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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跟在他身后,忐忑不安,紧紧地拽着裙角。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地,对吗?
如果有事……她心痛地几乎不能呼吸。如果有事。她该怎么办呢?!她想过离开他,可是没有想过如果这世界上将不会有他的存在会是什么样子!
很快就到达夜赫的军帐了。云舒站在门口,深深地呼吸。不敢进去。万一他…流光见她这样,叹气道:“进来吧。或许这是他最后地日子了。”
流光的话让她顿时崩溃了。她全身颤抖。指尖凉透。最后地日子……怎么可能。怎么会!不要这样……不要……樱唇被咬得出了血,她顺着流光掀起的帘子步入帐中。
帐中不大。夜赫躺在行军床上,盖着被褥,脸色灰白。
只消看见他这副模样,她的眼泪就下来了。她扑到他的床边,忍住号啕大哭的冲动,捂着嘴,哭得呜呜咽咽。
流光被她哭得心里难受,心里想着,这样一对佳偶,竟是几次三番地受阻隔,也不知这次夜将军能不能再捡回命来……
云舒伸手抚着他温度极微的面孔,这样安静,这样柔和。眼泪一滴滴落在他的脸上,抬起眼来,满目的泪水,红红的叫人心疼。她看着流光,“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伤到了心肺,而且伤口很深,”流光神色黯然,“可能生还的可能……”很小。重重的叹息取代了他最后那句话。
云舒的心弦断裂了!
她扑到他的怀里,眼泪好象洪水,汹涌无歇。上次被小青龙咬伤,中了那样地剧毒他尤能醒过来,这次一定也可以化险为夷的!
云舒向来不信神佛,此时也不禁双手合十,默默流泪祈祷。
“如果他能醒来,我愿意用性命来交换。”
流光在旁边听得有些震惊!她竟能为夜将军到这样程度……但愿夜兄真能醒来,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上天总是眷顾夜兄的,他每次逢凶都能化吉,但愿这次也不例外。
他默默地走出去,留云舒在帐中。泪已干,她麻木空洞地看着他。她不是大夫,这次他重伤,她什么也帮不上!
不要死……千万不要死。
云舒只要一想到那天梦里她看到自己在夜赫地坟前哭,就觉得心都被掏空了。她俯下头去吻着他没什么血色的唇,“你要醒来。如果醒来,我们就成亲。不要管什么北魏什么越国了,也不要管你和师父是不是上过战场决过战。我只要我们在一起,真地……我不再总想着离开你了。只要你醒过来。你一定要醒来。”
她把头靠在他地胸口。曾经那么强烈的心跳声,此时却显得如此微弱。她一直喃喃自语,空神空荡荡地,心里也空荡荡的。
次日一早,夜赫突然动了,云舒一阵欢喜,还以为他醒了!
谁知他嘤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出来。云舒一时慌了神,六神无主,心疼地看着双目紧闭的他,泪流满面地出帐子叫大夫。
军医很快就来了,为夜赫把脉,然后,长长的叹息。
云舒紧张地看着他的神色,看到他叹息之后,她整个人一软,几乎栽倒在地。还好流光及时地扶住了他。大夫抹着泪道:“准备后事吧。”
“不…………”云舒发狂地扑到前面去,一边流泪一边揪着他的衣襟,“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快点醒,你给我快点醒过来啊!”
