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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居之地,也不会自我完全隔离,那样的话,就不是隐居,而是被禁锢了。”
娃娃温顺的点点头:“确实就这一点会很不舒服,若是这里并非完全的封闭那就好了,这样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可遇不可求呢。要是真能找到出路,咱们也不妨就将此当做隐居之处。”
龒姓男子爱怜的揉揉女伴的头,笑道:“好,都听你的。不过要是想将这里,变成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咱们还得清理一下旁人。”说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远方,一副若有所思的味道。
“龒郎始终对那些赤身族的人,念念不忘呢。”娃娃笑了笑,显然明白龒姓男子口中的旁人是谁。随即又道:“他们是原住民,咱们和他们之间应该和睦一些才是,最起码也应该井水不犯河水。”
龒姓男子苦笑道:“现在即便我们不敌视他们,他们恐怕也敌视我们呢,想要井水不犯河水,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何况,我总觉得,若是想要离开这里,恐怕还是得在这赤身族的身上下功夫。”
娃娃听到这话,忽而想起了什么,连忙道:“对了龒郎,你不是说,很有可能又有修行者落入了此地么?若是他此刻就在那赤身族中,咱们或许应该去看看,最起码也得和他取得联系。”
龒姓男子点头道:“这是必须的,不过赤身族中有大阵守护,又对我们时刻提防,想要联系到此人不那么容易,还需要观察等待。只要他出了赤身族,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和他取得联系了。”
说到这里,龒姓男子看了看天色,看到夕阳已落,微微一叹道:“良辰美景,可惜无法久留啊。天色已经不早了,月亮也快出来了,咱们必须得回到洞府之中,以躲避那月寒之气的侵袭。”
……
月朗星稀。
月光裹挟着迫人的寒气降临在这片封闭的空间里,每一寸土地都经受着月寒之气的洗礼,白日里那些竞相绽放的花朵,那些早已经在外界灭绝的奇草异木,都在这股寒气中,微微的摇摆。
除了这些植物不受月寒之气的侵扰,还有这片土地上唯一聚居的那群赤身族人在万佛大阵的守护下,抵御住了月寒之气,其余的所有生灵都在这片土地上被月光所携带的寒气给抹杀的一干二净。
于是,天地之间,一片寂静。
赤身族中,万道光芒如同丝带般交织在一起,眨眼间便凝结成了一道光幕,如同锅盖一般,倒扣在了赤身族聚居地的上空,守护着整个赤身族,正是万佛大阵在日落月升之时,自动开启了。
核心地的二层阁楼亮起了灯光,一层厅堂里,妮蓝将盛满佳肴的碗碟一样一样的放置在餐盘里。
在她的身后,阿咔摩目泛异光的看着妮蓝的一举一动,片刻后,只听他轻咳一声唤道:“族长!”
妮蓝头也不回的说道:“怎么了,阿咔摩长老?”
阿咔摩沉吟道:“我听说,你将那人带到了宗祠里边,并且留那人久居其中,这会不会不太妥当?”
