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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走了,这借口还有什么用?等大家都离开,慕珂脸色一沉,低声斥道:“你来做什么?除了添乱,惹麻烦,你还会点别的吗?”
呃!她好心好意来看她,她反倒说她来添乱,慕云心中抑郁。
水容气的心肝怦怦直跳,大小姐这是怎么说话呢?怎么可以这样冤枉四小姐?早知如此,她死活都要拦住四小姐。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慕珂冷着脸赶人。
慕云一声不吭,福了一礼,让水容扶着回去。出了暖阁,只见萧望像个木头桩子一般站在那里,一脸怒色死死盯着暖阁的门帘。慕云心道:他怎么站在这里?那……慕珂的话,他是不是都听见了?慕云怕他情绪失控,便不理他,径直往外去,萧望迟疑了一会儿,跟了上来。
出了花厅,走到人静处,萧望才说话,话中含了三分怒意:“她为什么那样对你?”
为什么?慕云苦笑,谁知道呢?
水容本就气愤难平,大小姐人前装温柔贤惠,背后冷血无情,好人都被她做了,四小姐只能哑巴吃黄连,这口气她真的咽不下去。
“大小姐对四小姐一直都这样,没有什么为什么。”水容愤愤道。
慕云忙瞪了水容一眼,让她别多事。
水容不服道:“本来就是这样啊!我又没说错。”
萧望只觉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慕云不会说话,已经怪可怜了,所以之前听到慕云她姐姐对她那样关怀,他还觉得宽慰,总算她还有个知道心疼她的姐姐,没想到,那只是假象。
慕云真的生气了,水容为她抱不平她知道,但是水容也不想想,萧望的火爆脾气,还在这里添火,万一他毛糙起来,去质问慕珂,让慕珂下不来台,最终吃亏的人又会是谁呢?慕珂极其严肃的瞪着水容,水容这才讪讪的不说话了。
慕云出来的急,身上也没带纸笔,只好比划一通,然后让水容将她的意思说给萧望听。
水容老大不愿意,厥着嘴道:“我们小姐说,大小姐是恼她不顾脚伤跑了出来,其实大小姐对我们小姐挺好的……”末了,水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嘟哝了一句:“鬼才相信……”
萧望不是傻瓜,他明白慕云的意思,让他别管闲事,是啊!就算他想管,他也管不了,他凭什么去指责秦大小姐?指责一下能管什么用?他很快就要回京城了,而慕云的生活还要继续。突然觉得很无力,就算有满腔的热血,满身的力气都无法驱赶走这份无力,他可以拔刀相助,可以为她跳下山崖,因为他相信可以救得了她,现在,他只有无奈,深深的无奈。
“你先回去,我带孙大夫过来给你诊治脚伤。”萧望说了这句话,转身离去,双拳在长袖里握紧,紧到关节咯咯作响。
到了下午,杨知府亲到别院,把审理案件的结果告知萧家兄弟,这案子说复杂那确实复杂,可以追溯到去年告破的劫持晋商案,匪首之一陈皮二被捕拘押在大牢,这伙人企图劫持杨家人要挟官府释放陈皮二,为此他们已经筹谋了数月,终于等到今天这个机会,没想到半路杀出萧家兄弟,使得他们功亏一篑,死的死,抓的抓,据石头他们交代,他们的匪窝就在济南府南郊的一处农庄,袁捕头已经带人端他们的老窝去了。
所以杨知府一来是给出个交代,二来是向萧家兄弟表示谢意,三来,正式邀请萧家兄弟去杨府做客。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杨知府都要好好款待二位。
萧慎婉言相拒:“杨大人盛情,晚辈心领了,晚辈这次来济南是来探望外祖母的,已经在济南耽搁了多日,京里还有要事,晚辈明日就要回京了。”
杨知府不免有些失望,可人家已经说了京中还有事,这位萧二公子做什么的他是不清楚,但他知道这位萧大公子是詹事府的人,詹事府是做什么的?那是为太子做事的,他敢强留?好在,有了这次的事情做借口,以后登门道谢也是理所当然,趁机可以攀上永宁侯,要知道当今几位侯爷里,最受皇上器重的就是永宁侯。
想到这,杨知府拱手道:“既然大公子二公子急于回京,下官也不敢挽留,正巧下官六月要去京城一趟,到时候再登门道谢。”
“杨大人太客气了,晚辈不过举手之劳。”萧慎客气道。
“其实杨大人该谢的还有一个人。”萧望插进来说话。
“哦?还有一人?请二公子告知。”杨知府恭谦道。
“就是秦家四小姐,若不是她舍己救人,只怕知府大人的千金就要落入贼人之手了。”当时的情形萧望看的真切,玉敏是慕云放跑的,而那个傻瓜,居然不跟着一起跑,反而留下来,当时他就生气的骂她猪脑。
原来二公子说的是秦家那位哑巴小姐,具体的情形杨知府不是很清楚,但他家的玉敏聪明伶俐,还需要一个哑巴来救?他不太相信,不过既然二公子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反驳,打着哈哈道:“应当要谢,应当要谢。”
萧望这样做,只是希望慕云回家以后能借着这点功劳不至于受到责难,他能帮她的只有这个了。
送走杨知府,萧慎露出个别有深意的笑容,揶揄道:“二弟,我看你对秦家四小姐不是一般的关心。”
萧望昂了昂头:“我只是看不惯他们连道谢都要挑人,如果咱们不报出永宁侯的名头,只怕他理都不会理会咱们。”
萧慎微微点头,萧望说的不无道理,尤其是官场中人,更看重利和益,他的官职不过六品,只因他是永宁侯长子,詹事府府丞,就连四品的一州知府见了他都要自称下官,点头哈腰,卑躬屈膝。
“大哥,咱们真的明日就回京吗?”萧望用试探的口吻问道。
萧慎斜睨他:“怎么?你还不想走?”
