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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彦大军既出,一路势如破竹!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将桑乾攻下,兵锋直指代郡治所,代县!
代郡郡守王明闻讯,连忙派出八百里加急,报告王信,一面集结本就不多的守军,打算死守!
只是王信为了抵御丁绍,几乎将幽州的部队抽调一空!留给王明的守军不过三千之众,其中还有近半数的老弱残兵,如何能够抵挡如狼似虎的并州大军?
不过燕彦也只是作势而已,并没有强取的打算,之所以攻下桑乾,却是给王信施加压力!如今陈兵代县城下,却是不急不躁。
只是却苦了王明。
一向有善战之名的并州大军与名满天下的名将燕彦,换了任何一个人,也是无法安坐!况且是首当其冲的王明?虽然燕彦按兵不动,但王明的告急文书却如雪片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传到了正在易京与丁绍周旋的王信手中!
“大人这是何意?”郑强面不改色的看着气势汹汹率兵而来的吴澄,淡淡的问道。姜靖已然自晋阳赶回,接到命令的他满面杀气的立在郑强身后,冷冷的盯着兴师问罪的吴澄。
吴澄其实一进客栈便已经后悔了!虽然燕彦出兵攻打代郡,已经预示着并州与幽州微妙的平衡已然打破,但吴澄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对郑强一行人有任何的伤害!
且不说代郡已然岌岌可危,燕彦随时都有可能进军上谷!便是郑强所代表的郑家,也不是吴澄敢于得罪的!况且郑家还有赵家这个靠山!
因此,当面对郑强的质问时,吴澄完全失去了刚刚从府衙出来时的意气风发!不过,他毕竟是幽州官员,代表的却是幽州的利益,而郑强却是并州人!又与并州的掌控者赵家有着极深的渊源,当下,吴澄强作镇静,厉声喝道:“我家主公与你并州井水不犯河水,更何况前些时日两家刚刚达成协议!如今却背信弃义,悍然出兵,难道便不怕天下人唾骂不成?”
“呵呵。”郑强轻轻的笑了起来,对吴澄躬身一礼,沉声说道:“我家主人与赵家结为秦晋,这却不假!不过我家主人只是一名商人,这等军国大事,岂是我家主人有资格参与的?”
“呃……”吴澄顿时语塞,郑强所言的确不假!他们郑家是无论如何也是无法代表赵家的,自己前来问罪,实在是不智之举!不过徒惹人笑而已。
自己还是乱了方寸啊!吴澄在心中叹了口气,不论郑家与赵家有没有关系,都不是他吴澄能够得罪的起的人物!商人做到郑家这种程度,也算是登峰造极了,凭借庞大的财力,任何人都不敢小觑!
当先,吴澄干笑一声,抱拳说道:“郑掌柜误会本官了!本官不过是想请郑掌柜从中周旋一二,请赵老侯爷三思而行!如此悍然出兵,岂不是有损老侯爷之令名!”
“老朽不过是一名下人,承蒙主人不弃,这才委以重任!然为人属下,自当恪守本分,岂能越俎代庖?”郑强一退六二五,赵平已经简单的对他说明了一下自己的布局,出兵代郡,不过是对王信施加压力而已,为的将代郡、上谷二郡收入并州囊中!他当然不会傻得跳出来,因此毫不迟疑的拒绝了吴澄的提议。
满心失望的吴澄拖着疲惫的背影离开了郑强落脚的客栈。他在上谷经营十载,虽然多受当地世家掣肘,中途又有王信僭号称王,但作为一名浸淫官场数十载的官员,自然明白后汉王朝的覆灭已是不可阻止,所谓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此乃大势所趋,因此,他并不觉得王信的做法有什么不对,恰恰相反,对于后汉王朝的腐败,吴澄早已是心灰意冷!虽然王信不见得是一位明主,但总好过腐朽的后汉王朝吧!至少王信给了他足够的信任与权柄,否则他也不能与上谷的这么多世家抗衡!
