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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装上一个弹匣,狂叫道:“杀,杀,杀,一个不也不许留!”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枪声响起,趴在地上的所有镇民轰得一声全部跳起来,集体向镇外狂奔。
“大哥!”
我身边的兄弟发出焦急的呼喊,杨清从身上扯下一块碎布裹在我的右手上,我看看甩在脚下的自动步枪,再看看自己中弹的右手,抬头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
我们都太过愤怒,竟然没有听到直升机飞临头顶的轰响,一个纤细而精悍的身影抓着缆绳从直升飞机上迅速下来,在她的右手上还拎着一枝仍在冒着轻烟的MP5微型冲锋枪,在我最不希望的时候,我和卜善娜重逢了。
卜善娜一跳到地面,甩手给我两个重重的耳光,她含着热泪叫道:“你疯了?这难道就是我一直思念的那个虽然狂放,却仍然带着温柔气息的男人?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了?难道国家培养出来的军人,就是为了用来屠杀自己的人民?!难道你所追求的盖世英雄,就是用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来积累换取?!”
我伸出左手抓住MP5冲锋枪,把枪口挪到我的额头上,淡然道:“是,我是一个杀人魔王,我就是要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我给你三秒钟时间来杀掉我,否则我就要杀掉他们!”
卜善娜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个露出绝望神色的男人,她猛的丢掉冲锋枪,一把抱住我,哭叫道:“傻瓜,你不能放弃自己,你还没有真正杀人,你还有机会,就算是为了我,求求你放下一切,和我回去吧!你不知道在这么漫长的日子里,我每天等待你消息的痛苦与揪心,我最怕的就是听到你的噩耗,每天我都会噩梦中惊醒,当我接到电话得知你活着回来的时候,我快乐的几乎要当场死过去,我坚持要亲自过来迎接你,可是我却看到你做出如此冲动的举动,我绝不能看着你自寻死路,把自己推进永远不能逆转的深渊!”
在卜善娜温暖的怀抱中,听着她惶急的声音,感受着她不能掩饰的关怀,我的坚强一点点软化下来,我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我趴在卜善娜的肩膀上,喃喃的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愤怒……伤害我的兄弟,比伤害我更让我……”
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鼻息声,这个已经心力交猝的男人终于在安全的怀抱中睡着了,卜善娜把傅吟雪小心的抱上已经降落在小镇广场的直升机,劈手给了柳康南重重一拳,吼道:“吟雪把你们当真最亲密的兄弟,他发疯的时候已经失去理智,你并没有疯,为什么不制止他,还要亲手把他推向绝路?!”
柳康南望着在直升飞机上沉睡的我,昂然道:“大哥是一个笨蛋,因为自己的两个兄弟,和几个垃圾居然将我们用命打拚到的功勋全部化诸流水,但是直到这一刻他才赢得了我所有尊敬。敢爱敢恨,敢做敢为,这才是真正的男儿大丈夫!可惜他晚出生了几百年,要是他出生在战火纷飞,凭借武勇就可以纵横天下的古代,一定会成为历史上最耀眼的英雄。
在我决定执行他疯狂命令的同时,我已经把自己的命运永远和大哥绑在一起,无论他今后佛成魔,我柳康南将会是傅吟雪身后最忠诚的影子!”
程远夏紧紧站在柳康南的背后,放声道:“如果三哥愿意成为大哥的影子,那么我愿意永远成为大哥手中最锋锐的剑!”
杨清揉着鼻子轻叹道:“那么就让我来成为大哥手里的盾吧!”
卜善娜望着眼前这三个人,无奈的摇摇头,低骂道:“一群疯子!”
杨清准备跳上直升飞机,感觉到有人在用力拉扯他,扭头一看一只流浪狗死死咬住他的裤腿,眼睛望着沉睡的傅吟雪,甚至是依恋和崇拜。在这只野狗身后有几只藏骜,畏畏缩缩的排成一队,象是在恭送老大离开。
杨清哑然失笑道:“难道你这个小家伙也想做一只大哥身边的狗?”
那只流浪的野狗嗞起一嘴白牙,对着杨清低哮了一声表达心中的不满,望着傅吟雪又狠狠点了点头。
杨清不由心中大讶,这只狗难道竟然可以听懂他说的话吗?他放声大笑道:“你能在大哥的怒吼中不动形色,也算是有几分胆识,够资格当老大身边的宠物,先上来吧!”
流浪狗发出一声欢叫,蹦上直升飞机,老老实实的趴在傅吟雪的身边。在接上长孙庭一行人后,直升飞机载着所有人飞向拉萨,卜善娜在飞机上非常不安的一直扭动身子,她最后才发现这种不安的来源,那只野狗一直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盯着她,似乎对她打了傅吟雪两个耳光一事,至今仍然耿耿于怀。
杨清伸手狠狠在流浪狗的头上敲了一下,教训道:“她是卜善娜,是你未来主子的女朋友,放老实一点!”
流浪狗竖起尾巴对着卜善娜摇了摇,目光中带出一种温柔,直到这个时候,卜善娜才觉得压抑在心头的沉重气息一扫而空。
第三卷 血色兰花 第三十一章 间歇性暴力冲动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这一段时间我似乎和医院结下了不解之缘,一个满脸横肉的女护士正在解我病号服上的腰带,看到我睁开眼睛,她用命令的口气道:“自己醒了最好,把裤子脱下来!”
看到我一脸疑惑不肯动手,她不耐烦的催促道:“动作快点,我很忙,做的时候我会尽量轻一点的。”
啊?!
