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黛儿当然知道这个故事讲的就是黎朝歌,利墨染和龙薇之间的感情纠纷,一如她不能明白龙薇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并不算出众的利墨染,她现在也不明白龙薇为何到最后又会和利墨染分手,或许,感情这回事,外人是真的很难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所以这是一个悲剧吧。”陈黛儿道。
黎朝歌哈哈大笑,“前半段是悲剧,中间是悲喜剧,后半段则变成了喜剧。”
“怎么说呢?”
“因为男主角和男配角在最后都看清楚了女主人公的真面目啊。”黎朝歌道。
“所以这个故事的真正寓意是,有时候就算是公主,也并不是真的适合王子的。”
“这当然是一个方面,而另外一个方面是,该死的男配角即便知道了女主人公的真面目,依旧觉得少年的懵懂情愫难以割舍,但是,他的悲哀,是别人无法理解的,只是,他注定是男配角,所以,接下来的故事不管怎么写,也不会延续到他的身上。”顿了顿,黎朝歌一口气将杯子里的啤酒饮尽,大声道,“所以,我今晚叫你来,是希望你能够安慰安慰那个男配角的。”
黎朝歌说的很轻松,但是陈黛儿的内心却是无比的沉重,少年时代的爱情虽然少了厚重,但是却是最纯洁最没有杂质的。
黎朝歌说这话透出来的悲凉之感,应该是到现在还没办法忘记龙薇吧,但是,龙薇在这些年将自己迷失了,龙薇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龙薇,而因为龙薇的变化,黎朝歌也迷失了,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该做什么选择,是以,黎朝歌今晚叫她过来,除了听一个悲剧性的故事,除了同情那个男配角之外,另外一个方面,也是想让她帮助出出主意的吧。
陈黛儿沉默的端起酒杯,一口一口的喝酒,黎朝歌眼中充满渴望的干巴巴的望着她,十足的六神无主的模样。
叹了口气,陈黛儿缓缓的道,“黎朝歌,说实话,在今晚之前,我对你一直都很不待见,一直都觉得你过于纨绔,心机过重,但是现在,我向你表示道歉。”
黎朝歌哈哈笑了笑,“这算是什么话,我们是朋友啊。”
“是啊,我们是朋友。”陈黛儿感叹一声,又道,“既然你当我是朋友,那么作为朋友,我也有义务为你分担一些问题。”顿了顿,她道,“我要说的是,如果,你觉得当初的那段感情真的到现在还无法取舍,你觉得那个女人还值得去爱,那么,你就放手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吧。”
黎朝歌眼睛一亮,重重的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急促的问道,“那如果感情已经支离破碎无法挽回了呢?”
“至少你曾经努力过。”
“是啊,至少我努力过,就算是真的无法挽回,也不会再后悔什么。”黎朝歌哈哈大笑,手舞足蹈,他突兀的探过身来抱住陈黛儿,说了声谢谢,而后姿势滑稽的,朝酒吧外面跑去。
陈黛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想,他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了,那么自己呢?该怎么做?
第一百二十九章 生命里的某些苍白
三天时间在微微的焦虑中一晃而过,再次开庭的时候程序就简单很多,在确认了人证物证之后,利墨染得以当场无罪释放。
陈黛儿开了车子在法院门口接利墨染,不过是分离三天而已,就发现利墨染消瘦不少,虽然利墨染在看到陈黛儿的时候嘴角一直抿着一抹微笑,但是这并不足以掩饰他的憔悴。
陈黛儿眼尖,一眼就看到利墨染黑色西装里面的白色衬衫的袖口沾了斑斑血迹,心不由微微刺痛。
“是不是又发作了?”她紧张的问道。
这些天来,陈黛儿虽然心情放松不少,但是还是紧张利墨染的身体,她知道利墨染时间不多了。
“没事。”利墨染满脸宠溺的摇了摇头。
“要不先去医院看看吧。”陈黛儿建议道。
利墨染再度摇了摇头,“不急着去医院,你先带我去墓园吧。”
陈黛儿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利墨染的意思,她没再多说,开着车子朝墓园的方向而去,沈秀兰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尸体早已火化,骨灰也已经入土为安,就埋葬在T市的公墓当中。
大概一个半小时之后,车子在一扇铁灰色的铁门前停下,利墨染推开车门径直走了出去,陈黛儿从背后看着他的背影,发现男人的背脊不再似当初那么挺拔,微微有些佝偻。
看样子有些事情必须加快进程了,陈黛儿心里想。
两个人登记之后往里面走去,墓园里一排一排的墓碑在上午的阳光暴晒下,周围的花花草草雾气蒸腾,给人一种极为静谧而诡异的感觉。
陈黛儿在沈秀兰下葬的时候来过这里,记得路,就在前面带路,不过她心绪有些不定,倒不是害怕这里的气氛,而是想着利墨染的身体不太好,一会过于激动的话,会不会出什么事。
利墨染大步跟在他的身后,眉头微微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两个人在墓地里穿梭将近半个小时,在一块崭新的墓碑前停下脚步。
沈秀兰几个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很是显眼,利墨染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所以陈黛儿也没多话。
利墨染走到墓碑前,看着墓碑上面的那张黑白老照片,心神微微恍惚,不管他之前和沈秀兰有过怎么样的芥蒂,死者为大,那些事情都随着沈秀兰的死一笔购销了。
利墨染的眼眶有些湿润,他清楚的知道虽然沈秀兰不是他杀的,但是其死也和他脱不了干系,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就是这个意思了。
利墨染有些愧疚,他手指颤抖着,从随身携带的烟盒里抽出三根烟,点燃,恭恭敬敬的插在墓碑前,因为没有买香烛的缘故,便只能这么一个简单的仪式了。
