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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而且赵抗要他们不但要表演给自己看,也要表演给各地百姓来看。这下东方红根本不知如何回答,好在这时刘檀的一句“在圣上面前老实人不吃亏”促使她很快应承了下来。
赵国自建国以来,在吏治上一直以清廉和高效冠绝天下,完善合理易于执行并且不断视实际情况而进行微调的各项制度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而无孔不入的情报部门更是在这安全门又加上了一把大锁。再加上因为赵国国内百姓是允许自由迁徙的,赵抗只需观察各地人口变化情况,就可以得知当地官吏施政的大致情况了,还有必要再借助民间剧团的力量进一步加强监管吗?
这还要从那次惨绝人寰的大地震说起,由于那次地震对台湾民众的心理震慑实在太大,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逃到台湾南部的难民都不太愿意回家。这固然使得台南迅速扩张为华南最大的城市,但由于速度过快和缺乏组织,很多社会问题也由此衍生出来。而随着外来移民的不断涌入(现在赵国已经不再主动吸引移民,除非是赵国急需的人才,但是这一趋势已经形成,每年流入赵国的人口不断增加,而赵抗对此还是持欢迎态度的,因为赵国的国土面积也着实不小啊!),这一问题变得十分严重。再加上由于台南在周自勉任市长期间就打下了很好的底子,后来成为首都后更是获得了大量的资源,比起赵国其他地区来要繁荣得多,于是各地的人流便不断地涌入台南市,到了今年台南光城区的人口便已经超过了一百万,而且这数字还在继续增加。人口分布严重不均,带来了沉重的粮食运输压力,因为台南周边乡村的土地已经几乎全部种起了蔬菜。在这种情况下,赵抗终于明白,自己当初犯下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第四百八十章 政策之失
赵抗原先以为各地的生存环境是孤立的,如果某处吏治腐败、谋生艰难,百姓只要可以自由迁居,便可以方便地解决这一问题,而他同时还可以通过观察各地人口迁入迁出的情况来粗略了解各地民生状况。赵国建立初期能有那么迅速的发展,赵抗的这一思路无疑是起到了一定作用的,但随着赵国人口不断增加,他渐渐发现自己的这个理论似乎存在着不小的漏洞。。。。。。
人口过度的流动会增加整个社会不必要的负担,因为在迁徙期间这些人口不但不能创造财富,连消耗都比定居时更大,更别说离开家乡时肯定会不可避免地舍弃或贱卖那些不动产了,这都是不小的损失。赵抗现在终于明白汉人自古以来就具有很强乡土观念的合理性了,这样一来可以大大减少整个社会的维持成本,也真是由于这个原因,中国的大一统统治模式才有了存在下去的可能。当然,人口流动太少也不好,不但会使得整个社会缺乏活力,也不利于新技术的推广普及,不过这一点赵抗早就明白,所以现在他更在意的是如何纠正他原先的错误。
在赵国原先来去自由的制度下,某地如果治理得不好,当地百姓迁出的便会增多。这样一来,当地税收必定减少,如果达不到上面的要求,地方官将被撤换,若他私增税率,那么就算不被情报部查出也很容易激起民变,那么此地的官员下场只会更惨。之后新的地方官将接过前任的烂摊子,而情报部统计司就算之前失职,现在也应该已经修正出更合适的当地税收定额,如果新官员依然达不到要求,或是税收定额制定得还是偏高,那么前面的程序将无限继续下去,直到该地获得较好的治理。世上的人才从来就不缺少,更何况若达不到要求,上面也会降低标准以适应地方上的情况,若当地人口密度降低到即使光靠渔猎也足够满足食物供应,那么除非是白痴或者恶棍当官,治理地方将毫无难度,所以无论赵国官员培养到了什么水准,动态的平衡迟早会出现,而那时就是赵国大治的时候。理论上这种体制是完美无缺的,然而,也仅仅是理论上,因为赵抗只考虑到了人口迁出的情况,却疏漏了人口迁入对当地经济的影响。
这也不能全怪赵抗,因为赵国建立初期到处都是地广人稀,那时人口迁入便意味着劳动力的增加,对当地经济好处很大,而弊端则不怎么明显。而如今赵国的总人口已经超过了一千万(含奴隶和外国侨民),台湾岛上人口尤为稠密,又都局限在南部地区,各种社会问题随之变得严重起来。赵抗这才发现,当某地的人口多到光靠当地及附近市县的支持无法满足食物供应的时候,从经济上来看,继续增加人口已经不划算了。当然,由于某些地方有特定资源,现实中还要考虑到交通便利等因素,实际上没那么简单,但理论上就是这样。
可这样一来,赵抗就有了一个疑问,既然人口的过度增加已经影响到当地的经济,为什么外面的移民还会源源不断地涌入呢?原来,对大多数普通的平民百姓来说,他们是看不长远的,甚至有不少年轻人只要对生活稍有不满就想着挪窝,而他们连要搬去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这大概应该算是赵抗在宣传中长年打压乡土观念带来的副作用了。不过这种极端的情况毕竟不多,但是城市与农村相比有一个很大的不同,那就是贫富悬殊,不要说在赵国农村已经实现了耕者有其田(虽然只是暂时的,土地兼并迟早会来,这一点赵抗也知道,所以他才一直强调工商业的重要性。),贫富差距比南宋小得多,就算是在南宋的乡村,贫富差距也远不能和城市相比。而那些乡下人首先看到的肯定是城市“朱门酒肉臭”的一面,这一点在他们对原来的生活不满时往往表现得特别极端,而对城市“路有冻死骨”的一面,他们或者是真的没看到,或者是选择性地忽视了,人总是有侥幸心理的。除此以外,在当时城市往往同时也是行政的中心,无论是哪个王朝都几乎肯定会尽力保证城市的繁荣,这些由朝廷和官府承担掉的经济和社会成本也是移民们看不到的,而这些成本毫无疑问将被转嫁到其他地区百姓头上,加重了整个国家的负担。
