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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一天出事了。
左婉茹在前往“偶遇”的途中,遇到了一群歹徒。他们被她的美貌惊住,打昏了小兰,二话不说将她掳至偏僻处便欲施暴。
萧君远路过的时候,左婉茹已是鬓发散乱、衣衫狼藉地躺在一个男人身下。萧君远一言不发,一掌结束了那个男人的性命,其余的歹徒也没有一个逃出生天。
他脱下外袍将左婉茹裹住,紧紧抱着一直闭目直抖的她回到了他的家。他亲自出门帮她买了全套衣裙,待她情绪稍微稳定之后,才提出要送她回去。
左婉茹目光呆滞地看着房顶,一言不发。
萧君远沉沉叹气,沉默无话。
傍晚时分左婉茹终于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男子,陷入绝望的她作了最后一搏。搏成功,是一生的幸福。失败,从此生无可恋。
她看着萧君远的眼睛:“看了我身子的人,现在只剩下你一个。我还是干净的,你若要我,我从此好好做你的妻。”
长久的沉默中,左婉茹的眼睛越来越暗。
萧君远长长叹气,正要说话,左婉茹忽然抬手捂住他的唇:“不,你先别说,我给你时间考虑。”她迈步往门边走去,在门口转回了身:“我父亲的寿辰之日,你可会来?”
“会。”
左青云寿辰之日,萧君远被小兰引到了后花园。微颤着手端着酒杯的女子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眼里满是拼死的绝望。
萧君远沉默了。这杯酒,喝下去,从此行事更为便利,可望早日追查出真相,洗清苏门冤屈。不喝,便是夺去眼前女子的最后一丝生机。
他当然知道左婉茹对他的 心意,他当然也明白偶遇不可能如此步页繁。他在心里沉沉叹气,混进左府的若不是他,必然还会有别人。那么,至少在一切难以收拾的那一天,他可以想办法为眼前的女子留下一条生路。
她怀着负疚端起了那杯酒。
他怀着负疚喝下了那杯酒。
他计算了一切得失,然而终于还是算错了一步。
在尚成昊当场赐婚的那一瞬,他就已经知道自己与愉愉的路走到了尽头。
他拼尽全力作了最后一搏,然而终于未能搏过苏愉的决绝。
对面不视 。。。
苏俞跌坐在地上,抱着萧君远失声痛哭:“你说了你不睡的,你又骗我……又骗我……君远,你不要睡,我害怕,你别睡……我害怕死了……”
太阳渐而没入了远山之后,天地间由昏转黑。寒风从洞口刮过,偶尔也会拐着弯飘进洞中,让本已阴暗潮湿的山洞变得更加寒冷。
苏俞被凉风激得一颤,她抬手抹掉眼泪,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姿势,把昏迷中还在直冒冷汗的萧君远裹进她的怀中,不时搓搓他的手心:“君远,这样会不会暖和一点?”
她笑着吻上他的脸,用食指抚平他微皱的眉心:“你看,以往我白日睡觉时,总是霸着你在旁边陪我,这回换我来陪你好了。你实在想睡就睡呀,从小到大,你一定没有睡上过几日安稳觉。”
“不过你不可以睡太久哦,等下,就会有人来救我们。回去以后,我会给你熬一大锅烫烫的粥,用你最喜欢的薏仁来熬,你不是总买这个么?”苏俞皱着眉想了想:“不对,薏仁明明是我最喜欢的东西,君远,你喜欢什么……”苏俞想了半日也想不出来,她沮丧地低下头去,急得泪珠又大颗大颗涌了出来。
苏俞飞快地拭掉眼泪:“其实你实在不想醒来,也没有关系,反正我可以陪着你。你看,这里谁也没有,就只有我们俩个,”苏俞侧过头去,再吻了一下他的脸:“就我们俩个,可真好呀。”她细细看着那张苍白的俊颜,看了三年,竟从未曾厌烦过。
苏俞转头看向洞外,外面已是黑漆漆的一片。她忽然想起了迟歌的话:“这几枚信烟要贴身而带,藏在身上不同的地方。芜儿,如遇危险状况,你弹出一枚信烟,便会有人出来帮你。”
苏俞低下头去,微笑着一根一根去捏萧君远的手指:“都怪我不好,君远,我也应该早早问迟公子要一点儿信烟的,那样,你现在就可以躺在暖暖的被窝里,好好疗伤了。”
说着说着,苏俞也有点困了。她把头搁在萧君远肩上:“我也要睡一会儿,君远。”
*
“俞俞,醒一下,俞俞。”
苏俞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冷不防看见一张放大的苍白俊颜。她吓了一大跳,半晌方回过神来,看清眼前之人正是迟歌。她愣了一下,淡淡移开了视线。
崖洞里似乎站着不少人,她转过头去扫视一圈,终于笑了:“秦大哥。”
迟歌微笑着握住苏俞的手指:“俞俞,你松一下手,我们回家,可好?”