插好烟头之后,利墨染后退两步,正对着墓碑下跪,虔诚的磕了两个响头,陈黛儿在一旁看着他做这些事情有些不忍,想要扶他起来,但是看到利墨染满脸悲戚的模样,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敢去打扰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越来越大,入秋之后的天气反而比盛夏的时候更加炎热,秋老虎的余威彰显无疑,没过一会,利墨染的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利墨染的背脊微微颤抖,他慢慢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烟缓缓点燃,一连点了好几次才点燃,使劲的抽了两口,吸进去的是烟,吐出来的却是痛。
“你没事吧。”陈黛儿忍不住开口问道。
利墨染摇了摇头,“没事了,我们走吧。”
说着走了一步,脚底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陈黛儿赶紧将他扶住,却是随着利墨染一起歪倒在一旁。
利墨染半蹲在地上,大声咳嗽起来,咳了几口,吐出几大口血,在阳光的曝晒下,他的脸色显得愈发苍白,苍白如纸。
利墨染的身体状况此时看上去很不好,好似随时都可能昏倒过去一般,陈黛儿有些心惊,想要将他扶起来,却是被利墨染推开。
利墨染费力的站起来,抽了一口烟,眼神有些空洞迷茫,他朝四周看了看,黑压压的墓碑一排连成一排,一片连成一片。
公墓每天都会有死去的人前来礼安葬,黑压压的一大排墓碑不知道已经死去了多少人,利墨染倒没过多的感触,只是觉得生命有时候太过脆弱,需要学会珍惜。
陈黛儿站在一旁看到他的眉头紧紧的拧成一条线,心底的担忧越来越重了,她知道利墨染定是因为沈秀兰的事情很愧疚,这个男人表面上看起来骄傲冷硬不近人情,实则有则一颗火热的心啊。
只是,她能说些什么呢?
陈黛儿想了想,觉得自己不管说什么话都有画蛇添足的嫌疑,或许,就这么静静的陪在利墨染的身边,让他感受到她的存在,就已经足够了吧。
两个人站了一会,利墨染抽完一根烟,在鞋底踩灭,这才大步朝门口走去。
陈黛儿怕他的身体撑不住,赶紧跟上,两个人很快消失在成片的墓碑里,而一个人影,则是在一棵不起眼的树后走了出来,正是利泽西。
利泽西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刚才利墨染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到了,他知道利墨染是怎么样的一种真情流露,也知道利墨染是在故意的折磨自己,而正是因为知道,利泽西则愈发觉得自己卑鄙,无可救药。
该死的,他当初怎么就昏了脑袋会认为是利墨染杀了他的母亲呢,虽然他和利墨染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但是在整个家族里,除了母亲之外,就是利墨染对他最好了啊。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跟在利墨染的身边,耳濡目染着利墨染的习性,渐渐的也会去模仿,但是他的模仿,永远都是不伦不类的,正是因为如此,利泽西才会崇拜和尊重利墨染,他知道利墨染是一个好兄长。
利泽西脸上的两行泪水是强行抑制自己放声大哭后的产物,其实他是真的想痛哭一场,想痛痛快快的发泄一场,他知道自己所犯下的过错或许终此一生都难以去弥补,可是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利泽西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他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没用,一时间,母亲的死,以及对利墨染的冤枉,让他泪下如雨。
拳头一次一次的拽紧,又一次一次的放开,“啪”的一声,一记耳光狠狠的抽在了自己的脸上,抽出五个通红的手指印来。
利泽西在墓园里的自虐行为陈黛儿和利墨染自然是不知道的,两个人坐进车子里之后,照旧是陈黛儿开车。
利墨染再度摸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两口,他的视线落在车窗之外,一直到车子离开有一段距离了,利泽西才从墓园里走出来,利墨染模模糊糊的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但是并不确定。
他的手一抖,烟头在真皮座椅上烫了一个洞,动物皮毛的焦味在车子里弥漫开来,利墨染捡起烟头,叼在嘴边,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陈黛儿看到利墨染这模样心疼的想掉眼泪,他知道利墨染的心头压抑着一股怒火,这怒火一方面是对死者的愧疚,另外一方面,则是对凶手的怨恨。
这个时候的利墨染需要发泄,陈黛儿也觉得他需要发泄,如果他大吼几嗓子什么的陈黛儿会觉得很正常,但是此刻他安静如斯,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陈黛儿有些恼恨自己怎么这么笨,连安慰人都不会,她的心思全部都放在利墨染的身上,车子开的很慢,好几次差点和从后面追上来的车子碰上,引起一连串的骂语。
如果是在平常,以陈黛儿的性子,她定是会恶狠狠的骂回去,但是此刻,她却没了那种骂人的心思,只是跟着利墨染一起静默,一起压抑,一起难受。
利墨染夹在手指之间的烟头在烫手之后,他才下意识的将烟头从车窗扔了出去,从口袋里将烟盒拿出来,倒了半天才发现没有烟了。
他左右看了看,车子此刻正在回城的公路上,左右没有便利店,不由叹了口气,将烟盒在手里拽紧,五根手指青筋毕露。
陈黛儿看到他这模样,反手将自己抽的女士香烟递了过来,利墨染看到烟盒,摇了摇头,没了抽烟的心思。
他此时也没去想陈黛儿怎么会抽烟,满脸疲态的靠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