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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别人完全帮不上忙,只能靠自己去面对。
不大工夫,二人已经到了伊娄真的房中。看着憔悴的伊娄真,赵平与独孤轶对视一眼,独孤轶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出了房中,轻轻的将门带上,屋中顿时一暗。
赵平轻轻上前几步,在伊娄真身旁的椅子中坐下。伊娄真勉强的对赵平露出一丝笑容,想要说话时,眼中的泪水却忍不住流下。
伊娄真转过脸去,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却是越擦越多。赵平只有在心中叹气,却是不知该如何安慰。是的,让赵平说什么呢?
二人不过是萍水相逢,伊娄真被拓跋鲜卑金狼卫的侍卫追杀,赵平无意中出手相救,伊娄真见赵平家世非凡,出于对拓跋鲜卑的仇恨,于是便不计后果的跟定了赵平。只期望能够有朝一日,借助赵平的力量,恢复东部鲜卑曾经的荣耀!
这个想法很单纯。伊娄真当时毕竟只是一个骤经丧乱,连二十岁都不满的女子,之前养尊处优的生活使得她根本没有任何生活的阅历与经验;而在逃亡的岁月中又根本无暇顾及其它。
到了赵家之后,她更是全心身的投入到对武道的追求之上,只是偶尔会兴起复国的念头。她总是刻意压制自己心中的那丝执念,毕竟她一介女子,怎么可能与一个强盛的帝国对抗呢?
虽然心有不甘,国破家亡的仇恨不时的在心头涌起,但每次也不过是徒增伤怀而已。赵平如今的心力全部用在国内,对鲜卑只是战略性的防御。
便是将来赵平开始对鲜卑的攻略,便是将拓跋鲜卑灭亡又能如何?东部鲜卑永远只能是一个消亡的民族,那些荣耀与辉煌只是逝去的黄花,永远不可能再现。
赵平永远也不会更不可能为了她一个人而放弃自己的战略规划。在赵平的战略规划中,“异族”两个字便代表了一切!
至于她对赵平那种朦胧的感情,只是一个美好的梦幻罢了。二人的身份、民族如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横亘在二人面前,永远也不可能有交集的一天。
独孤轶的话说的不错,“你是鲜卑人,而你,却是鲜卑人!流在你身上的血,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伊娄真感觉自己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有的只是沉重的化不开的仇恨与永远也无法解开的结!
遇到赵平,对伊娄真而言,幸与不幸?如今真是无法说清。
二人之间的纠葛恐怕不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之时,永远都不会有一个答案!
看着无声流泪的伊娄真,赵平唯有叹气,却是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是的,说什么呢?对伊娄真而言,推翻拓跋鲜卑,恢复东部鲜卑的荣耀,是毕生最大的追求。
赵平可以帮助他灭亡拓跋鲜卑,这本来就在赵平的战略规划之中。但恢复东部鲜卑曾经的荣耀,却根本不可能!
