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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亲密接触,艾玛却并没有回避,交往时间虽然不长,她已看出迪亚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早已芳心暗许了。
“明天记得来四睡居,我们办个狂欢派对。”迪亚含笑离去。
远远传来艾玛兴奋的叫声:“我一定会拆了你的龙窝。”
战国历21年2月10日,迪亚二十岁生日,也是伯图亚大陆的“困魔日”。这一天,整个伯图亚大陆一片宁静,王不上朝,将不征讨,民不做事,大家放假一天,在家里默默祈祷。许多经历过二十年前那场灾难的人更是显得诚惶诚恐,寺庙和教堂此时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
与众多人不一样,和迪亚在一起的都是年轻人,完全不知道二十年前发生的事。而且今天是迪亚的生日,帝国法定放假的那一天正是大家欢聚的时刻。
一切布置妥当,相识的朋友相继出现,各人带来自己精心准备的礼品。客厅外突然蹦进来一个怪物,吓了大家一跳。
“迪亚!”绿黛儿和露茜同时叫出声来。大家仔细辨认,那坏笑的眼神,迷人的微笑,不是迪亚还有谁?大家连忙围到迪亚身边,山德鲁摸摸迪亚鼓鼓的脑袋,讶道:“老大,你怎么打扮成这样,这是什么玩意?”
“真扫兴。”迪亚在绿黛儿和露茜的脸蛋上轻轻拧了一把:“认出来也不要叫嘛!他们肯定认不出来。”
“是吗?”大山神秘一笑道:“看你这个装扮很像远古时代,神话传说中东方神廷的寿星老嘛。”
“妈妈咪哦。”迪亚抓住大山:“这你也知道?太厉害了。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的来历呢。”
大山眨眨左眼,露出比迪亚更坏的坏笑。
“已经开始了啊?”门外闯进艾玛,头上满是洁白的雪花,手里拿着一件礼物,好像还没来得及包装好。
“没有,没有,就等你来呢。”几位兄弟早跟艾玛混熟了,连忙招呼她进来坐下。
“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迪亚一点都不客气,自己主动接过艾玛的礼物。
“喂!你怎么可以当着我们面拆礼物看呢?”卓娅不满意了,如果当面一比,自己的最差,那不是糗大了?
“是啊,按规定你要等我们走后才能拆的。”阿诗马上声援卓娅。
“我没拆啊!”迪亚摸摸滚圆的脑袋:“人家根本没包嘛!”
“对不起,迪亚。”艾玛在迪亚面前第一次有些羞窘:“因为这个礼物实在不好找,我跑了很多地方才找到,所以根本没时间包装。”
“没关系,这才显得诚恳呢,不像某些人。”迪亚瞪了杜根一眼:“送的礼物才值三个银币,却拿彩纸包了十八层。”
“你不知道千里送彩纸,礼轻情意重的道理吗?”晴春马上为杜根辩护。
“开玩笑啦,你们能来我就非常高兴了。”迪亚笑笑取出艾玛送的礼物,忽然大叫起来:“哇,好漂亮。”展现在他手中的是一条上好的织锦枕巾,枕巾中央绣着一片宁静的湖泊,清澈的湖水中游弋着一对鸳鸯。枕巾四角还各有一个可爱的小爱神,正手持弓箭向鸳鸯瞄准。
难怪艾玛费了这么大劲,原来她找的竟是远古时代某个东方古国的国粹。这种丝织品的技艺早已失传,在伯图亚大陆是花大把钱也买不到的东西啦。大家羡慕之余,迪亚已经泪光闪动,艾玛刚想说没什么,迪亚阻止了她,声音哽咽:“就只有这个吗?”
