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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先生,你可有他策吗?”李效问道。
吴晶见自己进取汉中之策不被采纳,心下有点发寒,他似乎又看见了当初自己提出出兵冀州的时候那个形势。只是,他也知道,既然李效已然做出决定,他再劝也是枉然,倒不如想一个最好的补救之法。
当下,吴晶沉声说道:“其实,大王,若要取扬州、荆州,事情并没有列位想象的那般复杂,我等甚至有望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得此地。只是,晶倒是觉得,对于如今的咱们来说,得地未必是好事。我等对于青徐之地本就已经不能很好控制了,而扬州、荆州之地则更远,更难以控制,贸然取之——”
那边武将堆里跳出一个人来,说道:“先生此言差矣,我等取扬州,荆州,即使不能完全控制,只消废了那傀儡小皇帝,我们大王岂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天下共主之位了吗?那赵平攻伐我大秦,一向都是打着朝廷的旗号,就连他收取冀州、幽州,扩充自己的地盘,都用了刘家的名义,我等若是将那小皇帝废去,岂不正好让他这正义的大纛再也竖不起来了吗?”
诸位文臣武将都纷纷点头称是。其实,他们只是听得吴晶说道,竟然有可能不费一兵一卒而得荆、扬,才会如此激动。对于兵戈,他们的态度素来都是能免则免。
李效也是这般心思,便问道:“先生若有妙策可定荆、扬,何不献上来于诸臣公商,其利害关系,大家自然能分辨得明白!”
吴晶自然知道众人为何这般急切,但李效既然已经出口,他也不能拒绝,只能说道:“大王,如今盘踞在荆州的两股势力周越和刘安两个人都只是无能鼠辈而已,只能苟延残喘,既无称霸天下的雄心,也无制霸天下的才能。只是因为我等被赵平所牵制,加上李昭这厮前来捣乱,我等才没有灭了这二人。但我等虽然无力消灭这两个鼠辈,却不代表没有人有能力消灭他们!”
李效心下一动:“先生的意思,莫非是小皇帝刘旦?”
吴晶道:“大王圣明。扬州是一个地广民富之地,颇能养兵,刘克原先就是天下州郡刺史里面颇有实力的一个,迎少帝于扬州之后,加上刘杲领着随少帝一起逃往江东的数万兵马之后,扬州更是实力大振。加上汉室虽然式微,却仍旧是肩负着中兴刘氏江山社稷的重任。小皇帝还是个黄口小儿,也不懂得什么,但刘克和刘杲却都是极具野心之人,他们岂能不知道我等于赵平拼出一个你死我活之后,不论谁取胜,终究是要挥师南下,一统天下的。他们唯一的机会,便是趁着我两家尚在僵持之中,扩张自己的势力,以图达到和我等相抗的目的。他们之所以至今尚未攻取荆州,非不能,亦非不想,实是担心我等以此为借口对他发难耳。若是我等派人前去向刘克暗示一下,周越和刘安一直拒绝和我大秦使节往来,对大王您也有不恭之处,若是他能去取了这两个人的首级送过来,大王非但不会恼他,反而会视他为友。刘克闻之,必然心动。而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消灭此二贼不在话下!”
李效和众文武听得莫名其妙,李效皱了皱眉头,道:“先生此言,孤听着怎么觉得有些不对!那小皇帝和我等是敌非友,若是被他得了荆州,岂不是抱薪救火,馈敌以物吗?”
吴晶微微一笑,道:“恰是如此,少帝和刘克才不可能不中计。方才在下所说,乃是这条连环计的上半部,下半部更为精彩。那刘克和刘杲之间,本就为了朝廷的话语权相互明争暗斗,颇有你死我活之势。此番若是剪灭刘安和周越得手,必然是越发跋扈。加上他本是扬州地头蛇,掌握着地方上的权势,刘杲自然会寝食难安。
若是我等再派人以巧言安其心,同时挑拨二人之间的关系,此二人的火并之势必成!大王请想,若是刘克死于这场争斗之中,这情形会是如何?”
