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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领兵的将领与庞毅二人虽然极力招呼,企图将慌乱的士兵组织起来,却是徒劳无功,慌乱的士兵此时只知逃命,那里还顾得上其他?
山口处的赵平以及山顶上的伊娄真仍然在组织着士兵们接连不断的往军营中扔着简易的火把,火势越来越烈!避避啪啪火焰燃烧时的爆响和士兵们的惨叫,汇集成一副人间炼狱般恐怖的画面。
庞毅紧紧的拉住自己的首领,焦急的喊道:“将军,快随某走,此事已不可为矣!”
“王某虽是一介武夫,却也懂得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道理!如今辜负王命,有死而已!”这王将军倒是一条硬汉,宁死也不肯独自逃生!
庞毅见自家将军就是不听自己的劝告,急的直跺脚,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好紧紧的跟着他,徒劳无功的招呼着慌乱的士兵。
蓦地,那王将军停下了自己的徒劳之举,转过头,脸色沉重的对庞毅说道:“庞毅,你跟随王某也有五六年了吧?”
庞毅愣愣的看着王将军,却是不明所以。那王将军毫不理会愣愣的庞毅,自顾自的说道:“某当年见你机灵,便将你留在身边,不想今日却是害了你!”
庞毅闻言,正要说话,却被王将军制止,“某征战半生,别无长物,如今家中仅有一女,年方十五,某今日做主,便将小女许配与你!你速速回去,带上小女,逃命去吧!”一边说着,一边将腰间的玉佩摘下,递给了庞毅,“拿好,此乃信物!快走!”
说完,一把将庞毅推开,“速速离开,切记!回去之后,不得停留,速速离开冀州!”
庞毅毕竟不笨,此时已经明白了自家将军的意思,的确,作为几个王子之间争权夺利的砝码,此次行动的失败便决定了未来的命运,一个作战不利的大帽子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的,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
“我王峰征战半生,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王峰不由得仰天长叹!战死沙场对于每一个军人来说都是极为荣耀的事情!但如王峰这般,不明不白的成了王权斗争的牺牲品,这种结局对一位士兵来说,的确是无法接受的!
“可怜这五千士兵,竟无端的受到牵连!”说到此处,王峰已是双目蕴泪!看到仍然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动的庞毅,王峰怒喝一声,“快走!”话音未落,腰间的长刀已然出鞘,王峰惨笑一声,横刀自刎!
王峰的动作极为迅捷!庞毅根本未曾反应过来,待他反应过来时,王峰已是气绝身亡!
庞毅狠狠的擦了擦眼泪,攥着王峰送给自己的玉佩,稍稍辨明了方向,直奔邺县而去。
看着庞毅匆匆忙忙的身形,赵平拦住了张弓搭箭,欲要射杀庞毅的士兵,轻轻说道:“放他走吧!”
火势越来越弱,山谷内士兵们的哀嚎也渐不可闻,赵平面色低沉的叹了口气,这便是战争!一方的胜利总是以另一方的鲜血与生命为代价!
“一将功成万骨枯!”赵平在心中默默的念道。
此番王峰所率领的五千士兵竟然无一活命!仅有庞毅一人逃脱!这个战果就连赵平自己都未曾想到。冀州的这五千士兵看来乃是新兵,否则断不会如此慌乱无序,生生的被火烧死!
直到伊娄真率领这雁门铁骑与众人会合后,赵平才放下心事,看着一身戎装的伊娄真,赵平的心情突然变得好了很多,对伊娄真微微一笑,赵平低喝一声:“回关!”
雁门铁骑轰然应诺,空寂的群山立即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回音,在空寂的夜色中回荡……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奔壶关而去。
卯时时分,赵平等人终于回到壶关,一夜未睡的秦青看到赵平与雁门铁骑安然无恙的返回,顿时松了口气,拉着赵平问东问西。
赵平将事情的经过与秦青解说了一番。秦青听得晋阳赵氏竟然与丁绍互相勾结时,果然是勃然大怒!恨不得立即带兵将他们清剿干净!