该死的,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迪亚的丑恶嘴脸不遗余力地诠释了这句名言。
“还有这个……”众目睽睽之下,艾玛贴近迪亚,樱唇蜻蜓点水般掠过迪亚的嘴巴:“生日快乐。”
原本准备充足的斥责声立刻换成一片惊“啊”,而迪亚则“呵呵”傻笑起来,直看得绿黛儿胆战心惊。听说原本有个映山红,什么时候又蹦出个艾玛来?如果毫无节制地发展下去,等到迪亚娶她时恐怕后面会跟一个军团的娘子军呢。一个军团,好几万人啊,绿黛儿被自己的想象吓呆了。
“绿黛儿公主,你也在?”艾玛有些惊讶,想不到迪亚竟然认识身份如此高贵的小姐。
“是啊,坐。”绿黛儿拉艾玛坐在自己身边。
“绿黛儿小姐,迪亚已经看了艾玛的礼物,为了防止‘厚此薄彼’的流言产生,你的礼物是不是也该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呢?”刚才还生怕迪亚看礼物,现在却又怂恿他看,看来307这三兄弟的觉悟都挺高,完全能够适应形势发展。
真是莫名其妙,艾玛好不迷惑,什么“厚此薄彼”,跟绿黛儿又有什么关系?
“跟艾玛比,我的礼物比较老土啦。”绿黛儿打开自己准备的礼盒,从中取出一张纸来;“就是这个。”
一张纸?
迪亚才不这么想呢,他凑到绿黛儿面前坏笑着:“卖身契吗?”
绿黛儿立刻羞红脸,狠狠啐了他一口:“你的嘴真缺德。这是我和露茜送你的礼物,是成衣店20%的股份。”
大家立刻尖叫起来,绿黛儿还真猛,这份礼果然老土,但又重又实在,至少相当于20万金币吧。
艾玛更加摸不着头脑了,绿黛儿跟迪亚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这么亲热,还有,绿黛儿无缘无故为什么要送他20万金币?普通朋友应该不会这样吧?
“还有呢?”迪亚笑得更诡异了。
“还有什么?”绿黛儿可不像艾玛那么大胆,在这么多人面前她无论如何不敢过火,所以只好装迷糊了。
“不要这样嘛,艾玛都有所表示了。”三兄弟不依不饶:“你们都是迪亚的女朋友,迪亚认识你还更早一些,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第1卷 魔法校园 125 爱就是霸占
什么?艾玛的心一下炸得粉碎。绿黛儿她竟然也是迪亚的女朋友。那我算什么?大山和三兄弟负责迪亚,一帮美女负责绿黛儿,硬把他们挤在一起,要来一场强迫中奖的游戏。艾玛耳中充斥着震天的哄笑,脑子里却只是一片空白。她突然站起身,从迪亚手中夺过枕巾,捂着嘴巴向外冲去。
发生什么事?拉扯中的人全都傻了眼。他们望向迪亚,却见迪亚无辜地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快追去问问啊。”绿黛儿慌忙招呼迪亚。
迪亚冲入雪中,眼前一片迷茫,艾玛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迪亚凭直觉,三步并做两步向南边追去。偶有行人路过,都好奇地看着迪亚,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扮着寿星老的样子呢。迪亚扯下装扮,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伏在雪堆上。
艾玛!
迪亚连忙跑到艾玛身边,却见她摔倒在雪堆上,肩头剧烈抖动,哭得正伤心。
“为什么?”迪亚把手放在艾玛的秀发上,轻轻抚摸。
艾玛侧脸看了迪亚一眼,忽然撑起身把他推倒在地,怒道:“不要碰我。”怒中带凄,艾玛走调的声音叫迪亚心痛。
“你至少应该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迪亚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雪:“我也许让你伤心,也许让你失望,但是我真地不知道是为什么。如果因为我无意的举动伤害了你,请告诉我原因,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弥补。”
“那么,请你告诉我,”艾玛晶莹的泪滴滑落脸颊:“我到底是你什么人?”
“还用说吗?”迪亚哭笑不得:“虽然我们的关系没有挑明,但我们的行动却处处表示我们正在交往,这还不够吗?”
“不够。”艾玛大叫:“我要你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到底是你什么人。”
她还真够固执,迪亚长呼一口气望空大喊:“女朋友。”
“那么,”艾玛泪眼紧盯迪亚厉声道:“绿黛儿,她又是你什么人?”
