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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惊又愕。王琰舍不得让她冒着危险去放除侵入她体内的蛊毒,那她怀的孩子只有可能是他的,可是,他竟然连什么时候与她发生的亲密关系都不知道。
回去彻查后才知道竟然是贾蓉那个该死的捣鬼。他曾以为荒唐不堪的一个春梦竟是她早就密谋好了的。不惜一切代价从遥远的身毒国弄来无色无味的迷药,又不惜狗命用那种卑鄙的手段离间他与王琰的关系,他就成全她,反正她迟早也是该死!
虽然谢琬是王琰的妻子,他也知道王琰有多爱她,可是他仍然禁不住的会想起她,甚至……他曾想过她今日是王琰的妻子,他日定是他刘宇的妻子。可只是偶尔想一想而已,因为道德与情义,他又一次次地否定过了。但当她怀上了他的孩子,他们之间有了骨肉联系,那种念想似乎就不是以前那么容易压制下去了。
算是如愿以偿了吧?他心爱的女人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可是,这却成了他的劫难,他们所有知情人的劫难。
王琰宿醉!应付一队豪爽善饮的南越国使臣仍然绰绰有余,次日仍能清醒精准地狩猎拔筹的王琰竟然宿醉了,三天未醒!他知道他与王琰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只好答应王妩的建议——他们成亲,希望可以化解他与王琰之间的矛盾。而现实……却是那么艰难。
她们怎么会在这里?王琰紧紧地咬了咬牙。新年伊始,靖王陪同阿妩回家省亲,虽然不想他与阿琬母子相见,他也没有理由拒绝靖王入府。只以为可以避免相见才与靖王来到这西厢的别院,却不曾想阿琬与阿妩竟然在这里晒太阳!
见到王澈在谢琬身上正笑呵呵不规矩地往他的方向扑,王琰沉了一口气,嘴角扬了起来,上前去抱住他。
“阿澈。”他在王澈的脸上亲了亲,那股淡淡的奶香味将他心里的坚冰融化了,见到谢琬温柔的笑意,他对手掌上托着这个白嫩嫩的小肉团子的爱意又涌了上来。
孩子是清白无辜的,阿琬也是,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他最后为孩子取名“澈”是要时时提醒自己这一点。
“阿父。”王澈抓着王琰的脸甜甜地叫着。
“阿澈。”王琰心里暖暖的,怕王澈的手凉,用自己温暖的手掌去轻握住他的小手,发现王澈的手正是向靖王飞舞着,亮晶晶的圆眼睛直直地盯着靖王,嘴角甜甜地笑着,咿咿呀呀着“阿父”。
阿澈叫的是别人!他始终不是他的父亲!不管他做再多的努力,再怎么压制自己内心的恨意,他始终无法接受阿澈当着他的面叫刘宇阿父。他可以笑呵呵地接受一个与他和阿琬都无关的孩子,却无法忽视他的妻子生下的别人的孩子带来的心痛。
在阿琬怀孕的期间,他曾无数次想要下药打掉他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每每看到她幸福期待的眼神,他下不了手。他害怕她会因为失去孩子而心痛不已,他以为自己可以克服心里的障碍,可当刘宇出现在他们母子面前的时候,他发现他根本就做不到!
王琰脸色冷峻下去,斜视了靖王一眼,眼神锋利而尖锐。你让我怎样原谅你?
“怎么了?不舒服吗?”不知情的谢琬见到王琰脸色苍白,忧心地走到他跟前。
“没事。”王琰淡淡地答道。他以为他对自己的愤怒掩饰得很好,实际上除了谢琬以为他只是最近太累而心情不太好外,王妩和靖王都听得很明白。
“王爷,不是说今晚要与姐姐她们一道用膳吗?这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王妩笑着走过去挽着靖王的手臂。
王琰忿忿地扫了一眼,有些生气地对谢琬说:“太阳都要下山了,外面这么凉,带阿澈进屋去!”
