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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如雷,九城震动。
萧彻挥退了助蹬的太监,连上马石都弃了,凭空一个翻身就上了马背,近前的将士看了不由一阵欢呼!萧彻自小勤练弓马功夫,身手本就十分了得,只是从不在人前显露罢了!
他勒马持缰,回望九重宫阙,连绵的殿宇,庄严高耸。日光洒在那明黄的琉璃顶上,一片灿烂辉煌,耀得人连眼都睁不开。这是他自少年时便怀有的梦想,今日,他终于要踏出这叠嶂宫门,去实现它了!真真正正地饱览九州壮丽的河山!身临其境地去那百战黄沙之地,如每一个血气方刚的平凡男儿一样,为国家而战!
从这个角度,只能望见康宁殿重檐庑殿顶的剑兽,狰狞的龙头,看在眼里,只留一丝微微怅惘。以前,幻想过无数次与她诀别的场面,是‘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抑或是两人深深对视,万语千言只化为一个互信互赖的点头……
想过千百种的可能,却独独没有这一种……
萧彻轻轻一挥马鞭,胯下良驹启步缓缓前进。
‘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他身后的这些平凡的士兵的妻子,都会在月下捣衣时有这样的感叹吧,那,他的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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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诗经《秦风?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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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宫闱总重重》阿黎ˇ风云际会ˇ
“看来,姐姐的这个‘杀招’也不过如此,咱们这么多人一起,费了这么多劲,还是没能动得了她!如今皇上一走,也不知何日能回,到时候,心里的气也消了,指不定一回来就又心肝宝贝似的疼着了!”这一日三妃小聚,俞妃慵懒地看着外头雪景,不冷不热地讥讽笑道。
正端起茶盅要喝的柳妃一听,眼角余光微微瞥了眼李如的脸色,手里若无其事地轻轻拿碗盖刮着沫子,心中冷笑,可不是翅膀硬了,如今,什么话都敢说了!果然是外朝不一样了,内宫也跟着不一样啊!
沁雅安然无恙地仍旧稳坐后位,李如本就心里窝着火。一是忿恨沁雅的自保能力,居然这样天大的罪名都弄不死她;二则是心寒萧彻,对沁雅的感情居然深重至斯,她相信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妻子的不忠,更何况他是号令天下的帝王!自己费了多少心血布这个局,却得了这样一个结果,更甚者,如今俞妃又敢当面嘲讽她!这一回,得益最大的就属她了,自己费煞脑筋,竟全是为俞家做了嫁衣,而眼前这女人还敢如此说风凉话!李如顿时觉得胸腔之间,躁闷难当,握着杯盏的手蓦地一紧,恨不得当面匡了去!
“妹妹到底年轻,沉不住气!”李如轻啜一口香茗,瞬间胸臆间百折千回而过,放下杯盏的一刹那,风起云涌的震怒早了无声息地被压下,化作气定神闲的一笑,依旧是端庄高贵地坐在那里。她自小的教养和骄傲,都不会容许她那么做。
“姐姐这话,我倒不明白了!”俞妃几不可见地微蹙娥眉,她就是最看不惯李如的这幅样子,高高端坐在主位上,傲视下方,永远以主宰者的姿态睥睨别人,仿佛,在这后宫里,她才是真正的女主人一般!
李如唇边扬起浅浅的笑,将搁在膝头的珐琅彩的人鱼花鸟手炉捧高在手里,道:“皇上如今亲征在外,后宫的事,哪还有心思管?且不说皇上心里到底是不是放下了她,就是这么大个空当,保不齐就出点什么事,也未可知啊!”言毕,眉梢轻轻一挑,淡笑着扫过二人的脸庞。
柳妃与俞妃对看一眼,皆惶然失色,看向李如,支支吾吾道:“你难道想……?”
李如看她二人一脸惊惧的模样,本来不解其意,待见俞妃伸手比划了一个‘杀’的动作,不禁拈帕笑出声来,哂道:“这是多大的罪名,况且偌大的后宫,还是她的天下,我就是再糊涂,也不会走这样的下下招!退一万步讲,纵使此计真的成了,待皇上回来了,放得过咱们?!”
“那你的意思是……?”柳妃的心又安回了肚里,正了正坐姿,问道。李如在她眼中,一向是个疯狂的女人,为达目的,向来不择手段,心里压根不信她就从没动过斩草除根的念头!
“打仗这种事,谁能说得准!这么久的时间,皇上不在宫里,虽说二相协同几位王爷一起辅佐太子处理政务,紧要的时候,二相都要轮流留宿宫中职守,内阁的值房就在正泰门的墙根处,虽说宫门重重,可是以左相辅臣的高位,想要进出几道宫门,倒还不是多难的事吧?”
“他们岂能这般傻,在此风口浪尖上留下把柄给我们?!”俞妃一听,颇不以为然地道。
“把柄这种事,自古便是要有就能有,要无也能无的,圣驾不在宫中,咱们难道还能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吗?!”
恰好锦儿进来给三人换茶,三人俱皆沉默下来,各自沉吟思索。李如复又端起描金斗彩的细瓷杯盏,轻抿浅啜。官窑的瓷器,历来胎体轻薄,上等的白瓷底子,碧绿的茶汤盛在里头,便似一方羊脂白玉里沤着一块老坑翡翠,华美无铸。
一晃又是年尾了,这回的除夕与往年自然大不相同,萧彻不在宫里,这合宫上下的人,都总觉得心里空泛泛的,终是少了些什么。
国家在用兵当头,财政自然相应要缩减,沁雅已经将后宫的开支减半,用以贴补国库。嫔妃的脂粉钱虽然亦是一笔巨费,但是对于数十万大军的消耗来说,终究是杯水车薪,起不得多大作用的。本来这也就是一份心意,账面上的功夫,做给天下人看而已!至于妃嫔间窃窃私语议论她如何如何,她也就管不得了!有时候,她也觉得好笑,这些人非得为这几贯脂粉钱来闹,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皇帝御驾都出了塞外了,还要浓妆艳抹地给谁看?!
