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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挺立在晨光中,一手叉腰,一手握住假想中的剑柄:“如果塞亚特有危险,我将会是第一个冲出去保卫国家的人!”
如果他的身材再高一些,肚子再小一些,那么这个造型还算得上雄伟。
玛雅是第一个笑出来的人。
这清脆的笑声如同朝阳一般,带来了清新与明媚,一扫屋中沉重紧张的氛围,也使每个人的脸上都染上了些许笑意。
——除了亚特雷耀。
所有人中间,只有他还依然皱着眉。
“开心一些,亚特雷耀,或许你们能有一段美好的旅程呢?”国王说着,暧昧地眨了眨眼睛。
“我并不这么认为,”亚特雷耀阴郁地说道,“不过,既然这是您的愿望,那么我也只有服从。”
他的那副表情就像是即将身赴刑场一样。
玛雅渐渐沉下了笑脸,难堪与怒火一点一滴涌入胸中。
和她一起踏上旅途就那么令人难以忍受?她不过就是没有向他大声通告一下她的营救国王计划吗?至于让他生一晚上的气,到现在都没结束吗?
“姨父!”
玛雅突如其来的呼唤让屋里的每个人都吃了一惊。
“怎么啦,玛雅?”
“在离开之前,”玛雅说道,“请您允许亚特雷耀带我去一个地方!”
“可以,我的孩子,”国王和蔼地说,“不过,你要去哪里?”
玛雅展露出了她最迷人的笑容。
——既然有人执意要生她的气,那么,不妨再添些柴火,让他的怒火烧得更旺一些!
“塞亚特地牢!”
十三
依然是这股腐烂沉闷的味道,依然有让人心胆俱裂的哀叫隐约传来。
而塞亚特地牢也依然保持着它的一贯风格——黑暗、恐怖、令人绝望。
“你以为你要去哪里?”单调沉闷的脚步声中,亚特雷耀冷冷地问道,终于打破了盘桓在他俩之间许久的沉默。
“你跟着我就对了。”玛雅淡淡地扔回一句。
走在前面的她只顾着好奇地往一间间潮湿阴暗的牢房张望,没有看到他猛然抽紧的下颌肌肉。
这次她总算是看到了塞亚特地牢的全貌了。
如果真有地狱的话,那一定就是这个样子:阴森可怖的长长的走道,间或有一些小小的火把闪现出鬼火般的光芒,每间牢房里关着的人不是发疯般地狂吼乱叫,就
是像死人那样的安静绝望。
亚特雷耀看着前面东张西望的娇小身影,尽量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以免露出微笑来。
有时,他会在宫廷中不小心提到塞亚特地牢,一听到这五个字,身边的女人不是捂住耳朵,就是发出一阵阵尖叫,甚至有一次还有人昏了过去。
而玛雅——她的胆大让他耳目一新。
玛雅终于在一间牢房前停下了脚步。
亚特雷耀抬起头,却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这不正是她的房间吗?
“乌尔格!”玛雅高兴地冲着牢房里喊着,响亮明快的声音驱散了不少阴暗腐朽的气息。
“乌尔格,是我,我来了!”玛雅又大声说道。
地牢最深处的草堆上,终于开始有了动静。
亚特雷耀一把抓住玛雅的胳膊,眼中满是疑问:“你怎么会认识她?”
一个骨瘦如柴的人影从草堆上爬起,慢慢地向铁栏杆走来。'网罗电子书:。WRbook。'
玛雅不耐烦地把亚特雷耀的大手拍掉,继续抓住栏杆,急切地道:“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玛雅!”
“哼,”黑暗中的人影一边回答着,一边慢慢地走到光线照得到的地方来,“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就是你的啰里啰嗦害得我好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嘴上虽然在抱怨,但乌尔格的眼中却露出了欣喜的光芒。她的目光停留在了玛雅身后那高大的人影上:“你们居然是一起来的,”她满意地点点头,“我早就说过
,你们迟早会遇上的。”
亚特雷耀沉着声再一次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玛雅大声道。
乌尔格薄薄的唇边露出一丝笑意:“是你自己把她和我关在一起的,你忘了吗?”
