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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维艰;去武靖就更想不通了,即使见到了张原平,没有虎符,也调不来救兵啊!”
“那,如果逃出去的是皇后和太子呢?!”萧慕道。
“嗬!不可能!他们不会离开京城的!”萧璃嗤笑一声,说得十分有把握。
“为何?!本来还在等救兵,一看张原平那边无望了,自然是弃城顾着自己性命了!”萧慕理所当然地道。
“或许,换一个人会这样做,但是,如果她是文沁雅,那就绝对不会!”
“你这么有把握?!”萧慕斜眉看她。
“哥哥,你还是不了解你的敌人是什么样的人啊!”萧璃一叹,转身越过他,走到帘门前,掀起了往外看,星星点点的红,都是松明火把通亮的火光,从这里可以隐约望见那高高的城楼,隐在苍茫的夜里,一座孤城。
“哼!打仗的事,不劳你操心!好好看住你的女儿,要是她敢跑,那就休怪为兄六亲不认!”萧慕丢下了狠话,怒气冲冲地去了。
正泰殿
“母后,您怎么来了?”午后歇晌的时辰,萧逸听张次仪一头一脸的汗,跑了进来,说沁雅来了,就忙搁了笔,疾步迎了出来。
“出来随便走走,可是走着走着就到崇正门了,索性就来看看你。”沁雅拿帕子轻轻为萧逸拭了拭汗,温柔地笑着。
“孩儿不孝,多日没去请安,让您担心了!您这么重的身子,还是多歇着,万一出个好歹,可怎么办?”萧逸与宁馨一左一右扶着她,到殿里坐了下来。
“哪里就这么娇贵了,太医都说了,就该时常走动的。”沁雅笑着说了,眼尖地看到耳房门后露出一角袍服,心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方才定是有外臣在,听她忽然来,便退避到了耳房。按礼制,不是大典节庆,外臣是不能随意见宫眷的,今日这样的尴尬,却是沁雅的不是。
“这是谁在那里。”沁雅索性叫道。这个时辰来觐见,必定是要紧的事情,不能因为自己来了而耽误了正事,如今非常时期,也管不了那套繁文缛节了。
“是京畿关防总督,现在总领城防军务的曹二虎将军。”萧逸在沁雅耳边低低提点了一句后,便高声将其唤了出来。
“臣曹二虎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曹二虎第一次与沁雅这么近,心里十分局促不安,但还不至于慌了手脚,行礼依旧如仪。
“将军请起!”沁雅客气地虚抬了下手。这个曹二虎她自然是知道的,白澈临去前,特意提到过他,既是白澈信任的人,她自然另眼相待。
“谢娘娘!”曹二虎谢恩起身,躬身肃立。
“将军可是有事要参奏太子?不必因本宫而拘束了,政事要紧,但奏无妨。”
“回娘娘,臣是来回禀太子这几日敌军来攻城的情况,已经回禀完了。”
“哦,这几日前边如何?”沁雅略一点头,问道。
“回娘娘,自从白丞相成功突围以后,连日来,敌军攻城越来越频繁,有时候甚至一天持续攻城,前边将士折损不少!”曹二虎依旧低着头,如实答道。
沁雅听了,沉默着低下头去。
曹二虎忽听她没了声音,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她。
眼前的女子,一袭极浅极浅的水绿色衣衫,绾着一个同心双鬟髻,简单而清爽,寥寥几根素簪子斜斜地倚在发间,惟有正髻中央那枝硕大的展翅金凤,彰显了无上高贵的身份,凤尾遥遥横到脑后,五股尾羽,各垂着一串十二颗东珠,正面金凤嘴里亦衔着一串珠滴,最上面的一颗,足有猫眼大!一溜的赤金小链,环环相扣,最末端的一颗,正好悬垂在眉心。
他忽然想起了那年,在西北,那个草原上满天星子的夜晚,那时候还是个小统领的白澈,说的那番话。
“皇帝老子的媳妇,那肯定就是天下顶漂亮的姑娘啊!哎,那得漂亮到啥份上啊?”他还记得,自己曾那样问他。
“美到让人心醉,美到让人心痛,美到让人心碎的人……”他清楚地记得他是这样答他的,后面,还有一串文绉绉的话,他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只依稀记得那最后一句——‘生死为谁一掷轻’。
为谁?为谁……他跟着白澈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对于沁雅与白澈之间的纠葛,多多少少也看出了一点端倪,再加上白澈为了她们母子,连命都不要了,他就是再傻再笨,也看出来不寻常了。要说为国,也不假,可这私情,总也是有的!可是,也只是在心底瞎猜几下,不敢真往深里想,这些年的宦海沉浮,他还是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的。
今天,此刻,他猛然间看到了这个‘久仰大名’的皇后,脑子里就忽然冒出了这个多年前的场景,他瞬时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惊,蓦地醒悟过来自己正无礼地盯着她看,忙低头头去。
“母后,您无需担心,儿臣会办好一切的,您只要安心静养便可!”萧逸看着母亲深蹙娥眉,忙出言宽慰。
沁雅闻言,抬起头来对萧逸一笑,转过头去,对曹二虎道:“将军辛苦了!本宫和太子,还有千里之外的皇上,都会记着你和将士们为国的忠心!”
