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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牌匾虽然是让那些守卫觉得好笑,不要同她计较,但那句“不可亵玩”却摆明了是在罩着她,宠物也好,禽兽也好,谁敢碰她一根头发,便是跟他曜小王爷过不去。
那赐面恩人的声音悠然荡漾,让龙小花怔怔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美的容颜,柳眉媚瞳薄唇,最重要的是,这张极美的脸孔竟与她家老爷有八分像。她一身番国贵妇打扮,眼神柔和地盯住她,抬了抬下巴笑道:“快把面吃完,凉了不好吃。”
“……哦……好!”他三口并作两口吧面吃完,正要抬袖擦自己的油嘴,恩人却体贴地递上来一块湿巾,她怯怯地接下湿巾,不好意思地一笑,赶紧吧嘴巴擦干净。
恩人并没有多做停留,拿起她吃光的碗转身就要走出牢房,她一愣,急忙抬起手扯住她的裙摆,急急地问道:“婆婆,你是我婆婆吧?”
恩人回国头来睨了她一眼,声音不冷不热:“我不是,我只是看在曜儿是我妹之子的份上送些吃食给你,与你夫家并无关联。”
“……可……可是你明明是我家老爷的……”
“我只有一个二字,他现在才七岁。”暄妃轻轻地收回自己的裙摆,那粉润的唇一抿,轻道,“算我劝你一句,你夫家的男人并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为保他们祖宗家业和自尊,他们并不会计较你是什么东西,什么都可以卖,什么都可以换,什么都可以谈,你同意,是你识大体,你不同意,便压着你点头,若不想落得和我一般下场,离他们远些。”
“我只想问,那把青玉算盘是不是你给我家老爷的?”
“……我说过,我只有一个儿子,他才刚刚开始学珠算而已。”
“老爷来找过你的,他来过,他被贬出京后,他就一直在番国找你,他想救你的,所以才会在桐溪城落脚,所以我才捡到他,你不要不认他。”
“他们父子俩那我买卖,我为何要认?若是你能离了这里,便离他远些,他若是上了那个位置,只会变得和他父亲一样,他们流着同样的皇家血统,自私自利,只为自己名声考量,不为其他人死活,他亲父对曜儿的父母冷眼相待,将我买卖利用,他则弑君篡位,手段阴毒,惹来战祸,我为何要认这样的人?”
“老爷他才不会杀死皇帝公公,他连那么大的愿望都替他背了,又怎么回杀自己亲爹?他从小就教我,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是我自己没用,学不好,但是老爷他从来没有跟我抱怨过被人冤枉的事呀!”
“你被关在这里的时日,他已收整大军在桐溪城驻军屯兵了,若不是曜儿今日与公主完婚,你以为你还能活命吗?”
暄妃说罢,抬步速走出了天牢,徒留龙小花一人坐在稻草间,呆呆地透过那天牢里惟一一扇窗户,看向外头,天色又暗下来了,她似乎停到了什么丝竹之声,她的小侄子成亲,却把她这做婶婶的关在天牢里,她好歹也算高堂一位,可为什么她就这么能扯后腿呀,跟不喜欢的女人成亲会很惨的。
番国人的婚礼胡斯不是也有红烛鞭炮,新娘要戴盖头吗?他是不是很狗血地在苦笑,掀盖头的时候,脑袋里想着的是别的女人,不过,他很喜欢大胸女,还鄙视她的小胸部,逼她吃木瓜,如果真喜欢大胸的话,不是有很多现成的吗?为什么还要特意来欺负她呀?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会笑得很得以吧?她钟意白马良人,他就一脸嫌弃地带她骑白马。怕她被调戏就出家,他还踹门跑进来害她的头发变得很丑很难看。可是她没说她喜欢苦情戏的男角儿啊,她讨厌随便跟大胸女成亲的臭男角儿!