“这……”谢琬心里有些惊讶王琰突变的态度,可眼见这么一会儿功夫,刚刚还在墙头的太阳确实已经下沉了,又摸摸阿澈的小手也确实有些凉,她便从王琰的手中抱过孩子,跟阿妩和靖王欠头打个招呼便回去了。
靖王眼神扫着她们母子离去的身影,心里一阵凄凉。
阿父。他听见他的儿子叫他了,可是他却没有应声的资格,甚至连牵牵他的小手都是一种奢侈。阿琬在生阿澈的时候失了太多血,已经将体内的蛊毒清解了,如今不管她与他靠得再近,也不会有曾经的萌动了。他很失落。即便曾经的希望也很空虚,他仍是陷入了无底的失落。
“阿妩,先出去。”王琰对王妩说。
“阿兄!”王妩心里的担忧顿时升级。
“出去!”王琰暴怒。阿妩只好惶恐不安地先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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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琬摇着小摇篮看着王澈香甜地睡着了,又在摇篮前甜笑着看了他好久,才起身准备离去。
刚转过身却见王琰一脸严峻地靠在门边,眼神空洞而忧伤,她心里一惊,走上前去握着他冰凉的手。“你究竟怎么了?”
王琰回过神来,紧盯着她的眼睛,脑海里不争气地想起别的场景,他低头狠狠地咬她的嘴唇,随手将门一带,将她卷至床前,开始撕扯她的衣裳。
“王琰。”谢琬窃声地叫住他,眼神不安地看着刚入睡的孩子。他要在这里吗?在他们幼小的孩子面前?在孩子奶娘的床上?“王琰,不要。”
“别动!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王琰霸道地封住她的唇。
谢琬默默地闭上眼。自知道她怀孕,在她有身孕的那段时间是因为不便。可自生了阿澈,七个多月以来,哪怕她曾暗示过很多次,王琰也从没有碰过她。如今既然是他要,她便也心甘情愿接受。孩子才那么小,什么也不知道。
“王琰,我爱你。”亲密过后,谢琬柔顺地伏在王琰的胸前。
“对不起。”王琰的喉咙瞬间又锁上,只疼惜地在她头上轻抚着。
“我还有事。”片刻之后,他腾地坐起来,不容谢琬问起,已经迅速地穿上衣服出门去了。
谢琬有些心凉,可听闻墨林说王琰这些时间一直都很忙很累,她又原谅他了。
深夜的时候,王琰还没回来,觉得今日的他有些反常,谢琬心里一直不安,辗转反侧,她最后还是去了揽月阁找他。
一跨进内院便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她寻着酒气进屋,只见王琰的身边围了一圈的酒坛子,墙角里还砸碎了不少,空气中全是晕眩的味道。而他,还抱着酒坛子不住地灌自己。
“别喝了。”谢琬从他手中将酒坛抢了过来,微怒地叹了一口气。
王琰见是她,顺从地没抢也没再拿别的酒坛,只是面无表情地靠在冰冷的墙上,眼神飘渺地望着窗口,不知在想什么。
“你究竟怎么啦?”谢琬拉了他几次,拉不动,干脆就在他身边坐下。
王琰想是没听见一般,继续木然地望着窗口。
“王琰,你别这样好不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样我好担心。”谢琬不顾熏人的酒气,轻轻地靠在他的胸口,双手环抱着他。
许久之后,王琰伸手抱住她,却始终一声不吭。又过了许久,他才淡淡说道:“没事。”
“我不信,若没事你不会这样。”谢琬犹疑地抬头望着他。
直到她的脖子都抬得有些酸了,王琰才几不可察地舒了一口气,将她抱到自己暖和的腿上。
“魏郡去年秋冬季节遭逢五十年一遇的旱灾,今年一定会发生一场灾难性的蝗灾。楚幽王的天师也预料,今年汉中将逢二十年一遇的洪灾。据探子来报,南越国已经横兵楚郡边境,随时准备在国内混乱时趁势出兵扰翰;北方的北璋国也开始虎视眈眈了。”
“你是说你们也要准备出兵了是吗?”谢琬心里怦怦地乱跳,虽然早做好了准备,可一想到他要带兵远离家乡,她还是难以安稳。
王琰没有答复,两人间又恢复了那令人窒息的静默。
谢琬抽了一下鼻子,假装镇定地笑了笑。“大翰五郡国之中楚郡地势偏远,荒野落后,楚王势力最弱,可若是大翰国与南越国两国交锋,大败鲁莽的南越国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吴、魏、汉、蜀四方势力相当。吴郡王与皇上一母同胞,且誓忠皇上,但吴郡临海,外寇时常纷扰,精力分散,与京都洛阳又相隔魏、汉,实在是有些鞭长莫及;魏郡多干旱,汉郡多洪涝,实力皆有消损;唯有地势高远的蜀郡毫无损伤。这——是你们千载难逢的机会。”
王琰蹙眉静静地听着,许久才幽幽叹道:“是吗?”
