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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还 �
赵平闻言微微一笑,“小弟对此倒是有所了解。其实最根本的问题乃是土地被世家大量兼并,百姓失去土地后只得依附于世家。而我朝役法乃是按人头收取赋税,百姓们既无土地,糊口都难,却如何能支持繁重的徭役?”
郑裕与徐仲对视一眼,皆对赵平的洞察感到叹服。郑裕点点头,叹道:“仓舒所言正中要害,目前的确如此,世家士族们越来越富有豪奢,而国家和百姓则是越来越穷困。长此以往,却如何抵抗鲜卑?”
几人顿时无言,这是现实,若想改变这种情况,便只有那世家士族们开刀,当务之急便是将他们通过各种手段兼并的土地收归国有,但这肯定会引起世家的强烈反对。一个处理不当便会引起时局的动荡,甚至有可能引发世家与官府之间的武力冲突。
世家们若是联合起来,实力实在是不容小觑!这些世家都蓄养着大量的私军,一些实力强大的世家甚至还招揽了大批的江湖武士,这些人的加入,使得世家的实力更为强大!即使军方介入,想要清除世家这颗毒瘤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况且徐仲、赵平两家在并州都是排得上号的世家大族,郑裕家虽然是商人,但这些年来郑裕的二叔郑诤在并州兼并的土地也是不少,即使比不上徐家,也肯定比赵平家多。人
就是这样,一旦关系的自身的利益,便有些放不开了。毕竟这世上大公无私之人又有多少呢?不过赵平终究还是拿得起,放得下,心怀国家,况且他也明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若是国破家亡,那么一切都是虚的。
当下慨然说道:“二位兄长若能拿出一个章程,小弟便禀明家祖,赵家除了家族的封地外,其它土地半分也不会留!”
赵平这一表态,倒让郑裕、徐仲两人有些为难了,他们虽然也想如赵平这般掷地有声的表明姿态,但家族的事情毕竟不是他们所能左右的。他们二人的家族比赵家复杂的多!赵平三代单传,根本没有所谓的嫡、庶之分,赵家的一切甚至包括他岳父家族的一切都是他的,他自然能做的了主。郑、徐两家却要复杂的多,经过百余年的发展,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即便是家主也无权决定任何事情,一些大事还是需要方方面面的势力表决之后才能实施。
正当郑裕、徐仲二人为难之时,只听郑行瓮声瓮气的说道:“几位兄长怎么越扯越远?”原来郑行在一旁听得云山雾罩,实在有些不耐,便忍不住开口。
正文 八 围炉夜话5
郑裕、徐仲二人在心里长长的嘘了口气,虽然有些汗颜,但却实在无法应和赵平那一番豪言,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事关家族利益,根本没有他们置喙的余地。不过二人终究不是那等口是心非、自私自利的小人,因此面上都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看向赵平的目光也有些闪躲。
赵平心中好笑,却也不再多说。
郑行见几人终于不再纠缠方才的话题,便急急的询问赵平:“兄长,依你之言鲜卑似是不会进犯幽州。”赵平笑道:“非也,若是鲜卑以攻城略地,占领中原为目的,则必从雁门进攻!若仅是为了应付雪灾,劫掠粮食,则幽并二州都将是他们的目标。”
“哦!”郑行恍然大悟,“小弟明白了,如此一来我军只需紧守西陉关,使鲜卑无机可乘,他们自然便会退兵!我等倒是可以乘机出战!反算他们一着,兄长说是也不是?”
赵平赞赏的看着郑行,说道:“彦明能如此想倒是不枉在军中锻炼了一番!只是彦明却忽略了一点。”说着鼓励的看着郑行,期待他能够得出答案。在大多数的时候,循循善诱比直接告知对方答案更能发人深省,而且还能锻炼对方的思考能力。
郑行闻言不由陷入了苦思之中,赵平微微一笑,举起酒杯,对郑裕、徐仲二人说道:“二位兄长,我等喝酒。”
郑裕、徐仲此时仍有些尴尬,见赵平举杯相邀,连忙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赵平自然不会继续方才的话题,却也不能冷场,那样的话倒是显得自己小气了。
因此赵平微笑着对郑裕说道:“彦明在军营中不过两月有余,便有如此长进,实在是可喜可贺!”