“哦?有何不妥之处?”妮蓝转头看了阿咔摩一眼,旋即又转回头去,依旧继续手上的活计。
“这……属下只是觉得,族长既然有打算利用此人,或许应该制造很多的机会。若是将此人久留在宗祠内,让他止步于宗祠内的收藏之物,恐怕对族长的计划有所影响。”阿咔摩缓缓的说道。
妮蓝已经收拾好了碗碟,托起餐盘转过身来,笑道:“阿咔摩长老焉知我这么做,就不是在为我的计划做铺垫呢?呵呵,如今此人一心想要寻找离开这里的方法,若是不以宗祠内的那些东西吸引他的注意力,难道让他离开我族聚居地,去着广阔无垠的世界中四处游走?若是他碰上了那两个人,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阿咔摩连连点头道:“族长说的是,是属下疏忽了。若是放任此人出去,确实风险极大,还是留在族中为好。”
妮蓝笑道:“这就对了,所以我就将他带到了宗祠内,让其被宗祠内的那些收藏给吸引。如今,他已经沉醉在了其中,估计解不开那些珍藏的玄妙,怕是短时间内不会有外出的方法,这正好方便我行事。”
说着,妮蓝又样了样手中的托盘道:“现在我去给他送饭,对付这种心志坚定的高手,就得从一点一滴的慢慢来。如今他对我已经非常有好感,并且建立了极大的信任,我觉得距离我计划成功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阿咔摩连忙道:“那属下就提前恭祝族长旗开得胜。”
妮蓝笑了笑,随即便端着食盘离开了。
剩下阿咔摩看着妮蓝的模样,若有所思的一番,随即摇摇头,也举步离开。
……
卧女坡。
赤身族宗祠侧门储藏室。
秦刺盯着眼前这幅《星宇定乾坤》足足已经有大半天的时间,却如木桩一般,动都没动一下。
不过他虽然人未动,但他的思维却在一刻不停的运转着,而心神也全部被这幅图所吸引住了。
从妮蓝的手中,秦刺已经全部得知了控制此图某些能力的方法,虽然这些方法在秦刺看来,确实只能开出这幅图极小一部分的能力,但仅仅是这极小的一部分,就足以让秦刺惊叹。
因为它体现出了极其玄妙的空间法则。
秦刺的小空间术只是对空间法则一种浅薄的使用,而如这幅图一般,能够定点于这个世界任何一个位置,并且可以大规模的将人随意穿越空间,到达这个位置,就是对空间法则一种极为精妙和高深的使用了。
空间穿梭,瞬间转移,这在秦刺看来,是他目前为止,还难以企及的高度。而除了欢喜禅宗的那个光头大汉以外,秦刺也不曾在修行界中见到过任何一个人,玩转过类似这样的手段。
即便是那光头大汉,他所使用的空间穿梭的手段,也仅仅是在两点定位的情况下,进行小规模,短距离的移动,远远比不上这副图的妙用。所以说,这看似简单的一幅图,实际上蕴含着大玄妙。
“唉!”
伫立良久,秦刺终于动弹了一下身子,随即微微一叹:“自然法则的玄妙,怕是穷尽一生,也难以完全掌控啊。”
“秦先生在感叹什么呢?”便在这时,秦刺身后传来了声响,却是那妮蓝端着食盘走了进来。
“妮族长。”秦刺转过身,看到妮蓝,不由收敛了一下心神,点了点头。
妮蓝笑着将手中的食盘放置在秦刺身旁的柜子上,随即对秦刺说道:“秦先生,我给你端来了点吃的。这些都是新菜式,也是我赤身族中所特有的材料烹饪的,你应该没有尝过,快试试吧。”
秦刺正陷入对法则深奥繁杂的纠结之中,自然没有什么胃口,况且,他本来也就没必须要进食。但是看到妮蓝如此热忱,他倒也没有拒绝,点点头道:“好吧,我试试,正好也缓解一下思路。”
妮蓝笑着替秦刺准备好碗碟,看着秦刺神不思蜀的用餐,自然知道不是菜味不佳,不由好奇道:“秦先生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秦刺闻言,征了一下,随即点头道:“确实遇到一些思路阻塞的地方,主要还是这幅画,太过精深玄妙了。”
说着,秦刺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那《星宇定乾坤》。
妮蓝笑道:“秦先生其实不必着急,时间多的是,我们赤身族欢迎秦先生长留下来做客,所以秦先生没必要非得急在一时。说不定哪天灵光一现,某些思路不通的地方,就变通畅了呢。”
秦刺淡淡的一笑,随即叹道:“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不能在此长久,我在外面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完,也还有许多牵挂。若是久留在此处,那些和我相关的人和事会生意想不到的变化,所以我必须要抓紧时间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
妮蓝幽幽一叹道:“秦先生离去之心如此坚决,倒是叫我好失望呢。能遇到秦先生这样博学多识,性情极佳的人,乃是缘分,我倒是希望秦先生永远找不到离开这里的办法,这样我就能一直和秦先生谈天说地了,这人世间,得一知己,难!”
