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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把赵婉儿的脸色也从晴说成了多云,“我也有点着急了,这次我妈来的时候还问我这事呢,弄的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岳母大人也过问过此事?”这么说结婚一年不怀孩子还真的有什么问题吗?不会吧,婉儿年级还小,不生自然是正常的,可是记得以前看这一类新闻的时候,那少女偷尝禁果是肯定要怀孕的,为什么婉儿就没动静呢,要不就是自己梦见那道蓝光的时候受了辐射根项少龙一样了?应该不会那么巧,这还早这呢,用不着在这里胡思乱想。
“是啊,盘问了我好半天呢,那你说怎么办呢。”
“我听说北边有一座娘娘庙,求子最灵的,不如我们去求一求。”
“好啊,哦,你早有预谋,哼,刚才还在那里唉声叹气的装摸作样。”
“我哪有,我是因为今天听到了娘娘庙这件事,触动了我这根铉,才会唉声叹气的。”
“好吧,算你说的有理,我去准备一下,我们就后天去吧,后天是十五。”
十五那一天李富贵夫妇天还没亮就乘车出了淮阴,几十里的路程很快就到了,当马车到达山脚无法继续上行的时候天还刚亮,赵婉儿手打凉棚向四面一望,“这里怎么也没个滑杆。”
“这种小地方怎么会有滑杆。”
“我上次去泰山的时候就坐的滑杆,好刺激哦。”
“这里怎么能和泰山比,算啦,你看这山势又不陡,我们爬上去吧,你想啊,我们徒步登山去拜菩萨才显得心诚嘛。”
赵婉儿抬头看了看,“好,咱们就爬上去。”
这座山上树木很多,此时正值盛夏,到这山里面感觉还真的不错。不过真的一爬起来这个小脚的缺点就立刻显露出来了,走出去恐怕还没一里赵婉儿就开始撒娇了,“富贵啊,我脚痛走不动了。”
李富贵对此也是早有准备,“走不动了?好,没事。”一招手,家人立刻把毯子捧上来铺好,又摆了一些点心,两个人坐下欣赏风景,虽然山势没有什么可看,不过看着那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森林连绵起伏到也让人心胸开阔。
“老公,你满细心的嘛,还准备了这些东西。”看到其他人都躲得远远的,赵婉儿用的称呼也亲昵了起来。
“那是,你老公多浪漫哪。”
两个人就这么靠着,让李富贵觉得这趟是来对了,感觉真的很不错,自己终于放松在这大自然里。
接下来的路上赵婉儿休息的越来越频繁,这也是很自然的,疲劳的间隔总是越来越短。最后赵婉儿不肯走了,“富贵,我是在走不动了。”
“我们不是刚休息过,这才走了几步,我们得快一点了,马上就到中午了。”
“我脚痛的一步都不能走了,不如你背我吧。”
“背你?”
“是啊。”
“这还有好远哪,我怎么背的动。”
“背的动嘛。”赵婉儿又撒起娇来。
这怎么办,看样子她怎的是走不动了,也难为她了,用一双小脚爬山。李富贵环顾了一番,这事又不能让别人代劳,叫过向导,“还有多远。”
“大概有七八里路吧。”
天哪,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一咬牙一跺脚,“婉儿,咱们把这道坡爬过去我就背你,好不好。”
“嗯,好吧。”
好不容易翻过这道山坡,李富贵只好蹲了下来,一边蹲下一边还想,幸好我干过苦力。走起来才知道背着人上山那比在码头上抗麻袋还累,到后来李富贵的双手实在是握不住了就找了一节粗木棍,两只手在背后把它抓紧,让赵婉儿坐在木棍上,这样感觉双手更使得上劲,没想到赵婉儿对降低待遇很不满意,“坐在木棍上不舒服嘛。”
“你就知足吧,我累的根狗一样都没抱怨一句,你居然还敢说不舒服。”
“好好好,委屈我们的侍郎大人了,我来帮你擦擦汗。”
第一部 曲线救国 第一百三十四章
就在李富贵感到自己快要虚脱的时候,那座遥远的娘娘庙终于到了。看到这所庙所有的人都大失所望,这庙也太小了一点,这么多人就为了这么一座小庙辛苦了大半天。“这么一点点大?你没有弄错吧”赵婉儿问向导。
“回夫人,绝对没错,这就是我们卧虎山的娘娘庙。”
“这么小的庙,菩萨能灵吗?”