“还害什么羞,这几天打针,每次还不是我帮你脱的衣服?!”女护士一把拉下我的裤子,抓起一只硕大的针筒,用拚刺刀般的动作把针头整个扎进我的屁股,然后使劲一按,整支针管的液体就倾灌进我的体内,痛得我一阵嗞牙咧嘴。我敢打赌,这个女人在做护士前一定是卖猪肉的女屠夫,要不然她的动作怎么像极了给猪肉中注水?
“啪”得一声,女护士把块酒精棉球狠狠拍在我屁股上,道:“老老实实躺着,我去通知你的主治医师。不要想着逃跑,你现在可是A级要犯,一旦有什么不轨行为,在特护病房门外的卫兵有权当场开枪格杀。”
这间病房的钢门厚得可以顶住火箭炮轰击,在门上还留下一个从外边可以打开的观查孔,再抬头看看病房的窗户,上面焊着大拇指粗的铁筋,在天花板上还装了一个监视器,与其说它是一间病房,不如说它是监房更合适一点。
五分钟后一位医生走进病房,他是一位看起来已经有五十多岁的长者,头发有一多半已经花白,但是整个人仍然显得精神奕奕。可能是饱读诗书的缘故,在他身上有一种古香古色的书卷气息。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令人心安的气息。
他拉开我的眼皮仔细看了两眼,微笑道:“我叫王书红,是你的主治医生,你可以叫我王医生,也可以直接叫我王书红,你今天你的气色不错,看来每天给你注射的高浓度葡萄糖非常有效。”
我盯着王书红,静静问道:“我那两个兄弟怎么样了?”
王书红略一思索,道:“你说是的沈胜阳和谢平这两个人吧?还好卜少校在直升飞机上准备了急救设备,她还十万火急的从我们军区医院强行借走一名医生和一位护士,在飞机上医生和护士皆尽全力,没有让沈胜阳和谢平的状况继续恶化。在送进拉萨军区医院后,我们几个老家伙忙了整整二十个小时,其中有位教授级专家还血糖过低晕倒在手术台上,不过总算是保住了他们的小命。只要卧床静养上半年,他们还是两个生龙活虎的棒小伙子。”
我长长吁出一口气,对着王书红诚心诚意的道:“谢谢,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感激你,以后你遇到无法克服的困难时,只要通知我,我会帮你一次!”
这个叫傅吟雪的年轻人已经闯下弥天大祸自身难保,可是他的宣言,却硬是带出一种让人不能不信,不敢不信的气息。王书红沉默了良久,默默点了点头,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到傅吟雪的身边,支着头问道:“你现在被神池镇三百二十一名居民联名指控,你至少要受到二十七条军法制裁,被当成A级战犯送进拘留所病房,你为什么只问我谢平和沈胜阳的状况,却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问题?”
我昂然道:“因为他们是我的部下,是和我生死相随不离不弃的好兄弟,如果我只顾及自己的安危而忘记了他们,那我就不配当他们的连长,更不配当他们的大哥!”
“我必须恭喜他们,他们遇到了一个好长官,更找到了一位好大哥!”王书红击掌为节,道:“你一看就是那种性格乖舛,让长官头痛却能让所有部下甘效死命的人物,你为了自己的部下,单身匹马闯进神池镇联防队,把那里闹得天翻地覆我可以理解,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命令士兵向手无寸铁的士兵开枪,甚至打算彻底血洗整个城镇?”
我捂着头呻吟道:“我这个命令真是把所有人都吓呆了,现在连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当时为什么为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我太愤怒了,很多事情都只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我最头痛的就是,在接受审判时就算我想坦白从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得背上个消及对抗的罪名。”
“这个你背不需要担心,人类在过度愤怒或兴奋的时候,内分泌会产生平时十倍以上的变化,有些器官功能会变得出奇敏锐,有些器官会变得迟钝甚至失去作用。X师遭到敌军突袭险些全军覆没,你当时能用双手生生把汽车油箱拆下来,就是因为你大脑脑垂体,瞬间大量分泌出可以激发人体内在潜能的生物兴奋剂,让你做出远远超出人类体能极的事情。”
王书红略作解释后,好奇的问道:“问一个纯粹的私人问题,在一些目击者的供词中写道,你发疯似的叫着‘挡我路者死,滚开’,在小镇上赤手空拳,生生打断棵一尺多粗的大树。你要是真不喜欢它,直接用自动步枪把它扫成两段,或丢上一颗手榴弹把它拦腰炸碎不就行了,干嘛非要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还打断了自己三根指骨?”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仔细想了半天,王书红也不催促,只是一脸微笑的望着我,最后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真的没有一点印象了。你说我能用拳头生生打断一棵一尺多粗的大树,除非又是什么内分泌的生物兴奋剂帮忙,否则凭我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做到。但是‘挡我路者死,滚开’这种话,听起来确实象是我一惯的语气。”
“没有一点印象了?”王书红连连摇头,长叹道:“你没有印象的这段时间,可真是做出些惊世骇俗的事情,六名联防队员被你生生打碎全身的骨头,终身不可能再离开轮椅,你一声怒吼就让全镇所有动物吓得屎尿遍地。在神池镇‘傅吟雪’这三个字,已经成为洪荒猛兽的代名词,据说只要一喊‘傅吟雪来了’,就连三岁大的孩子也会吓得停止哭泣。现在小镇上的居民,至少有一半人正在拉萨军区医院接受心理治疗,提到傅吟雪这三个字,所有病人都会心脏加快,呼吸不畅,有个叫王阿吉的汉族同胞,病情尤其严重,已经接连休克了几次,连自己的老婆儿子都不认识了,只是不停的喊着什么‘你是魔鬼,不要过来,不要杀我’之类的话,最后被我们转送到市神经病院。就算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