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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走到顾惜若身旁,担忧的看着她,“您没事儿吧?”
“没……没事……”顾惜若摆摆手,扯了扯嘴角,一缕血痕却自唇角缓缓流下,殷红了青冥的视线。
龙鳞卫的力量,果然不敢小觑。
尽管被她那么刺下去,依旧还能发挥出如此强大的内力。
刚才她若是反应慢一点,估计就要粉身碎骨了。
青冥大惊,却见她低声笑了下,抬起手慢慢的擦拭掉那抹血痕,边看着那地上死不瞑目的龙鳞卫,边止不住的往后退去。
直到身后抵上了圆桌边沿,她才堪堪停了下来,指着那龙鳞卫,有气无力道:“速去将此人火化。骨灰……骨灰就埋在一处好地方吧……”
青冥面露难色,看了看那龙鳞卫,打着商量的语气道:“王妃,不如属下唤其他人去吧。您孤身一人在此,属下不放心……”
“不!你亲自去!”她却是猛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不容拒绝,“此事,就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旁的人,多一个都不行。”
青冥知道她的意思,若非如此保密,也就不会有如今这一幕了。
可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他也不放心啊!
顾惜若见状,又继续道:“你也不必有其它的考虑。我爹不是还在这里么?如今没有了这个龙鳞卫的暗中监视,我自然是可以毫无顾忌的去见他了。快去吧,迟了夜长梦多。记住,要走偏僻的地方,仔细一点,万不可被人发现。”
青冥咬了咬牙,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和殷红的血痕,终于还是无奈蹲下身子,扛起地上的尸体,寻思着该如何出去。
顾惜若挪到窗边,悄悄的开了一条窗缝,待没发现有任何问题时,便示意青冥,使其从窗子跳了出去。
如今,她也没有心思去思考,她那年轻爹爹去做什么了。
于她而言,只要不是在这个是非之地,那就没有什么问题。
她慢慢的挪到圆桌旁,一把扯起其上覆盖的桌布,又一步一步挪到了地上淌血的地方,一点点的擦拭掉地上的血迹。
就在这时,一声若有似无的跫音缓缓传来,她甩了甩头,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蓦地犀利起来,紧紧的捏住手中的桌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上的这摊血,忽然笑了。
☆、094 卑鄙小人
顾惜若忽然笑了。
一缕殷红的血痕顺着唇角流下,蜘蛛丝般迅速的爬满了地面,与地上的那摊血汇合在一起,愈显血腥狰狞。
她淡淡瞥过一眼,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帕,一点点擦去那粘稠温热的液体。
耳听那跫音越来越近,她撑着手边的圆凳,摇摇晃晃的起身,长呼了一口气后,自嘲笑道:“如果你是来看我的笑话,那么,你如愿了。”
那脚步声顿了顿,而后便听一声轻笑:“许久不见,谌王妃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顾惜若猛然扭头,下一瞬,瞳孔猛地一缩,惊叫出声,“舒旭?怎么会是你?”
“为何不是我?”舒旭眸光微闪,瞥了眼地上的血迹,似笑非笑,“天子脚下,皇城跟前,谌王妃的胆子可真是大得出奇。只是,在我这个刑部侍郎面前,您是否该收敛些?”
他指了指地上的血迹,又朝皇宫的方向拜了拜,眼睛从走入就没离开过她,“否则,我也不好向皇上交代。”
顾惜若顿觉约束,仿佛自己脱了衣裳,被人看光光,手脚竟不知往哪里摆放。她挪到那摊血前面,提了提裙摆,努力想要遮挡住那血迹。
她低垂着头,几缕发丝自鬓边垂落,随着她姿势的调整而来回拂动,于那白皙小脸儿上打下细细碎碎的暗影,竟有股别样的恬静和美好。
舒旭见状,心中一动,很想伸出手,将那几缕发丝抚顺,手指刚从袖中伸出,却在离开腰侧时,蓦地僵住。
须臾,他自嘲一笑,越过某个想要遮掩罪证的女人,安然落座于旁边的圆凳上,执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回味过三后,他才缓缓说道:“谌王妃,天子犯法,可是与庶民同罪的。如今被微臣碰见了这样的事情,你说,微臣该当如何?”