李效一脸的茫然,道:“还请先生指教!”
吴晶心中暗叹,这并不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但场中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看得出来,这也难怪秦军老是败于并州军之下了。
定了定心神我,吴晶说道:“那荆州之地乃是刘克打下来的,他自然要派他亲信大将留守。闻得刘克死于非命——”
李效这才恍然:“不错,我等若是趁机对这些人加以笼络,这些人在六神无主之下,必会投降,我等自可轻易接收其地。”
吴晶笑道:“还不止于此。那刘克在扬州盘踞多年,地方势力雄厚无比,刘杲杀之以后,就算一时之间能凭借武力稳住这些势力,那也只是一时之事。我军只消派出一支军队逼近,那扬州本地原属刘克麾下的人马必定主动为我军内应——想要夺取扬州,不费吹灰之力!”
李效听得大为赞叹,一群文武也是大呼妙计。
第七卷 天下一统 25。勾心斗角
李效失声说道:“先生真乃孤之子房也!”
一群武将一听得有这般容易之事,顿时阿声如潮,直把吴晶和李效这对君臣夸得古今无类,天下罕有。
向德见了,更是满肚子酸溜溜的。吴晶成了张子房,还有他向德什么事!他忽然眼前一亮,向吴晶道:“先生聪明才智,天下罕有,德佩服之极。只是,先生这等妙计为何不早早拿出来,而拿出来之后,又反说此策并非上策,甚至还不如直接进取汉中呢?”
吴晶叹道:“但凡纷杂的计谋,看起来一定都是颇有妙处的。只是,一般的计谋,施行之时,一直要求环环相扣,处处不能有疏漏之处。此计就是这样,若是有一处不对,就很难达到预想的效果。但人力有时而穷,不论是谁,都不可能将所有的可能性都算计进去,所以,这等计策往往是看着绝妙,实在欠缺可行性!
反倒是汉中之地,位置险要,看似难取,一旦取得,则去一心腹大患,以后我等和赵平决战之时,也不至于碍手碍脚。从长远看来,花费一些代价倒也是值得的。”
李效得了这般好的计策,竟能不动兵戈就能尽取扬州之地,哪能不心动。至于吴晶所说的汉中,他原就没有多少攻取的野心,此时就更加无意征伐了。
“先生不必多言,孤意已决,就照先生方才所献的方略行事。先生若是心中有所疑虑,孤可以在这里向先生说一句:此事若成,大功全在先生,此时若败,则皆是我等决策之误,与先生无碍!”
吴晶一听李效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尽管他明知道李效今日信誓旦旦的这番话,并不能当真,到时候若是真出事,他就算碍于今日众目睽睽之下所言,却也一定在在心中对自己有所怨怼。
难得意见如此一致,李效兴高采烈地拍板定案,又吩咐有司抓紧时间制定出具体方略,便笑着宣布散会。
这次会议,最后走出来的只有两个人是低头沉吟,难以兴奋起来的,一个便是会议的中心人物吴晶。他虽有不妥之处,却难以用言语表达出来,有些烦闷。另外一个人便是向德,他今日的风头完全被吴晶盖过,几乎没有任何表现的机会,自然是对吴晶又妒又恨,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心情了。
向德回到自己的府中,心中兀自愤愤,却又无可奈何,只是便只能是摇头叹气,嗟然不已。他府里的家奴、丫鬟等见了他这般神色,知道他此时心情不豫,纷纷闪避。
正在此时,忽听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后面喝道:“老爷,老爷!”
向德听得这个声音,眼神一凝,回过头去,却见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正气喘吁吁地向这边奔来。
不待那个男子站稳,向德便有些急切地问道:“可有消息?”