而王信与丁绍的战争,为了筹集粮草军需,幽州世家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虽然他们有私兵,有对王信的拥立之功,但是面对生死存亡的形式,王信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因此,对州郡中的世家大加搜刮,王信与世家之间早已没有了当年的融洽。
为了免除自己的后顾之忧,不使自己在与丁绍的征战中,这些幽州的世家在背后捅他一刀子,王信基本上已经将幽州境内的世家消灭殆尽了!
在王信的铁血政策之下,世家的反抗形同虚设,仿佛在一夜之间,幽州的世家便销声匿迹。吴澄虽然对世家的骄横、奢靡极为不满,但是对于王信的做法,吴澄却也是极力反对。只是他人轻言微,根本无法阻止王信的决定。
不过王信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吴澄却一刻也未曾忘记,因此,他费尽心机的为王信争取着仅存的生机。毫无疑问,中国历代士人的忠义之心是他们为人处世的准则,主辱则臣亦辱,这是一种气节,挺起了中国士人的脊梁!
特别是后汉王朝的腐朽,使得他们心灰意冷的同时,又寄希望于大乱之后的大治,因此,各方诸侯便成了他们寄托希望的目标!
吴澄显然正是这种人。对于王信,他倾注了自己的忠诚与心血!因此,当得知燕彦率军攻打代郡,势如破竹之时,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想尽一切办法阻止燕彦的兵锋!
而郑家自然是最好的突破口!
第三卷 转战千里 五八 代郡攻防2
吴澄失魂落魄的离开了郑强落脚的客栈,郑强说的不错,郑家与赵家虽然结为秦晋,不过郑家没有任何立场与资格干涉赵家的行为,最后的一丝希望宣告破灭,吴澄找不出任何办法来阻止并州对幽州的吞并!
如今的幽州,王信几乎把所有的力量都用来对抗丁绍,面对突然杀出的并州,根本没有任何力量抵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并州铁骑势如破竹般的连战连克!
“恐怕用不了几天,代郡便会失守吧!”吴澄满心苦涩的想到。仅凭那几千残弱的府兵,如何能抵挡一万并州雄兵?况且带兵的又是燕彦,这位当世名将呢!
正如吴澄所料,若非燕彦只是佯攻,目的也仅仅是为了使王信屈服,代郡早已被他攻取了!即便如此,三天来,燕彦兵分两路,一路作为疑兵,攻打代县,一路却是转战代郡,仅用了三天的时间,便将代郡六城中除了代县的其它五城全部攻破!
“王爷有没有回信?”脸色苍白的代郡郡守王明神不守舍的询问着自己的副手梅成。
梅成苦笑一声,心道:哪能这么快?便是王爷知道了又能如何?如今丁绍攻势大盛,便是王爷想派出援军,怕也是有心无力啊!当然,这些只能在梅成心里想想,却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他知道王明的为人,这王明不过是凭借自己家族对王信有拥立之功,而爬到了郡守一职,却哪里有半分的真才实学?
梅成不由得摇头苦笑,若是自己说了,恐怕这王明立即便会开城投降!
不过就算不降,代县也支持不了几天啊!如今只是因为燕彦并未攻城,这才暂保平安而已!若是燕彦攻城,梅成很清楚,凭借城中不足千人的府兵,又能支撑多长时间呢?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
“开城!开城!”王明突然挣扎着在椅子中站起,歇斯底里的嚷道,“某又不是他王信的看家犬,为何要替他卖命!”
梅成心中一沉,虽然明知便是抵抗,也无法阻止燕彦的攻势,但就这么毫无抵抗的大开城门,梅成实在是好不甘心!
“大人,还请三思!”梅成苦口婆心的劝道:“恐怕援军已经在路上了!若大人开城投降,对大人的名声实在……”
梅成的话刚刚讲了一半,却见王信三两步冲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恶狠狠的盯着他,双目赤红,咬牙切齿的说道:“汝敢误我?来人!”