“不许这么说,山不再高,有仙则灵。你这么讲菩萨要生气的。”
赵婉儿吐了一下舌头,“好吧,反正都来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众人拜过观音娘娘就急忙的往回赶了,下山对赵婉儿来说要容易一些,李富贵半拉半扶的把她弄下了山。回到马车上一坐下,李富贵的两条腿抖的就像筛糠一样。赵婉儿坐在她旁边一边揉脚一边说,“我们下个月初一再来。”
“再来?你的脚不疼了吗?”
“疼啊,不过很好玩。”
李富贵还能说什么呢,人家一个小脚妇女都不怕,难道自己还说不行吗?难怪以前好像看过一个什么研究,说女人对痛苦的忍耐力要比男人大。
这些天李富贵总是看到轮空和尚在县里县外的转悠,他那一身装束十分的扎眼,李富贵每次望见他心里都会泛起一丝迷惑,这个和尚究竟想干什么呀?看他东游西荡的好像无所事事,可是按他的身份这不应该啊。李富贵决定不动声色,只是派了几个人去观察风自强和轮空和尚的活动,按说他这么招摇应该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这一天李富贵正在批阅公文,门子上来报告说上海替他请了一位色目客人还送来了一封信,说着把信呈上。上海帮自己请了一个客人?自己的客人为什么要让上海那帮家伙帮着请?李富贵满腹狐疑的打开信,一看之下才想起来,今年过完年的时候李富贵曾经吩咐过手下各级机构,要他们留意西方传媒、文艺这方面的人物,李富贵想在西方传媒上发起一场声讨鸦片贸易的运动。时隔多日,下边一直没有进展所以李富贵也就把这事给忘了,这回他们总算找到了一位作家,亨利是英国当前相当受欢迎的畅销作家,还在好几家报纸上有专栏,他正在做一次环球旅行,到了上海之后在社交圈中刚露面就引起很大的反响,自然被李富贵的手下盯上了。托了与亨利认识的色目人发出邀请,说是李富贵久仰亨利先生的文采想见一面,邀他到淮阴去一游,以尽地主之宜,这事倒是一拍即合,亨利这次出来旅游是受泰晤士报的资助,所以他必须一路撰写游记、见闻寄回英国。亨利一到上海就听说了李富贵这位东方基督将军的种种事迹,他也很想来采访一下这位传奇人物。
看了信李富贵急忙出去迎接,这个亨利看起来年纪不是很大,应该也就三十岁左右,两鬓留着胡子,在李富贵看来如果不算仁丹胡应该就是这种胡子最丑了,本来不胖也被这胡子衬得跟猪头一样。寒暄几句之后亨利就提出了这次来的目的,“我这次来,实在是对李大人的功绩很好奇,不知大人能不能接受我的一次采访?”
“李某也没干什么,怎么当的起先生的专访,不如先生多盘桓几日,我们好好聊一聊。”
“那再好不过了。”
于是亨利真的开始无话不问了,李富贵对他的问题也总是做出很详尽的回答。不过这里面自然免不了加一些水分,主要用来烘托自己的虔诚、友好。亨利对他的回答显然很满意,渐渐的两人的谈话就不再是纯粹的一问一答式的了,在谈到文学的时候李富贵请亨利稍候,转身回到自己的签押房,还好虽然过去了几个月,李富贵还记得他那些文章放的地方,地方大就是有地方大的好处,要是和一堆公文摞在一起那想在短时间内找到他们就是痴人说梦了。李富贵拿着这几篇文章递给亨利请他斧正,亨利听说这些是李大人亲手写的小说不觉大感有趣,立刻认认真真的拜读起来,这一读不要紧立刻就被文章中的情节吸引了进去,还没看完一半他已经说了七八声“我的上帝”了,亨利手上拿着的东西是几篇侦探小说,主要出自福尔摩斯探案,还有一些内容是来自克里斯蒂的小说和高配罗的狄公案,当然故事的场景被搬到了中国的清朝,李富贵在文章里安排了不少正面的外国人,但是所有文章中的大反派一定是鸦片贩子。
“不知亨利先生觉得我这些小文章还看的过去吗?”
