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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合了一天一夜的房门终于打开,此时正是半夜,一直守在外的冰心听竹到门响起的声音后也从暗处现身,快速来到南宫凌的身边听候他的指令,可谁知他抬眸瞧去,南宫凌本就一头黑亮墨发却似被雪染白,在月光的照射下闪耀着银白的光亮。而当他走近他时,他的俊脸更是煞白骇人,袖袍中还有鲜红流出,如此模样着实令冰心心头一怔。
“皇上!”冰心惊惶喊了他一声,大步上前去扶他,却被南宫凌挥手决绝了。
“带她回宫,交给……南宫轩!”南宫凌吃力说道,面容如纸仿佛连这轻柔的夜风都可将他摇晃的身体吹倒。
“皇上,你的身体……还是先止血吧!”冰心也知两件事情孰轻孰重,比起送屋内的女子回宫,相信眼前的帝皇更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
冰心的关切令南宫凌蹙眉望他,这种不怒而威的是与生俱来的,只需一眼,冰心遂垂下了头回道:“是!”
身为他的暗卫秘史之一,冰心对于主子所下的命令是绝对的服从。
他行礼之后仍旧颇为担心的看南宫凌一眼,这才迈出脚步走进屋内将烟云抱了出来。
满屋的血腥味道随着竹门的打开飘散到了外面,混合了林中梅花的清香使得味道着实怪异难闻,令人有作呕的感觉。
南宫凌目送冰心带着烟云远去,冷峻苍白的面容上是难舍的神情,眸光更是在月夜之下闪烁离别的忧伤。
他就这样看着他们消失在林中,承受着自己今生的爱远离自己的世界……
他一直在强撑的身体在见不到他们时终于放下了伪装,一口淤血徒然涌出了薄唇,整个身子终是没能抵住黑暗的来袭!
烟云醒来已是三日之后了,朦胧的世间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可她却能听到有人在和她说话,唤着她真正的名字——清雪!
她从那片黑暗中醒来,模糊的视线也渐渐清晰,印入眼帘的是一张该说熟悉却又并非真正熟悉的俊颜。
“烟云?”南宫轩一直守在她榻边,从冰心将她带回皇宫以后他便寸步不离的一直守着她。三日多来,他日日祈盼上天能令她早日苏醒。
清雪拧眉,手腕使不上力,隐约间腕上还有阵阵的疼痛传来。
“你是不是不舒服?伤口是不是很痛?”南宫轩紧张问道,眸光流转在她的脸上及手腕上,将缠绕在皓腕上的白纱解开,想要看看是不是伤口发炎或是裂开了。
清雪一言不发,杏眸盯着他憔悴又显疲劳的俊颜看,往日情意历历在目。
当她眼帘垂下,目光移到手腕上的伤时,脑中的那片模糊有了复苏的迹象。
她听见了有人和她说:我不会再拦你,我放你走……过了今日,你会好的……
如此熟悉的声音她已是记得那人是谁了!
清雪动了一下,抬起左手覆上南宫轩正忙着解开她手腕纱布的大掌。
南宫轩动作一滞,抬眼瞧她,满目疼惜的问:“很痛?”
“不痛!”清雪浅声回道,刚刚才醒来,嗓音带有几分的低哑。
“可想吃些什么?”南宫轩大掌反握着她的柔荑,动作轻柔而自然。
清雪轻摇螓首,没有抗拒挣扎他的触碰,只是启声问他:“南宫凌呢?”
清雪已是记得了一切,包括那些沉痛的往事……
南宫轩明显有一瞬的惊愕,就连指尖也不可察觉的颤动了一下。
“他还未回宫!”南宫轩如实说道,握着她柔荑的手紧了紧又问:“烟云,等你好些我们就回雪国可好?”
他不能再让她留在风国,一旦南宫凌反悔,那她便再也无法属于自己了。
清雪并没有马上答应他,凝眸直视望进了他的眼里。这个男人给了她一年的幸福,在她生命满是疮痍时救她出了苦海。
清雪只在心里稍作犹豫了一下,随后她莞尔点了螓首。
若是她与南宫凌之间已成过去,若是自己与风如歌之间唯有来世再携手,那么就让她再自私一次,和眼前的男人一如从前那样生活下去吧,就当做自己仍旧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她……还是长孙烟云!