“女朋友。”迪亚无力叹口气,他似乎已经意识到艾玛生气的原因了。
“这就是说,你认识她在前,她成了你的女朋友。”艾玛脸色骤变:“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找我,让我不由自主也成了你的女朋友?你为什么又不告诉我任何关于绿黛儿的事情?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
“艾玛……”迪亚想靠近艾玛,却被她冷冷的眼神冻结在原地无法移动:“我知道没有向你说明是我的不对,可是在我的意识中根本没有想过要向你说明。”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一提,连打声招呼的资格不够吗?”艾玛适才只是伤心,现在却有些愤恨了。
“你误会了。”迪亚慌忙解释:“这个世界的情况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可以交很多女朋友,这是绝大多数人都已经接受的正常现象,我以为……”
“你以为?”艾玛拦下迪亚的话:“我恰恰就是例外。我自小身边就有无数追求者,可是我都置之不理,因为在我看来,他们都是花花公子。在我心中,渴求的是一份完整的爱,我渴望完整地拥有一个情郎,我也希望我的情郎心中只有我一个。所以我一直在等,直到你的出现。”
艾玛双眼逐渐迷蒙,喃喃道:“虽然我们接触很少,可是我却很注意你。我发现你不光外表出众,心地也值得称颂,所以,我慢慢爱上了你。我从学校领导那里了解到你来自尼美拉群岛,我想那里的人一向淳朴憨厚,你必定也是一个非常专一的人,可是,可是……”
尼美拉群岛的土包子又怎样?好事不出门,坏事传万里,再淳朴憨厚的人也架不出社会变革一波又一波的猛烈攻击,再专一的人也得倒在流行风潮的滚滚车轮下。
“难道没有办法补救吗?”迪亚痛苦地抱着脑袋:“我真地很喜欢你,我不愿意失去你。”
“有。”艾玛神情稍缓,断然道:“离开绿黛儿。”
“不可能。”迪亚大叫起来:“任何人都无法从我身边夺走绿黛儿,除非我死。”迪亚望向艾玛,哀求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艾玛看了迪亚一眼,斩钉截铁道:“我走!”
“你也不能走。”迪亚一把抓住艾玛:“你再想想,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艾玛不理,拖着迪亚向前走去,绝不回头。迪亚猛力一拉,只听裂帛声响,艾玛手中的枕巾被他扯下半块。艾玛捏着手中仅剩的半条枕巾,绝望地看了迪亚一眼,绝尘而去。迪亚呆呆望着从艾玛手中撕扯下来半条枕巾,不由肝肠寸断。
枕巾上还剩下一只鸳鸯,一只孤独的鸳鸯。它的嘴巴有些扭曲,难道因为爱侣离去而伤心?剩下的两个小爱神拿着弓箭惊慌失措,他们要射的另一个目标呢?他们要成全的另一半呢?十分钟前还堪称完美的一对,为何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
和艾玛在一起时,迪亚还无法完全明白自己对她的感觉,可是当她离去时,迪亚才知道,她原来在自己心里早有了一份沉甸甸的分量。在特别牢房307号,除了练功冥思,他想的最多的是谁?是绿黛儿和艾玛啊!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捉弄他,让完全溶入社会的他遇上一个出淤泥而不染,固守自己心田的她?如果自己早点告诉她,他还有个叫绿黛儿的女朋友,是不是两人都可以从现在这种痛苦中解脱出来?
不可能,不可能啊!这份爱来得那样快,那样突然,他根本连准备开始的时间都没有,又怎么会想到结局?他根本就来不及说!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造化弄人吧!
迪亚返回四睡居,任雪花飘零,任雪水滴落。行走的只是他的躯体,他的心,早不知道飞向哪里去了!
“迪亚!你怎么弄成这样?艾玛呢?”看到迪亚回来,绿黛儿慌忙替他掸雪除水,山德鲁也慌忙拿来毛巾。大家都关切地看着迪亚,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
第1卷 魔法校园 126 一坨屎
《七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