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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分了。”想了想,又道,“守门的两位妈妈那里也送两盘过去。”
晚香福了福礼,道:“多谢姨娘,只是这些菜还请姨娘先动一动,奴婢们才敢受赏。”
池玉这才想起李妈妈所教的规矩,主子没有动过的酒菜,不能赏给下人,便将桌上的菜每样都挟了一口。晚香这才又谢了一次,取了托盘来,将菜端走。
“唉……”
池玉轻轻叹息了一声,坐回床沿静静地坐着。红烛无声无息地烧着,烛泪滴落在地,形成了一片胭红。
第 15 章
这一等,竟等到了二更天,外面才传来一阵喧闹声,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轻点轻点,大少爷醉了……谁,那个谁,赶紧去烧热水给大少爷擦洗……醒酒汤呢?什么,没有?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不是先派人来通知你们大少爷去赴宴了吗,还不知道要把醒酒汤备下……”
池玉赶紧从房里出来,道:“快扶大少爷进房。”
一群人哄哄地进了房,将大少爷抬到床上躺下,然后才有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对池玉道:“小的们退下了,请池姨娘好好伺候少爷。”
池玉见这一群人中,多是身体强壮的媳妇子,唯独这一个少年是男子,便知这少年必是大少爷身边的贴身小厮、亲信之人,否则岂能出入内院,忙低头道:“请小哥儿放心。”
这少年便是涤尘了,一挥手带着媳妇子们都走了,房里只剩下池玉和晚香两个,月秀她们却是忙着烧热水,煮醒酒茶了。
屋里闷热,大少爷身上散发出的酒气十分难闻,池玉叹了一声,对晚香道:“你去把窗子都开了,然后帮月秀她们去吧,这里有我便成。”
晚香应了一声,打开窗户退出了房。
没有热水,池玉只用帕子就着盆里的冷水拧了一下,然后给躺在床上的大少爷擦脸。先前屋里一片混乱,这时她方才真正瞧清了自己夫君的样子。
约莫二十三、四岁的模样,头发极黑,锃亮锃亮的,眉毛跟她以前见过的三少爷一点也不像,三少爷的眉很秀气,有点像女孩子的眉,可大少爷的眉却是笔直上斜的,又粗又黑,便如她曾听提过什么剑眉星目一般,想来那剑眉便是如此模样。只是不知大少爷若是睁开眼,是否也是一双星眸。
池玉正走着神儿,猛见大少爷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正定定地盯着她瞧,深幽幽的目光顿时吓得她一颤,赶紧蹲身道:“婢妾见过大少爷。”
“扶我起来。”
大少爷的声音有点低哑,似乎是被酒烧干了嗓子。
池玉赶紧上前,将大少爷扶起,半倚在床头。
“拿……拿……”大少爷拧着眉,还没有说清楚要拿什么,胸腹间便一阵翻腾,张口呕出了一堆酸臭秽物。
池玉站在床沿,闪躲不及,被喷了一身,顿时惊呼一声,下意识地退了两步,方反应过来,赶紧端着痰盂,捧到床前,大少爷又呕了几下,便陷入欲呕却呕不出的境地,眉头紧皱,似是难受之极。池玉连忙伸手在他背上轻抚,助他顺气,又轻轻拍打,终于将那一股呕意给压了下去。
“大少爷,濑濑口吧。”
池玉又端来茶水,水是用饭的时候烧的,早已凉了,但用来濑口正好。
大少爷濑了口,瞥了她一眼,道了一句“你不错”,这才重新躺下。
池玉脸色微红,怔了半晌,这才蹲下身子,将大少爷呕吐弄脏的地方清理了,连痰盂一起端出了屋外,又躲在屏风后面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正望着那身自己当初穿入府中的银红嫁衣发怔,却听门外传来晚香的声音。
“姨娘,热水与醒酒汤都备好了。”
池玉连忙从屏风后面转出来,走到床前,低声道:“大少爷,醒酒汤与热水备好,您可要先醒醒酒,再洗一洗?”