顾惜若霍然回神,目光灼灼的看他,沉静的面庞上满是坚定和自信,“该当如何,舒侍郎不是已经心中有数了么?若是你想要拿我归案,又何必在此多费唇舌?”
此言一出,她心里似乎也意识到了最根本的问题,起初坏事被人撞见的些微恐慌和不安也随之散去。
她提了提裙摆,姿势优雅的落座于他的对面,也学着舒旭的样子,执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不慌不忙的品着。
正如她所说的,舒旭若真想拿她归案,现在就可以动手,没必要如此反常的坐在这里,与她闲话长聊。
那么,不是有所图,就是压根儿没那个心思。
直到此刻,她才恍然发觉,似乎自从回到苍京后,舒旭这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往日里也没听说他在朝堂上干什么了。
如今突然出现,又是在如此巧合的场合下,不由得她不多想。
“舒侍郎,”她螓首微垂,缓缓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晃动的茶水流转出几分潋滟凛冽的光芒,一如她此刻欲要刻意遮掩却不小心斜曳出的眸光,“说起来,似乎回到苍京后,我就再没见过你了。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竟值得你突然出现了。”
语毕,她还眼角微掀,凉凉的瞥了眼,那黑白分明的眼瞳里光彩熠熠,竟仿佛能够把人的心魂悉数吸附进去。
舒旭有片刻的怔愣,待识得其中的凛冽寒光,抓着茶杯的手下意识就紧了几分。
这个谌王妃,可真是越来越让他惊奇了。
不过才多久没见,竟有了如此动人心魄的瑰丽和气质,尤其是这双眼睛,似乎一眼就能望穿他心中所想,比以往更要让人畏惧。
只是,听到她这么说,他至少也猜到了很多东西。
就比如说,她并不知道段天谌背地里对他所做的动作……
这倒是个好机会!
思及此,他执起茶杯,隔着半个桌子的距离,自顾自的碰上她手里的,哈哈大笑道:“谌王妃有如此疑惑,何不自己去探求?明知道,问微臣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顾惜若但笑不语。
舒旭见状,眼里顿时划过一丝惊奇,思忖了片刻后,忽而低声道:“谌王妃,不如你我来做个交易?”
顾惜若懒懒抬眸,淡淡瞥了他一眼,依旧不动声色,指腹轻轻的摩挲着茶杯的边沿,并不急于表态。
舒旭眸光立时变得深邃,静静的审视着她,欲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许伪装的痕迹,奈何定睛观察之下,心里却是震惊不已。
以往的顾惜若,嚣张蛮横,张扬肆意,何曾有过如此沉得住气的时候?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的她,还尚未想要成长,也还没任何顾忌,自然活得肆意张扬一些。
这中间的种种过程,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她纵然再不愿意,也不能依旧停留在原先的位置。
就算不是为着将来能堪大用,至少也要保证自己不要托人后腿。
否则,她就理应和本尊同去极乐世界玩耍,没必要留在此处丢人现眼了。
两人各有心思,却也在无声较量着。
室内浓郁的血腥味儿仍未散去,鼻息间皆是这股难闻的味道。
顾惜若倍觉不舒服,几欲作呕,只是看到对面那人仍未收回的审视视线时,想了想,还是强自压制住这样糟糕的感觉。
“唉……”舒旭忽然轻叹了声,在顾惜若狐疑的看去时,轻轻丢下手中的茶杯,当先打破了此刻的沉静,“谌王妃,如此委屈自己,又是何苦呢?”
顾惜若讶然失笑,垂眸看着杯中略呈碧绿的茶水,端起微抿了一口,甘醇里带了一丝苦涩。
她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实则心里戒备加深。
对舒旭的抵触,莫名而生,在她反应过来时,这种感觉已经深入骨髓。
虽不很清楚,他为何会说出那一番话,可单凭对方“动机不纯”这个虚无缥缈的借口,就足可以让她浑身紧绷起来。
有些错,犯过一次,就已经足够。
可转念一想,他又是谁,凭什么以这副悲天悯人的语气来说她?
