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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兔三窟,变成人之后你好像把这个引以自豪的优点给忘了,我这招守株待兔是为你特意准备的。这里的空间被我用法术封了,你刚才不是试了几次都逃不掉吗?这棵老柳树就是你丧命的那根树桩,跟我斗你根本没有机会!”黑暗中的声音变得异常兴奋。
一道不知发自何处的白光在木栅栏上炸开,沙明月身外的阴煞在白光之下弱了三分,阴煞形成的锋刃转动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接着,白光一敛在瞬间全部被吸入围成栅栏的木方当中,几百根近两米长一寸见方的木方顷刻变成激射的长矛,穿入沙明月身外的重重刃影之中。闷响声不断,沙明月身外的阴煞锋刃不断和撞击而至的木方一起炸裂。当阴煞消失殆尽,沙明月发出一声惨嚎,身体被近百根木方洞穿,一股强大的法力随着木方冲进他的身体,不但侵蚀他的血肉和内丹,连他的妖灵也未能幸免。
片刻后,木方哗啦一声散落在地面上,被它们洞穿的沙明月已经尸骨无存,在黑暗中一个软绵绵的有小汽车大小的褐色肉瘤状物体蠕动着来到沙明月立足的地方。一阵青烟过后,肉瘤消失,在朦胧的光线下赫然又出现了一个张志。
肉瘤变化的张志活动了一下四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面小镜子仔细照了照相貌,满意地点了点头,腾空而起往S市飞掠。心急的他并不知道S市有个叫公子白的律师,不知道公子白已经见过两个假的张志。
第十一节 去而复返
公子白对同心相思咒的研究进行了一个多月依然毫无进展,时间不觉已至初冬。这一日天色阴沉,冬日的第一场雪不期而至。站在阳台的落地窗前看着刚一接触地面就化成水滴的零散雪花,公子白忽然来了兴致。
“啸月大哥,小李子,你们都给我过来!”公子白大叫着走回客厅。
“干啥?才吃完午饭,又吃晚饭哪?”啸月坐在电脑前面在战网上的《星际争霸》中调兵遣将厮杀正酣,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
李宠在啸月的旁边看热闹,听见公子白喊他们,回答道:“老大,如果不是很着急的话,先让啸月老大输掉这局再说。刚刚会玩就到战网上跟人家搞1V1,还装高手用虫族,已经连输九场了,让他输了这场凑个十全十美的吉利数吧!”
“那好吧,我等一会儿,以他的实力很快会被推平的!”公子白倒了杯茶,坐到啸月身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被对手蹂躏。
果然不出公子白所料,开局十分钟不到,啸月的基地就被对手的龙骑士加狂战士拆得干干净净,毫无阻碍地完成了十全十美的全败记录。放下茶杯,公子白很深沉地说了一句:“啸月的大脑加电脑等于猪脑!”