连问了三遍,大少爷似乎才听见,闭着眼睛迷糊道:“醒酒汤拿来,不用洗了,擦一擦就好。”
池玉连忙唤晚香进屋,扶起大少爷,将醒酒汤喂了大半碗,这醒酒汤却不真的醒酒,反而有入眠之效,更兼止呕顺气,大少爷本就睡意浓重,只是胸腹总有一股不顺之气使他欲呕又呕不出,难受之极,令他难以入眠,这时喝完汤后只觉胸腹之间顺畅许多,顿时睡得沉重,鼻中微微有鼾声。
“晚香,你给大少爷擦一擦身子。”
接下来的事让池玉极为羞涩,竟不敢亲自动手。
晚香吃吃一笑,道:“奴婢不敢,为大少爷擦身的活儿,还是劳烦姨娘亲自动手,奴婢只在一旁给您打下手,端水拧巾。”
说着,便端了汤碗出去,池玉阻之不及,脸上飞红一片,犹豫半晌,终于伸出手,开始为大少爷解衣,目光不敢看男子□的身躯,只得在大少爷的脸上继续流连。
鼻很挺,唇很红,常听人说,唇红的人,身体一定很好,可是也很薄,又听人说,薄唇的人,一般都薄情,若说大少爷和三少爷有相似的地方,便是这唇了,一样的红,一样的薄,只怕将来都是薄情负义的狠心人。
晚香很快就送了热水进来,池玉试了试,水温正好,便拿起帕子往里面浸了浸,又拧起来,正要往大少爷身上擦去,却突然面色一红,道:“你先出去,好了我叫你。”
“是,奴婢就在屋外,哪里也不去。”晚香知她害羞,忍笑退了出去。
池玉听出她声音中的笑意,扭捏不已,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平复心情,开始为大少爷擦洗身子。她生平头一回见到男子身体,虽说心中羞涩,但到底还是好奇多了一些。男子胸前平坦,身体线条更是刚硬,腹上几块肌肉,又硬又有弹性,按上去还怪好玩。只是在擦洗下半身的时候,她才收敛了好奇,只盯着那处女子身上绝对没有的东西看了一眼,想起出嫁前的那一夜,二婶在她耳边悄悄说的那些话,又鬼鬼崇崇从箱底拿出一张木板画给她看,想起那画面,她只觉得全身都燥热了,情不自禁夹紧了双腿,忍住了那股几乎便要流出的湿意。
好不容易替大少爷擦完了身子,换上干净内衣,池玉已是出了好几身汗,刚换的衣裳几乎全都粘在身体上了。
“晚香,可还有多的水,我要洗一洗。”端着水盆出来,池玉只觉得自己脸上几乎就要烧着了。
晚香轻笑一声,道:“有,姨娘请稍候。”
一会儿却是带着月秀几个丫头,抬了浴桶送入房中,又倒入热水。往常池玉净身都是如此,可眼下屋里多了一个人,还是男人,她怎么敢在屋中净身,忙道:“别在这屋里,换一间……”
晚香笑道:“姨娘臊什么呢,房里睡着的是大少爷,又不是旁人,再且说,咱们院里规制人手都是满的,哪里还有空的屋子让您净身。”
倒完热水,丫环们便都退去了,只有晚香被不甘心又胆怯的池玉硬拉着留下,说是让她伺候净身,晚香无奈,只得留下了。
好在大少爷服了醒酒汤后睡得沉,这一番动作并没有惊醒他,只是池玉自己心中紧张,直到净身完毕,晚香带着丫头们又把浴桶抬了出去,这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目光又往床上看去。
这可怎么睡呢?