他的眼神有些犀利,谢琬再回想他的语气时不由打了个寒战,点点头又摇摇头,再点了点头,不久又开始摇头。是吗?她心里真正怎么想的?
此情可待
皇上虽庸碌无为,百姓每逢天灾便流离失所,但若不是各郡王各怀野心而制造了这许多的**,又岂会民不聊生?
靖王也好,魏王也罢,眼中所在意的只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力,百姓的灾难又何曾真正记挂在心里?
但,或许只有其中最强的登上了那宝座,消灭了政敌,改变如今各郡王各怀异心的局势,各郡首才会以身作则,为民谋福,各地百姓才能真正安定。
今日的百姓只能怨天尤人,怪自己生不逢时,为九年前先帝驾崩前不愿废除昏庸太子的怯弱而承担战难。若战后即位的果真是位圣主,也算是为子孙后代的安宁积了福。
谢琬眼里带着淡淡的嘲讽和沉痛。从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来思考这些事。
“你知道什么了?”王琰见她的表情心里很是紧张。是自己刚才的语气吓着她令她多心了吗?
谢琬看着他的眼睛,久久才说:“我不知道什么,也无需知道什么。先帝当年自蜀都发兵而夺得天下,这是世人皆知的。那次在靖王府的那个小偏院,我就觉得阿父阿母太过于平静了,后来想想,其实是他们早经历过早看透了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
“你与靖王所寻的那条密道其实并非我谢家的商道,而是先皇当年出兵的军道,只是后来又特意封堵了,并布了阵,外人再也找不到了,时隔多年便成了秘密。我记得那时仲兄时常出城,想必是与你和靖王一起的吧,你们大概就是那时候无意间发现了那条密道的。”
谢琬见到王琰的眼神折射出一道不可思议的光,虽然转瞬即逝,但她已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但时隔二三十年,那条密道需要重新修复。”谢琬接着说下去,“究竟是由王家还是谢家去修复,你们一直斟酌犹豫。因为伯兄从来不知道仲兄与你们间的密谋,为了保密,靖王最终还是决定让王家——你去,所以他对郭诚旧人陷害王家铁营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墨林是上次离开蜀都大半年才最终劝服父亲墨太尉支持靖王,因此那时此事对墨林也是保密的。墨林担心事情为连累到你便跑来跟我报信,直到我与他冒雨赶到兵营想救王家的熟识刀工,靖王才出面相救。你也害怕我吃不来外面的苦,最终选定了我伯兄。这样一举多得,将王谢两家的人力、财力、物力利用发挥到极致。”
王琰不置可否地盯着脚下的一只酒坛,谢琬知道他这是被她说中了心事的表现,有些心寒。曾经以为是确定无误了的事,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现实推翻。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话不得不说。“那时的我太天真。什么无辜的人不该死,应该好好的活,其实在你们所有人心中,成就大事根本就无谓牺牲。为了让王家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去修密道,你们不在乎王家几十个刀工的性命;为了让谢家又光明正大的理由,靖王甚至不惜牺牲其最敬爱的兄长的爱子……”
谢琬刻意顿了一下,紧紧地盯着王琰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