“哎呦……肚子好疼……要命了,真令堂的狗血,难道我被婆婆毒杀,要客死他乡了?唔……我不要死,这样死掉好狗血,会被小如意鄙视的,他们肯定会以为我在闹自杀,哪有小侄儿成亲,小婶婶玩自杀的……唔……我没有……我不是……哎呦……肚子……好疼……老爷……我一定要爬回你身边……爬回去……爬……”
龙小花在稻草上艰难地爬动着,一缕殷红的血缓缓流出,她发出几声闷闷的哼声,而后趴地,不再有任何动弹地合上眼。
ACT。72 老爷的心动时刻
“小姐小姐,小丁问你,如果给你三个愿望,你要许什么呀?”
“唔,一愿小如意永远有灵感,二愿艳本大降价,三原……”
“等,等,等一下,小姐,你怎么一下就用掉所有的愿望,还用得这么没前途呀,你好歹也要吧最后一个愿望留给白马良人吧!”
“唔……可是白马良人迟早会找我的,不留给他也没什么关系啦,我要把最后一个愿望也用掉,嘿嘿嘿嘿,三愿……唔……小丁,大当家穿过白色的衣服吗?”
“咦?大当家?他好像一直都比较喜欢穿伸手不见五指色的衣服耶。”
“好!龙小花的第三个愿望,让龙晓乙穿着纯白的衫子一脸别扭痛苦扭曲地出现在我面前!哈哈哈哈!”
“……你不如去求奔宵下个蛋来给你抱!大当家肯穿白衣服,除非小姐你发誓从此都和艳本绝缘,或者是你临死前的遗愿!”
嗯,她的遗愿很奢侈嘛,龙晓乙穿白衣服。
也对,除非她驾鹤西归,否则,这般人间仙境,飘然出尘的造型是不会出现他身上的,所以,眼前那个吩咐守卫把牢门打开,再一脚踹开牢门走进来,屈膝倾下身,抬起手,在她的额前一探温度,再移动手掌一把罩住她的小肚子,瞪住她又是皱眉又是抿唇一脸心疼兮兮的模样,最后一把拎起晕乎乎的她横抱在胸前就要往外走的白衣男人不会是他……
她自下而上困难地睁开眼打量着那男人,紧抿的唇,姣好的下巴,一瞬间鼻头一酸,手搭上他洁白无暇的白衣领,有气无力地拉扯着,在他的胸前留下一道道脏脏的抓痕,嘴唇一颤:“你是来满足我遗愿的吗?”
那男人先是一怔,随后低下头来迷茫地看向怀里的她,只见她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故作悲情地开始交代着所谓的遗言:“我最后的话,你一定要帮我转达给他……我做梦也没想到,我家老爷穿起白衣服竟会这么拽这么飘逸这么有型,呜……就算是来看我,我一定魂魄不去,常绕他身旁。”
她忍着全身泛起的痛,感觉着血还在往外留,沿着她的腿一滴一滴往下掉,砸在他洁白污垢的袍子上,炸开一朵朵血花,那毒药一定还在她肚子里翻江倒海,她再也不能承受这般痛苦,脑袋一歪,倒进他洁白的怀中,蹭了蹭,决定瞑目,却听那厚实的胸膛上方发出不能苟同的质问:
“你的意思是,你做鬼都不放过我?”
“咦?”她哪有那么坏,她是想变成小魂魄围绕在他身边,偶尔偷偷地瞄瞄他,摸摸他,啾啾他而已呀。
“如果你当真痛经而死,我一定不会去给你上坟,因为太丢人了。”
“痛……痛经?”她一愣,低头看着他白衣服上的红色痕迹,“难道这些都是……”
“没想到你除了有尿床的坏习惯,还喜欢弄人一身葵水。”
“噗!”她完全忘记这几天是她“好事降临”的日子了,自作多情地以为有人要毒杀她,还正经兮兮地交代什么狗屁遗言,他破天荒地穿着白衣服来救她,她不够悲情女角儿也就算了,竟然还这么乌龙,呜,为什么她每次都要在自家老爷面前丢脸呀?