她心中又是惆怅,又是羞涩,惆怅的是这个洞房花烛夜算是报销了,羞涩的是,自己是不是该躺到大少爷身边睡下。
犹豫了半天,她还是没有上床,只搬了张矮墩,放在床沿,然后趴在床沿边静静地看着沉睡的大少爷。
这就是自己一生的倚靠啊,她不记在心里怎么行?大少爷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她不知道,平日只断续从丫环们还有屈姨娘那里听到一点,大少爷不苟言笑,不喜奢华,不喜喧闹,是个天生冷漠的性子,但也是个和善的主子,从不苛待下人,也很少打骂,赏罚分明,所以府里的下人们都很敬重这位大少爷。
这些听上去都很好,只是大少爷对待自己的女人们究竟怎样呢?丫头们不敢说,屈姨娘也没有说,所以池玉也无从猜度,她只知道,大少爷至今膝下没有子女,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是大少奶奶和姨娘们不能生?还是大少爷自己……带着这样的胡思乱想,池玉渐渐睡去。
第 16 章
鸡叫第三遍的时候,齐耦生醒了,他一动,池玉便也跟着惊醒,一抬头对着坐在自己床上的男人迷茫了一会儿,才蓦然起身,惊慌福礼:“婢妾拜见大少爷。”
岂料她趴在床沿一夜,双脚早已麻木,这礼是福下了,却起不来了。
齐耦生盯着她看了一眼,才从床上下来,一伸手,道:“更衣。”声音落下半天,没见动静,一回头才看见池玉正用手撑着床沿努力站稳。
怔了一下,齐耦生才淡淡道:“昨儿夜里辛苦你了,不用你伺候了,在床上歇着吧。”然后又扬声道,“谁在外头伺候,进来。”
晚香却是在鸡叫头遍的时候,就已经守在外屋了,闻言立刻进来,福身道:“奴婢晚香拜见大少爷,拜见姨娘。”
齐耦生也没看她一眼,只伸着手,道:“更衣。”
晚香连忙开箱,取出一套新衣,为大少爷穿上。池玉撑了半天,奈何脚麻得厉害,一时半会儿实在站不起来,只得坐在床沿怔怔地望着晚香为大少爷穿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说。
这时门帘又被掀开,进来的却是水荷,看得池玉一呆。水荷这几天脸上的肿胀还没有全消,所以一直不肯出屋子,这时怎么没得吩咐便进来了。
正想着,水荷却将手中的盆放下,对着齐耦生福了一礼,道:“奴婢水荷拜见大少爷,伺候您梳洗。”她脸上还留着几分青紫,却已经很淡了,因此将脂粉抹得极厚,挡去了青紫痕迹,加之细心打扮过了,看着倒也娇俏。
本盼着大少爷看她一眼,哪里知道齐耦生根本就没搭理她,自己用盐濑了口,吐出水来,又探手进盆中,掬水扑了面,然后拿起放在盆边的干巾擦干。
见水荷献媚没有得到大少爷的回应,池玉心中忽地一喜,这才觉得神魂都归了身,脚也能动了,忙起身道:“大少爷,可要在婢妾这里用早点?”
齐耦生看了她一眼,道:“不了,你昨夜不曾睡好,歇着吧。”
言毕,人便走了。
池玉心中失望已极,却又不能表现出来,连忙带着晚香和水荷,低头将大少爷恭送出去。
水荷哼哼了几声,沉着脸又以身体不适为由回了自己屋子。池玉也懒得搭理她,她还要去给夫人和大少奶奶请安,连忙让晚香伺候她梳洗。
晚香伺候她梳洗完毕,然后取回床上的白绢,一看上面干干净净,便为难了,道:“姨娘,今儿夫人是要查看的,你看这……”
池玉脸色微微一红,旋即又转白,她伺候大少爷的第一个晚上,白绢之上却没有见红,夫人那一关如何过?
若是实说,岂不是在告诉别人,大少爷根本就瞧她不上,谁会相信大少爷完全是醉糊涂了,都说酒后乱性不是。若是做假……万一被揭破,她就更做不得人了。
“姨娘,可得速速决断,否则就要误了请安的时辰。”晚香在旁边提醒。
池玉咬了咬牙,一心狠,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将血滴在了白绢之上。她要赌一赌,大少爷为人虽冷漠,但看他醒来后的言行,也不是不懂得体恤人,或能怜悯于她,不揭破此事。这种事情,只要大少爷不说,自己不说,晚香不说,谁又能知道真相。再者,即使大少爷不肯怜悯,自己只一口咬定大少爷醉得糊涂,完全不记得做过什么,便也能搪塞过去,唯一要封口的人,只有晚香了。
“姨娘……”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