“娘娘言重了,为皇上尽忠,本就是臣下份内的事!”曹二虎复又一拜。
“京城百姓的性命,本宫就都交给你了!本宫相信,张原平的救兵会来,将军呢?”沁雅敛了笑意,郑重万分地道。
“臣也信!臣一定率六万将士死守到援军到来的那一刻!”曹二虎斩钉截铁道。
萧逸负手站在一旁,含笑点头。
正说话间,张次仪忽然急急忙忙闯进来,伏地一拜,道:“娘娘!不好了!柳妃娘娘带着人,在崇正门前闹起来了!”
《何事宫闱总重重》阿黎ˇ母仪之德(下)ˇ
待沁雅赶到崇正门的时候,正见柳妃母子与门尉纠缠不休。旁边围着许多位份极地的宫眷,好多张脸沁雅也并不熟识,只是凭着各人的穿戴服色判断一二。张次仪拂尘一挥,扯开了嗓子大喊一声:“皇后驾到!”
原本纠缠在一起的众人突然都停了下来看向沁雅行来的方向。混乱不堪的场面霎时安静了下来。
沁雅走近了之后,一扫而去,看着这架势,怕是后宫一半的人都在了,可却少了李如与俞妃,沁雅心中倒是陡然为柳妃可怜起来,半辈子了,还是如此轻易受人摆布!
自从萧慕造反以来,外有白澈总揽全局,运筹帷幄,内有沁雅统驭六宫,内外制衡,所以一直还算太平,并没有人敢出头闹事。可是如今,白澈出城的事已经是众人皆知的秘密,外朝没了主持大局的人,内里她又即将临盆,她们才敢如此兴风作浪起来了。
“大胆!见驾还不行礼!还有规矩没有!”宁馨扶着沁雅,厉喝一声,惊得几个新进宫胆小的吓得腿弯子一软,不自觉就跪了下去。
沁雅已经走到跟前了,侍卫们早稀稀落落跪了一地,可是还有几人却齐齐望向柳妃,一个个面露犹疑,刚刚冲撞宫门的气势早已灭了一半。
沁雅离了柳妃三丈远的地方站定,抬眼一一从站着的人面上扫过去,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女人们,一个个皆低下头去,不敢与她对视。
沁雅最后把目光落定在柳妃脸上,她很清楚地看见柳妃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可立刻又强撑着朝自己狠狠瞪了回来。
沁雅淡然一笑,轻轻地转过头去,声音轻柔中带来一丝散漫,问宫门尉道:“这是怎么回事?”
宫门尉立刻跪上前,磕了一下头道:“回皇后娘娘,刚刚柳妃娘娘带人,说要出宫去,卑职正在拦阻。”
沁雅看他一直竭力地低着头,便叫他抬起头来。宫门尉不敢不从,只得硬着头皮抬起来。沁雅一看,其一边脸颊上一大块青紫瘀伤,眼角处鲜见淌着血痕,脸色已然肃立起来,沉着声问道:“这是何人所为?”