苏俞收紧双臂,将萧君远抱得更紧了,再唤:“秦大哥。”
秦然大步走近,在苏俞身边蹲□来:“俞俞,听公子的话,松一下手。”
苏俞摇头:“不,萧大 哥他有点冷,我得抱着他才好。”
秦然脱□上的外袍裹在萧君远身上,笑看着苏俞:“这样就不冷了。俞俞,我们早一点儿回去,就可以早一些找大夫替萧大哥疗伤。”
苏俞想了想,点头:“嗯。”
秦然转头,半跪在一旁的迟歌面色灰白得让人心惊。秦然暗自叹气,正要伸手接过萧君远,苏俞忽然手下一紧:“秦大哥,可不可以让萧大哥……”
秦然微笑:“什么?”
苏俞却是眼神一暗:“算了。秦大哥,等下麻烦你送萧大哥回将军府,然后再送我回家,我家住在清水巷,门上有浮雕兰草的那家就是。”
一直垂眸不语的迟歌猛地抬起头来,紧盯住苏俞的脸。苏俞看也不看他一眼,仰头等着秦然的回答。
秦然被苏俞的目光刺得心里一痛,并没有转头去征询迟歌的意见:“好,俞俞。”
苏俞呼了口气,笑着松开了手,人也软倒了下去,眼前一黑,沉沉闭上了眼睛。
迟歌右手疾伸接住苏俞,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洞外。
夜黑风冷,枯碎的草叶不时随风旋起,打在脸上刺痒刺痒。迟歌有些慌乱地调整着姿势,将苏俞护进怀中,以免她被草叶打上。怀中之人似有些不适,撑着他的胸膛微微动了一动。迟歌沉默疾走,几步之后忽然顿步,低头重重吻上苏俞冰凉的脸,久久不肯放开。
秦然叹气:“公子,快些送俞俞回去吧。”
两匹骏马扬蹄疾奔,很快便将身后的侍丛远远甩在了后面。
青青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外脸色苍白的俊美男子,眼睛移到被他紧抱在怀中的人脸上,惊愕得说不整话:“小姐,小姐,真的是小姐……”以为苏俞早已不在人世的青青失声痛哭。
迟歌勉强笑了笑:“青青姑娘是吗,麻烦你带一下路,俞俞现在需要先躺下。”
沉沉黑暗中,苏俞感觉有人喂她喝下了热热的汤水,然后又似乎听到有人抱着自己大哭,她正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随后又觉身上一松,看起来那人是被人拉开了。苏俞暗呼了口气,奋力地睁开眼睛,脸色一急:“萧大哥――”
一个人影扑过来:“俞俞,你醒了?”
“蓉……芙公主?”
尚芙紧紧抓住苏俞的手:“俞俞,你可算没事,吓死我了,呜呜……我听说你掉到山崖底下,我还以为……呜呜……俞俞,我都想明白了,只要你没事……呜呜……”
苏俞好笑地看着她,心终究回暖了一些:“蓉儿,我什么事情都没有。这样晚你怎能出宫?赶紧回去吧。”
尚芙摇头:“没关系,哥哥也 来了。”她小心地看着苏俞:“哥哥在外面……”
苏俞一愣,沉默了片刻:“蓉儿,你可不可以帮我请皇上进来一下?”
