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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俞拍了拍手,转回身来,抓起之前扯来的那把野草,在火堆上细细烤干,又一小把一小把地塞进嘴里,咀嚼成末。等到份量差不多的时候,苏俞左手捧着草末,右手解开布条,拿下巾帕,将草末铺在伤口上,再重新覆上巾帕,绑紧布条。
做完这一切之后,苏俞大松了口气,瞥了眼男子□在外的莹润光洁肌肤,脸比方才更红了。苏俞暗暗鄙视了下自己,帮男子重新系好衣襟,又反过头来,再次拨了拨火堆,站起身,看着那男子,轻声道:“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是死是活,你……便听天由命罢。”
说罢急急转身,将手遮在额前,一头扎进了瓢泊大雨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方才把前面几章小修了下,改正了几个与后文有些矛盾的小BUG,看过的童鞋如果不嫌麻烦,可以重新看下前一章。
祝大家周末愉快哦~
引火烧身
沐国国风开放,又加之尚武风气浓厚,收女弟子的武林门派不在少数,因此像苏俞这般一身劲装、独行于大街上的女子,倒也不是十分打眼。
苏俞慢悠悠地踱进金华城最负盛名的“清月酒楼”。清月酒楼占地广阔,依湖而建,采用的是开放式格局,景致十分精雅,是附庸风雅之人极爱前往的去处。
苏俞才一进去便被惊了一惊,设在湖边的席位自然早已被抢坐一空,然而连犄角旮旯处都挤满了人,这就有点不寻常了。莫非今日有什么热闹可看?苏俞眼珠子滴溜转了一圈,最终定在某处,抿唇笑了。她一把拽住身边正急慌慌走过的一位小二,指着湖边的一块白岩道:“小二哥,等下帮我送壶酒来,我就坐那里。”
小二一迭声应着小跑开去,苏俞又冲着他的背影追了一句:“要六年的桂花清酿!”
深秋的夜风十分爽朗,又间或送来阵阵花香,苏俞只觉大半月来的奔波劳累立时消散了大半,惬意地舒了口气,一手持壶、一手把杯,边抿酒边听着众人的交谈。
清月楼除楼内雅间之外,在湖边花园内设的均是长条形散桌,散客们自选座位,与陌生人合凑一席。这也是清月楼吸引人的一个地方,在这里坐上一坐,总能交上些新朋友,听到些新鲜事儿。
东面一席上的一位青年男子疑惑道:“以往的武林大会不都是四年一开么?这样算来本届大会应设在明年才是,那么下月初六这次又作的是何讲究?”
席上一中年男子笑着接过话茬:“这位兄弟显然不是武林中人。你有所不知,此次武林大会可是大有玄机。”
苏俞这一路本就是冲着锦城的武林大会而去,闻听此言一下来了精神,“刷”地挺直腰板坐起身来,两眼闪闪发光:“会有什么玄机?”
众人冷不防会有一位小姑娘□话来,都循声转头望去。说话的中年男子瞧见插话的原是一名双目闪闪的灵动少女,忍不住笑了:“临水把酒,这位小姑娘倒有雅兴。”
苏俞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一时间只觉酒气上涌,脸颊立刻红了,笑道:“我却并不想临水,只是今日这清月楼生意实在火爆,等我来时,已经一个空席都没有了。这位大叔,说实话,我已经被冻得快要半身不遂了。”
一桌人大笑,那位中年男子乐呵呵道:“小丫头既然唤我一声‘大叔’,我岂能生生看着‘小侄女’受冻?诸位,咱们且再挤一挤,给我这小侄女添把椅子,如何?”
一桌人嘻嘻哈哈地挪动座下之椅,有人转头高声唤小二加位。“大叔”一拍新添的椅子,对着苏俞招手:“小丫头过来坐。”
苏俞早已暗自打量了一番,见那“大叔”一副目清神明的坦荡模样,完全不像奸恶之徒,因此爽快起身。她正经走了两步,忽而抿唇一笑,身形变换间人竟已坐在了椅上。
众人一愣,都喝起彩来:“小姑娘好俊的轻功!”