门外应声闯进四名家将,王信一把松开梅成,厉声喝道:“将他拿下!”
这四人都是他王家的家将,因此虽然心中疑惑,不明白自家大人为何要将素来与他出谋划策的梅成拿下,却仍是毫不迟疑的执行着王信的命令,一拥而上,将梅成押了起来。
梅成却是临危不惧,看着王信,叹道:“请大人三思!以在下之见,燕彦暂时并无攻城之心!便是大人要降,也可等到燕彦攻城时再降!”
不过此时的王信却哪里听得进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押下去!”说着人已经急匆匆的出门而去,却是去开城门去了。
“王爷!”一名年约四旬左右的中年文士坐在王信下首,他便是王信的首席谋士,田靖。昨日王信已经接到了王明的八百里加急,对于赵家突然提兵攻打代郡,不论是王信,还是他帐下的谋士,都是十分的意外!
三天前,他们才接到吴澄的文书,言道并州愿意为幽州提供粮草药材等物,不想,仅仅过去两天,并州方面却起兵攻打代郡!
这种落差实在是让王信等人无法接受!
若在平时,王信当然不会害怕并州的侵犯!只是目前他与丁绍的战斗却是节节败退,实在是无力应付两线作战!
因此他连夜召集田靖、李柔等人商议。
只是,除了放弃代郡之外,他们再也想不出任何办法!这且不说,便是他们放弃代郡,难道并州方面便会退兵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如今幽州防守空虚,并州完全可以趁机兵不血刃的将代郡、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等郡纳入掌中!
“王爷,还是遣使求和吧!”田靖无奈的闭上眼睛,低沉的说道。
“唉!在下赞同安定兄之见!”王信的另一位谋士李柔虽然也是脸色灰暗,一脸的愤慨,对并州的愤慨,却也只有强压心中的怒火,无奈的劝道。
“赵平小儿,欺人太甚!”王信一拳下去,将面前的桌案砸的支离破碎,“趁人之危,算不得英雄!有本事咱们真刀真枪的较量一番!”
田靖与李柔闻言,不由得相视苦笑。王信的性格其实并不适合作为一方诸侯。他毕竟是武将出身,冲锋陷阵,攻城略地自然无往而不利,但却缺乏作为一方诸侯的胸襟气度。
“王爷,此时说这些却是无用。”田靖劝道,“我军与丁绍之战正在关键时刻,便是想去救援代郡,也是有心无力,还不如求和!以属下猜测,并州并无吞并我幽州之心,否则,代郡早已被攻下,便是上谷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李柔点了点头,颇为赞同田靖的观点,“安定兄所言不错!若我等求和,并州方面定然是见好便收!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王信脸色阴晴不定,他自然知道两位谋士所言非虚,但心中却着实咽不下这口气!多年的军旅生涯养成了他宁折不弯的铁血性格,若是并州真刀真枪的与他较量,别说仅仅夺去代郡,便是将整个幽州都攻下,他王信也只能说一句技不如人。
而并州此番的行为却完全是趁自己与丁绍争斗正酣之时,在背后捅刀子,这却让他如何心腹?
见王信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深知他为人秉性的田靖与李柔不由得暗道不好,田靖连忙离座而起,来到王信面前,一边躬身施礼,一边劝道:“王爷三思啊!只有与并州讲和,咱们才能全力对付丁绍!如今情势紧急,王爷万不可意气用事!”
李柔也是来到田靖身旁,从旁相劝。
看着自己倚为臂膀的两位重臣都是劝说自己,王信虽然冲动,却终究不是那等听不进劝告的刚愎之人,虽然心中万分不甘,也不得不接受田靖与李柔的劝说,恨恨的说道:“便依二位先生之见,你们安排下去吧。”
田靖与李柔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对王信躬身一礼,轻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