南宫轩因她沉默半晌而悬起的心终于缓缓落了地,他也薄唇弯起满足笑了。
厢房中,他们夫妻并未过多的说些什么,两人也极有默契的不去提起前几日发生的不愉快。
就在清雪醒来没多久,太医也奉命前来为她诊治把脉,经过一番细致的诊治后,韩太医颤颤说道:“皇后娘娘的体寒已经消失了,精心修养几日,待腕上伤口愈合便无大碍了!”
南宫轩听他这么说来,剑眉竟是一蹙,颇为不信的又亲自为清雪把脉一次。
清雪半躺在榻上,侧首瞧着他片刻后也问:“怎么样?”
“消失了!”南宫轩仍是不敢置信,就在前几日冰心将她送回来时她的体内仍能诊断出积累的余毒,可才短短三日,那些累积在她体内三年的毒素居然不见了!
南宫轩星眸微睁,直视清雪与她四目相交。同样,清雪也想知道真相。
“你先下去,取冰火灵芝四碗水煎成一碗送来!”南宫轩眸中幽明不清的闪了闪,恢复对旁人的冷漠时又对榻上的人儿倍感关怀。
南宫轩为她拉高了滑至腰腹的被褥,捻紧了被角后才准备起身。
“你要去哪?”清雪启声问道,微拧起的黛眉让他着实不忍。
南宫轩再次坐下,嘴角飞笑扬起对她的宠爱,“我去找些医书瞧瞧,何以你体内的毒竟会消失!”
他还不能肯定她此时体内的毒是隐藏了起来还是真的从此不见了,对于葬花毒加上鸩毒,两种本就是世间烈性毒药,只要入口便会遇血封口,若非当日他有紫魄,想必就连大罗神仙也难以救回将被火焚烧严重又身重如此剧毒的人儿。
只是可惜,当日火势太大他未能在伊人楼内找到西海明珠,也正因如此,少了此珠做药引便使得紫魄的药效差了很多。
如今她再次回来,掌中虽握有西海明珠却已是晚了。
南宫轩柔声说来,曲起手指将她盖在眼前的刘海捋了捋。
“要是它们仍旧存在在我的体内,我还能活多久?”清雪理智问他,这一年来他为了她体内的毒没有少花心思,更甚至当日在她生死游离之际,他竟傻的想要与她同去……
南宫轩嘴角的浅笑有了僵硬,他握住她柔荑说得认真:“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世间之大定能找出解药来!”
这些年来他已经派人在四处寻找与葬花相克的草药,而至于鸩毒……只要能找出鸩鸟为何以毒蛇、毒物为食却依然能存活的原因便可。
他一直认为世间事物相生相克,没有绝对的无药可解之说。
清雪茫然望他,他这是在安慰她吧,她想。
随之,她仰首靠在身后的软枕上微笑说道:“没有关系,这一年我已经很满足了!”
若非是他,她定不会再次体会家的温暖,更是不会再感受到被人用心呵护的情爱。
她一直认为自己一生命运坎坷,前世今生都走得格外辛苦凄凉。可他却在她已是走不动时背起了她,丝毫不嫌弃她满身的伤痕与脏乱。
南宫轩不喜欢她如此说话,那种看破红尘的释然会令他觉得她即将远离自己一般。
他眸光闪闪,盯着她道:“才一年而已你便满足?我们之间还有十年、二十年……”他要的不是这短短的一年,他要更多!
清雪笑靥愣住,她已然明白他是不舍失去她的。
“躺下休息吧,这几日你先将身子养好!”南宫轩敛了眼中的幽暗之色,刚才说这一番话时语气霸道了。
他倾身搂住她双肩扶她躺下,盖好被子细语交代了一声便离开了。
清雪瞧着他步出房门的背影,心里竟苦涩了起来。
其实太过深爱一人并非好事,一旦有一方先走了,那留在红尘的另一方将会如何呢?