郑裕对兄弟的进步也从心里感到高兴,毕竟在这个乱世之中,多一分本事就多一分保证,不学无术的人在那里都不可能得到生存的机会。而弟弟并未辜负家人的期望,实实在在的取得了进步,这真是难得的好消息,一向练武成痴的弟弟竟然也对武艺之外的东西发生了兴趣,这着实是一件好事!再听到了赵平的夸赞,顿时高兴的合不拢嘴,不过仍是连连推辞:“仓舒谬赞了,谬赞了!”
花花轿子人人抬,徐仲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虽然他和郑行并不熟悉,但并不妨碍他对郑行的称赞。看得出郑裕对弟弟很是关心,听到一句小小的夸奖便高兴异常。
郑行不断的在心里思索着自己到底忽略了那一点。能够细心的思考问题对他而言便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一下子让他考虑这么多还真是难为他了。想了半天后郑行终于放弃,苦着脸说道:“小弟想不出来,还请兄长赐教。”
赵平也知道一些事情不能过于着急,所谓欲速则不达,还是需要慢慢开导才是,因此微笑道:“彦明能够想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若是发生雪灾,鲜卑的战略将以抢夺粮食为主,战斗方式也将一改此前以攻城略地为目的的阵地战。鲜卑大军将会不惜代价的越过太行山,侵入并州;至于幽州,则更为简单,只需绕过长城守军即可。之后将大队兵力化整为零,凭借鲜卑骑兵的机动力,遍地开花!”
郑裕、徐仲二人听到赵平如此说,不由得大惊失色,徐仲连声说道:“如此一来,我军根本难以应付!这可如何是好?”一边说,一边焦虑的走来走去,似乎鲜卑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一般。
赵平看着不知所措的徐仲,心中有些感叹。徐仲还是缺乏历练,遇上这点小事便手忙脚乱,还不如郑裕来得轻松。不过赵平也能够理解,毕竟徐仲从未接触过与战争有关的事务,战争对他这样的世家子弟来说是很遥远的事情。况且他们这些新兴的世家很少是靠武勋起家的,因此在对家族子弟的教育上,对于军事方面的教育便有些不足。
看着徐仲一副彷徨无策的模样,赵平笑道:“兄长不必担忧!雁门北部群山环绕,又有长城横亘与边境之上;鲜卑若想大举进入并州,只有强攻西陉关一途。既然鲜卑是以抢夺粮食为主,则肯定不会大举进攻西陉关,只会派出游骑,越过横亘在边境上的云中山、吕梁山等山脉,抢掠一番之后便立即退却。除此之外某还想不出鲜卑还有何策可用!”
徐仲这才稍稍的放下心来,却仍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担忧的说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郑裕听的也是连连点头。郑行对兄长与徐仲的表现似乎颇为不满,手里的酒坛都未来得及放下,便“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奋然说道:“有何好怕的?别说这些年来鲜卑从未赢过,每次犯边都是以失败而告终,就算鲜卑集全国之兵,也无法攻破雁门!”
说到此处,郑行豪兴大发,举起酒坛便往嘴里倒去,待他喝够了,用袖子摸了摸嘴,“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就怕鲜卑蛮夷不来,否则定让他们知道厉害!”
郑裕怕兄弟言多有失,急忙喝道:“彦明,不可妄言!”
郑行见哥哥有些不豫,连忙陪笑,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却再不敢多言。
司棋在一边却是忍俊不禁,“嘻嘻”笑道:“几位少爷想的过于长远了吧?这几天来虽然一直在下雪,但也还未到成灾的地步呢,几位少爷便在这里商议对策却是有些早了!”
