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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办公室只是众多低矮的房间中的一间。李天蔚显然已经听到了段二的那声狂喊,他不会继续藏匿在众多的房间里,他一定会选择离开。
为了安全,李天蔚不会离段二太远。阳情开始检查办公室里的所有细节。这间办公室是独立的,毗邻的一间房间没有窗户。空间上感觉,这间没有窗户的房间的出口似乎就是连着段二办公室的药柜。
药柜上很清晰地用红色的过塑纸贴好了中药的名称,都是常见的中药。阳情看到中药名称的时候,猛然顿悟,暗骂自己道:“欧阳情儿,你空有一身本事,怎么总是遗忘了最简单的方法?”
阳情顿悟的简单方法不是用暴力来打开众多的房间,而是段二的记忆,段二怎样安排李天蔚,大脑里肯定有记忆。
阳情不再着急,他悠然坐在办公椅上,闭目开始搜索段二的记忆。复制仓促,段二今天做过的事却清晰地反映出来。当然,阳情也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了李天蔚。
阳情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诡秘的笑容,他猛然抓住药柜旁边的一个铁环,用力一拉,药柜向侧边滑开了。一条宽阔的通道呈现在眼前,经过通道继续往里,阳情看见了一个令他发笑的迷局。
里面是一间房间,设施一应俱全。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还是摆着一个洁净的烟缸,还是一支刚刚点燃又熄灭的烟头,不同的是,烟头还冒着一丝一缕的青烟。这个假象还是李天蔚造的?阳情在发笑的时候,又有些惶惑。毕竟,李天蔚不会这么重复着一件事来转移跟踪对手的视线的。
阳情仔细查看了一下这里所有可以拉开活动的盖板和接头,没有一块是活动的。难道李天蔚真的有上天入地之术,凭空在这个房间里消失了?阳情巡查了一下段二的记忆,段二似乎把这间房间的出口忘得一干二尽,相关的记忆只有微弱的信息点了。相当于那根记住出口的神经已经老化,把这段记忆从大脑里“删除”了。
阳情不得其解。他继续检查,突然,他看见墙角有如灰尘般的一点烟灰。在洁净的空间里,灰尘的存在会异常地扎眼,何况是烟灰。阳情看到烟灰的运行轨迹,烟灰是掉落下去,然后受到震动,轻微地弹起碎裂了的。
阳情笑了笑,轻轻地一道气剑打向墙角,轰下了一大片地砖。而在最靠里的那块地砖下,有一个不锈钢铁圈。他轻轻一拉,那堵没有窗户的墙居然缓缓地向侧边滑开。墙外是挖断了的山坡,能看到灵峰脚下常见的红土层。阳情探出头往上面看了看,没有路向山上走,他看见了一行歪歪扭扭的脚印。
阳情追出墙外,顺着那行脚印飘出了红土层,来到有了野草覆盖的山坡上。李天蔚似乎搏命地往山上跑去了,阳情不再着急,在山上,李天蔚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他掏出电话,拨通了秦团长的电话。要他亲率一队士兵来接管这里,在他们到达后必须停止一切生产活动,结算盘点所有的资产,等待处理。
阳情总觉得李天驰不会看得上一个食品工厂的利润,并且派自己的亲兄弟来亲自管理。联想到段二是用毒高手,阳情绝不敢疏忽大意。
阳情在阳光和煦的冬天,展开了蜻飞,从高点去追踪李天蔚的行动方向。他飞上了杉树的尖端,向山顶瞭望,他看见了李天蔚向山顶急奔的身影。
令阳情奇怪的是,李天蔚去的方向竟然是从前段二暂时居住着,为了杀阳情和红莲的那个杉林。
李天蔚的体力还很不赖,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施展开了仙法里的飞腾之术,和段七的身法异常相像。李天蔚的身形越来越快,消失在了茫茫的杉林里。
阳情紧跟着他,保持着两百米左右的距离,不停地找树木巨大的树冠躲避李天蔚的回头窥视。
李天蔚真的去了那间阳情熟悉的小木屋。他没有做任何停留,一头扎进了屋子,打开机关,钻进了暗道。阳情落下的时候,暗道的口正在缓缓合上。
李天蔚进入了那个不锈钢钢板制作的空间里,他到底想干什么?