亚特雷耀的黑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难怪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
难怪他对她总有挥之不去的怀疑感!
原来——她就是那个企图偷走他黑魔剑的女孩,她就是那个胆大妄为的小偷!
有一阵,他恨不得抓住眼前这个总给他“惊喜”的女孩,狠狠地打几下她的屁股,让她知道一些好歹;而同时,他也想放声大笑一番,为她的冒险精神,也为她的
胆大包天!
背对着亚特雷耀,玛雅调皮地对乌尔格吐了吐舌头。
“对了,我要告诉你,我终于知道我父母是谁了!”她开心地说道,“他们一个是塞亚特的碧佳公主,一个是亚尼逊王国的威廉王子!”
“所以,”她凑近了栏杆那一头的乌尔格,以谁都能听得见的音量悄悄道,“现在,再也没人敢把我扔进监狱了!”
亚特雷耀没有说话,但乌尔格分明看见他的下巴抽紧了。
“好啦,女孩,”乌尔格忍住笑,把话题扯开,“你来找我,不会就为了说这些的吧。”
“对了,我是要给你……”
玛雅把手伸到腰边的小包中,想拿出什么,却又停了下来。
“亚特雷耀在这儿不会有问题的。”乌尔格看出了她犹豫的原因,开口说道。
“可是,你们不是曾经是敌人吗?”玛雅低声说道,这回她说的是真正的悄悄话了。
她的鬼头鬼脑让亚特雷耀不由一阵好笑。
——总算,他也有能让她大吃一惊的地方了!
“什么!”一番耳语之后,玛雅果然不出所料地大叫了起来,“竟然是他?他就是……”
“我唯一的朋友!”乌尔格肯定地说道,深邃的目光看向了一直没有怎么说过话的亚特雷耀,“我们虽然曾经交过手,但是,那次战役也使我们彼此认识,并成为
了朋友。所以,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了,”看到玛雅逐渐沉下的脸色,乌尔格连忙又补充道,“……当然还有你!”
她原本还以为能联合乌尔格一起气气亚特雷耀呢,没想到他们才是真正的好朋友。玛雅悻悻地从包中拿出了一个银制的小瓶,把它递进栏杆:“你要的东西我已经
带来了。还有,山洞里的东西除了一些宝石和金币外,别的,我都没动过。”
“我说过,它们都是你的了,玛雅。”乌尔格淡淡地道,接过了那个装着生命之水的瓶子。
银制的小瓶静静地站在乌尔格的手中,在透过天窗的那缕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白色光芒。
“生命之水!战士用的东西!”乌尔格说着,抬头看了看亚特雷耀,“你要吗?”
“谢谢,我有很多了。”亚特雷耀一摇头。
“很好。”
乌尔格的嘴角流露一丝淡淡的笑容。她拔去了银制的瓶盖,握住瓶子的手一翻。
“啊!”
在玛雅的惊呼声中,无色透明的液体瞬间从乌尔格手中倾泻而出,洒落到地上,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
“为什么?”玛雅惊问道,“你难道不要这瓶水吗?那又为什么要我带来?”
“生命之水对魔法师一点用也没有,我当然不会要它。”乌尔格说道,“我要的只是这个瓶子!”
她说着,把瓶盖盖上,让瓶子再度处于阳光的照射下。
“你现在再看看,这个瓶子和刚才有什么不同?”
