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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尧王爷,断袖其实跟顶天立地没关系。又或者,它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却绝对不足以成为你否认自己是断袖的理由。”顾惜若比出一截手指,一本正经的说着自己的论断,“再者说了,如果你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那也断不起袖来了!可是,你俩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么断袖起来,有没有问题啊?会不会,那个什么,额,有句话怎么说得来着,哦,对了,会不会有悖纲常啊?”
说到最后,她还对了对白皙修长的手指,笑眯眯得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嘴巴都合不上了。
段天昊的脸几乎黑得能滴出墨汁来,指着她刚想反驳,却听到她继续兴致勃勃的说道:“尧王爷,我知道你很害羞,想要借此机会为自己正名,其实你不必这样的呢!你喜欢我家王爷,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无所谓,只要我家王爷也喜欢你,我是不介意顶着一个谌王妃的空头衔,让你俩暗渡陈仓的。只是可惜了七弟妹了,好好的一个人,居然要独守空房!我看她对你也是真心实意,你为了掩饰自己这一癖好,居然连错嫁这么复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真可谓用心良苦。但也可以看出你对我家王爷的一番真情实意,酱紫,我也放心把我家王爷交给你了。青冥,你赶紧带着尧王爷去探望王爷吧。哦,不,是去照顾王爷吧!这衣不解带床前伺候的事情,我就光荣的转手了!”
她说得很兴奋很带劲儿,手臂豪迈的一挥,整个人只差没蹦上蹦下的,看着段天昊的亮晶晶的眼神里大有“你赶紧去看啊你去看了就承认你是断袖了我就可以脱手不用照顾病人了”的鼓励意味。
不过,她是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段天昊却绝对不可能如她所愿。
只见他狠狠一甩袖子,恶狠狠的瞪了瞪顾惜若,脚下像是生了风一样,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出去,或者更确切的说,是逃了出去!
顾惜若瞠目结舌的看着那离去的狼狈背影,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
就……就这么走了?
这……这么……简单?
嗯?
亏段某人还那么郑重其事的嘱咐她呢,结果……就这样?
“哈哈哈……这人也……也忒好玩了吧?”她掰了掰手指,直到段天昊走得没有了人影,才没有形象的开怀大笑起来,整个人都靠在椅子的扶手上,抱着自己的肚子难受的扭动着身子,将死死克制了好久的冲动,全部释放出来。
许是笑得太过放肆,不仅整张脸都涨得通红通红的,就连眼泪都飙了出来,红唇牵起的弧度,大得不能再大。
肆意畅快的笑声,一声未息一声已起,声音传播之广,就连刚转过弯要往门口走去的段天昊也能够清晰的听见,气得他脚下一个用力,几乎踩坏了大半小径旁种植的花花草草。
顾惜若笑得太过放肆,好几次都笑岔了气,只是在青冥手忙脚乱端茶倒水的帮助下,她才稍稍缓过来,看那模样,倒还有些意犹未尽。
青冥抚了抚自己的肚皮,想到它刚才也因为顾惜若的恶作剧而剧烈的隆起,竟能在有生之年第一次尝到了酣畅淋漓大笑一场的滋味,心里可算是百感交集,对眼前这个活宝似的王妃更是打心眼里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世上,怕是也只有她一个人能这么自然潇洒的撒泼胡闹却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了。
“哈哈……青冥,怎么样?我没有辜负你主子的期望吧?这不,连手都不用动,单靠一张嘴皮子就将人赶跑了。佩服我吧?哈哈……”许是笑得够了,顾惜若才慢腾腾的挪到椅子上,一手轻抚着方才笑得发胀发酸的肚皮,笑眯眯的拍了拍青冥的肩膀,得意道。
青冥只觉心头一跳,连忙后退了一步,像是在躲避什么。
王妃是主子,可能没有顾及到太多男女之防主仆身份,王爷也不会说王妃什么。可他却不得不为自己的小命考虑,万一让王爷知道王妃拍了自己的肩膀,那还得了?
顾惜若还想再拍下去,却见他已经跳到一步之外,抬起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而后讪讪的收了回来,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捧着肚子,微微弯着腰,脚步轻快的往外走去,徒留青冥冷汗滴滴盯着她的背影出神。
走出了正厅,顾惜若并没有返回原先的住处,而是让青云回去跟段天谌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忙忙的出门,直奔梅香所在的客栈。
昨日,她本来答应了梅香,说是晌午去看她,后来却因为段天谌醒来而激动得找不着北,却是将此事抛之脑后了。
经过此前的事情后,她心里也已经对梅香起了一些疑心。只是,碍于本尊残留的意识仍在作祟,疑心归疑心,倒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撒手不管。更何况,她也很好奇,若梅香真是他人设给自己的一个局,那局中形势又是如何的!
她向来很怕麻烦,却更怕为了躲避麻烦而被麻烦缠上。
那显然不是她的初衷!
顾惜若低着头,有些魂不守舍的往前走,直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声时,才猛地停下脚步,有些迷茫的环顾了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过了地方。
她回过头,眨了眨眼睛,却看到梅香正巧笑嫣然的看着她,并且还冲着她眨了眨眼睛,颇是戏谑,看得她顿时大窘,干笑了几声后,便左看右看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方才在想事情,想事情,呵呵……”
“小姐,您可终于来了,奴婢可盼了您好久呢!”梅香却没有立即请顾惜若进门的意思,只是微微上前一步,脚步迟缓而有些停顿,有些委屈又有些沮丧的瞅着她,直让她心里生出一股罪恶感,挤出的笑里尴尬又多了几分。
“梅香啊,你家小姐我呢,之前有点事儿,回了谌王府一趟,是以赶不及晌午的时间,现在临近傍晚,应该还来得及吧?呵呵……”顾惜若干笑了几声,连忙迎上前几步,搀住她的胳膊,拧着眉不悦道,“你身子还没好,怎么就下床了?居然还站在这里,不想好起来了是不是?难道还担心我不来了不成?”
