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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满面沉重的说道:“老朽已经尽力!夫人还是为大人准备后事吧!”
邹氏一听,眼前顿时一黑,险些晕倒在地,幸亏有身旁的丫鬟将她扶住。定了定神,邹氏涩声对那老者说道:“李先生慢走,老身不送了!”
那李先生闻言,连忙躬身施礼,口中连道:“不敢,不敢,老朽告退!”
邹氏离座而起,便往内室走去,赵晙正要跟上,却被几名家将拦住。赵晙恨恨的瞪了邹氏的背影一眼,却也只得悻悻的在一旁坐下。
一名丫鬟轻轻走到兀自神不守舍的赵勾面前,轻声说道:“少爷,老爷想见少爷一面,请随奴婢来。”连叫了好几声,赵勾这才醒过神来,一把推开丫鬟,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内室。
弥留之际的赵昕费力的睁开眼睛,不舍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费力的想抬起手,将儿子招呼到自己身旁。无奈油尽灯枯的他却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了,还是邹氏明白丈夫的心思,强忍着泪,将赵勾拉到了赵昕的床前。
赵昕欣慰的看了妻子一眼,无神的目光缓缓的看向泪眼婆娑的赵勾。目光中充满了寄托与希望,还有丝丝的担忧与不舍。良久才从嗓子中挤出几个字,“戒急用忍,听你娘的话!”
赵勾胡乱的抹了把眼泪,使劲的点了点头。赵昕费力的扯出一丝微笑,将目光转向了妻子,虽有千言万语,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邹氏上前几步,伸手握住赵昕无力的垂在一旁的手,低声说道:“老爷,您尽管放心!妾身定然会全力保全我赵氏基业!”
赵昕目中露出一丝欣慰,头一歪,溘然长逝!
感觉到丈夫的手越来越是僵硬,邹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无声的滴落下来。赵勾此时却早已呆了,愣愣的看着父亲的遗容,目光空洞无神,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的一切其实都是借助父亲,借助赵氏而已,若没有这些,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
正文 六七 闹剧
赵旸在龙山别院将一切安排妥当后,便马不停蹄的往晋阳赶去!将近城门时,赵旸心中不由得一突!厚重的城门此时却已关闭,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正严格的检查着过往的行人!确认无误后,才重新放行。
赵旸虽然缺乏急智,但并非代表他百无一用,相反,他心思缜密,面面俱到,更为难得的是临危不乱!眼前的情况无疑已经告诉他,他们的行动已尽在军方的掌握之中!龙山别院的三千家将若想进城,显然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赵旸心中转念,连忙调转马头,便要回去通报一声,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时,十余骑绝尘而至,隐隐的将他的去路封住。
当先一名白衣胜雪的翩翩少年,一脸的雅淡,对赵旸略一抱拳,朗声说道:“赵大人,请留步!”
赵旸在心中一叹,知道事不可为!若是龙山别院的家将们见机的早,老老实实的返回别院,或许还能保全!若是……赵旸却是不敢想下去了。
“大人请进城吧!”赵平一脸的平淡,对于赵旸,赵平倒也无甚恶感,因此也是客客气气的,并不为难于他。
赵旸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只得强笑一声,调转马头,进了城中。赵平目送赵旸进城后,对身旁的赵峰说道:“小心戒备,凡事可疑人等一律捉拿!”说着,人已是纵马入城。
他此番已是铁了心要给晋阳赵氏一个下马威!消灭世家,就从晋阳赵氏开始吧!赵平默默的在心底说了一句,便风驰电掣的奔向军营之中。
赵氏大宅中,赵昕的辞世让本已风雨飘摇的赵氏更加的雪上加霜。毫无疑问,虽然在赵昕手中,晋阳赵氏完成了盛极而衰的转变,但不可否认,也正是赵昕的努力,使得晋阳赵氏的衰败延迟了二十多年。
虽然最终难免衰败的结局,但赵昕依然是功不可没!
