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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曼要哭了:“你干什么?好疼,你放手。”她猛一用力,挣脱了刘浩然的手,冲上楼去。
刘浩然不顾把车停进车位,熄火拔了钥匙锁了车就跟了上去,但还是晚了一步,小曼已经进了楼门。
刘浩然狠命地跺了跺脚。
他的计划是带小曼去游乐场,一整天都不在家,如果是小曼放的无字信,那么这样她就没机会了,他走的时候特地看了信箱,是空的。回来的时候,他和小曼一起上楼,这样小曼也没机会放信件,却不料小曼提前出去了,径直跑了回去,这样如果小曼以极快的速度往信箱里放置信件,他也不会知道。
他打开信箱,空空如也,没有信。
他的计划落空了,之前两天都连续有无字信,今天没有,是小曼没有机会放信件,还是那个无字信根本就是个恶作剧,已经结束了?
刘浩然心情很乱。他喘着粗气,上楼,摔门,轰然作响。
小曼热好饭菜,坐在桌旁,看他的眼神里透着畏惧。刘浩然心烦意乱,却又不好发作,一言不发,大口吃饭。转天就是周一了,他无法监督小曼了。
周一下班,刘浩然又看到了那个邮递员,这次他特地注意了,仔细注意邮递员的眼睛,眼睛很正常,黑白分明。也许是我多心了,刘浩然想,但是那种不安依旧挥之不去,他总觉着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到家了,小曼眼神里的恐惧加深了,几次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刘浩然首先开腔。
小曼的声音细若游丝:“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今天,又有一样东西……”
“不早说,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放在门口……”小曼说着,拿出一条浅蓝格子围巾,递给他。
刘浩然看了一眼,只一眼,就像被烫了一下似的,猛然退后了一步,身后的椅子被撞倒了,咣当一声,吓得小曼直捂耳朵。
“你这……到……到底……怎么……什么……你是……”刘浩然的声音颤抖,嘴唇发紫。
“你怎么了……不就是条围巾吗……”
刘浩然倒退几步,跑到客厅里,仿佛小曼拿的不是围巾,而是一条毒蛇:“快把它拿走,扔掉……不,烧掉!”
小曼拿着这条围巾,有些不知所措:“可是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什么?”
“你看这里……”小曼翻过围巾,上面有一个鲜红色的数字“3”。
倒计时。
刘浩然红了眼,瞪着小曼:“到底是不是你搞的,你哪来的这围巾?”
“真的不是,就在咱家门口放着……”小曼觉得刘浩然像一只恶狼,忌惮着她手里的围巾,不敢扑上来,嘶嘶地喘。
“你!去把这围巾烧了!”
“我……我怕……”
刘浩然大吼一声:“快!”
小曼手一松,围巾落在了地上,眼泪扑簌簌地落:“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我肚子疼时,你不关心我,还对我那么凶?为什么你为了一条围巾,变成这样,我真的害怕,你为什么冲我吼……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从前说喜欢我疼我爱我宠着我的……我的浩然哪里去了?我不要这样。”
说罢,小曼转身开门,跑出了家门。
刘浩然没有追,也没有说话,只是傻傻地站着,一动也没有动。
小曼走了,大约是回娘家了,刘浩然没有追,他觉得这至少排除了小曼搞鬼的可能。
围巾的出现,令他察觉了事态的严重,他请了病假,买了一个摄像头,绑在阳台上,对准信箱,用笔记本电脑录像。一整天,都没有人接近信箱,傍晚,他去查看,空空如也。
信箱在楼门之外,当他看信箱回来时,发现门口放着一封信。
他一直盯着信箱,信却放在了门口。他一路上楼,并没有人下去,信是从哪里来的?莫非放信的人就住在这楼里?
