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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那一双深邃如墨的黑瞳,那久违的清峻面庞,他怎么会在这里?
“景墨……”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各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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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风波又起 。。。
“景墨,你怎么会在这里?”无双迷迷糊糊间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待到看到他身上穿着的大红喜袍的时候,才不禁恍然,惊道:“景墨……八皇子?”
他点点头:“景墨是八皇子,八皇子就是景墨。无双,是我……”明朗的笑挂在他的脸上,俯脸相望,无双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今日所嫁的夫君居然就是他。
门外还站着几个过来服侍的丫鬟、嬷嬷,含笑看着这对新人。
“八皇子、八皇妃,该喝合卺酒了。”
无双的大脑已经处于空白状态了,机械似的拿过酒,和景墨一起喝了。
“八皇子和八皇妃和和美美,白头偕老。”说着又拿过长生果、红枣,喂无双吃了,“八皇子、八皇妃早生贵子,早日为皇家延续香火。”
弄了一阵,才好不容易把这些繁文缛节做完了,嬷嬷丫鬟们笑着退了出去,笑着道:“八皇子、八皇妃早点安歇吧。”
无双脸上一阵泛红,微微低下了头。
喜房中顿时尴尬了起来,两个人怔怔坐着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半晌,无双才道:“真是没有想到,原来我嫁的人竟然是你。那日我曾迷迷糊糊觉得你来和我告别,自那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你了。”
“我本不该瞒你,我原是皇子,只因为种种原因才住在了靖国公府中,本想跟你辞行,但因为太过匆忙,这才不辞而别。
无双,我只是没想到,回来不久,表嫂她就……”
想起那日二人到紫云山上祈福的情景,不由内心感慨,原以为灵石能够将上天的福祉带给沈心梅,却不料最后是这么一个结果。
但却因为此事,景墨才有了机会慢慢在裕王和齐王的缝隙中冒出头来。
“景墨,”无双叫了一声,发现这么直呼他的名字似乎不妥,便又改口叫道“八皇子。”
景墨笑道:“不必这么拘礼,现在没有外人,你就叫我的名字吧。你一叫八皇子,我反而觉得有些怪怪的。”
和景墨在一起的时候,无双总能感到十分的轻松,虽然此刻知道了他的身份,但却仍没有半点拘束。
“景墨,我只是奇怪。原先靖国公认我做了义女,他在府中大摆月会,似乎是要借着为我选婿拉拢一些人,但是为什么最后又会将我许配给你呢?”
他们既已行了大礼,成了夫妻,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景墨道:“这都是源于神算子的一句话。这个神算子一向浪迹天涯,但似乎与段家特别有缘,我舅舅向来最是信他。他见到了你之后,便对舅舅说,你是朝凤之命,所嫁的夫君将来便是九五之尊。舅舅一直在暗中襄助我,所以,便想办法让你嫁给了我。”
“原来是这样……”无双这才恍然大悟,这个段桓不仅会盘算,竟连这些命理之说也都宁可信其有。
她和景墨,都不过是两颗棋子罢了,为了这所谓的皇位结合在了一起。
令人唏嘘。
两人坐着聊了许久,桌上的喜烛渐渐燃尽,夜色已是深重。
“双儿,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歇下了。”无双一怔,这才意识到,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洞房花烛。
可是,她真的要跟景墨……?
他的唇慢慢贴了上来,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温热的气息,湿湿暖暖地打在她的脸上,不由令她紧张了起来。
他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无双的唇,却已经感觉到了她微微颤抖着的身体。
她是在紧张,还是在害怕?
只这么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便再也没有继续下去。
空气仿佛凝固住了一般。
无双睁开眼睛,景墨正在她的眼前,那对眼眸幽深明澈。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淡淡笑道:“双儿,睡吧。”说着,起身便要出去。
“你去哪儿?”无双问。
“你若不习惯,我到书房去睡,这儿留给你吧。”
“你若是出去,府里的下人看到了又会怎么说?新婚之夜,你不呆在喜房之内,若是皇上知道了,怕是也会问你缘由吧。”
景墨听无双这么说,才停住了脚步,只是刚才那浅浅一吻,他已看出了无双并非心甘情愿嫁他。虽说二人之间有朋友的情意,但无双对他却并无爱恋。
“景墨,还是留在这里吧。”
床很大,二人躺在上面,盖着一床被子,并肩躺着。
“景墨,为什么……?”
他知道她想问什么,其实当景墨应了段桓之说,向皇上恳请娶无双的时候,心中并非是不愿意的,更甚至,他是有些欣喜的。
在靖国公府中与无双相处的那些日子,虽然短暂,但是却十分愉快。只有与无双在一起的时候,景墨才真正感到一种安然和平和。
他是愿意娶她为妻的,可是她呢?