赵平需要的一个大一统的国家,而不是一个分裂的国家。
或许自己昨晚不应该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伊娄真,虽然最终伊娄真都会知道,但晚一些,总会好些吧?赵平在心中问自己。
面对伊娄真,赵平都说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怜悯是肯定的!虽然作为一位上位者,不应该有这种情绪,但赵平并非那种无情之人,因此根本做不到不择手段,只求结果的功利。
除了怜悯之外,还有一丝丝的疼惜与疼爱,赵平承认自己是个好色之人。对青月如此,对郑若兮如此,对郑紫衣也是如此,与她们相处的久了,慢慢的就生出了怜爱之心。幸好这个时代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否则赵平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与她们之间的关系。
对伊娄真也是如此。背负着太对沉重的伊娄真在绝大多数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永远只是直爽与开朗,这或许是天性使然,也或许是她刻意如此。不过,这却正是伊娄真与众不同的地方。
作为一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对伊娄真这种鲜明的个性,赵平十分欣赏。感觉与现代的女子有着太多的相似。自主、自立、自强,这是这个时代大部分女性所没有的个性。在这个压抑的时代中,伊娄真如此鲜明的个性便如黑夜中的明灯一般,深深的吸引着赵平的目光,令赵平不由自主的生出亲近之心。
赵平拿起桌上的茶盏,却发现早已凉了,看着仍在流泪的伊娄真,赵平心中没来由的也跟着烦乱起来,丝毫不复平时的平和淡泊。
张了张嘴,赵平正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实在是无话可说。说什么呢?他清楚伊娄真想要的,那便是复国,但这恰恰是赵平无法随意应承的。
除了叹气之外,赵平发现自己再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苦笑了一下,赵平端着茶盏离座而起,轻轻的来到门前,将门打开,对守在楼梯旁的小二招了招手,“换杯热茶过来。”
目送着小二快步下了楼,赵平想了想,仍站在门口。正在此时,他对面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赵平毫不在意的随便瞄了那人一眼。
第三卷 转战千里 三一 意外的遭遇
日全食,大家看了吗?有没有异能爆发的?呵呵~~~~
由于赵平经过了一番改扮,如今是一副落魄书生的样子,一袭青色的长衫虽然洁净,却也旧了,衣袖处都已经磨破了边,就连束发的布带都已经洗的有些发白,一看便是穷困潦倒的士子。
如今天下动荡不安,那些平时怀才不遇的士子终于有了一点出路,只要能够放下自己的身架,放弃圣贤书中所讲的忠义,便去投靠各路自立的诸侯。这些僭号的诸侯由于对人才的需求急剧增大,因此往往都是来者不拒,只要有真才实学,都会得到重用。
赵平这身打扮,与那些四处追求晋身之阶的士子文人没有任何区别,眼下这种人太多了,因此也毫未在意。虽然看到赵平看向自己,却连眼角都未曾抬,昂首挺胸的下楼而去。
赵平却是心中一动,这人正是无尘!虽然他也换了一身俗家打扮,但赵平与他交过几次手,自然不会认错!当下也不迟疑,见无尘下楼后,直接出了客栈,赵平对伊娄真交代了几句,便追了上去。
听着赵平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伊娄真终于止住了眼中的泪水,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过道,伊娄真怅然一叹,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门旁,将门轻轻的掩上。
忽然看到自己身上的汉家衣衫,伊娄真又是一阵黯然神伤,无力的靠在门上,闭上眼睛,脑中一片混乱。
却说赵平,待追到客栈门口时,无尘已经转过街角,背影被墙角挡住,一闪而逝。赵平不敢迟疑,立即加快脚步,紧紧的追了上去。
转过街角,却是一片高墙掩映下的豪宅。无尘正慢慢的走向其中的一家,与守门之人交谈了几句后,无尘被领了进去。
赵平装作路过此地的样子,负着手,慢慢的往前走去,走到无尘进去的宅院前,赵平不动声色的斜眼看去,却见朱漆大门上,高高的悬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上书“关内侯孙府”。
得到了想要的讯息,赵平装作走错路的样子,四下打量了一番后,便原路返回。
回到客栈中,先到伊娄真房中去看了看。见伊娄真已经恢复了正常,起码不再哭了,赵平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轻声劝道:“小真不必想的太多!”
伊娄真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对赵平说道:“多劳仓舒挂心了!我没事,仓舒有事便去忙吧。”
赵平点了点头,对她说道:“先前遇到了无尘!”
“哦。”伊娄真点了点头,神色平静的说道:“怎么又是此人?仓舒定然要安排一下,去吧,不必管我,我真的没事!”