他拿起了信,信封上写着“2”,打开看,灰色的纸,一如从前。
刘浩然把三封信摊在面前,“5、4、3、2”,倒计时,五天之内,有三封信,还有一件东西,有一天间断,却是他一整天陪着小曼的那一天,小曼有很大嫌疑,但是小曼走了,仍有信送来,似乎又洗清了小曼的嫌疑。按照这个顺序,下一封信上,应该写的是“1”,也许是最后一封了,那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他背后一阵阵发冷,不敢再想。
第二天,下雪了,细密的雪末,落得很静。
刘浩然却毫无兴致欣赏,他架起了两个摄像头,一个监视信箱,一个监视楼门,无论放在哪一边,都会被拍下来。
一整天的录像,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现,傍晚,他再去看信箱,居然又有一封信。
从早到晚,都被摄像头记录下来了,没有人投放,难道这信真的不是活人放进去的?仿佛有一双透明的纤手,轻轻地将信件放到信箱中,那信直到落入信箱,才显出形状。
信封上写着“1”,他的打开信封的手在抖,这次的信纸不是灰色的,而是有两个硕大的字:“放大”。
他端详了两个字半天,“放大”,放大什么东西?
这时他脑海中灵光一现,信,放大信!
如果离显像管电视机足够近,就会发现,其实是有很多的红绿蓝的色条组成;如果离印刷的黑白图案足够近,就会发现,其实是有很多黑白的小点组成。反过来,一张灰色的纸,如果放大很多倍,也许里面会蕴藏了其他的信息。
灯光下,他的眼睛都快贴到纸上了,模糊地看到,5号信仿佛是由很多极细小的字排列而成的,但什么字看不清。
用放大镜,他终于看出,这张纸上,不断重复着两个字:“秋千”,他身形一晃。
4号纸上写的是:“雪夜”。
2号纸上写的是:“大火”。
他的手抖得厉害,放大镜脱手而出,“啪”的一声,裂了。
那已经有些淡忘的往事,从他的脑海中破土而出。
“我知道你来了,你出来,我不怕你!”他疯了一般大吼,狠狠地撕碎了三张信纸,一扬手,纸片飞舞,仿佛已融入窗外的雪景。
1号信纸还在桌上,上面写着硕大的“放大”,他拿起来也要撕开,这时才发现纸的背面也是灰色的,他哆嗦着又捡起已摔碎裂的放大镜,读出两个字:“窗外”。
他下意识地猛一回头,定睛细看,窗外没有东西。这时他突然意识到,信中所指窗外是挂着帘的那扇落地大窗。
自从那次“眼睛”事件之后,这扇窗子一直挂着厚厚的帘子,从来没打开过,他一直心有忌惮,他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伸手向帘子拉去,窗外夜幕已落,黑魆魆的,猛一拉开帘子,最先看到了对面楼房的灯光,他定睛细看,发现窗子的右上角有一张女人的脸,盯着他。
女人的脸很白,但是只能看清楚半边,他走近细看,发现另外半边的脸仿佛被严重地烫伤了,赤红色的筋肉,一下下地涌动着。
3 操纵者
大巴车在山路上闪转腾挪,刘浩然虽困极了,但还是被颠得时梦时醒。
这是公司组织的一次旅游。湖南凤凰。昨天喝多了,没睡好,头痛欲裂。
车子把人颠疲了,没人说话,只有钝重的隆隆颠簸声。
刘浩然梦梦醒醒,恍惚之间,他看见一个少女,很美,脸贴在车窗外看着他。
他不由得内心一动,这少女真美,而且好像自己女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生理的冲动,一下子渐渐清醒了。
那少女的脸还在窗子外,冲着他淡淡地笑。
这时,他忽然意识到不对,这是一辆急速行驶的汽车,为什么窗外会有一张人脸?
他大喊一声:“你们看,这是什么!”
可是大家还是把头埋得很低,仿佛低低地呻吟着,那声音从他们的喉管里飘浮出来。
刘浩然突然觉得更不对劲了,周围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还是说,他们已经不是人了!
