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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贴贴,竟然俏丽无比。
“水荷妹妹,这几日身子可好?”晚香打破沉默,上前拉着水荷的手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可真是忙坏我了,赶紧的回来吧,姨娘身边离不得你。”
水荷心中冷冷一笑,口中却亲热道:“这些日子承姐姐的情了,妹妹心里真过意不去,这不,身子略好一点,便赶紧来伺候姨娘了。”说着,又对池玉蹲了蹲,道,“奴婢还要谢姨娘体恤。”
却是她赌气装病了这些日子,本以为没有自己,池玉便压不住院里那些不安分的小丫头们,早晚得求上门来,自己才好出这一口气。哪里料到晚香竟突然和姨娘走近了,还把院里一应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尤其是那日大少爷来时,本应是自己在房里伺候,可是姨娘竟然没有叫她,可把水荷气坏了,还是她自己厚着脸皮端水进去,原想引起大少爷的注意,偏又没有成功。思量了这几日,她才决定不再装病,她要重新夺回小院里的大权。
好日子没了。池玉心中暗叹,脸上却堆笑道:“回来便好,我这儿可真离不得你。”
心里再不喜欢水荷,可是她背后有大少奶奶撑着,池玉也只能虚与蛇委,慢慢耗着吧,只要水荷不要太过分,她忍一忍也没什么要紧,水荷再跋扈,到底也只是个丫头而已,再说自己有了晚香,也不惧于她。
水荷面露喜色,理所当然地往池玉身后一站,将晚香给挤到一边。晚香也没与她计较,只道:“姨娘,奴婢手上还有些针线没有做完,这便去了。”
却是大少奶奶赏的那两匹布,池玉让晚香给做两套新衣赏,剩下的一些边角料,再做些香囊、帕子、鞋面什么的,备着做赏。
晚香这一去,屋里就剩下池玉和水荷两个,池玉实在没什么话想对水荷说的,但一想到她背后的大少奶奶,便只得尽量想些趣话儿,跟水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最后实在没话说了,干脆便带着水荷在园子里逛了起来。
这些日子天气渐渐开始转凉,偶尔也会突然又热一下,然后下一阵雨,再渐渐凉了。昨儿刚下过雨,今日正好有些凉爽,晌午又过了好一阵子,池玉便准备去看望一下三小姐齐婉,估计这会儿三小姐午觉也该醒了。
前些日子都是姨娘们往来,三小姐是个未出阁兰的闺女,却是不好过来寻她玩的,只命金桂送来一副绣挂做礼,池玉想着自己也该回礼,便在自己这段日子收到的礼物里面挑了挑,发现那些饰物都不适合,唯有二少爷的一位姓花的姨娘,也就是那个原本叫红莺的丫头,送来的一盆兰草,叶子青青郁郁的,细长可爱,送给三小姐正合适,便让水荷捧了,径自往舂秀园去了。
婆子开了门,池玉便往内而去,见院中多了几个面生的媳妇丫头,不禁一怔,住了脚步。这时已有人入内通报了,不大一会儿,金桂匆匆迎出来,对池玉福了一礼,道:“今儿陆家小姐来访,正与三小姐说着话儿,姨娘有要紧事,不妨在偏厅里稍坐些时候,若无什么要紧事,便先回去吧,改日再来。”
陆家小姐?难道是二少爷未过门的妻子?池玉心中琢磨着,目光又往那几个面生的媳妇丫头们身上一扫,穿戴虽不十分华贵,却自有一股书香气息,甚是不俗。当下她便笑道:“也无什么事,不过见这一盆兰草生得娇俏,想着和三小姐一般贵气,便送来让三小姐赏玩。既有客,就不打扰了,只请你代三小姐收下这盆兰花便是。”
金桂见那兰草果然生得甚好,便笑道:“如此,奴婢便代三小姐收下了。姨娘走好,不远送。”
第 19 章
拜访三小姐受挫,池玉顿时就无所事事了,带着水荷在齐府内院里瞎逛了一阵,心里又一直琢磨着那位陆家小姐的事,不知不觉就走了偏了,偏偏水荷也不提醒她,等她发现小径越来越荒凉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水荷,这是哪儿?”池玉打量四周,很难相信,齐府内院里,竟然还有这样荒凉的地方。
水荷四下看了看,然后道:“已经快到清园了。”
“清园?”