苏俞窃笑,心道如若自己将爹爹的一身武艺悉数承传下来,那你们还不知要怎样惊讶呢。可惜她天性 爱玩,在跟着爹爹练武时总是偷懒耍滑,除了在她以为“好玩”的轻功上小有所成之外,别的方面都只学了些皮毛。
苏俞笑着摆手:“各位见笑,不过是些小戏耍罢了。”又想起自己凑过来的目的:“大叔,你先前说的此次武林大会大有玄机,究竟意为何指?”
中年男子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心下颇有些得意,笑道:“以往的武林大会,大抵都是为了发掘武林新秀、提拔新人而设,可以说单纯只是一场江湖盛事罢了。此次却不同……”
先前那青年急道:“怎的不同?大哥你好能吊人胃口。”
中年男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苏俞立即倾过自己手里的酒壶,满上空杯:“看在我这一杯桂花清酿上,大叔你倒是快些说。”
“大叔”满意点头,头往前微探,神秘道:“这次据说朝廷要派人前往坐镇武林大会。你们想想,以往江湖庙堂井河不泛,何曾有过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我才说其中大有玄机。”
众人一阵唏嘘,有人提出猜测:“这样说来,此次提前召会,莫不是朝廷的意思?”
“大叔”点头:“八成是了。”
苏俞眼珠一转:“呀,我知道了!”
“大叔”疑道:“你知道什么了?”
苏俞两手一拍:“莫非皇上要在武林当中为芙公主选出位驸马来?”
问话的青年“噗”地喷出口茶水来。武林大会和招驸马,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苏俞挑眉:“我这么说是有理由的!京城的人都知道,皇上为芙公主指了不少驸马人选,公主却总嫌没有文武全才之人。或许皇上满朝廷找不出人了,一下子急了,就把主意打到武林大会上来啦!”
众人大笑,那中年男子笑着摇头:“招驸马并非儿戏,况且武林大会也不是戏台,基本而言这种情况是没有可能的。”他又压低了些声音:“我倒听说,此次朝廷插手武林大会,是因为当今圣上想在武林之中甄选能为国效力之人才!所以小姑娘你说的……”大叔微愣:“嗯,人呢?”
一桌人这才注意到那大叔身旁的少女早已不见了踪影,纷纷失笑,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姑娘,来无影去无踪的。
此刻正缩在桌子底下的苏俞心里扑通乱跳,但愿她眼花看错了,刚才进来的可不要是那个人呃!
花园入口的栅栏处,一位身着青衣的倜傥男子在几名清月楼上等侍从的簇拥下大步而入。
侍从满脸堆笑:“公子预定的雅阁早已准备妥当,您请往这边。”
男子不动声色地收回瞟向湖边的目光,脚下站定:“我倒不曾料想清月楼内竟有这样的自然景光,这园内散座委实比那些雅阁要有趣得多。”
侍从笑道:“公子若提前知会一声,我们就为公子留下一席了。”
男子凤目一闪:“咦,那边好似还有一个空座,不若我就坐在那里。”看见侍从为难的脸色,又加了一句:“雅阁费用我会照付。”
侍从急忙摆手:“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的只是担心这里人多嘴杂,不免会吵着公子。”
男子笑着摇头,迈步往湖边那席而去:“诸位,在下可否在此讨个座位?在下来迟,如今这满园好像就此席还有一处空座了。”
众人转目看去,脸上都有些滞住。眼前的男子朗目清眉,长相实在好看,一身上好质地的青衣更是为他添出了几分出尘气质,这样的人物难道不应该去往雅阁么?