“小白,你不替我报仇还说风凉话,有没有人性啊?”啸月推开键盘,离开座位,反手把公子白按到椅子上坐好。
“没用。我上也不好使,你没看他的排名吗?第一百二十名。这可是靠真本事打出来的,人家对地图的熟悉和微操作都比我好,我的排名在一千后面呢?这位大哥也是,没事玩你个菜鸟做什么?”公子白指着电脑屏幕说。
“你也没告诉过我怎么看对手的排名和战绩呀!你和玩我的这位都是没天良!”啸月拍着脑袋开始埋怨自己点子背,对手无道德。
公子白关了电脑,拍了啸月一下,对他和李宠说:“现在你俩都没别的事来吧?没有的话来听我给你们说个谜语。”
“谜语?这个我喜欢,正好可以和啸月老大比试一下智力,而且我有信心赢他!”李宠一边说还一边给啸月挑战的眼神。
“小子,你对自己的智力太自信了吧?”啸月对李宠的挑衅做出回应。
“我不是对自己的智力有信心,而是对你头大无脑的有限智商比较了解!”李宠回答道。
“小子,你敢藐视我!小白,你出题吧!我们来玩抢答,就他那个反应速度,我超过他两个来回绝没问题!”啸月给李宠说的不爽,决定在彼此的智力和李宠来个了断。
公子白瞧着他俩的认真样子忍不住乐出声来。“我只是看到下雪,来的点儿兴致,你俩千嘛这么紧张。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公子白做起了和事佬儿。
“别拽了!就是你引起来的!赶快出题!”李宠和啸月急于分出高下,没心思听公子白的套话。
见李宠和啸月一个比一个猴急,公子白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这几天家里的气氛实在沉闷,正好趁此机会活跃一下。主意打定,公子白说出了在窗前赏雪时就想好的简单而符合眼前情景的谜语。“听好了,第一题是这样的。小小白花天上栽,一夜北风花盛开。千变万化六个瓣,飘呀飘呀落下来。猜一……”
公子白还没说出要求猜什么东西,啸月就喊道:“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
“这个谜语是挺简单的,啸月大哥的反应确实快,小李你不够快,听答案吧。看来啸月大哥要先得一分了!”公子白一段激情的铺垫,然后向啸月做了个“请”的手势,等待啸月的答案。
啸月一挺胸脯,洋洋得意地说:“若说是别的我猜不到,你说的这个谜语,正好是我家的一个法术。这个法术的名字就叫落花疾风斩,是我老爸发明的,我用得也不错!”
“嗷——唔——”听了啸月的答案,公子白和李宠齐声惨叫,随后一个拍桌子流眼泪,一个飞到天棚上拥抱吊灯,就这样又叫又闹又笑地发起飚来。
“你们什么意思?我猜对了也不用反应这么强烈吧?”啸月从地上拎起公子白,从天棚上抓下李宠,瞪着眼睛不解地问。
“大哥,我服你了。我出的谜语是小学生课文里面的,谜底就是雪花。小学生都知道!你干嘛非说是什么法术,搞笑也不能太离谱,会笑死人的!”公子白吃力地回答。
“啸月老大,你不用故意让着我,就算让着我也不能这么明显,会伤我自尊的!”李宠显然是知道答案,只是没有啸月出声快,结果白白听了一个大笑话。
“我答错了吗?我家的落花疾风斩确实是这个样子的!不信,找个宽绰的地方我给你们表演一下!”啸月一本正经地说,结果让公子白和李宠笑得更厉害。
“作为出题者和裁判,我宣布啸月大哥的答案是错的!我站在阳台上看下雪,想到了这个简单的谜语和小时候看雪花的情景,才突发奇想找你们一起做一下脑部运动。没想到脸部肌肉遭了连累!”公子白揉着脸部表情肌说。
“错就错吗,再来一个!”啸月不服气要求继续比赛。
“OK!再出一道题,这个题还是比较简单。摸不着看不到,没有颜色没味道,动物植物离不了。”公子白出了第二道谜语。
这次啸月没有那么冲动,在他低头思考的时候,李宠发言了。“这个对我来说太简单了。谜底一定是灵魂!”
听了李宠的答案,公子白一翻白眼,对着李宠作哀求状说:“拜托你,把思维定位在人的角度好不好。人编的谜语,用人的角度去思考好不好?”
“我答的不对吗?灵魂平时是无色无味不可触摸的,动物离开了会死,植物虽然不是都有灵魂,但有灵魂的植物没了灵魂也一定会死。”李宠为自己辩解。
“灵魂离开肉体,不就能被看见了吗?我会法术不就能摸到。就是从法术的观点看,你的答案也站不住脚。”啸月提出反对意见。
李宠对啸月撇了一下嘴说:“光知道挑我的毛病,知道答案你就说出来,说对了才是能耐!”
“我当然知道了。以人的观点来考虑,谜底应该是空气!”啸月说完用期待的眼神望向公子白,等待着他的评断。
公子白深情地望了啸月五秒钟,然后伸出双手和啸月紧紧相握,用颤抖激动的声音对他说:“大哥,恭喜你,答对了!”