二十多年前,若不是赵昕一连串的打压与分化,凭借赵麟当时的权势,赵家在当时便能取而代之。面对这种情况,赵昕果断的采取各种手段,先从分化赵家内部开始。果然,赵麟的长兄赵同经受不住权势、钱财的诱惑,依附了赵氏,而断送了赵家的前程。
之后,赵昕更是动用朝里朝外各方面的力量,对赵麟极尽打压之能事!终于于十五年前,借助鲜卑攻打雁门、右北平之势,鼓动质帝派人前往右北平监军,昏庸的质帝听从了赵昕的建议,于是将太监李英派到了右北平。
当时的右北平由赵麟的侄儿赵玄驻守,面对李英的多方刁难,终致兵败,右北平失守,赵玄兵败身亡,年仅三十二岁。
赵昕趁机联络世家,向质帝进言,幽并由于地域广袤,边军过于分散,不利于战事。质帝于是将幽并边军裁撤,改由各州统率,赵麟一怒之下,告老辞官。赵家于是衰落。
只不过赵昕此事做的甚为隐秘,根本没有蛛丝马迹留下,赵麟虽然是心中明白,却也抓不到赵昕的把柄,况且还有他大哥赵同的依附,因此多年来也只能隐忍。
不过仇恨既已结下,自然会有暴发之时。
赵勾的痛哭使得正在门外等候的赵晙等人终于获得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一窝蜂的涌进了内室之中。赵晙虽然难以压抑心中的窃喜,却也不得不极力克制着心中的喜悦,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因此脸色极为怪异,不过此时倒也无人注意他。
所谓各人的心机各自谋,赵昕的几个兄弟除了赵旸之外,虽然名义上都被赵晙拉拢,结成了统一阵线,但也只是表面而已。谁不想多为自己争取一些利益呢?
赵昕的辞世无疑是权力重新划分的最好机会!多年来赵家的大权虽然一直在赵昕手中,但作为一个拥有数百年光辉的家族,其事务之繁多、冗杂自然不是外人所能理解的,因此赵昕这几个兄弟虽然不成器,但每个人手中也都有着不小的权力。
各怀鬼胎的众人看着悲痛欲绝的赵勾与虽然哀痛却仍镇定异常的邹氏,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冷场。还是赵晙率先反应过来,来到兄长的遗体前噗通一声跪下,放声痛哭,其他几人这才连忙效仿,一时间哭声大作,屋内顿时一片愁云惨雾。
邹氏冷冷的着看着赵晙等人,嘴角噙着一丝不屑,不过却并未说话,心里盘算着赵旸为何还未回来?赵旸出城已有两个时辰,龙山别院距晋阳也仅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两个时辰足够赵旸将事情安排好,第一批家将也该入城了!
莫非有什么变故不成?邹氏心中不由得一紧!赵旸的为人她极为信任,因此问题不可能出现在赵旸身上,是别院内部还是……
“来人!”邹氏突然低喝一声,正在装模作样、其实却是在竖起耳朵的赵晙等人心中不由得一突,以为邹氏又要有什么动作,哭声立时一止,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邹氏。
两名家将应声而入,“夫人有何吩咐?”
邹氏看也不看心怀鬼胎的赵晙等人,急声吩咐道:“立即派人到城门处等候五爷!”
赵晙等人心中不由得又是一突,胆子小的赵易脸色已经是苍白如纸了,伸手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哆哆嗦嗦的对邹氏说道:“大嫂,兄长的后事还是早些操办的好!不若便交给小弟吧。”却是打起了退堂鼓。
赵晙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赵易慌张的躲开了赵晙的目光,正待说话时,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众人心中都是一紧,赵晙更是惊惶的站起身来,慌张的看向门外。邹氏心中一松,暗道,终于回来了!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
看着邹氏脸上的微笑,赵易心中更是慌张,一把把赵晙拽住,扯着嗓子厉声喝道:“二哥,你怎能如此无礼?”