除夕宫宴自然是断不可少的,虽然皇帝不在,但是体制规格依旧比照往年,就算内府的银钱不充裕,但这一件上,是不可以缩减的。
和泰十六年的除夕夜,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至于是撒盐空中,还是柳絮因风,谁也没有了心思去探讨,总之,满眼满目都是莹白的颜色。重檐宫阙,殿宇连绵,平日里壮丽辉煌的黄瓦红墙,如今都银装素裹了孤立立地矗在九天飞雪中,廊檐下都挂着长长的冰碴子,庭院里的奇珍异草也都被雪厚厚地压着,整座宫城便如一瞬间从瑰丽风尘,化成了素雅端高,冰堆雪砌,晶莹剔透,仿佛如书中所述的东海之水晶宫了!
虽然极力地想热闹,但毕竟还是少了点什么!往年萧彻与沁雅并坐的主位,今夜只有一个虚岁十三的萧逸独坐。太子监国,形同国君,所以,连沁雅都只能坐在偏下侧。
底下两列席位,最前是一溜近宗亲王,萧慕便是左首第一席。之后才是左右二相,六部九卿的席位。什么都与往年一样,大臣们依旧上前祝酒,祈祷王师早日凯旋。沁雅担心萧逸年幼酒量浅,特意嘱咐了换上劲头最小的御酒,可是看着儿子这么一杯杯灌下去,还是不免忧心忡忡。
白澈一家上前祝酒的时候,沁雅几乎都没有与他正面对视。萧璃平静如初,谦恭地朝她行礼,对她微笑,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思齐随大军出征去了,崔窈又从年前就开始卧病,所以,文家的席位上,也不是十分热闹。沁雅心底微叹口气,依旧和蔼地摸摸染烟的头。今晚的染烟一直都很沉默,连笑起来,也是中规中矩的,跟往年真是判若两人。以前的她,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拉着萧逸一会这样一会那样,想叫她消停一会,都是不可能的,而今日,却这般安静。
“吃了年夜饭,烟儿也十三了啊,是个大姑娘了呀!”沁雅慈爱地拉着她的手,想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可是她却是万不肯从。最后惟有放她去。沁雅看着如今已出落地亭亭玉立的染烟,不过才这一两年的功夫,她鲜少进宫来,但心性气质,却与幼时差别甚大,如今端庄芳雅,举手投足间染了几分白澈的静远疏淡,别有一番韵致。看她眼波流转,那状似偶或不经意地朝正位上一瞟,心中早已了然。自己也曾年少,怎能不解这般女儿心思?
又是一番敬酒下来,沁雅也觉得头沉沉地微醺起来,看底下丝竹声声,舞袖翻飞,不尽的奢华富贵!自古以来的定理,越是国家危难,天家就越要做出一番天下太平的景象来,既是安慰自己,也是安慰百姓!所以,明明这满殿的人心里个个愁苦,脸上却要笑得无比欢欣。
边塞的天气,严苦卓绝,连关内都下这样的大雪,更遑论那苦寒之地!萧彻自小锦衣玉食,如今,可受得住?沁雅自然知道他的脾气,认定的事,再难再苦也不会抱怨半声。
犹记得那年,京中大雪成灾,他徙步前往祭祀,祈祷天悯百姓。一路不准下头官员扫雪,多少个时辰,在没膝盖的雪里走着,回来的时候,半条腿皆冻得通红。她一边给他更衣暖脚,一边忍不住掉眼泪,反倒是他笑着安慰她,‘为君者若是连这点苦也吃不起,那还何谈治国平天下’。
如今想来,言犹在耳,可是说话的人,却远隔迢迢山水。东宫每半月都按时收到前线来的家书,与兵情奏报一起,火漆封了,八百里加急送抵宫门。行行字字皆是保平安的,历来是如此的,真有什么难处,也是不能说,不好说的。
萧逸终于是抵不过酒力,散宴之后,就醉倒了。沁雅不放心,亲自送回了东宫。看着吐得不像样的儿子,心中丝丝泛疼。自从萧逸被册立为太子,便搬到东宫居住,每天只能循例请安时匆匆见他一面。
往日尽皆在自己怀中博宠的娇儿,不知不觉已经这么大了,长成了一个堂堂的小男子汉了。今晚的宫宴,他无异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半点错处,都是有损皇家颜面的。可是,他却是做得这般好,举止之间,凛然浩气,掩不住的天之骄子的尊贵。
“娘……”酒醉昏沉的萧逸抬起沉重地眼皮,模模糊糊地呓语了一声之后,便睡过去了。
沁雅抚着他的头,一滴眼泪无声地沿着眼角落下来。只在他才呀呀学语之初,他才叫过她‘娘’这个称呼,稚嫩软糯的嗓音,如最古老的木椎,一下下撞击着沧桑久历的青铜罩钟,悠远的心疼,自胸臆间蔓延开来,直达最渺远的远方……
《何事宫闱总重重》阿黎ˇ犹记那年ˇ
和泰十七年的春天,来得似乎特别特别地晚。仿佛盼到了地老天荒,都已经觉得她不会再来了,就在等得将要死心的那一刹那,她又突然出奇不意地来了。真如个顽皮淘气的孩子一样,你盼着她来,她就是躲着不来,而你不盼了,她又自己来到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