“哦——耶!小李子,你不行!”啸月结结实实地在李宠面前牛了一把。
“第一道题,不是老大嘴快说出答案,我就说出来了,都怪你回答得太搞笑了。这题你对了,咱俩顶天是平手!”李宠不想认输,“再说了怎么也得用五局三胜制定输赢吧?”
啸月和李宠各说各理、各不相让,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裁定权又落到煽风点火的公子白身上。“好了,你俩不用吵了,咱们五局三胜,这头两局算你俩打平,还有三局!谁要是有意见,咱们就不玩了!”
“成!”啸月和李宠一起回答,他们是铁了心要为自己的智力讨个说法。
“下三个谜语我要出点儿有难度的。今天就到这里,等我想出好题目来随时开始,趁这个机会,我劝你俩还是好好学习学习给大脑充充电多掌握点儿知识,免得到时候出糗!”公子白一边说一边穿上外套,“我现在要到外面感受一下初雪的气息,你们自由活动吧!”说完推门而出,剩下啸月和李宠两个在屋里展开电脑争夺战,无疑他们把电脑和网络当成了最好的学习途径。
公子白一个人走在街道上,看着沾在衣服上的雪花,每片雪花都像谜语中说的那样有六个瓣,而每片雪花的花瓣都不相同,就好像世上众生看起来似乎一样却又众生万相。周围的空气在流动,人在空气中仿佛无知无觉,却偏是这种无处不在又难以捉摸的东西在支撑人的生命,再想想灵魂,真的和空气有些相像,空气有清新和污浊之分,灵魂有美丑善恶之别。唯一不同的是空气是被动的,无论什么样的空气人都可以呼吸;灵魂是主动的,不同的灵魂造就着不同的人生。
怎么有这种想法?难道我有哲学家的潜质?公子白头脑一热,从哲学思考变成了自我崇拜。是不是该写一篇名为《雪花与空气》的杂文纪念一下几天的思考呢?公子白把胡思乱想的天赋发挥得淋漓尽致。正当他想将胡思乱想推上另一个高峰的时候,他的手机想了。谁这么不觉醒,打断我的精神之旅,公子白一看来电显示,鼻子就气歪了,居然是啸月的电话。
“不是让你们在家好好学习吗?我才走出不到十分钟,你打什么电话?今天的晚饭不是轮到你做吗?别想我回去帮你!”公子白一接电话就发出火气。
“小白子,你千嘛那么大的火气,有你这股火,晚餐可以吃烤全羊了!”啸月在电话里说。
“到底什么事?我正发感慨,自己爽着呢,你来打断我,你还想好啊?烤全羊不必了,我们省着点儿,吃烤全狼将就一顿算了!”
“你别拽了!刚收到一张寄来的请帖,请你下礼拜六去参加婚礼。”
“不过是参加婚礼,随个份子而已,有什么稀奇?而且是下礼拜六又不是明天,干啥急着告诉我?”
“靠!好心没好报!我不跟你浪费电话费了,你回来看看请帖就知道了,你要是不吃惊,婚礼的份子钱我给你出。别看我没钱,就是豁出去抢银行,我也给你出。你回来看看知道了!”啸月挂断了电话。
“真是没命享受!出来清净一下,放纵下思想都会被打断。就算是美国总统婚礼的请贴也不会让我吃惊,啸月这厮真能危言耸听,如果不能让我吃惊,他就有难了,起码我会让他的智力会比李宠的低,这就是裁判监出题官的权力!”公子白打定了主意阴笑着往家里赶去。
推门而入,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个打开的信封,信封的旁边摆着一张大红请贴,啸月和李宠在茶几后面的沙发上端坐,看样子是找好了最佳位置准备欣赏公子白脸上的精彩表情。公子白二话不说,来到茶几前抬手拿起请帖展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