玛雅仔细地看去,赫然发现,银瓶所反射出的银色光芒中,不知何时,又添上了另外一层色彩——金色。淡淡的金色光芒环绕着银光,使那小小的瓶子有一种妖异
的感觉。
“这应该就是潘多拉之瓶吧?”亚特雷耀沉声道。
“不错,”乌尔格说着,赞许地看看亚特雷耀,“没想到你竟然知道。”
“什么是潘多拉之瓶?”玛雅疑惑地问道。
乌尔格收起了银瓶,回答道:“人们通常只知道潘多拉之盒,是它释放出了许多灾难与痛苦;可是,在世间还有一种瓶子,它却能收伏出卖给魔鬼的灵魂,并将它
们封印起来——这就是潘多拉之瓶。”
“你要这个瓶子做什么?”
乌尔格淡淡一笑,没有回答玛雅的这个问题。
“为了感谢你给我带来了这个瓶子,”她说道,“我要教你一道咒语——‘复制术’,将来你会用得着的。”
“我……”
玛雅还来不及说什么,乌尔格又接着道:“我知道,你和亚特雷耀就要一起去遥远的地方了,记住,不管遇上什么情况,跟着出现在北方的第一颗星星走就对了。
”
“你怎么知道……”
“你们会有一段愉快的旅程的,”乌尔格再度打断了她,“不过,一定要当心一样东西——蛇!”
说着,乌尔格好笑地看了亚特雷耀一眼,而他,却再度摆起了一张臭脸,冷冷地转过头去。
一直到踏上远赴阿玛尔大陆征途的第三天,玛雅才明白乌尔格最后那番话的含义。
与此同时,她也发现了亚特雷耀的秘密。
这个最强大的黑骑士竟然也会害怕——当他面对一条蛇的时候!
这天早上,睡在小溪边的玛雅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胸口有东西沉甸甸地压着。一开始她也没有在意,以为满月又在她的身上找到了睡觉的好地方。
可是睁开眼以后,她才发现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样。
满月并没有趴在她的身上,它正蹲在她的脑袋边,浑身的黑毛都竖了起来,龇着牙,发出敌意的呼声,一副随时准备扑上去拼命的架势。
而伏在玛雅身上熟睡的,竟然是一条已经成年的、剧毒无比的眼镜蛇!
当鸡皮疙瘩开始在身上蔓延的时候,玛雅的头脑也渐渐冷静下来了。她的魔法老师曾在“制伏野兽课”上说过:蛇是聪明而又邪恶的动物,当它一旦发起攻击,很
少有人能超过它的速度。
所以,在目前的这种状况下,她只能先控制自己的呼吸,尽量不要让过快的心跳和紧张的肌肉引起这条蛇的警觉。
可是,她慢慢抬起头的动作和满月的呼声还是让这条大蛇醒了过来,它渐渐直起了它那三角形的头,冰冷的灰色眼睛直视着玛雅。
玛雅甚至能看到它脑后的肌肉开始形成扇形。
——它就要攻击她了!
“所有黑暗的守护神啊,请你们聚集到我的身边——”
玛雅默默念着,眼睛紧紧盯着毒蛇的眼睛,不敢有任何的偏差。
“——眼睛看着眼睛,在黑暗的力量下——”
她才刚刚开始练习“催眠术”,魔法的力量只能让敌人有片刻的晕眩。可是,这是目前她能够自己救自己的唯一办法!
毒蛇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脑后的扇形越张越大。
她张开嘴,刚想念出最后的咒语,可是……
眼镜蛇却突然掉转过头,注意力集中到了她的右侧。
不知什么时候,亚特雷耀站在了那里,黑魔剑也已经出鞘!
她注意到他的脸色发白,并且手中的剑也有些颤抖。
“小心!”她还来不及大叫出声,攻击已经发动了!
她只看到一条灰白色的影子一闪,接着有蓝色的剑光划过——一刹那的工夫,战争就结束了。
眼镜蛇被劈成了两半,而与此同时,她也看到他的手臂上有两道深深的牙齿印,伤口周围的皮肤颜色开始发黑。
“亚特雷耀!”她惊叫一声,连忙爬起来冲向他。
亚特雷耀脸色发青地向她看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什么……”
他的逞强在他看到那仍挂在黑魔剑上的半截长长的毒蛇身体之后结束,他连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