池玉疑惑了,齐府内院里的园子,都是以三个字为名,如侯爷所住的正园,名为显德园,大少爷的园子,名为乞仁园,二少爷的园子,名为怀悌园,三少爷的园子,名为贺义园,四少爷的园子,名为守智园,五少爷的园子,名为至信园,两个字的园子,视为不雅,怎么会存在于齐府呢?
水荷笑了笑,道:“姨娘有所不知,这清园,原来的名字叫做清礼园,当年老老侯爷还在的时候,走过水,烧死了一位小主子,风水先生说,是这园子里的池塘中死过人,冲撞了地煞,于是这园子便被弃了,再也没人住,再后来,主子们见这园子闲置着也可惜,便去了那个礼字,改做清园,府里旦凡犯了错不便放出府去又罪不致死的姨娘、丫头们,便都发落到这里来。”
“发落?”池玉呢喃着,对这园子的印象顿时大坏。
偏水荷又接着说道:“清园里面的池塘,叫做惩奸池,府里有人犯了淫罪,便要浸了猪笼,沉进这池子里去,从那时起,已不知溺死多少□了。”
池玉脸色一变,望着不远处在林木中间若隐若现的一处园子,心中竟隐隐发寒,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往前走,当下便带着水荷回去了。
回到小院的时候,却见金桂正在院里坐着,与晚香正在闲聊,一见池玉,赶忙上前见了个礼,道:“三小姐说,今儿怠慢了姨娘,让奴婢送了些点心来给姨娘陪罪,再邀姨娘明儿个去咱们园子玩。”
池玉连忙客气了几句,应下了邀请,心思一绕,又想起那陆家小姐,便探问道:“今儿来的那位陆家小姐,可是二少爷的……”
金桂笑了起来,道:“不是,二少爷订下的那位,是陆尚书之女,今儿来的这位,是陆大学士的女儿,陆尚书与陆大学士是远亲,五世之前倒是一家,如今出了五服,早已生分了。陆小姐得父真传,于诗词曲赋一道极是精通,恰投了三小姐的缘,又因年纪相仿,故而时常有些来往,陆尚书家的那位,却是从来没有见过,只听闻陆尚书家教甚严,从不允女儿外出。”
池玉心下又纳闷了,既然陆尚书从不允女儿外出,那李姨娘又是从哪里听来“眼里不容沙子”一类的话来。只是这样的话却不好再问出口了,只让晚香取了两个新做的香囊,交给金桂,然后将她送出了小院。
金桂一走,水荷却轻哼了一声,道:“什么与三小姐投缘,分明是打着三少爷的主意,府里上下,谁不知道那位陆小姐每回来,都要索三少爷的字贴,当咱们府里人都是瞎子,瞧不出吗?”