“舒侍郎,若你无事,请恕我不奉陪了。”她起身,慢慢挪步到那摊血面前,拿起之前被丢在地上的桌布,认认真真的擦拭起残余的血迹。
这些罪证,务必要尽数毁去。
此处,又没有那么先进的针孔摄像机,能够将她所作的一切都录制下来。
日后若是舒旭要把她绑到刑部的大堂上,她也有自己的一番说辞。
顾惜若想到了最坏之处,只是等了许久,只等来了舒旭的沉默以对。
不得不说,她自己也松了一口气,只是在摇晃着身子站起来时,脑袋里有片刻的晕眩。
她暗笑了声,想着以后绝对不能跟人硬碰硬,否则以她这样三脚猫的功夫,任谁都能轻易捏死她。
就在她努力想要甩去脑中的晕眩感时,身旁一股阳刚之气蓦地袭来,她顿生戒备,却见嘴巴被人强行掰开,什么东西塞了进来,入口即化。
一股清爽舒服的感觉刹那间流遍全身,也驱散了丹田内积蓄的郁结,她倍觉神清气爽,受龙鳞卫真气波及所受的内伤,仿佛也好了一些。
她抿了抿唇,忽觉那样的感觉有点熟悉。
奈何没能及时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是暂且搁下此般疑惑,回头看向一脸无谓的舒旭,不解道:“我怎的不知,舒侍郎竟如此好心!如此灵丹妙药,随手就可以送出。”
舒旭自嘲一笑,温和无害的视线在她逐渐恢复红润的小脸儿上逡巡了下,忽而失笑,“谌王妃,你活了那么多年,可曾听说过天上有掉馅饼的说法?你也说了,这是灵丹妙药,若是不做番交易,微臣岂非血本无归?”
顾惜若冷哼了声,待渐渐恢复些力气,才慢慢挪回到圆凳上落座,沉吟着道:“舒侍郎,那药,可是你自愿给的,我可没要求。再者,之前我也没答应你要做任何交易,你血本归不归,与我有何干系?”
过河拆桥,向来是她会做的事情!
无耻一点,她也觉得可以接受。
不想,听到这些话语,舒旭却是半点的惊讶都没有,仿佛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逼上前,一手撑在圆桌桌面上,一手不轻不重的压在她的肩头,无视她的抵触和反抗,俯下身,沉声道:“谌王妃无耻至斯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可惜,微臣见识过,也上过当,又岂会做那血本无归的买卖?”
顾惜若心神顿凛,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话锋陡然转冷,“你做了什么?”
舒旭惊诧于她此刻的敏锐,松开手,懒懒的俯视着她。
他还以为,她真的修炼成精了呢!
不过如此试探,喜怒就显露出来了。看来,她的提升空间还是很大的。
他自顾自的想着,却也没放过顾惜若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惧,双指悠闲的摩挲着下巴,本该是极其不雅的动作,可在他做起来,却无端的透露出一股浑然天成的独特气度。
不似段天谌的优雅尊华,也不像是段天昊的温润如玉,高贵中隐含不羁,于不羁处又透露些许优雅。
如此矛盾的组合,在他身上却配合得恰到好处,一分一毫的累赘和不合适,都无从窥出。
顾惜若心头一紧,不着痕迹的审视着他,虽有些焦急,却还是赶紧收敛心神,斟酌着道:“你所做的,无非是我的身上下药吧。可是,既然有药,自然就能找到解决的方法。若是你想要借此机会来威胁我,那么你估计要打错算盘了。”
“是么?”舒旭看着她,似笑非笑,“那你也不担心玉老先生体内的毒?”
顾惜若猛地揪起他的衣襟,动作快得令人咋舌,“你什么意思?我外公的毒,是你下的?”
舒旭但笑不语,垂眸看着那只白皙修长的小手,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