阳情没有继续追寻,他惬意地坐在门口的一张藤椅上,等李天蔚出来。十五分钟以后,李天蔚出来了。他站在门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气呼了出来,却在无法马上吸回去。
他一直张大着嘴,他万分惊讶,他看见了如魔鬼般地欧阳情儿。
李天蔚讪讪道:“欧阳先生,你不是放过我了吗?怎么还要追杀我?”
阳情大笑道:“我原本是想放过你的,可是,你很不听话,不随着我的路线走,你不想做一只带路的鸽子,不想回到自己的家,我只好背信弃义了,不过,对你这种人,好像没有什么信义可讲了……。”
李天蔚战抖着缓缓道:“欧阳先生,你能跟踪到这里,我有些佩服你,看来我只有和你拼死一战了。”
李天蔚突然向阳情扑来,手里一下就多了一件白阳盛林专用的棍子。他的棍法的确精妙,可以和小范练的李小龙的棍法相媲美,连绵不绝,环环相扣,简单实用。阳情在如影的棍法中还是找到了漏洞,李天蔚的棍法比小范的要高出了好几级,不幸的是,他遇到了阳情。
阳情在等待着漏洞的再次闪现。棍法的基本行动路线是这样的下击,上挑,横打,斜劈,李天蔚的漏洞在上挑和横打的转换时间里。只有一丝一毫的缝隙容阳情的手臂伸展出去。漏洞显现的时候,阳情的手已经卡在了李天蔚的锁骨上,然后顺着停下来的棍法,旋踢。李天蔚被踢中肚子,缓缓地倒了下去。
李天蔚的身体突然抽搐起来,面色发绿,浑身战抖。李天蔚居然服毒自杀。李天蔚在现在不见得会软弱,服用毒品的自杀经过很惨,剧烈地疼痛,还要持续不长的时间。
李天蔚为自己备的毒药毒性似乎不是很强,无论多么毒的毒药,白阳盛林的体质应该还可以对抗一阵。
阳情在疼惜将死之人的同时,却强行侵入李天蔚的大脑急速复制,当最后一个信息点传输到大脑里的时候,李天蔚翻起白眼,呼吸心跳,脉搏都没有了,变成了一具浑身冰凉的尸身。
阳情整理李天蔚的资料。将死之人,今天在留下的资料他已经做出了毁灭。像用电脑控制着的一样,开始了大脑意识的自我毁灭程序,李天蔚的意识变得凌乱,那个不锈钢的空间有什么作用还要传输到电脑里继续整理。
阳情抓起李天蔚的尸体,往茂密的杉林里用力一抛。
阳情在飞身下山的途中感觉很爽,毕竟,这样的杀伐,对他来说是第一次。遇到的对手各不相同,他找到了久违的刺激。
杀戮,还是有残酷的快感的。
072章 解毒的方案——黑兰血
回到了家,阳情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安静地调整黑兰的气息,把那些纷乱复杂的复制内容慢慢地整理打包。一切的脉络渐渐清晰起来,一度模糊凌乱的大脑记忆,在黑兰能量包裹和摧毁中,剔除了糟粕,留取精华。阳情小心地把信息存储在大脑的一个角落,等待安静的时刻,叫上晏芸来进行传送。
晚饭时间,阳情一直沉默着。他联想到了食物,在段二工厂里生产的那些食物。段二的产品畅销,经济利益暂且不说,食用人群的广泛,这几乎是可以肯定的。阳情还是有些憋闷不住,打乱了说笑着的老婆们的愉快谈话,他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晏芸第一个反对,她放下碗筷叹了口气,愤然道:“阳情,你知不知道在吃饭的时候考虑问题对消化不好,我可不比这几位嫂子,受不了了……。”
晏芸却没有出去,她似乎还想听听,她很快就做出了反应。
她娇笑道:“阳情,你怎么又走上了歧途?先别说,别浪费我们的思维资源,本来锻炼一下思维对人有好处,但是,这样的锻炼就免了吧。”