流光看得眼泪发酸,过去拉她道:“云舒姑娘,别这样……云舒不由自主地跌坐在地上,捂着面泪流成河。准备后事……大夫的话尤在耳边。原来她做的梦是真的,原来,她是个预言者。
如果当时死死抱着他不让他上战场,也许就不会这样了吧?就算以后他怨她恨她,至少他还活着!现在……她悔啊,肠子都悔得纠结。突然间喉咙一股腥甜,“哇”得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流光在旁边看呆了。忙忙地出帐子去叫刚走不久的大夫,那大夫见云舒这样,也是摇头,忙替她号了脉。
她呆呆的如木偶一般,眼神也不看夜赫,心如死灰。
大夫对流光道:“想是伤心过度,气血上涌。不妨事。不过这位姑娘气血弱,现在又遭遇这样打击,要好好休养才是。我开几贴子药煎了来吃,以助活血化淤。”
说罢大夫就去了。流光站在云舒身后,她这样子连他看了都不禁心疼。“云姑娘,别这样。要是将军醒来看到你这样子,还不知心疼得怎么样了。你还是快快地高兴起来,指不定还有希望!他吉人自有天相。像三年前,大夫也说叫准备后事了,可是他最后还是醒了过来。这次有你在这儿,他肯定也会醒来的。”
三年夜赫也曾重伤,只是伤得不像这次这样重。所以他也不知道,这一关,他是否能过得去。
云舒呆呆的。流光又不敢走,生怕她做什么傻事。
过了一两个时辰,云舒方才缓过劲来。“我要带他回会稽。”什么?”流光讶异地问道。
“你没有听错。”云舒目光空洞,“反正都已经是这样了。假如他真的……不在了,他也会希望回到父母身边。我带他回会稽,如果他到会稽还活着的话,京城御医多,兴许还能有法子。”
“……”流光心想,这或许就是拿死马当活马医了。也罢!“好。我即刻准备。但是全程只能走水路。”
“好。派个大夫和士兵跟着我们。”
流光点点头,去了。
卷六?韶华之叹 第七章 缺失记忆(上)
卷六?韶华之叹 第七章 缺失记忆(上)
十天后。
云舒望着昏迷中的夜赫。他们已在船上船上行了九天之久。夜赫没有死去,但也不曾醒来。大夫每天熬了药,云舒就以嘴对着嘴,一口口喂他吃。每天替他擦身,换药,早已忘了男女之嫌。
可是就是这样细心的呵护,他仍然不醒来。云舒渐渐却觉得有了希望,因为他不死,就证明他的病情没有大夫想象的那么严重。如果能坚持到会稽,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她坚信。
走水路不似陆路那么颠簸,所以一路都很平顺。在途中听到战况,原来流光屡立战功,北魏渐渐趋于劣势。
云舒虽然担心师父师娘和连叔叔,但是那份心,却慢慢淡了。眼下,夜赫才最重要。她只是一个女子而已,以前的枷锁已经让她太沉重了。
魏长歌望着由远而近的船,心里无比的沉重。
船上载着他生死未卜的兄弟,载着他心心念想的人儿。不知道看着夜兄弟如此煎熬,她又是什么光景。
终于近了。
身边有个人在靠近,魏长歌看时,却是见雪。
“我也听说了。”她淡淡地望着江面。
“哦。”
“希望夜将军不要有事。”她真诚地说。
船靠近了来,魏长歌抢先上去。才进船舱便看到一袭白衣的云舒,那么纤瘦,好似只剩了一把骨头。削瘦让她的眼睛看起来显得格外明亮有神。。。
“魏大哥。”她轻轻的叫,嘴角有着淡淡笑意。“一路辛苦了。”难为她对着他,还能笑。
魏长歌去看夜赫。心中蓦地一痛!离去前还是好生生的人,现在……他上前和一同回来地士兵一起抬起担架,才到岸上。将军府也派了人来,要将夜赫接走。
云舒。魏长歌陪着前往。魏长歌看着云舒道,“在外头日子不好过么?瘦得这样。“没有啊。过得挺好的。”她淡淡的笑。只是这一路行来,她茶饭不思,难免清瘦了些。
“别撑,我知道你心里难过。”魏长歌忍不住心疼。
云舒于是不言语了。半晌才扬起长睫毛来。“他一定会没事地。你看这么多天,他都撑过来了。所以他一定会没事。魏长歌点着头。
云舒回头看了看,“咦,我刚才好象有见到沐姑娘。”
“哦,兴许是先走了。”
“她是个好姑娘,你怎么不好好把握呢?”