萧望马上道:“我无所谓啊!只是想到回去以后要进国子监就头大。”
萧慎微微一笑,薄责道:“你呀!就好舞刀弄枪的,难道你真想做个武夫啊?”
“别说那么难听,武夫,我要做将军好不好?而且还是能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的将军。”萧望胸膛一挺,自信满满。
“那就老老实实进国子监,不然你也就只能击击狂胡了。”萧慎哂笑道,顿了顿又道:“秦家今天就会派人来接两位小姐回去,等送走她们,咱们也动身!”
“啊?这么快?慕云的脚伤还没好呢!”萧望脱口而出。
萧慎轻叹着摇头:“你想等她伤好了再走,估计二婶要亲自赶来济南抓你回去。”
萧望无力的往太师椅上一躺,重重叹气,嗫喏着:“国子监啊国子监,我还不如去蹲大牢的好……”
萧慎好气又好笑,叫他念书,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二叔知道了还不得抽死他。
正说着,安泰来报:“秦大小姐求见。”
萧望一个激灵跳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她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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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分别
()萧慎凛了他一眼,心说,你的反应也太夸张了!萧慎丢下萧望,自己去见秦慕珂……
萧望才懒得跟去,自从见识到秦大小姐的表里不一,他对秦大小姐就很是反感,管她来做什么。
慕珂是来告辞的,周管家已经奉命来接她们了,她只得回去,可是该说的都没说,没机会,也不知道怎么说。而萧慎依然是一派温和谦逊,彬彬有礼,看似有情,又似无意,慕珂揣摩不透他的心思,那些话越加说不出口,只能暗自惆怅。
萧慎对慕珂不是没有感觉,相反,是感觉很好,只是,有些话不方便当面说出口,他已经决定,先让袁家去打听打听慕珂的情况,倘若她还未许婚,他再禀明父母,向秦家提亲,若是她已婚配,那就只能叹息有缘无份。
秦家的马车已经等候在别院门口,萧望目送慕云上了马车,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在山谷的时候,他说,出了山谷桥归桥,路归路。那时说的轻巧,因为当时真的就是这样想的,萍水相逢,然后分道扬镳。可是现在,他却放不下了,不知道她回家以后会不会被责难?以后的日子,她又会受多少委屈?
慕云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里,临上马车前,她都不敢多看萧望一眼,虽然没看,但她知道萧望在看她,打从萧望听见慕珂说的话以后,他看她的眼神就怪怪的,常常**言又止,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说……桥归桥,路归路。那时,听了这话,心中是宽慰的,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很快他就会忘了她的那些糗事,现在,她却莫名的感到失落,这个桀骜不驯,又善良热情的大男孩,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大小姐,可以走了吗?”周管家在车外请示。
慕珂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周管家吆喝一声,马车徐徐滚动起来。
“等等……”有人喊道,下一刻,马车的车帘被掀开。
是萧望,他递进来一包东西,说:“你忘了拿药,怎么个用法方子上有写着,你莫忘了按时敷药。”
慕云怔怔的看着他,迟疑了一会儿,伸手把药接了过来。
萧望冲她笑了笑,放下车帘,转身,笑容已如烟花般冷却,他就那样背对着马车,听到车轱辘的声音再次响起,渐渐远去。
萧慎走过来拍拍萧望的肩膀:“二弟,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对于这个堂弟的性子,萧慎非常了解,别看他大喇喇的,其实,他是个心地纯良,嫉恶如仇之人,所以,从小到大,是非不断,年前就因为看不惯永安侯家的三公子齐子风欺负弱小,将齐子风痛揍了一顿,齐家有位小姐,如今是淑妃娘娘,见自家兄弟吃了亏,岂能善罢甘休,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这事让皇上也很头痛,大家过年都不得安生,太子暗示他带萧望离京避避风头,这才有了济南之行。
“我没怎么样啊!”萧望耸耸肩,挤出一个夸张的笑容,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萧慎眯了眼瞧他:“是吗?我看你怎么笑的比哭还难看?”
萧望抗议道:“有吗有吗?我看你分明就是嫉妒我比你英俊潇洒。”
刚刚送药过来的承影在一旁“扑哧”笑出声来,二公子还真是大言不惭啊!萧望一个眼神飞刀甩过去,承影立刻捂嘴,可肩膀抖的更厉害了。
“好了好了,她们走了,我们也该收拾收拾离开了。”萧慎不跟他计较,现在他还有件顶要紧的事情要办,去袁家找袁大公子袁成泽去打听一下秦家的情况,这件事,他不敢惊动姨母,不然,他人未到京,各种消息已经在家中传开了。
慕云抱着药,喉头一阵阵发紧,她一再告诉自己没什么好难过的,可是就是忍不住。
“萧二公子很关心你呀……”慕珂淡淡的问了一句。
慕云勉力微微一笑。
慕珂盯着慕云手中的大捆油纸包,怀疑道:“果真是药吗?”
慕云愣了一下,慕珂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怀疑萧望送给她的是别的东西?
“打开看看。”这下,慕珂是用命令的口气。
慕云深吸一气,慕珂真的过分了,既然她要看,那就让她看个清楚明白。慕云打开油纸包,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