赵平在心中叹了口气,他突然发现,自己这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中叹的气竟然比自己往年中加起来都要多。
不过他也顾不上多说什么,便出了伊娄真的房间。立即找来了郑强,向他打听着这个所谓的关内侯的来历。
质帝晚年时,越来越是昏聩荒淫,大肆册封官员,于是使得后汉一朝爵位泛滥,赵平虽然随时随地都掌握着第一手的资料,但对于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官爵,却也是无法尽知。
“关内侯孙?”郑强听到这四个字时,脸色却是一变!看着赵平问道:“姑爷不曾看错?”
赵平点了点头,“没错,正是关内侯孙府!”看着郑强一脸惊讶的样子,赵平立即知道此事绝非表面那么简单!心中顿时有些不妙的预感。
果然,郑强一脸凝重的看着赵平说道:“小侯爷平时忙于政务,两位小姐自然也没有机会与姑爷介绍。因此,姑爷对家中之事甚少了解!姑爷有所不知,这孙家已与老爷合作多年!”
“哦,竟有此事?”赵平闻言不由得反问道,此事真的是太意外了!这孙家竟然与岳父是合作伙伴!只是为何又与无尘勾结在一起,莫非此人也是鲜卑的奸细不成?
有了王家的前车之鉴,赵平深刻的明白了鲜卑对用间的重视!他们通过各种方式,扶持那些奸细,使他们在中原获得了极高的地位,王家便是一例!如王家这般,由鲜卑扶持起来的家族在中原肯定不会仅有王家一家!
说不定这孙家便也是鲜卑扶持起来的奸细!
虽然以王家为契机,赵平严重的打击了鲜卑在并州的谍报网。但总有漏网之鱼,鲜卑南下中原之心不死,对于中原的渗透便一刻都不会停止,而发展新的细作,自然是鲜卑对中原攻略的重要一环!因此便有了后来玄妙观的卖身投靠!
既然有玄妙观,就会有其他的人或家族,只是隐藏的深了,暂时无法察觉而已。
此事绝对不能掉以轻心,需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似乎是明白赵平心中所想,郑强低声说道:“此人姓孙,名言。封侯也只是四年前的事情而已,只因他为质帝陛下引见了一位据说是半仙之体的道人,逍遥子。质帝陛下龙颜大悦!于是便降旨,便封他为关内侯。”
赵平经郑强这一说,立即想起了似乎有这么一回事。质帝晚年,迷信黄老之术,整日幻想着成仙得道,长生不老。所谓君有所好,下必媚之。群臣为了迎合质帝,纷纷找来一些所谓的“神仙”,介绍给质帝。当年孙言一事闹的沸沸扬扬,赵平也是有所耳闻。
“这孙家原本也是商人出身,虽然后来封了侯,却一直未曾放下家族生意,他们主要经营皮毛与马匹生意,与老爷颇有来往!”郑强将这孙家的来历详细信息的为赵平解说了一番。
却说无尘,进了孙家之后,便在家人的带领下,直奔后院的书房而去。来到书房前,那带路的家人敲了敲门,过了良久却也无人应答,那家人尴尬的看着无尘,正要说话时,却见无尘眉头一皱,抬脚便将书房厚重的木门踹的七零八落!
孙言正在与一名侍妾调笑,忽然听得一声巨响,天光大作,顿时吓得一个哆嗦,一把把怀中的侍妾推开,便要往外跑时,忽的反应过来,这是在自己家中,谁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自己家中撒野!
想到此处,顿时怒从心头起,厉声喝道:“那里来的狗才!竟如此大胆!”
无尘冷哼一声,肩头微晃,人已经如鬼魅般掠到孙言面前,伸出手,一把抓住孙言的脖子,将他举起。孙言脖子被抓,立刻呼吸困难,嘴里“嗬嗬”做声,顷刻间,一张肥胖的圆脸便憋得通红,手脚在空中胡乱的挣扎起来。
那名带领无尘进来的家人见状,连忙“扑通”一声,在无尘面前跪下,口中不住的哀求:“哎哟,我的爷,您老可是手下留情啊!”
第三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