魏长歌苦笑一声,什么也没说。到了将军府,夜不语和夜夫人迎接出来,见到夜赫面色惨白。双目紧闭,夜夫人就哭起来。夜不语冷着脸,眸子里有着心痛。“送到他房间里去。家福。去请几名御医来。”
直到安置好了,夜不语和夜夫人才注意到云舒。夜不语面色不善。倒是夜夫人。客气地说:“多谢云姑娘一路送他回来。”
“不须多礼,这是云舒该做的。”
“是内疚吧?”夜不语突然道。“你地师父重伤了赫儿,是不是因为内疚,所以才送他回来的?”
云舒刹时如遭雷霹。原来,原来夜赫受重伤是因为师父?!
她一个踉跄,几乎没摔倒。夜夫人拉着夜不语,摇了摇头。云舒咬着唇,“云舒并不知道……”
夜不语袖子一挥,长叹一声,大步离去了。
夜夫人道:“他这个人脾气就是这样,你别太往心里去。一路行来也累了,去歇着吧。往后还得你照顾照顾赫儿。”夜夫人心里明白的很,赫儿那么爱云舒,如果没有她,说不定他也坚持不到现在。
云舒只是行了礼,“对不起。”
夜夫人摆了摆手,“这事怪不得你。”
云舒与魏长歌一同进入夜赫的房间之内,他被下人小心翼翼搬到他的床上,夜夫人握着他地手,默默拭泪。念叨着神灵保佑她唯一的儿子。
魏长歌劝道:“夫人别伤心了,夜兄会好起来的。”
“但愿承你吉言。”
不久御医来了,他们一干人等出去,由着七八位御医联合会诊,然后开了单子,口服外用的,开了一堆。才出来,夜夫人便迎上去问道:“各位,怎么样?”
“夫人放心吧,”其中一名御医道,“伤势虽险,但好在没有恶化。而且伤口料理得很好,再养一阵子,应当可以醒来的。”
云舒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双手合十对着天空,闭起眼来。
魏长歌摇头叹道:“你也信起神佛来了。”
“只是……”御医的一句话,让他们的心复又悬起来。
“只是什么?”夜夫人问道,“你快些说吧,真让我们着急。”
“只是将军伤了脑袋,得要醒来之后才知道脑伤有没有对他带来影响。”
“影响,什么影响?”夜夫人道,“难道会变成傻子不成?”
御医只是叹了口气:“要醒来才知道啊。”一番话说得云舒又开始担心了。御医离去之后,夜夫人对着云舒道:“这一路还是多亏了你啊!你又救了赫儿一命。不管他醒来是什么光景,能活着便是好的。”
云舒被她说得不好意思,“夫人这说地是哪里的话。我哪里有做什么呢。”
“那名大夫都跟我说了,”夜夫人道,“难为你一个女孩子家……”
云舒不觉红了脸。魏长歌不知其中详情,看她的模样,也能略知一二了。这一两个月来,他地心思淡定许多。也知道自己与云舒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也不再去强求。
只要她过得好,他便满足。
眼见着夜赫暂时无碍了,云舒也高兴许多。洗了澡,看夜赫有夜夫人在照料着,便到咏和园去。
卷六?韶华之叹 第七章 缺失记忆(中1)
卷六?韶华之叹 第七章 缺失记忆(中1)
魏长歌给她做了几碗好菜,二人坐在角落里吃着。云舒看着店内宾客如云,“生意不错呢。”
“托福,还不错。”
云舒道:“不知道爹和娘怎么样了,可是我一时半会儿又走不开。”
“我派个人帮你去给他们传个口讯如何?”
“好啊,”云舒欣喜地看着他,“又得麻烦你。真是太谢谢了。”
“不麻烦,反正是吩咐店里的小二去。现下我也忙得走不开身。”
“如此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太客气了。”
两人又说一些分开这段时间的新鲜事。魏长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