“双儿,我绝不会勉强你。只要你不愿意,我绝不会碰你一下,放心。”他轻轻拍了拍无双的手,并没有再触碰她一下。
夜已不长,无双累了一天,也渐渐在他身旁睡了过去。
居然没有一点担心,反而是十分放心,十分安稳的,沉沉睡去。
第二日是进宫面圣,觐见庆丰帝、皇后以及灵妃娘娘。
灵妃拉着无双的手,百般疼爱:“孩子,看模样就知道是个贤惠可人的,往后在府里可要多照顾着些景墨。他脾气倔强,你可多担待着点。”
无双甜甜回着灵妃,两人坐在一处说了好一阵子的话。
这段日子,皇后和荣妃时常到永宁宫来探望灵妃,她日渐得宠,皇上早将过去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如今又与灵妃如胶似漆,恩宠渐深。
皇后和荣妃,表面上都是和颜悦色,和和气气,但心里早将灵妃恨得直咬牙。
裕王和齐王这段日子都不敢轻举妄动,各自谋算,朝中一时间风平浪静。
然而这样的平静却也并未只需多久,几日后,内务府总管黄淳厚启奏来报,说起了几日前宫中一个小太监要私自出宫的事儿,他趁夜出逃,幸亏是被宫中的侍卫发现,这才捉了起来,一顿好打。
庆丰帝皱皱眉,不耐烦道:“淳厚,这么点小事,你处理便是了,宫里的规矩该怎么着就怎么。”
“皇上,臣觉得此事并不简单。这小太监偷了一些宫中嫔妃的首饰物件,携带出去。臣问他,身在宫内要带这些东西出去做什么,他又宁死不答,臣派人查过,这孩子是个孤儿,没什么亲人,因此臣才觉得格外蹊跷。”
“哦?还有这样的事,那就好好彻查一下,查明后上报给朕。”
“是。”
要查这样一桩案子,并不难。
果然不出三天,黄淳厚就将彻查的结果报了上来。
原来这小太监名为小正儿,他在宫外有个打小一起玩大的好朋友叫李泽的,这个李泽是内阁知事原威的干儿子,因他的干爹被一桩案子案子牵连,如今正关在刑部大牢中。上面发话,需得交纳三百两银子,才能保释出狱。
这原威只是个从六品的小官,家中哪里来那么多的钱?
李泽前去探望过干爹几次,光打点狱卒的钱就已花了不少。他见干爹在牢中受苦,好好一个人,被折磨的瘦骨嶙峋,不成样子,心下不由凄然。
几日前,小正儿出宫办差,正巧遇见了李泽,见他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便询问了一番。
得知内中详情后,出于朋友义气,便说帮李泽想办法。
于是趁着当差之便,偷了桂嫔娘娘的一些饰物,想要带出宫去变卖了钱,赎那李泽出来。
庆丰帝越听,这脸色便渐渐地阴沉了下来,问:“这刑部居然还有这样的规矩?那李泽又是所犯何事?”
黄淳厚答:“这个臣就不知了,臣只管查了小正儿这件事,想问问皇上该如何惩处?”
庆丰帝沉吟片刻道:“不管怎么说,偷取宫中的事物那都是犯了宫规。你照规矩做就是了。”
黄淳厚见庆丰帝脸色不好,不敢再多言,退了出去。
刑部尚书杜致、大理寺裴全此夜正与齐王在一处,三人谈到了如今的形势,均感十分紧迫。
杜致道:“如今八皇子渐有上升之势,若不压住这个势头,只怕是夜长梦多。”
裴全在旁附和称是。
齐王朝二人发问:“依你们两位看,景墨他之所以能上来,是因为什么?”
杜致想了想道:“因为灵妃娘娘,还有靖国公一脉的相助。”
“哼,这就是了……”齐王的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这都是昙花一现,若是灵妃再度失宠,若是段家垮了,他还有这个能力吗?他和景沣不一样,景沣这些年,靠皇后和宁国公打下了不少的人脉基础,并不是一下子就那么容易倒下的。和他的斗争才是最重要和最关键的。我相信,依着景沣和皇后的性子,没过多久,他就会按捺不住出手。到时候,我们就捡个现成便宜吧。”
裴全细细体会齐王的话,问道:“依殿下看,裕王会先出手对付八皇子和段家?”
“那是自然……”齐王笑饮了一杯酒,“别忘了,当日沈心梅之死,虽说已有一个‘元凶’,但已段逸风之机敏,难道真会相信?他们之间的这个梁子早已结下,若是景墨得势,段家在朝野上能独当一面的话,你想景沣还会有什么好日子吗?自然要先下手为强了。”
齐王分析的的确有理,这个渔翁之利他是乐得去捡。
可就在他们沾沾自喜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这天夜里,皇上已经下了一道旨,赐景墨黄马褂并封为钦差,即日到刑部去彻查刑部中官吏贪污一事。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去溪口玩,这两天抓紧写啊~~大家多支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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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无双失踪 。。。
杜致第二日刚回刑部,就听到了这道圣旨,顿时心内大惊。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岔子,皇上会想要到刑部来彻查。
景墨亲自提审了那个原威,原威在牢中呆了几天,看起来形容消瘦。
景墨翻看了卷宗,命人赐座:“原大人,请坐。卷宗上说你涉及到了贪污黄河赈灾银案一事,可我只不明,你乃是内阁知事,又怎么会涉及到这件事的?”
原威无奈摇头苦笑:“八皇子,我乃是一介清贫官员,若是真的贪污了银两又怎会到现在连赎身的银子都拿不出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莫说是您不明白了,我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会牵连进来的。”
景墨仔细看了看卷宗上的日期,原威被抓进刑部的日期与当日林子扬遇害相差不过几日,不禁心中起疑,便问:“原大人,你在朝为官,入狱之后,为何没有袍泽为你站出来说话,却是你的干儿子李泽在为你奔走呢?”
原威叹息道:“在下在朝为官,却一直独善其身,与我交好之人也就是故去的宗人府经历林子扬了。我只是不明,在下只是一介小小的从六品官员,平时也没得罪什么人,为何会被人诬告我贪污赈款,哎……”
景墨听他这么一讲,心中已是有些了然了,将卷宗合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