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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对血火老怪也是这般恭敬,不由暗自嘀咕道:“难道除了我伏龙堡之外,他们十二坞也
为一个秘密所约束着?还有接天楼、临安白家……”
这时,没等血火老怪相问,接天楼主席千雨、临安武林世家白家的白宫羽已先后向血火
老怪施礼。
席千雨一张蜡黄的脸倒颇为平静,而白宫羽的神色便有些尴尬难堪了。
白家的人在这儿出现本就是一件难堪的事,而当家老爷子白宫羽向一个来历不明的古怪
老者谦然问好,则更是一件颇为尴尬的事情!
牧野静风颇有些吃惊地看着这—幕,他很难明白为何血火老怪有这般能耐,可以让几个
一方霸主对他如此服贴!
血火老怪像是自言语般地喃喃道:“三十里外,接天楼、洞庭十二坞……伏龙堡、临安
白家……”
倏地,他的眼中精光一闪,如电般扫向八个戴着斗笠的年轻人,沉声道:“惊魂堂的人
何在?”
乍闻“惊魂堂”三字,众皆一惊!有不少人脸上有微凛之色!
因为惊魂堂是江湖中最神秘的三大杀手组织之一!
惊魂莫舞醉黄花……
惊魂堂;莫舞一族;醉黄花!
很奇特、神秘的名称,正暗示着三大杀手组织的神秘莫测!
传说惊魂堂的每一个杀手都冷酷、无情,且武功深不可测!
传说惊魂堂自在江湖中出现之后,他们的杀手只失手过二次。
一次是杀手在出手之前突然暴病身亡!
一次是被杀的目标在杀手之前突然暴病身亡!
传说第二个杀手最终被惊魂堂按堂规责令自绝而亡!
因为,惊魂堂绝不容许任何的失败!虽然被杀的目标是死了,但不是死在惊魂堂的人手
中,那也是一种失败!
惊魂堂的人必须做到如果被杀的人即将病死,也必须抢在他病发之前将他杀死!
因为种种传说,惊魂堂显得越发的神秘莫测,又因为被惊魂堂定为目标的人从来没有活
下来的,所以一切传说都只能是传说而已,无法得到印证。
甚至于惊魂堂是否存在,江湖中人也是莫衷一是!
如今,血火老怪突然如此发问,顿时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于那八个戴着竹笠的年轻人身上。
他们是不是惊魂堂的人?
但见八人中有一个年轻男子缓步向前,在离血火老怪仅有数尺远的地方停下了。
自始至终,他的右手一直略缩着,隐在他那长长的袖子中!
血火老怪望着对方,道:“你是惊魂堂的人?你们堂主何在?”
仍是那种不容他人不回答的咄咄逼人的口气!
谁也不知竹笠下的年轻人此时是什么表情,只知他的声音平静得就如一潭死水!
“惊魂堂的人只谈交易,至于堂主何在,客人无需关心,老人家是否要与我惊魂堂的人
谈一笔交易?”
他果然是惊魂堂的人!
从未公然在世人面前现身的人,这一次终于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血火老怪的脸上有一种冷酷的笑意:“年轻气盛,所以对你们先辈留下来的话很不以为
然,想凭自己的武功搏一搏,对不对?”
那人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静如止水:“我们只是觉得让我们毫无理由地听命于一个从未
见过的人,可谓不可思议到可笑的份上!我们的先辈留下那些话,也许有他们的苦衷。”
顿了一顿,继续道:“可我们没有必要为此负责!”
血火老怪怪笑一声,冷声道:“你可知你如此做的后果?”
“杀手本就是必须笑傲生死的人。连死亡我们都不放在心上,还有什么可以让我们担心
的?”
血火老怪古怪地一笑:“你既然知道此事,说明你就是惊魂堂的堂主了,惊魂堂数十上
百年来一直在我们的荫佑下,今天却敢违抗我们的旨意!”
年轻人缓缓地道:“我不是堂主,惊魂堂上任堂主已死,现任堂主还没有产生。”
他在说到他的堂主之死时,毫不避讳。因为死亡对于一个杀手来说,便如同出门时不经
意间会遇到的阴雨天一样。
年轻人继续道:“上任堂主在临死之前,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我们八个人……”
“他敢!”血火老怪双目微赤,神情骇人!
“一个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好害怕的?而今他把这份担忧让我们八个人分担了,更是无
足轻重,也许惊魂堂的堂主将在今天产生!”
他的左手抬起,伸出一个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其他七个同伴,道:“如果今天
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儿,这个人便是惊魂堂堂主!”
血火老怪目光一寒,沉声道:“以死相抗,很有志气!”
他的血红外衣突然无风自鼓,猎猎飞扬,其声更冷:“如果八个人全部亡命于今日,又
当如何。”
“惊魂堂从此将不复存在!”年轻人回答得毫不犹豫:“我们将这个秘密告诉了堂中所
有的人,那些不敢违背前人的话的人已全被我们杀了!今日如果你能够杀了我们八个人,惊
魂堂便已全军覆没!”
正 文 第九章 血染荒野
第九章血染荒野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如重锤般击于每一个人的心灵!各帮派普通弟子虽然不知详情,却
也为这年轻人如此不屈的斗志所感染!
而白宫羽、席千雨他们几人则隐隐有汗颜之感,自感远不如这些年轻人这般勇敢无畏!
白茹怔怔地望着这年轻人,心中暗道:“这人竟如此与众不同!他们连自己同门也杀,
未免也太残忍了,可这份硬朗的骨气,倒是很难能可贵!一个不畏死的年轻人,他的血必定
是极热极热……却不知在那竹笠下隐藏的是一张怎样的脸容……”
一向伶牙俐齿的她此刻竟也沉默不语了。
就在这时,人群忽然变得有些混乱嘈杂,只听得有人压低了声音道:“他们是什么帮派
门下的人?”