中年男子最先反应过来,笑道:“公子有所不知,方才这座位上本坐了位小丫头,却不知为何一转眼便没了踪影。想她也不会再回来,公子请坐。”
那男子含笑点头,一撂长袍下摆,就此坐下:“多谢。”
苏俞听着桌上的朗声笑语,心里直呼倒霉。一听声音她就知道了,方才落坐的果然就是她在山上遇到的变态人。苏俞瞪着眼前的青襟皂靴,恨恨比出了个鬼脸。
几番交谈下来,众人都觉得后来的这个年轻人不仅长相出众,谈吐也是十分不俗,轮到别人说话时,他必定看着对方的眼睛,嘴边噙着抹淡笑,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众人很快都对他心生好感,纷纷端起酒来与其交碰。
男子笑道:“诸位直呼在下迟歌便可,不必如此客气。”
苏俞心急如焚,听此人的口气,像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长坐下去,这样就糟糕了,她快蹲不下去了,腿都麻了。
迟歌对众人的敬酒来者不拒,均是爽快喝下。不知到了第十几杯时,迟歌脸上泛起微红,仿佛醉意上涌,手上一个倾斜,大杯的水酒“哗”地洒到地上。
苏俞看着一直流到自己脚下的烈酒,忍不住皱眉,轻轻往后挪动一步。
坐在迟歌两边的人关切道:“迟公子还好?小二,取巾帕过来。”
迟歌急忙站起身,修长的手指轻掸沾了些酒水的衣襟:“不妨事不妨事,水酒散得快,不刻便干了。”说话间手下一个不慎,带倒桌上烛台,燃烛“啪”地摔到地上,猝而引燃地上酒水,地面上顷刻窜起一股火苗。
桌边的几人低呼着站起身,拉着迟歌往后一退:“迟公子小心!”
迟歌看着地上火苗,墨瞳里却泛出点点笑意来,只负手静立在一旁,含笑不语。
众人方要唤小二过来处理,却听见桌下传来一声清脆惊呼,一个浅绿的身影飞快地从案布下钻了出来:“咳咳,要烧死我了!”
“大叔”定神一看,失笑出声:“小丫头,你怎的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苏俞站起身,背对着迟歌的方向,讪笑道:“我方才喝得有些多,一时醉了过去,就滑到桌子底下了。几位慢用,我走了哈,后会有期!”说罢拔腿便逃。
苏俞脚下步子才迈出两步,身后一把清冽声音凉凉响起:“苏俞。”
苏俞假装没听见,继续埋头疾行。
魔音再度灌耳:“俞俞,是你自己回来,还是让我出手抓你回来?”
俞俞?苏俞满脸黑线,僵硬转身,看着早已经坐回桌旁、正端着一盏清茶往唇边送去的迟歌,脸上表情几度变幻,最终扬起张笑颜来:“嘿嘿,姐夫!”
“扑”地一声,迟歌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尽数喷出。
作者有话要说:一位同事调走,我们设宴欢送。
一米八五的小伙子,在席上泣不成声。
小草感慨良多,一些看似平淡的相处,在将要失去的时候,你会觉得它异样珍贵。
秦少庄主
“扑”地一声,迟歌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尽数喷出。
“原来小丫头是迟公子的小姨妹。”众人都笑着看向苏俞,却见苏俞正表情复杂地盯着迟歌面前的那一桌饭菜,喃喃道:“大叔,这一大桌菜可吃不得了!”
众人心内想笑,又碍了迟歌的面子不好笑出声来,一个个脸上憋得通红,表情甚是古怪。那大叔手一挥,爽朗一笑:“江湖中人,何来恁多讲究,小丫头既与迟公子是一家人,倒不如再添上把椅子,咱们继续聊上一聊!”
迟歌放下手中茶盏,掏出块洁白绢帕轻拭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苏俞,手上打出一个响指,对应声前来的小二道:“请按清月楼最高的规格,重备一桌。”
酒菜很快整备齐全,众人又笑着举杯起箸。苏俞乖乖坐在迟歌身边,埋头与碗中一只秋蟹较劲,不多时蟹黄已被她完完整整地剔了出来,却并不见她往嘴里送,筷子还在碗里胡乱捣鼓。
迟歌斜瞄了眼被苏俞捣得稀烂的蟹黄,唇角浅浅弯起,方要说句什么,忽又转头往花园入口处看去。
此时栅栏处又是一阵响动,只见一名锦衣玉带、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