这些日子照顾段天谌,顺带着将顾惜若这大大咧咧的人儿也差点训练成了老妈子,尤其是对“受伤”这个词极其敏感,不由分说就要搀着她的胳膊往房间里拖。
在顾惜若看来,受伤养病关心照顾本是常理,浑然不知这一番“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和话语,让梅香心中缓缓流过一阵暖流,眼里似乎也氤氲了一层水汽,只是她隐藏得好,并没有被发觉。
却见她伸手拦住了顾惜若的动作,笑意盈盈道:“小姐,可不要再进房间里了。这几日,为了养伤,奴婢都快要在床上憋出病来,快要发霉了。难得今日奴婢也可以下床走路了,倒不如在这儿多站会儿呢!你看,楼下多热闹啊,比起房间里的冷清,奴婢还是觉得站在这里最好了。”
说着,她便微微侧过身子,换了个姿势靠在门框上,兴致盎然的瞅着楼下的热闹情景。
“呃……好吧!你累了,就跟我说一声啊!”顾惜若心中狐疑,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陪着她一起看“风景”!
这客栈,本就是二层结构,楼下摆着数张大大的八仙桌,供来往客人用餐;而二层则是一众客房,此刻靠在回廊处,倒是可以将底下的人来人往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顾惜若百无聊赖的瞟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晃着自己的两只手臂,笑嘻嘻道:“梅香,此前我有事儿耽搁了,不能过来看你,还请你原谅啊!”
“小姐说得哪里话?您有事情,顾不上奴婢,也是理所应当的!奴婢不敢有所怨言,也不敢说什么原谅之类的话!”梅香垂下眼帘,低声道。
顾惜若眨了眨眼睛,倒是为她这样的说辞狠狠的错愕了一把。她怎么感觉这丫头的言语中透着一股疏离和客气呢?
难道是,她没能及时过来,生她的气了?
她摸了摸下巴,凑得近了些,眨巴眨巴着双眼,狐疑道:“梅香,你在生我的气了?”
梅香怔愣了下,随即摇了摇头,“没有啊!小姐为何要这么问呢?”
“不是生气,那你干嘛跟我这么客气,这么……额……疏离?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应该也知道,你家小姐我不喜欢猜人心思,心里若是有什么不痛快,就直接大大方方的跟我说出来。今儿这事儿,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等了这么久,就算临时有事儿不能过来看你,也应该提前跟你打个招呼的。你要狠狠的骂我几句也可以,我一定会虚心接受批评并尽快改正过来的呀!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么?你不说,我也不懂,这就是距离。你我之间还需要讲什么距离?你说是吧?”
顾惜若觉得,她这一点挺好的,至少敢说!你不说,谁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要是碰上个神经发达且患有无端臆想症的人,不说岂不是让别人多想乱想,疏远了彼此的关系?
在她看来,沟通是交流的基础,良好的沟通是保证交流顺畅深刻的基本前提!更何况,就她这个性子,若是扭扭捏捏半天都说不到点子上,那像什么话?
说话要猜小心肠,不如回家去放羊!
梅香没想到她会掏心掏肺的跟自己说这么多,而且句句都像是在宽慰自己,清明的视线又开始被湿热的水汽蒙住,眼前一片模糊。
她不由得握住顾惜若的手,忽而有些哽咽道:“小姐,梅香只不过是个奴婢,哪里担得起……”
“哎呀,什么担得起担不起的?我说你担得起,你就担得起。你我主仆多年,你还不懂得你家小姐的性子?我是讲究这些虚礼的人么?你再这么客气来推脱去的,指不准我就要把你口中的张大哥揪出来,狠狠的教训一番,看看这些日子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不仅变化了这么多,居然还懂得跟我客气疏离讲规矩了?”
顾惜若偏着小脑袋,鼓着腮帮子,神情愤愤的看着她,准确来说,应该是看着她的嘴,似乎只要从那张嘴里再说出什么“客气疏离”的话,她二话不说就将它堵上。
梅香心里是又惊又喜,眼睛也红红的,只是也很识趣的没有再客气什么,只一个劲儿的点头,“小姐,是奴婢不好,在您大婚之日就弃您而去,还让您操心,奴婢实在是没脸……”
“停!”顾惜若果断打断她的话,看她如小兔子般怯弱的睁着一双红红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了,连忙放柔了语气,笑嘻嘻的安慰她,“梅香啊,你家小姐呢,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虽然嚣张了点,可多少都懂得事分轻重缓急。你那张大哥受伤了,担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嘛!我不生气,真的不生气,我就怕你以为我生气了!如今你还受着伤呢,可千万不能多想,那样容易伤身子,知道么?更何况,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没必要再去提起。”
闻言,梅香便如小狗似的点头,嗫嚅了声,“小姐,奴……”
顾惜若却不容她继续说下去,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儿好的模样,“好了,这事儿,咱们就暂且揭过啦!你呢,也不用老是奴婢来奴婢去的,听得我膈应得慌。既然是多年跟随在我身边的丫头,多少都得有我一半的性子吧?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梅香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忽而低声抽泣起来。
顾惜若见状,顿时慌了,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放,绕着梅香转了一圈后,抓挠着发梢,皱了皱娥眉,一脸的苦恼。
哄人这事儿,对她而言,简直是太不靠谱了,而且哄人也是个技术活啊!
前世,她死党被男朋友甩了,趴在她肩头哭的时候,她就试着去哄过。可结果呢,原先人家还是低声啜泣着的,等她一开口,那死党非但没有停止啜泣,反而是越哄越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