这时所有的人都回过头来,长着同样的脸。
都是那个少女的脸,只是变形了,眼睛离得特别远,鼻子占去了脸的一半。
冲着他嘿嘿地笑。
刘浩然猛地惊醒了。
原来是梦。
无论多么坚强的人,总会在内心深处,有一种孤独感。这种孤独感在梦里,在刚醒的时候,是最难掩饰的。这个时候,他们需要一个人,可以相互依靠。
刘浩然看看睡在身边的小曼,紧紧地搂住了她。小曼乖巧地蜷在他怀里,露出了浅浅的笑。
之前刘浩然又在帘子外面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但是后来仔细再看,又不见了。没过多久,小曼就回来了。小曼回来以后,并没有对他使性子发脾气,而是比以前更加温柔,对他照顾得更加细心周到。说他太紧张了,应该休息,还做了很多好吃的给他。
刘浩然生日那天,小曼送给他一个zippo打火机。刘浩然不怎么抽烟,不过zippo打火机,没有男人可以拒绝。
小曼从盒子里取出打火机,拿给刘浩然:“喜欢吗?”
刘浩然觉得幸福:“喜欢呀,真好。你会用吗?试试。”
“好呀。”
小曼紧紧地盯着zippo打火机,仿佛有些紧张,“嘭”的一声,点着了。
火苗轻轻雀跃着,一直燃烧。
小曼就这么盯着,在她的瞳仁中,也有一个一样的小火苗,雀跃着。
火焰映着她,脸红得像苹果。
“行啦,别玩啦,咱们去切蛋糕。”
“哦,好。”小曼合上了打火机,她仿佛很喜欢这只打火机,有些依依不舍。
刘浩然去切蛋糕了,他没有看见,小曼看着打火机的眼神里,有一丝沉暗的光。
小曼对刘浩然却越来越好,这让刘浩然觉得很惭愧,以前不应该那样对她。结果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
小曼总是傻傻得像个孩子,喜欢愣神,刘浩然知道,那时候,这个小丫头又神游太虚去了。
小曼本来不是很喜欢做饭,每次做饭都要求刘浩然跟她一起,不过现在她却每次都主动请缨,要求自己一个人做饭。刘浩然自然很高兴。
一次,刘浩然看到小曼在厨房里,点了煤气灶,傻兮兮地笑,并没有把锅放上去。刘浩然心想,又走神了,于是轻轻走到她身旁,突然大喊一声。
不过小曼没有被吓到,反倒继续把锅放在炉子上,然后开始炒菜,毫无迟滞和窘迫,而且笑嘻嘻地:“早就发现你了,故意愣神的,咋啦,饿坏了,小馋猫?”
刘浩然有些莫名其妙,点点头说:“还真有点饿了。”
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小曼仿佛对火有特别的爱好。
有一次,放烟花,小曼看着烟花,仿佛特别感动,眼泪好像都要流出来一样,一直一直盯着烟花。烟花的火星引着了她的裙子,她都没有注意到。
不过大多数时候,小曼还是那个可爱的小曼,她最近开始热衷于照相。
她特地花了四千多元,买了一台入门的单反相机,还买了一个硕大的三脚架。上次眼睛事件后,朋友的一张照片让他心惊胆战,一直心有余悸。但是小曼天天闹着要合影。用三脚架固定相机,然后用遥控器自拍。
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随她去了。只是刘浩然发现,她的照相技术实在是不好,很多时候,他们俩个都是歪歪斜斜地出现在画面里,有的时候,还只照到一个人或者截去半个身子。而小曼则把这些归咎于使用三脚架而不是直接用眼睛对着拍而造成的。
不过小曼还是乐此不疲,而他则越来越多地在小曼身上感到温暖。
不过有一些时候,刘浩然觉得,小曼的心里其实是委屈的,甚至压抑了很多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