赵晙此时那里顾得上他,一边往门外张望,一边将赵易抓着自己的手甩掉。
待看清只有赵旸一人时,赵晙心中顿时平静了许多,回身一脚将赵易踢翻在地,嘴里喝道:“大胆!还不放手!”
赵易不防,被赵晙一脚踢在脸上,顿时惨叫一声,鼻血长流,捂着自己的脸瘫倒在地,嘴里不住的呼痛。
邹氏一见,顿时大怒,一拍桌子,厉声喝道:“赵晙,你好大的胆子!”房中顿时乱作一团。
赵旸急匆匆的奔进房中,看到房中热闹的场面,心中的恼怒与不屑、再也压抑不住,不由得大喝一声:“别闹了!”
正文 六八 比试
包括邹氏在内的众人被赵旸这一吼,顿时安静下来,齐刷刷的看向赵旸。赵旸此时那里顾得上理会他们?径自来到邹氏面前,躬身一礼,沉声说道:“大嫂,大事不好!”
邹氏脸色顿时一变,“莫非……”却是说不下去了,颓然的坐在椅中,目中露出一丝绝望与不甘。
赵旸叹道:“军方已将城门紧闭,小弟待要回去时,却被那赵平……”赵旸长叹一声,转身对赵晙躬身一礼,沉声说道:“兄长,还是共度难关吧!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赵晙阴沉着脸,此番却也未曾对赵旸恶言相向,他也明白,此时并非撕破脸皮的好时机,诚然,此时双方旗鼓相当,若是自己发难,说不定真有可能将家族一手掌握!等过了今天,这样的机会却再也遇不上了!
只是,面对强势的军方,自己就是争到了这家主之位,又能如何呢?想到此处,赵晙在心里长叹一声,对邹氏一抱拳,说道:“还是大哥的后事要紧,小弟先告退!”
说完,拂袖便走。
“兄长,你去壶关也不叫上小弟,实在是不仗义!”郑行一脸遗憾的看着赵平,“唉!小弟这几日在家里做梦都想着回营!”
赵平一脸闲适的捧着一卷《三略》,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对一旁郑行的喋喋不休充耳不闻。
郑行见赵平不理自己,只得无趣的闭口不言,他今日来找赵平其实是为了姐姐与赵平的婚事,前来探听一下赵平的口风,哪知赵平却是一副不置可否、莫测高深的样子。郑行的性子本就粗豪,对这等事本来便是兴趣缺乏,只是在家里闷得慌,这才借口出来透透气。
见赵平如此,便懒得再问了,便坐在那里,打算稍候与赵平一起前往军营之中。
昨日在晋阳的四门,晋阳赵氏龙山别院的三千家将被擒拿了几近半数!其余之人见势不妙,退回了龙山别院,这才得以保全,不过赵平已经派兵将龙山别院、金溪别院包围起来。
由于即将实行新政,对于这等地方赵平自然不会掉以轻心,毫无疑问,晋阳赵氏自然是新政实施的第一块拦路石!将他们的这两处豢养私兵之所在严密监视起来之后,待需要时,便发动雷霆一击!为新政的实施扫清第一块障碍!
对于昨天擒拿的那前余名赵氏私兵,如何处理却让赵平颇费了一番脑筋。杀肯定是杀不得的!放更是放不得,但也不能无限期的关押,别的不说,只是这一千多人耗费的粮食便不是一个小数。最后还是郑行灵机一动,言道雁门正在修筑城墙,不如把这些人押送过去,充作苦力。
“仓舒!”手提长枪的伊娄真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看到郑行时,伊娄真立即对抬头看向自己的赵平挥了挥手,“郑家小子在啊!甚好!就不用你了!”说着人已走到郑行面前丈许处站定,把头一偏,“走,比试比试去!”
郑行那里肯示弱?况且他自己本来就是武痴,闻言顿时满脸兴奋的一跃而起,亢声说道:“走走走,谁怕谁!”
“哼!”伊娄真冷笑一声,“郑家小子,你现在可不是我的对手!”伊娄真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