原来,向德素来对于吴晶就颇为忌惮,甚至有些嫉妒。他很早以前,便派了人监视吴晶和他的家人的一举一动,以便找到把柄,一举将他除去。而这个男子,便是向德派去的这些人中的主要负责人,叫做鲍昭。
鲍昭脸上露出笑意,道:“先生,这次小人有绝对准确又绝对重大的消息禀报……”
说着,他一双小小的贼眼四处瞟了一瞟。
向德立时会意,道:“好,咱们书房去谈!”
两个人便来到了向德的书房。这书房是一个单独的屋子,周围来往的人很少,而且人在书房里面,对于外面的所有景物都了然于胸,外面的人想要偷听里面的动静,似乎是不可能的。这里,有绝对的安全。
“你探听到什么消息,竟如此慎重?”向德有些热切地问道。对于他来说,鲍昭是他目前最大的希望了。通过堂堂正正的争斗,向德知道自己是绝难斗倒吴晶的,若是鲍昭这边能有蹊径,他自然是喜出望外了。
鲍昭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意,却不肯直接说事实,而是笑道:“先生听得这个消息,定会大吃一惊,而且,小人敢断定先生得了这个消息,定能达成心中所愿了!”
向德知道鲍昭是在敦促自己先达成他心中所愿,不由有些恼怒,但他此时却不宜发作。于是,他笑道:“这都是鲍先生之功劳,若果如先生之言,德不敢有一时或忘,一定不负先生辛劳!”
鲍昭脸上的笑意更盛了,连声说道:“不敢!”
向德却在心下暗暗发狠:“鲍昭这等人,决不可用。才稍稍立了一点功劳,便思邀功,甚至还以这点功劳为要挟,不厚赏他,他还不敢说出来。若是这等人日后得势,我这个主人也要被他反噬呢!”他心下已然做出决定,今日事了,定要寻个罅隙将他赶走,这等人留在身边实在是祸患。
那边鲍昭却一丝也没有注意到向德的异状,更不要说看出向德心中所想了,他兀自沉浸在立下大功的狂喜之中,以略带炫鬻的语调说道:“先生有所不知,吴晶此人,很可能和并州赵平有勾结!”
“嗯?!”向德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道:“你休要胡言,吴晶乃是我大秦第一谋士,日后秦王若是登极,他必将位列三公,甚至有可能封侯拜相,成为开国柱石,如他这等身份,又如何可能自毁前程,和赵平联络呢?”
鲍昭诡异地笑了笑,道:“先生此言差矣,秦王登极的话,吴晶那荣华富贵自然是不可少的,但问题是,秦王登极的可能性大,还是赵王?赵王如今势力虽然难以和秦王直接抗衡,但他如今正处在进步之中,每日力量都有所增强,而反观秦王,则不免有日薄西山之叹。盛极必衰,如环无端,此乃天道。小人想问先生一句不当之言,还望先生莫要见怪。若是先生您有机会转投赵王,就算不能有今时今日之地位,只能保得荣华富贵,您不愿吗?那吴先生乃是我大秦第一谋士,他在大秦能受重用,到了赵王那边,又岂能受了冷落?赵王善用降将,难道就不善用降臣?”
“住口!”向德听鲍昭说话越来越放肆,越来越不像话了,不由大怒,大喝一声。
第七卷 天下一统 26。消息
鲍昭却毫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道:“肺腑之言,由衷而发罢了,先生若觉得小人这番话真的有辱尊耳,只从这只耳朵进去,那只耳朵出来便了。还有,此言出得我嘴,入得先生之耳,还望莫要泄于第三人得知。小人也是因为受了先生照拂,在先生门下混口饭吃,才对先生挖心掏肺说这等实话的,对一般人,我便只能说那等违心之言了。况且,此言我也只是在这里说说,出了此门,我便不会承认,先生即使告到官府,无凭无据的,也无法定我的罪——”
“行了,休要再絮叨,谈正事吧。我若是告你,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