壶关士兵仍在修整着关上的防务,在紧张的忙碌中,已经是十二月二十四日的午时时分了。风尘仆仆的赵业与燕彦二人率领着三千士兵终于赶到壶关!
赵业、秦青、燕彦、赵平四人聚在一起,针对目下的形势做了仔细的分析。几人一致认定,丁绍已无余力攻打壶关,况且又是冬季,根本不利用战斗,因此,壶关目前并无危险。
于是赵业便率领三千骁骑营铁骑赶往襄垣,做好准备,待将世家实力完全铲除后,便前往平阳,防守李效;秦青、赵平与伊娄真也不多留,当天便返回晋阳,壶关的防务完全交给了燕彦!
对于赵麟对自己的信任,燕彦极为感激!的确,把壶关如此重要的所在,交给他一个外人来驻守!的确不是一般的信任!
正文 五五 民生
“见过二哥!”丁起看着突然造访的丁超,虽然心中诧异,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恭敬的施礼说道。自从丁绍称王,并将长子丁越册封为世子之后,本来还算融洽的兄弟关系却在一夕之间变得势同水火!
丁起为人仁厚,且素无野心,因此并未参与到王位的争夺之中。但丁越、丁超二人却是争得你死我活!无形之中,丁起也受到了牵连。
比如先前他前往壶关,其实就是不想受到两位兄长的牵连,因此借机离开。谁知那吕丰却是不争气,终于惹恼了并州军方,丁起不得已,只好回到冀州。
由于是冬季,天寒地冻,不利于作战,因此,丁绍与王信各自罢兵。丁越与丁超之间的争斗也越发的激烈起来。丁起刚刚自壶关返回,丁超便过来探访,其中的心思自然是不言而明。
“三弟壶关之行可是白忙一场!”丁超满面感慨的说道,“今日刚刚自邺县传回消息,那王峰奉命自双龙山小路偷袭壶关,不想被赵平发掘,五千人马,竟然全军覆没!着实可叹!”丁超嘴里说着可叹,脸上却殊无叹息之色。
丁起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大哥丁越为了弥补自己今年的三次败绩,挽回自己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于是建议攻取壶关。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本以为万无一失的事情,竟然被赵平破坏。
丁越也是与赵平犯冲,先前在赵平手中吃过一次败仗,生生折损了一千多火甲骑!让丁绍大发雷霆,如今又折损了五千人马!这还不算,那王峰却是跟随丁绍征战多年的有功之臣,竟然就这么折在了赵平手中,想来经过此败,丁越的日子将越发的难过起来!
丁起的念头转的极快,虽然心中盘算,面上却是丝毫不肯怠慢,当下微微一笑,聪明的转移了话题,“小弟此去壶关,父王与二哥可一切安好?”
丁超眼中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恼怒,仰天打了个哈哈,“嗯,一切都好!父王整日忙着整军备战,言道来年定要将幽州取下!至于愚兄,呵呵,三弟也知道,愚兄既不似兄长那般能征善战,又不如贤弟这般足智多谋,因此便老老实实的呆着!哈哈……”
丁起自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丁超与丁越对王位的争夺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就连丁绍此时都以无力控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争。
丁起之前并未参与到二人的争斗之中,也因此成了两位兄长极力拉拢的对象。只不过丁起生性淡泊,倒也不曾被两位兄长打动。
只是眼下却是一切都不同了!在得知了自己的母亲是被丁越的生母害死之后,身为人子,自然不能善罢干休,不过丁超为人狠辣阴沉,城府极深,与他合作,却不在丁起的计划之中。
“呵呵”丁起轻轻一笑,“二哥过谦了!小弟那里比得上二位兄长?”二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高武轻轻的走了进来,对丁超点了点头,便伏在丁起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什么。
丁起歉意的站起身来,对丁超抱拳说道:“二哥,小弟有事,怠慢之处,还请二哥见谅!”