“还有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
“我的头发?”她晃了晃有些昏的脑袋,眼儿一斜,倒抽一口凉气,这才发现自己烫卷失败变成杂毛的鸟窝头正在她脑袋上晃悠着,她本来还企图以后天合成番国美女的姿态回到他的怀抱呢,这会儿却什么形象都没有了,呜……
“好丑。”他在给她毫不留情的致命一击。
“……”久别重逢的温情戏码寿终正寝。
“白家少主,既然国君准你吧她带走,我们不会再抓她的,要不要给她换身衣裳,还有你自己……”守卫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惹来她更多的疑惑,这分明是她家老爷,怎么变成白风宁了?难道穿上白衣服就非得吧姓改了吗?
“对啊,你这身衣裳最好是换了,听说,男人沾了女人的那个是要倒大霉的!”
“……这辈子最大的霉我已经倒过了,无妨。”他说罢,无视自己一身血污,低头看着窝在自己怀里,开始施展红杏撒娇第一式的龙小花,她已经牢牢地扣住他的腰身,亲昵的乱蹭,他收了力道,将她往怀里搂紧了几分,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似的拔腿就走。
“老爷,唔……我好痛……”她被颠簸得赶紧搂住他,却还不忘对他诉苦:“你帮我抓的药都来不及吃,他们就把我关起来了,呜,好不人道的臭牢房,都不顾及我们女人每个月都有不方便的,我们回家好不好?我要跟你回家,煮面给你吃,宠你,宠……”
被她宠得连白衣服这种讨厌的东西都不得已挂在身上了,还沾了一身葵水,还要宠他?能不能放过他,就这么算了?
怀里的声音变成呓语渐渐没了声息,她一脸脏兮兮地睡去,绵绵的呼吸喷在他的胸膛上,让他顿住了脚步,低头看向吃够苦头的家伙,唇一抿,拿出白风宁的令牌,急匆匆地出了宫。那些守卫并不熟这百家少主究竟何人,只晓得他算是国君的外甥,厮混中土已久,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总是一身白衣飘然出尘,唇有淡笑,谈吐雅然,当然,谁也没规定一个男人对着自家倒在血泊里的女人时还能唇有淡笑,谈吐雅然吧?所以,他由头到脚一袭让他不自在又厌恶的惨白衣衫,拿着白风宁的令牌却由头至尾都冰着一张脸,一副被欠银两的表情,对那些侍卫并未有好脸色。
谁也不知道,中土,番国两军对峙前夜,敌军主帅曾偷龙转凤地溜进番国宫廷,直杀天牢,捞走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痛经到昏迷的女娃儿。
半梦半醒间。
肚皮的冰凉透出一股麻人的胀痛,那地牢湿寒,加上龙小花完全忘记自己每月必定要经历的事,不顾形象地大吼大叫,上蹿下跳,更让寒气郁结在体内,那揪痛让她不得不发出难听又不满的哼唧。
“别闹,不会有事的,过会儿就好。”子上到下的安慰让她扁住嘴儿更吧自己送进他怀里。
颠簸的怀抱,快速倒退的路,肚子纠结的胀痛,她难听的哼唧,加上自己老爷不太温柔体贴的安慰,和她初潮来时的情景如出一辙。
她还记得她十四岁初潮来时,把龙府折腾的如何翻天覆地,这位完全不知道葵水为何物的小姐,一早起来,看见自己床铺上一滩污血,吓得滚下床铺,带着一身血爬进大厅大叫“救命”,把正在算账目的他给彻底吓坏了,那大概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总是挂着奸笑坏笑的脸变了颜色。
他脸色惨白地丢开账册将她捞起,二话不说就往医馆跑,血滴滴答答地全部蹭在他伸手不见五指的墨袍上,因为是黑色衣袍,她看不真切,肚子的绞痛让她根本没去追究为什么黑心“继母”要焦急担忧地抱着她投医。
“你是怕我升天了,没人给你虐待,所以才带我去看大夫的吗?”她哆哆嗦嗦地推拒他,“唔……你好变态哇!”
他边跑边垂首看了她一眼,没在意她的胡语推拒,执意将她再度按进自己怀里,“别闹,不会有事的,过会儿就好。”
硬邦邦的言语带着软软的调子透着浓浓的不舍,象句咒语似的把她定住,小心窝没来由地被狠力一揪,一股肉麻兮兮的暖流让她彻底软倒在黑心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