宫尉低着头不敢说话。
“本宫再问一遍,何人所为?”
“是本王打的!”萧崇从柳妃身后站出来,挺直了身子站在沁雅面前与她对视。
萧崇今年已经十七了,长得比沁雅还要高上一分。当年沁雅因他而小产,心里总是对这个孩子爱不起来,且他自小不讨萧彻的喜欢,身为长子,可惜却处处不如弟弟们,所以性格甚为乖戾。
他如今是已是册封了的藩王,只不过尚未行过冠礼,所以还住在宫中,并未前往藩国开府。他对文家与太子素来厌恨,如今白澈出走,沁雅孤儿寡母,他自以为他们难以奈何他了,所以才敢如此出头,要带了母亲出京去封国。
萧崇虽是已封藩王,但是沁雅终究算是他名分上的嫡母,如今他当面自称‘本王’,已是无礼,更用这种态度可算是嚣张之极。
柳妃与一众相随者见萧崇态度如此强硬,刚刚泄了的气,又凝回来几分。
沁雅面色未变,似并不为萧崇的态度动怒,只轻轻巡了一遭,不轻不重地道:“你可知道,京畿戍卫的每一个人都是从军中挑出来的勇士,他们人人都为朝廷立下过汗马功劳!即使是你的父皇,也从未如此过,长沙王好高的气魄,不知,宫门尉氏犯了哪条国法,劳得您亲自动手?”
“这狗奴才阻挡本王去路!”萧崇已被沁雅的话噎得短了三分气势,可是却又不敢示弱,兀自强撑着。
“是吗?”沁雅冷冷一笑,道:“长沙王尚未加冠分府,按制,本就不能出宫吧,宫门尉恪尽职守,他犯了何错?!要你动手!”沁雅敛了神色,疾言厉色补道:“即便就是犯了国法,也容不到你来动手!”说完,高声唤来一声:“太子!”
“儿臣在!”一直侧在其身后的萧逸躬身上前。
“长沙王是在封的藩王,本宫无权过问,你是监国太子,这事,你来处置吧!”说完,眼角瞟了一眼柳妃,果见其一凛。
“儿臣遵命!”萧逸受命上前,双手负在身后,与萧崇对视道:“兄长,得罪了!”
“你敢!”萧崇已然乱了阵脚,只是环顾左右仗剑侍立的御林军,自己的亲身侍卫一个个都已被擒下了。
萧逸也是一笑,道:“孤为何不敢?!”
言毕,伸手一挥,道:“摘去他藩王冠带,暂拘于奉先殿,待日后父皇还朝,再论处置吧。”
左右应了一声,上前摁住了,三两下就摘了萧崇的金冠玉带。萧崇被几人合力摁着,面色涨红发紫,又怒又气,叫骂道:“你们这帮狗奴才!本王是皇长子,你们敢这么对我!老三!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如此对待骨肉同胞,就不怕遭天谴吗?!”
“兄长说的是,原来您还记得你与孤是手足啊?!”萧逸笑看了他一眼,道:“还请您体谅为弟的难处,孤是监国太子,一切以国为重,先公后私了!如果他日父皇回来,说是孤的不是,那,孤定当负荆请罪!带走!”
柳妃眼见仇敌母子真的绑了她儿子走,慌忙扑上前去相拦,尖声道:“反了反了!你们母子要谋窜江山吗?!我崇儿是王爵,你们也敢这样!还有王法没有?!这天下是萧家的,不是你文家的!”柳妃被逼急了,口不择言,犯忌的不犯忌的统统放在嘴上说。
此时崇正门处,围着这么多人,她不嫌丢了身份,沁雅却还要顾全皇家脸面,不再温吞着,板起脸来,道:“王法?!柳妃真想与本宫讲王法吗?!如今朝廷危难,你却带人擅闯宫门!汝之居心何在?!”
“哼!京城是迟早保不住的,你想死,凭什么要我们陪葬?!”柳妃理直气壮地叫嚣。
“光凭你这句煽动人心的刁言,本宫就能处置了你!”沁雅对身后宫女道:“把柳妃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