阳情一下明白过来了,不知在内心骂了多少句“大笨猪”了。
既然段二的思维整理了出来,已然没有必要去胡思乱想,可以直观地看到那些食品里是否配了不知名的慢性毒药。
夜晚十点,小院里渐渐安静下来。人群进入梦乡的时候,阳情却没有睡。为了保证大家的睡眠,他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却为一个陡然出现的巨大问题困扰着了,原来,自己的猜测一直没有错,那种不详的预感居然是正确的。
段二的食品工厂里生产的三种食品里都有慢性毒药,具体的说,这不能算做毒药。是一种迷幻剂,定时爆发类似毒品的东西。它长期存积于体内,日积月累,在身体里留下堆积。
阳情想起了千年雪蟾和万年雪桑的配伍。它们分开都是良药,但是雪桑来诱导雪蟾的毒,毒性成千倍地剧增,瞬间杀人。
段二经过人体实验的具体纪录中,这种毒品的爆发时间很长,大约要十五年左右,或者,具体的爆发是需要控制的。也许,人们体内存积的毒素将随着某件突发事件的发生,一下爆发出来,像定时炸弹一样,所有的人群将变成李天驰的奴隶。
段二的记忆里没有留下任何破解毒素沉积的方子。阳情在电脑前翻遍了段二大脑里留下文字和图片,却没有一样和解除毒素有关。
阳情在毒素问题上面临着几大难关。
一个是爆发的时间。如果这种毒素爆发的时间很短,那么效果不会很明显,李天驰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来操作这件事,可谓处心积虑。时间,他是不会泄露出来的。兴许,引发体内毒素的手段和时间,段二也不一定清楚。
第二个是解毒的方法。这种长久形成毒素堆积的配方,似乎并不是段二研究出来的,要不然,他一定会留下解救配方的。阳情在猜,这个配方的“原创作者”是不是李天驰,或者,李天驰也只是一个可恶的“剽窃者”,这个配方的“版权”应该归功于那本段红山带到灵西的上古奇书。解毒的方法还是与古老的段氏有关。
第三个是如何统计出有多少人吃过食品工厂的产品。最可笑的事情是,很多时候,知名品牌也会做一些龌龊的事,企业铺天盖地的广告攻势,摧垮了大众的自信和判断能力。原本,本地的酱油可能会比李天驰工厂生产的酱油更加地纯正,而且价格会便宜三分之二。人们却愿意吃一种来自南疆的绿色酱油,价格贵了一倍多,现在,谁也不会想到这种绿色食品中有了未知名的毒素。
产品中的蘸水辣和果脯。由于可以长久的保持质量,随着旅游业的兴旺,同样打着绿色食品的牌子。蘸水辣和果脯的销量也不可小视。阳情想着想着就开始冒冷汗了,这将是本世纪的最残忍,持续时间最长的传染病。
阳情睡不着了。他开着电脑,一直坐到天亮。南方冬天很容易度过去的,清晨,旭日升起的时候,阳情交待了老婆们要注意安全,独自一人回到了山谷。他想到山谷的图书室那些更加古旧的典籍中寻找答案。他有了一种预感,所有发生的事情,离奇而不可思议,当然全都是因为李天驰提前做出了安排。在阳情还是个愣头青的时候,李天驰就为未来的计划打下了基础。如果,说得更远一点,李天驰在阳情还没有出世的时候,就开始谋划着阴谋。
能用这么长的时间,用如此大的经济、精力来构建的阴谋计划,绝不会简单到在短时间内,一道灵感闪现就能破解的。
有灵感总比没有灵感好。最起码,只有接近李天驰的思维方式,空间上、时间上接近李天驰,阳情才有打垮李天驰的把握。
这是一场此消彼长的战役,看似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