清雪定也不舍得让他与自己共赴黄泉的,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人需要他,她不能因为自己而将他的后半生所断送。
太医离去不久,南宫哲和南宫皓便来了凤灵殿,其实早在清雪回宫的当晚他们就来了,可碍于当时清雪身上有伤不易多问南宫轩,而且以南宫轩的性子及当日的状况也不会告诉他们想知道的事情,所以便一直耐着性子等到了今日。
大殿外的厅堂,三兄弟都坐在厅中彼此目光相望。
“二皇兄今日可否告知我们一切?”南宫皓瞧着坐在上位的南宫轩问道,今日清雪虽已经醒来,可瞧他的脸色似乎和前几日一样。
南宫哲坐在他对面,眉心舒展望他,眼中眸彩却隐含阴郁。
南宫轩早已料到他们会来,倚靠檀椅眸光微暗:“你们似乎过分关心你们的皇嫂了!”南宫轩刻意强调烟云今日的身份,俊颜冷冷丝毫没有打算说出他们想知道的一切。
“她确实是我们的皇嫂,不过……”南宫哲很不满他的避重就轻,凤目一冷加以反击道:“她同样也是你的皇嫂!”
纵然他不承认屋里的女子是清雪,他们心里早已明白。即使他们认错人,可仅凭大皇兄对那女子的感情也绝不会是认错了人。
南宫轩显然被他的这句话挑起了心中的怒,南宫哲此话的意思岂不是指他夺兄之妻了?
“哦?你何以肯定烟云就是尹清雪?”南宫轩嘴角漾出了笑,将那怒焰压在心田。
“就凭大皇兄身上的伤!你以为当今世上能有几人可以伤他?若非她是雪儿,你以为他能会那么傻?”南宫哲霍得站了起来,凤目挑高满眼寒意。
原先他对南宫凌的厌恨也只因自己心中所记挂的女子惨死梅林,可如今既然此人还活着,他与南宫凌之间的隔阂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眼下,他反倒对眼前的皇兄有了别的看法,对总是强势如神的大皇兄则是一番同情之心。
南宫轩不以为然,将他眼中的愤怒视为不见。
他侧过首,端起案桌上宫婢奉上的雨前龙井浅尝一口,放下杯具的同时他重新挑起眼帘瞧着南宫哲,“但凭他身上的伤就指烟云是尹清雪么?三皇弟,你身为一国之君怎能如此草率?”
“呵……”南宫哲也勾唇冷笑,凤目微眯道:“你用下作手段从皇兄手里夺走雪儿,更是选在他大婚之日,你所作所为居心何在?”
“你若真想知道,大可去问南宫凌!”南宫轩没有心情更是不准备将当年之事再说一次,如若他们真想知道真想,又如此为南宫凌打抱不平大可去向他问个明白。
“你……”南宫哲咬牙,最恨他避而不谈的模样。
“若无其他要事,你们可以离开了!”南宫轩也站起了身下了逐客令。
“你这是在做贼心虚!”南宫皓也站了起来说道,见他这么快就赶他们离开还不是心里有鬼?
“你再说一次?”南宫轩冷了脸寒了眸。
“怎么?难得你还不承认?”南宫哲也帮衬说道,两兄弟齐齐看他的目光摆明是不容他狡辩的。
“放肆!”南宫轩大喝,锦袍一挥,桌案上的茶杯猝然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瓣。
“住手!”
就在南宫轩扬手准备教训他们刚才的话语不敬时,清雪的声音突然在厅堂响起。
三人皆是神色一怔,起首看向她。
“你怎么出来了?”南宫轩大步迈出去扶她,见她身子根本就虚的很竟然还出来。
“你们吵架了?”清雪任由他搀扶自己有些不稳的身子,醒来没有多久确实有些虚,不过身体已是没有大碍了。
“没有!”南宫轩淡声道,可清雪却将视线放在了南宫哲他们身上。
刚才她浅睡醒来想喝水,没想到在房中就听到了他们的争执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