“李大人,你写的太好了,太了不起了,我刚才与大人谈文学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大人的文学造诣非常高。”
那是,在中国最爱看名著的阶层应该就是学生了,“先生觉得我这些小玩艺能拿到西方的报纸上去发表吗?”
“当然可以,不如就发在泰务士报上吧,我和他们报社的主编很熟,如果他们位您的文章刊登连载一定可以使他们的报纸销量大大增加。”
“可是怎么投稿呢?”
亨利笑着说:“这个容易,”说这在随身的行李中翻出一封信,“大人就按这个地址寄过去就可以了,我再为大人附上一封介绍信。”
“那真是太感谢先生了。”
这时亨利已经把所有的文章看完了,“不过大人,我又一个疑问,为什么这些小说中出现的坏人都是鸦片贩子?”
“因为我恨鸦片贩子。”
“是啊,贩卖鸦片确实可恨。”亨利也点了点头。
“我不但自己要写出这些鸦片贩子的恶行,我还希望其他人也写,先生明天如果有时间可以到县里的烟馆去看看,那真是人间地狱啊,先生写游记、见闻的时候不妨也写一写远东的鸦片贸易。”
“我也知道,鸦片贸易给大人的国家带来很大的伤害。”
“是啊,我甚至愿意向那些撰文揭露、批判这种行为的人支付报酬。”
这个话题显然比鸦片更能引起亨利的兴趣,“疏我愚钝,我不太明白大人的意思。”
“打个比方说吧,先生您写一篇文章在泰晤士报上发表能得十镑的稿费,如果您这篇文章是批判鸦片贸易的那么您还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二十镑的奖励,另外我对那些积极声讨鸦片贸易的报纸也会给与一定的支持。”
两倍的稿酬,这可十分的诱人,“可是大人,您这是收买。”
李富贵优雅的摆了摆手指,“这不是收买,这是我诚心实意的想感谢那些主持正义的斗士。”
是啊,声讨的是肮脏的鸦片贸易,“不过,不知大人如何提供这些奖励呢?我们相隔万里。”
看来上勾了,这个亨利已经在考虑细节问题了,“这个不难,我在西方有专门的办事人员,如果您写了这样的文章,您可以寄一分样件给他,他会根据媒体的稿酬标准为您提供报酬,您看这不是很方便吗,亨利先生有兴趣为我们主持正义吗?”
“我很愿意这么做,不过您应当知道这样做并不足以让鸦片贸易停止。”
李富贵双手合十,仰望上苍,做出一幅恨虔诚的样子,“我并不指望这样做能够禁止鸦片贸易,我只是希望别人了解我们所受的苦难。”
“我明白了,我一定要为你们伸张正义。”
“太感谢了,您可以把我所说的这些告诉您在报界的朋友,我所说的条件对他们也适用。”
“我会的。”
趁着李富贵招待亨利吃饭前的那一小会我向他透露了自己的疑问,“我知道你的目的只是让西方国家不方便参与到鸦片贸易的保护中来,可是鸦片商人也很有钱,你可以收买媒体,他们也可以。”
“他们未必能够联合起来,而且我们所作的事成本不同。”
“我不明白什么叫成本不同,不都是收买媒体。”
“不一样,收买别人替你做事的成本要低于收买他们替你不做事。”
“我更糊涂了,不做事反而比做事贵,这叫什么逻辑。”
“比如说,西方有上千家报纸,几万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