阿荷扭扭捏捏地擦着手支吾了起来。
“怎么了?”谢琬诧异地回过头来,见到阿荷手里捧着的剩余银子,恍然大悟,歉疚地轻拍了她的手,道:“今日本该是你回家探望父母的日子,是我耽搁你时间了。我陪你回去吧。”
“不,不,不。姑娘,那不是您该去的地方。”阿荷猛烈的摇了摇头,“我自己走回去就成了,我答应姑娘一定在午时之前赶回府。”
“什么是我该去的地方,什么又是我不该去的地方?你每个月就最后一半天回家去看看,就这样定了。”谢琬毫不容她否决,掀开车帘向外吩咐,“去碧玉巷。”
“姑娘,您当心点!”阿荷紧张地牵着谢琬的手小心翼翼往前走。
谢琬轻轻笑了笑,“没事。”碧玉巷窄小悠长,其间鸡犬相闻,小孩的嬉笑哭啼之声不绝于耳,青石板路面干净清澈,远远的传来一股淡淡的桂香,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她新奇的东张西望。
“……阿荷,要不你先回去,我怕你父母到时比你更大惊小怪。我就在附近的小湖旁等你,你先回去。”顺着小巷的一条支巷望去,谢琬见到了一个让她心悸的熟悉身影,她便寻了借口与阿荷分开。
“这样?”阿荷为难的想了片刻,其实她是担心陋室破旧,姑娘无处下脚,家里的粗茶淡饭无以招待,更怕她精贵的肠胃吃出了什么毛病来。
“好吧,姑娘去小湖旁的柳树下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这里民风淳朴,她倒也没什么好特别的担心的。
“去吧!”谢琬说着往小湖走去,临到郭诚身后不远,她却无端地不安犹豫了起来。
他坐在湖岸边上,吹着她未曾听过的凄婉忧伤的箫曲。略带凉意的早秋之风吹拂着微带枯黄的柳叶打在他的背后,他的目光凄然地望着湖面,神思不知飘往了哪里。
三年前蜀都首富郭家被抄家,郭家男丁发配边疆充兵,外人曾传说郭家的幼公子不知何故幸免于难。那天听他禀告自己的姓名,联想及伯兄的态度,又见他此刻的神韵,谢琬就再也不疑问郭诚就是郭家的幼公子了。
他哀伤而凌厉的眼神令谢琬心里一寒。郭家财产被官府没收后,谢家收并了郭家两大支柱之一的井盐,她算是他的仇人之女。
他为何会出现在谢家的墙外?又为何在这里?
谢琬心里一悸,心里莫名地生疼,缓缓转身离开,却还是不由心存侥幸地期待回望。两个月以来,墙外每夜不曾断绝的箫声,她已经有些割舍不掉了。
“我……”临到小巷口,郭诚突然回过头来,谢琬来不及闪避目光,哑然望着他。
郭诚的眼神由警备转而探究,最后柔和了许多,谢琬心里一暖,微微一笑,福身浅浅行了个礼,“郭公子。”
“谢……”郭诚嘴角扬了扬,复而又沉了下去。她是谢家的女儿。
“在下郭诚,见过谢姑娘。”他僵了片刻,起身上前行礼。
好令人心寒的距离。谢琬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局促地愣在原地。她刚才那一刻为何那么执着的想要过来?
“郭公子告辞。”一颗委屈的泪水滑落,她匆匆转身。
郭诚紧张得伸手抓住她的手,“谢……对不起……”谢琬盯着他的手,他又匆匆松开,“对不起,谢姑娘。”他晃了晃头,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是郭姑娘的箫?”谢琬弯身将他刚掉的箫捡了起来,看着箫身上刻着的“妍”字心里一痛,听说郭姑娘与她一般年纪,却……
“是。”郭诚眼里闪过一丝伤痛,接过箫,眼光定在谢琬脸上,她嫩白红润的脸颊精致无瑕,眼神纯真善良,他最最疼爱的阿妍也曾这样美好,可是,她却被发配边关,充为军妓。
“她做错了什么?”他猛地抓着谢琬的肩膀问道。
“这……我……对不起……”谢琬被他吓得脸色苍白。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郭诚突然被一阵巷子风吹得清醒过来,松开她的肩,手指在她惨白的脸上扬了扬,最后还是局促地收回来,“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
谢琬心里直想逃,可脚下却挪不开步子来,懵然地望着他。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吧。”郭诚别扭地转过身,看着湖面尽量平静自己的心绪。
除却身后这低矮陈旧的房屋,他依旧是风度翩翩,俊朗卓绝的富家公子。谢琬看着他被风微微扬起的素色丝袍,缓缓道:“这更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猜想他或许还住在这里。以他曾治理郭家的才能完全不用屈身在这种地方的,那他留在这里……是要时时提醒自己记住那种恨吗?
郭诚闭目定了会儿神,回过头定定地看着谢琬不说话。靖王毁了他郭家,却独留他在王家监制练刀,他知道事情绝不只这样简单。他一面在王家铁营工作,一面联络曾忠心于郭家的残留势力,等到时机成熟,他一定要寻机复仇。要让外人相信他有实力东山再起,他就不能在他们面前落魄,而决定住在这里,是要在今昔处境的天壤之别里铭记那份痛、那种恨!
谢琬被他眼里浓浓的恨意灼得遍体鳞伤,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扶着小巷斑驳的墙壁向外跑了几步,突然又折回来,不甘心地望着他,“我想知道,两个月前的那次,是不是你预谋好的?”
郭诚低头回想起那日的情景,抬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是。”那日她那一脸纯真的娇羞,那一抹真诚的微笑,是他这三年来最暖心的风景,他忍不住想靠近,却越靠近心越痛,他不得不说服自己要远离,她却永远都在他的圈子里。
“姑娘——姑娘——”
听到阿荷的声音,两人刚刚柔软的心忽而又紧了起来。郭诚匆匆瞥了谢琬一眼,翻身跃上墙头避开,谢琬擦了擦脸,回头微微一笑,“事情都交代好了?”
“好了。让姑娘久等了。”阿荷歉疚的笑了笑,手里又拎了大包小包的小食。
“伯母又为你备了些什么好吃的?”谢琬看着她有些出神。不论生活在什么环境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福,不是吗?
“乡下亲戚送来的一些红薯,阿母炸成了薯干片给我捎点儿……其实……其实有一半是阿母托我送给姑娘的。姑娘哪吃得惯这些粗食,阿母非说要尽些心意,我拗不过她就都带来了。”阿荷圆圆的脸上添了一抹醉人的纯真粉红。
“我尝尝。”谢琬说着便伸手拈了一块含进嘴里,“嗯,不错。又香又脆。”她点了点头,又问道,“哪袋是给我的?”不等阿荷说话,却将较多的那一袋夺了过来,“真好吃。”她边吃边点头夸赞。
阿荷偏头认真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认定她说的是真的,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谢琬向着郭诚离去的墙头望了一眼,发现他竟然还坐在墙头,微微笑着看着自己。她低头看了看面前抱着的薯干片,莞尔一笑,说:“阿荷,陪我去走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走过、路过的亲朋好友们,
路边的野花不采白不采,采了不敢带回家,就丢给我吧。
原来是他!
“姑娘,您真该常常出来走走。你看,各家的姑娘都花枝招展的走在大街上,是道多美的风景啊!”
阿荷在大街上东张西望,许久没听到谢琬应声,她扭头一看,却见谢琬面色忧伤凝重,不知在想什么。
“姑娘,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