“不知道……”
白茹向四周一望,却什么也看不到,因为她的个头比周围的男人都要矮上一些!
白智秋低声道:“四周突然出现了数百人,服饰各异,三教九流的人皆有,却又都手持
兵器……啊……他们竟隐然已对我们形成合围之势……”
白茹无法看见外边情景,不由有些着急,听了白智秋的话后,她不由道:“区区数百人
如何能对这儿七八百人形成合围之势,二哥定是在骗我。”
白智秋道:“他们似乎颇懂阵法,人数虽少,却自有一种气势……奇怪……奇怪。”
围于众人外围之人正是原来聚于镇子北首的二三百人。
当众人的注意力为这些不速之客所吸引时,白宫羽的长子白隐却在思索另一个问题:
“父亲一向刚正不阿,更不曾惧怕过什么,为何面对这身着红衣的老者时,却似乎性情大变,
总是有顾虑重重的感觉。”
血火老怪也已看到了围于几大帮派之外的人,神色间有了欣喜之色,他回过头来,对牧
野静风道:“少主,四周的人乃风宫中人,他们都是一些真正的勇战者,只要有必要,他们
可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附近的人听得他称牧野静风为“少主”,都是心中一惊,不由对牧野静风多加注意了!
牧野静风却是心中一动,暗忖道:“风宫一向如风一般不可捉摸,甚至有无风宫的存在
也难以确定,没想到风宫不仅真实地存在着,而且弟子众多!”
再看围于众人外围的二三百人,气势竟不弱于二倍之多的对方之人,不由记起江湖中盛
传的说法:仅凭风宫的力量,便可以与中原武林相抗衡!
这种说法未必准确,但也决非空穴来风,毫无根据!
而风官之人装束各异,显而易见他们一向是以各种不同的身份出现的,如今因为血火老
怪的召唤方聚集于此。
风官的存在方式似乎颇为独特,显然十分涣散,门中弟子渗透于每一个地方。
但在这种涣散的背后,却又有某种具有强大的凝聚力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其实,这种存在的方式,要比寻常帮派更具有无形之战斗力!
“假若我真的是风宫少主……”牧野静风心中升起这个念头时,赶紧又将它压下了。
他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道:“凭这些人,便可以找到幽求,找到我儿子么?”
血火老怪一脸肃然地道:“风宫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绝没有风宫找不到的人!”
说到这儿,声音突然一冷:“也没有风宫杀不了的人!”
“人”字甫出,他已倏然出手!
他所攻击的正是站在他几尺之外的那个戴着竹笠的年轻人!出手便是凌厉至极的杀着!
牧野静风很难相信,方才还对自己恭敬得近乎卑微的血火老怪在对他人出手时,会如此
狠辣凌厉,恍如成了另外一个人!
掌风如刀,向对方席卷过去,一招之间,已让众人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空气顿时凝滞而沉重,成百上千的人已鸦雀无声!
年轻人应变极快,身形略摆之间,左掌暴起,奋力向血火老怪的掌势迎去!
“蓬”地一声响,年轻人闷哼一声,只觉逆血翻涌,胸沉气闷!
他的双脚以快捷无伦之步伐如穿花乱蝶般挪掠飘走,转瞬间已在原地以奇特的方式踏出
十几步,方将对方的浑厚掌势化去!
芦苇荡中地面皆是卵石,年轻人看似飘忽地闪掠挪走之际,脚步所路过的地方,卵石皆
已粉碎!
血火老怪的功力着实骇人!三大黑帮的诸多弟子不由脸色微变!心道:“这如朽木一般
的老者居然有这一身惊世修为,只怕我们当家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只听得血火老怪怪笑一声:“好小子,居然能接我一掌!”
翻掌飞扬之际,暴喝一声:“再接一招!”掌影如狂涛骇浪般汹涌而出,漫天掌势以灭
天绝地之气势,向对方袭去!
白茹目睹此景,心中“啊”了一声,暗自为这倔强不畏死的年轻杀手担忧!
而这年轻杀手的同伴们却始终都静立地站着,竹笠低垂,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他们似乎对自己同伴的生死并不十分的关心!
那年轻杀手的右手竟仍未伸出袖子,仍是以单臂向血火老怪迎击!
血火老怪又惊又怒,沉喝道:“找死!”
掌掌相接!
“咔嚓”一声惊心动魄的骨裂声响起!年轻杀手的左臂骨骼已被生生震碎!
与此同时,血火老怪双掌已在对方胸前连拍三掌!
“哇”地一声,一道血箭标射而出,年轻杀手的身躯被震得倒飞而去!
未等他的身躯落地,一个人影已闪电般射出,向他迎去!正好将他接着!
接下他的人是原先与他并肩而立的年轻女子!就在此人被血火老怪二招击退的同时,惊
魂堂中又有三个人向血火老怪齐齐扑上!三人之中二女一男。女子用的皆是剑,而男子的兵
器则都是链子枪!
众人见惊魂堂的人二招之内已败在血火老怪的手下,顿时大为意外,心中忖道:“江湖
传闻惊魂堂如何神秘了得,今日一见之下,亦不过如此而已!”
牧野静风眉头微皱,他相信刚才这年轻杀手如果以双掌迎敌,绝对不会输得如此惨——
可他为什么始终不愿出右手?
难道,在这右手上,又有什么秘密不成?
思忖之际,血火老怪以一敌三,已与对方拆了十余招!
血火老怪似乎存心要杀一儆百,出手皆是惊人杀着,十丈之内的人只觉一股莫名的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