经司棋这么一说,赵平等人恍然大悟,不由相视苦笑,他们的确是想的太多了,这场雪虽然下的大,但还远远造不成雪灾的后果。现在讨论若是发生雪灾,来年如何应对的问题的确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郑裕笑道:“多亏司棋提醒,否则我等还不知要担忧到何时呢。”说着举起桌上的酒杯,说道:“天色已晚,愚兄也不多留了,且满饮此杯,我等来日再聚!”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赵平、徐仲也纷纷将杯中酒饮尽,便纷纷告辞离去。
郑裕兄弟二人殷勤的将赵平、徐仲送至门外,果如司棋所言,天色虽然仍是阴沉沉的,雪却已经不下了,云层也了许多,寒气也大了起来,似乎便有放晴的趋势。目送着赵平与徐仲二人骑马离去后,郑裕对兄弟说道:“早些休息。”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中。
郑行躬身施礼,恭送兄长离开后,也回到了自己房中。
正文 九 情伤
却说司棋,她所谓的伺候其实是另有目的,主要是为了赵平。对赵平多几分了解,然后对症下药,自家小姐嫁入赵家的希望便多了几分,今晚的效果在司棋看来还是不错的。因此她等赵平等人离开后,也兴冲冲的回了郑若兮的住处。
郑家在晋阳的居所虽没有在昌邑的奢华,却也是占地颇广,雕梁画栋的气象不凡。郑若兮的绣楼在与郑谦夫妇的住处同在后院,仅仅隔了一个不大的花园。司棋回来时,郑谦夫妇那里却已经是漆黑一片了,司棋不敢大意,轻轻的敲开了院门,门房值守的仆妇轻手轻脚的打开院门后,司棋来不及客套,一溜小跑的跑回了房中。
郑若兮身披狐裘,正在专心致志的核查帐目。灯下观美人自有一番不同的韵味,在灯光的映照下,郑若兮的面容更加柔和,少了几分清冷,却多了几分慵懒;凝眉静思的样子如一泓幽泉般澄澈怡人,长而微翘的睫毛随着一眨一眨的眼睛画着优美的轨迹,使人不禁沉浸其中;挺直的瑶鼻表明主人有着坚强的个性。
见司棋蹑手蹑脚的推门进来,正在一旁打着下手的小茜连忙将食指竖在嘴边,示意司棋不要惊动自家小姐。可能是遇到了难处,郑若兮微蹙峨眉,纤纤如玉的左手下意识的轻轻拨动着手边的算盘珠,玉石雕成的算珠发出清脆的声音,与如玉般的玉手交相辉映;右手却轻轻的托在下巴上。
司棋虽然尽量放轻了自己的动作,但开门的那一霎涌进的一股冷风还是惊动了若兮。
司棋轻轻的关上门,冲着若兮一笑,说道:“几位少爷已经各自回去了。”郑若兮轻轻的应了一声,低下头继续看桌上的账本。司棋几步来到桌前,轻轻的将若兮面前的账本合上,劝道:“都这么晚了,小姐还是别看了,小心身体!”
小茜见了司棋的动作,连忙将桌子上散着的账本、笔墨、算盘等物收拾整齐,径自到火炉上将一直温着的一个茶盏捧到若兮面前,说道:“小姐,喝点参茶吧!这可是上好的高丽参呢。”
郑若兮轻轻的拿起茶盏,捧在手中,眼睛却看向司棋。司棋明白自家小姐想知道什么,嘻嘻一笑,问道:“小姐知不知道鲜卑的金狼卫?”
郑若兮闻言,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肃容问道:“你是如何听说这金狼卫的?”司棋看了看自家小姐又看了看小茜,若兮一副凝重的样子,而小茜正睁大了眼睛,期待的看着自己,当下便不敢再卖关子,轻声说道:“赵家少爷说的。”说到这里偷眼看向郑若兮。
果然若兮听到是赵平后,黛眉微皱,面露幽怨之色,却只是一闪而逝,马上将目光投注在司棋身上,关切的问道:“不知仓舒可否说起此事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