秦刺闻言不由一怔,他不难从此女的言语听出几许隐晦的表白,但就两人相识的时间来看,这些话未免有些言之过早,或者说有些唐突了。所以他微微一笑道:“妮族长如此亲睐,在下有些受宠若惊了。”
妮蓝故作嗔意道:“莫非秦先生觉得我不配做你的知己?”
秦刺淡淡的一笑道:“那倒不是,只不过即便是知己,也不见得非得日久相处的,有的时候,擦肩而过的两个路人,一句话也可以成为知己。所以妮族长若真当我是知己,大可不必挂怀我离去。”
“一句话也可以成为知己!”妮蓝吟念着这句话,随即笑道:“秦先生的谈吐真是深奥,每句话似乎都蕴藏着大道理,让我好生羡慕啊。不过秦先生说外界还有牵挂,是秦先生的红颜么?”
“红颜?”
秦刺微微一笑,没有说下去。
妮蓝却是似乎已经看出了一点什么,暗想道:“看来,他已经心有所属,并且极为的坚定,想要把握住他,须得先在他的心里占据一定的位置,让他对往事之人的印象,慢慢消退才行。”
想到这里,妮蓝也稍微沉默了一会儿,盘算着如何才能让秦刺放弃那些挂念,投入到她的石榴裙下。
片刻功夫,秦刺已经将碗碟之内的食物一扫而过,起身之后,目光却又落在了那幅图上,久久不放。
妮蓝见状,不免好奇道:“秦先生,不知道您在这幅图上,究竟看出了什么?”
秦刺叹道:“法则。”
妮蓝诧异道:“法则?法则是什么?历年来有不少修行者看过这幅图,但似乎无人能从中看出什么。即便有,也无法追根究底,探明玄妙。甚至有很多人,居然在深入这幅图中的玄机以后,竟气血不继,吐血而亡。”
“哦?有这样的事情?”秦刺豁然一怔,回头看向妮蓝。
妮蓝点头道:“这事发生在千年以前,当时有一个修行者落入此地以后,也是一心想要离开。当时的族长便带他来到了此处,后来他也同样被这幅图所吸引,但不知道为什么,几日之后,族长来看望他时,却现他已经吐血身亡了。那人的修为虽比不上秦先生你,但也不算低,却不知为何突然死去。”
秦刺眉头一皱,随即稍一思索,点头道:“我知道原因。”
“哦?秦先生快说说!”妮蓝道。
秦刺淡淡的说道:“那是因为精神无法抗衡这幅图中的法则之深,被拖陷其中,直到耗尽心神而亡。看来我也得注意了,否则,恐怕也会落得和那人一般的下场。”
妮蓝皱眉道:“秦先生说的法则,究竟是何物呢?”
秦刺看了妮蓝一样,诧异道:“你也修行,不知法则为何物么?”
妮蓝苦笑道:“我族中不重修行,对于修行一道之事也仅止于和当年和欢喜禅宗接触时所了解的那么多。至于历年来进入到此处的修行者,也不曾和我们细谈过修行一途,所以对这其中的事情,我了解的极少。”
秦刺点点头,便解释道:“这世间存在着许多法则,日月风雷黑白世间空间乃至五行阴阳都是自然法则的演绎。法则才是最本源的力量,而领悟和修行法则,才是对修行最彻底的追溯。”
“原来是这样。”妮蓝恍然点头,随即又道:“那该如何领悟这些法则呢?好似我族先辈乃至那些沦落此处的修行之人,都不曾提到过这一点。”
秦刺淡淡一笑道:“法则不是每个人都能领悟,必须自身的修行达到一定的阶段,才有可能,也才有资格去领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