除了经济上带来的问题以外,各地人口以及外来的移民优先向几个大都市集中,还带来另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就业问题。这一点在赵国初年的高速扩张期并没有明显的表现,因为大量的基建需要的青壮劳力是永远不嫌多的,而其后由于赵国推行“先军路线”的缘故,大部分青壮都被安置在军中或是相关行业,使得这一问题被大大延后,但赵抗现在也已经注意到了其中潜伏的危险。赵国即使一直是战国体制,现在这种极度畸形的“先军路线”也不可能无限期地推行下去,而当几十万军人集中退役的时候,哪儿来的那么多工作岗位安置呢?就算这些人以后可以分派到收复的失地上驻守或屯田,随着移民潮的继续,国内也迟早会出问题。工商业固然可以为赵国创造明显高于农业(指广义的农业,含畜牧业、渔业等)的价值,但他们终究得靠农业来养活,所以在当时的生产水平下,合理的城市化比例不可能超过四成,这还是指大部分国土是沿海或其他交通便利地区的情况。而城市里面是无法种地的,那么城市人口过多便意味着将有大批青壮无法找到工作,这便会衍生出很多麻烦甚至是危险。
其实这一问题在北宋时期便已经出现,由于工商业的繁荣,大量农村人口涌入城市,但北宋的城市化程度已经达到了工业革命前的极限,不可能保证那么多人口就业,那怎么办?这么多人无所事事,闹将起来可不得了哇,于是北宋被迫不断扩军以安置无业游民,好在依靠发达的工商业,北宋从周边诸国赚取(笔者喜欢将这种方式叫做吸血。。。。。。)了足够的财富,多养活几十万不从事生产的人口还是勉强做得到的,只是这样一来,北宋的财政支出便大大增加,以致于空有历朝历代最多的岁入,却常常出现入不敷出的窘境,这可以说是宋代的一大奇观。而由于军队的性质只是为了安置失业人口,再加上宋代崇文抑武的传统,军队的战斗力能强那才是没天理了呢!
第四百八十一章 舆论监督
赵国目前的工商业发达程度(只是发展水平,总量还差得远。)不逊于北宋极盛时期,而因为垄断了海上商路的缘故,可以“吸血”的总量也要大得多,再加上赵国的人口远不能和当初的北宋相比,真要养些无业游民,也不是养不起,但赵抗却并不想这么做。
一个勤劳的人想变得懒惰很容易,但一个懒下来的人想再变得勤劳却很难,即使有利益的驱动也未必敌得过安逸的舒适感,这是赵抗所不乐见的。可是这个问题又不能不解决,而且因为赵国全民习武,这一问题如果爆发的话,破坏力远比本土要严重得多。赵抗无奈之下只能对原有的移民政策进行较大幅度的修正,由来去自由改成了管入不管出,这样一来既能给困窘的百姓以生路,又不致于因人口迅速集中而带来一大堆问题。而对于那些没达到要求却还是硬要进城的人,赵抗规定他们必须先当一年苦役,这样既能有效喝阻那些只是因随大流而跟着他人入城的家伙,又能给铁了心要进城的人腾出安置岗位的时间,避免同时出现过多的闲散人口。
另外,为了缓解台湾本岛巨大的人口压力,赵抗再次使用老办法,向渤泥、满剌加、金州三大行省各强制移民三十万,这样一来他们离台湾太远,自然也就死了心。由此台湾的人口问题得到解决,那三个边远省份也得到了开发,赵国的根基进一步巩固。对那些被强制迁走的百姓来说,虽然再次搬家很伤心,不过他们都是赵国的国民,因此每户人家都获得了数额不少的补偿金,所以还算配合。只是赵抗看着如流水般花出去的金钱,心中不由一阵刺痛,好在前不久张府老管家终于接受了赵抗的委托,会在“无聊的时候”替他打理一下古董买卖,这样一来每年可以获得十到五十万枚金币的额外收益,赵抗的心情才不至于太糟。
新的移民政策出台以后,固然解决了原来政策漏洞带来的隐患,但赵抗从此便不能很容易地大致了解到各地治理的好坏。于是,在将“红鸟”杂剧团请到王宫演出的时候,赵抗突然萌生了借助他们这类民间艺人来了解各地情况的想法。在赵抗想来,只要允许他们讽刺官府弊政,再看看各地巡演的反响,便可以得知各地官吏的工作干得怎么样了。因为百姓对当地官吏越不满,那么讽刺贪官污吏的剧目便会越受追捧,但赵抗也想到了一种极端的情况,那就是剧团从来不去的那些地方,更加要严查彻查,因为这说明要么当地百姓连杂剧都看不起,要么就是地方官管得太狠百姓不敢去看。
刘檀虽然早就知道赵抗的能耐,但见到他竟然连杂剧团的力量都能借用来治理国家,不由她不佩服。而赵抗随后规定各地对杂剧团要尽量放行,在无意中居然开了日后中国舆论监督的先河,这倒是赵抗所没有想到的。由于戏子地位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仍然相当低下,他们的剧目比起士大夫们的意见来更能反应民意,因此很快成为了君主用来弹压文臣和地方实力派的一张好牌,这就更是意外之喜了。经过这次事件,刘檀与赵抗的关系又缓和了一点,而且终于开始对他产生了畏惧之心(虽然大多数情况下小到几乎可以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