尚芙闻言像是松了口气,忙不迭点头:“好,我现在就去叫他。”
一身便服的尚成昊大步走近,按住要起身行礼的苏俞:“俞俞,躺好。”
看着苏俞蜡白的小脸,尚成昊生平第一次茫然了。他一向自信甚至有些自负,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从未想过这一翻一覆之间会影响多少人的命运。
比如萧君远,他看中了他,便把他磨成了一柄安插在左青云身边的利剑。
比如迟歌,他也看中了他,觉得促成他与芙儿之间的好事怎样看都是一着妙棋。
不管是从前并不知晓苏俞的存在,还是后来想设计把她留在身边,总之,他再三将眼前的单薄女子逼到了绝境。以掌天下之势,逼着眼前这个孤弱女子。
而她现在正浅笑盈盈地看着他:“皇上。”
尚成昊叹气,终究只唤出两个字:“俞俞。”
苏俞笑了笑:“皇上,趁着生病,我可不可以耍赖要点儿打赏?”
她看起来对他毫无怨意,尚成昊不免苦笑了,他温柔地回答她:“但凡朕所能给的。”
“皇上金口玉言,不可以耍赖哦。”她眨巴着眼睛看他:“其实我想要请皇上许我一个要求。”
尚成昊笑了:“什么?”
苏俞想了半日,终于泄气:“额,唉……还没想出来……”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尚成昊:“我可不可以先存着?”
尚成昊大笑:“好,先存着。”他捉起苏俞的手,在她手心放下一枚龙形玛瑙佩件:“拿着这个,随时可以进宫见朕。”说罢起身离去,一襟玄衣翻起又落下,最终消失在门外。
苏俞不过是受惊加受寒,一碗陆太医亲手调制的三参汤喝下去,脸色便已泛起了一抹红润。一想到刚才陆太医气哼哼地替她把脉、吹着胡子抱怨又被半夜从被窝里拖起来的样子,她就抑制不住地想笑。
而且还有更好笑的,比如眼前两只眼睛肿成桃子的这位。苏俞失笑:“青青,你干吗一直看着我发愣?”
青青抱着苏俞大哭,苏俞很用了些力气才哄住她,又问她怎不见她的小竹马。
青青破涕为笑,支支吾吾道:“他说小姐的房子还是要替小姐好好守着,说要自己赚来银子盖一幢新房再……再来娶我,便随一支商队出门去了……”
苏俞靠在床头看着青青,一双大眼中反映着灿灿烛光,只笑不语。
青青满面通红:“小姐,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苏俞抬手拂了拂青青额边的散发:“青青,真替你高兴,小 姐我很羡慕你呢。”苏俞笑着打趣:“我要去拜拜月老庙,好好求月老儿也给我赐个这样的好郎君……哎呀,你打我做什么,反了你……”苏俞探身扑上前去,与青青闹做了一团。
院外又响起敲门声,青青赶紧扶苏俞躺下:“小姐,我去看一下是谁。”
青青甫一出门又顿住了脚步,她有些讶异地看着脸色惨白、闭目靠在门边青墙上的迟歌,终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抬步往院门走去。
门外站着名挺拔男子:“在下秦然。”
青青笑道:“小姐交待了,秦公子来了就快快请进。”
“多谢。”秦然大步走进,看见迟歌不免一愣:“公子。”
迟歌睁开眼睛,慢慢走到院角石椅上坐下:“小然,情况怎样?”
秦然叹气:“左将军派人连夜将左婉茹接走了,将军府大门紧闭,我只好把萧君远先就近安置在了客栈。我已经运功帮他略缓了下内伤,他喝了药,现下已经醒来……”
秦然话未说完,忽闻屋内“咣当”一声碎响,显然有人打翻了什么。
迟歌面色一变,急急起身冲进屋内,握住苏俞的手:“怎了,俞俞?”
苏俞小脸刷白地看着后跟进来的秦然:“秦大哥,我差点闯大祸了!快点,帮我把萧大哥接到这里来。”
作茧自缚
秦然不免讶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