池玉一怔,晚香已道:“不要乱说,三少爷字写得好,来索字贴的人多了去,又岂止陆小姐一个。”
“别人家都是派管事拿着名刺来求的,岂见有家中小姐亲自上门来索。”水荷不屑道。
“好了好了,旁人家的事,和咱们没什么关系,天色也不早了,都进屋歇着吧。”池玉也不想让水荷再说,便进了屋。用过晚饭后,她才拉了晚香,悄悄问了个明白。
原来府里这位三少爷,生性顽劣,读书不见长进,偏偏却写得一手好字,若他不是侯府中人便也罢了,偏又是侯爷嫡子,又是最得夫人喜爱的,外头人旦凡想巴结,又寻不着门路的,便借口索三少爷的字贴以讨侯爷和夫人的欢心,因而贺义园的门槛都要被踩破了。
三少爷是个顽劣慵懒的性子,平日写字,也不失为一个爱好,可求的人多了,他偏就犯了性子,不肯写了,这一点连侯爷都拿他没办法,只得让门房看紧了,不许求字的人再上门。但这法子也只拦住一些普通人罢了,若有亲朋好友上门,又或是那些身份尊荣纯是为欣赏而不是为巴结而来的,又岂能这样不讲情面,便只能给三少爷许下无数好处,这才能骗得三少爷写几个字。
像那位陆小姐,说她有意于三少爷,那真是假的,人家小姐跟三小姐一般年纪,才十二三岁,懂什么呢,便是家中长辈有这个意思,也不会对她说,更不会做得如此明显,要说那陆小姐也确实才华横溢,真正仰慕三少爷的字,又不便亲自去找三少爷,这才来请三小姐出面,去求几个字罢了,只是水荷那样说来,确实是有些难听了,三小姐也是侯门娇女,那陆小姐既要求字,自当亲自来找三小姐,如何能随便派个管事来,若这般反倒是她不知礼数了
最后晚香又道:“姨娘,您可叮嘱水荷,莫让她在外头乱说,让夫人听到了,会不喜的。”
“为何?”池玉有些诧异,那位陆小姐既然才华横溢,想来为人定是不错的,如此佳女,门第也不差,若真与三少爷成事,也是美事一桩,夫人为何会不喜?
晚香低声道:“三少爷虽是嫡子,但到底不是长子,将来侯爷这份家业,轮不着三少爷,因此夫人早为三少爷打算了,想娶一位王府郡主,这事情,府里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因此夫人最恨旁人说三少爷与哪家小姐相好,恐传出去坏了名声。”
池玉听了心中一凛,便在睡前跟水荷提了提,水荷虽是爱听不听的,但到底应下了。
次日天气又热了些,池玉便换了一件轻薄些的衣裳,她本爱素净,不喜花俏,但大少奶奶却下了命,不许她再穿得素净,无法,只得在装饰上花些心思,这身上下一色的大摆青裙,她在上面用黄线绣了大朵芍药花,黑线做茎叶,红珠做蕊,顿时就褪去了素净,变得一团花俏,再戴上大少奶奶赏的那对血玉镯子和凤头金钗,便有了一身贵气,真正像个侯府姨娘了。
往夫人与大少奶奶处请了早安,回程便径直去了舂秀园。
第 20 章
三小姐正在捡花儿,这些花儿都是百草园一早从城外头送进府的,刚到没多久,上面的露水儿都还没干透,煞是鲜活可爱。
见池玉来了,三小姐极是高兴,笑道:“正巧了,我刚捡了几支兰花儿,准备做香囊,极香的,让一支与你戴上。”
这三小姐待人一向亲厚,池玉也乐得与她亲近,便让水荷帮她把花儿戴上,笑道:“确是极香的,有了这兰花儿,身上都不必带香囊了。”
“可不是。”三小姐眉开眼笑,“只可惜这花儿不禁戴,半个时辰便要枯了,还是做成香囊长久些。昨儿个萍儿见我身上有个,极是喜欢,所以今儿我挑一些做了,让人给她送去。”
原来那陆家小姐的闺名里有一个萍字,倒是十分好听。池玉思忖了一下,便又笑道:“我瞧这花篮里的兰花儿不多,可未必够做一个香囊的。”
三小姐一听,便愁眉苦脸道:“都是近日时不时落一场雨,天气又是冷冷暖暖的,害得兰花儿都不开了,我命人一早去了花房,将所有的兰花儿都抢过来,也不过只得这几只,没法子,只得再塞些别的花儿凑一凑了。”
“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陆小姐慧质兰心,当能体谅才是。”池玉安慰道。
三小姐一听又高兴起来,道:“这话却是不错,萍儿真真当得慧质兰心四个字,你还未见她,便能说出她的禀性,可见也是有缘份的,只可惜萍儿怕见生人,不然昨儿你们见了,定然有话说。”
池玉顿时捂嘴笑道:“那陆小姐定然是赞三小姐娇憨可人了。”
“这个你也知道?”三小姐睁大眼睛,见池玉几乎笑瘫在椅中,这才明白自己被取笑了,脸色红如朝霞,扭向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