丁超压住心中的恼怒,笑呵呵的站起身来,装作不经意的说道:“三弟既然有事,愚兄便不打扰了,告辞!”
把丁超送走后,丁起急急忙忙的与高武出了住所。丁超脸色阴沉的自街角转出,看着丁起与高武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阴狠。
十二月二十五日,吕丰被押回晋阳,吕原出乎意料的对此保持沉默,祝豫虽心有不甘,却也是惧于军方的威势,只得忍下了这口恶气。吕丰被赵麟军法处置,也是罪有应得。
由于临近年关,回到晋阳的赵平倒是无甚要事。于是便每日与竺怀、郑裕二人聚在一起,详细的讨论消灭世家后,即将推行的新政!
“仓舒所言极是有理!”郑裕缓缓的放下手中的笔,仔细的将刚刚记录完毕的绢册卷起,放在一旁,开口说道,“只是将所有土地收归官府,即便是开荒所得之土地,也要收回,却是十分困难!”
“不错!”竺怀拈须叹道,“土地乃民之根本!若是将土地收归官府,百姓们是万万也不会同意的!须知民为重!还是均田,否则,万一激起民变,却该如何收场?”
“先生与思旷兄多虑了!”赵平笑吟吟的看着竺怀与郑裕二人,缓缓的说道,“若是均田,土地完全私有,怕不出二十年,世家之祸必将重现!”
竺怀与郑裕二人都是博学远见之人,只是由于种种局限,因而未曾想的如赵平这般透彻,经赵平这一提醒,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利弊。
土地若是私有,根本不可能改变他们手中的土地被大地主兼并、自身奴役的命运!这种现象自古亦然,到了后汉,世家的兴起,使得土地兼并愈演愈烈,全国几乎七成以上的土地被各大世家所兼并,平民只能依附于世家,成为附庸。
后汉立朝之时,实行的均田制,按人口分给农民土地,不过经过百余年来的兼并,农民手中的土地已是所剩无几。
如果再实行均田制,几十年之后,如今的世家之祸恐怕又将重演!
竺怀与郑裕不由得陷入沉思之中。“仓舒之言倒也不错!将土地收归官府,按人丁分配。严禁土地买卖!可以最大限度的控制土地兼并!”郑裕沉吟着说道。
竺怀闻言,将郑裕抄录的卷册收起,对二人说道:“此事却也难行!首先要丈量土地,排查人口!”说到此处,竺怀叹了口气,“丈量土地倒也不是难事,只是这排查人口却是难行的很!”
赵平与郑裕闻言不由相视苦笑,的确,如今的户籍制度几乎形同虚设,由于如今天下乱起,导致了流民大增,一些战乱频繁的州郡,当地百姓纷纷迁出,迁往了相对比较太平的益州与并州。
只是排查郡县人口,便是一个浩大的工程!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完成!况且即便普查清楚,还有后来的死亡、出生、嫁娶等情况,根本不是现有的官府机制能够控制的,要想实行这个新政,显然不是简单的事情。
“唉!”赵平长叹一声,“此事还是慢慢来,不必急于一时!”
正文 五六 意冷
郑裕看着有些着急的赵平,赵平性格恬淡冷静,很少有这种表现,此时如此着急,可想而知赵平对这件事的重视。
郑裕不由得劝道:“仓舒,此事的确急不来!不若待明年,太学开学之后,先生于学中挑选一些有识之士,与某一起,根据仓舒提议,逐步完善,形成一套可行之策!”说到此处,郑裕看着竺怀与赵平,“不知先生与仓舒之意如何?”
竺怀闻言,赞赏的点了点头,“思旷说的不错,集思广益!也不必等明年了,明日老夫便将他们唤来,咱们共同商议!务必要拿出一个可行之策!”
太学虽然形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