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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沂朝律法,杀人者死,就算是皇子也不能免除。
从前他觉得景墨是个可造之材,但这几次的事情看来,他处事太不够冷静,不够理智,一冲动起来,感情便占了上风。
这是成为一个帝王最大的致命伤。
这件事庆丰帝自然是要彻查的,第一件事是先派顺安带人到靖国公府查探段逸琪的病情。
段逸琪中剑之后一直昏迷,顺安回来后如实禀告,说伤的着实严重,就差没要了性命了。
第二件事是命景墨和段桓进宫面圣。
段桓不过一日不在府中,就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回来听段逸风讲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有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但随即立刻恢复镇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心里清理了一遍,心中也渐渐有了一个脉络。
对于景墨刺伤段逸琪他心里不是没有怨恨的,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但是闹到了皇帝那里,就算心里再愤恨不满也不能都表现出来,否则,景墨便会永不翻身。
想清楚了这些利害关系之后,段桓便去了宫里觐见皇上。
在门口遇到了景墨,他想要上前和段桓打个招呼,但心里又似乎有顾忌,站在那儿,欲言又止。
段桓走上前去,轻轻拍了一下景墨。
“进去吧,万事都有舅舅在。”
“舅舅……”
段桓叹了口气小声道:“八皇子,我们只怕是中了敌人的诡计,等一会儿千万小心应答。”
景墨原本以为如果见到段桓,他定会怒火中烧,大发雷霆。
这几日冷静下来,他也和无双一起分析了这件事,这背后捣鬼之人居心叵测,可是事已至此,他不伤人也伤了,和段家的这个梁子也算是结了下来,但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段桓如此大度,轻轻一句便揭过了这一切,似乎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二人一同进去,皇上正等着他们,身旁一个伺候的太监也没有,看样子是全遣了下去。
“景墨,你刺伤段逸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今日你当着朕跟靖国公的面,原原本本将事情说个清楚。”
景墨不敢隐瞒,便将那日菱香回来后找到他让他赶去段府之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他只说自己看见的,至于他提剑伤了段逸琪一节也直认不讳,承认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才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段桓在旁听景墨说完也忙跪下谢罪:“皇上,此时也不能全怪八皇子。是臣教子不善,八皇子爱妻心切才会一时失手。”
“那不是一时失手,而是故意为之。”庆丰帝气道,指着景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身为一个皇子,连这么一点忍耐力都没有,要朕如何能对你放心?江山和美人孰轻孰重,你是完全颠倒了,若是早知你对这个沈无双看的比什么都重,真当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这桩婚事的。朕现在就问你一句,你是将来想要这天下江山,还是要你的皇妃?”
段桓见景墨不答,在旁干着急,可又做不得声。
“父皇,儿臣不明白你的意思。”
“朕的意思就是,若你将来想要继承这大沂江山,朕就会帮你安置了这个皇妃。为人君者,最怕的就是身上有明显的软肋,一旦被敌人所发现,就是致命之伤。”
庆丰帝语重心长,“皇儿,从前朕冷落了你,但是这一年多的日子里,朕将你放在身边,看得出你是个有品性、有作为的孩子。只是为了一个情字,有时缚住了手脚。”
景墨抬头看着庆丰帝凌厉的眼神,他对自己是有希冀的,因此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对自己袒露真心。
可是景墨也知道,庆丰帝口中所说的“安置”是什么意思。
前朝的亡国皇帝专宠柳贵妃,日日沉迷,夜夜笙歌。为了这个女子,荒废国政,最要命的是,他将柳贵妃看的比江山社稷都重,因此最后才被敌军抓住了,迫得他将千里江山拱手相让。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大沂朝的基业可不能败在一个女人的手里他的父皇也断不会将江山交到一个情种手里。
“皇儿,你怎么不说话?”
屋里的三人都是各怀心思,一时间,是一阵压抑的沉默。
“儿臣……不愿丢下无双……”
“什么?”庆丰帝微眯着眼睛,仿佛没有听清。
“儿臣说,她是我的皇妃,我不能就这样丢下她。”
他每说一个字,段桓的心就往下沉了一点。
“好,好……”庆丰帝拂袖而去,临出殿门的时候,朝着身后跪着的景墨冷冷说了一句,“皇子伤人与庶民同罪,此事我会交大理寺办理。你这些日子呆在静王府,一步都不许踏离!”
皇上有些失望,更带着些失落。
这天晚上,他谁也没有带,悄悄出了宫门,到了安国公府上。
如今,也只有这个早已不问朝政,闲云野鹤的安国公才能成为他唯一倾诉的对象。
两盏暖酒下肚,庆丰帝难掩心中的失望之情:“启正,朕有时候真的有些疑惑,到底为什么,竟找不到一个真正能够接替这大沂天下的人呢?”
安国公淡淡一笑,又斟了一杯酒:“皇上,是您对那些皇子的要求太高了些。”
“景宣是很能干,但是手段却有些狠辣,若是放在乱世他能当个开国皇帝,可如今大沂处于治世,需要的是一个有能力的仁德之君,安抚天下民众。再说景沣,这个孩子表面上看孝顺、听话,可暗地里呢?算计人的事情也没少干,若不是一直有景宣在牵制着他,只怕早就不成样子了。”他叹了口气接着道,“其实这些孩子里,朕好不容易发现景墨是个可造之材,为人忠厚正直,又有一颗济世为怀的仁德之心。他并不喜欢算计别人,但也不缺心眼儿,更何况还有个段桓在他身边帮着。原本,景墨是朕最为看好的一个儿子,这一年来,我甚至已有了这个想法,要立他为太子。只可惜……他最大的弱点竟然是情这个字。”
安国公听着这番话若有所思,良久才道:“皇上,请恕臣弟直言。”
“启正但说无妨。”
“这些皇子这么多年争斗不休,其实恰恰是因为皇上您不立太子,让他们觉得每个人都有机会,才会不择手段想要表现上位。如果早一点定了下来,也许会有所好转。”
庆丰帝沉吟道:“你的意思是让朕早立太子?”
“皇上,臣知道你担心什么,这几个皇子个个都是心里有大志的,立了太子后,上位的会更加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毕竟下面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而其他的也便早早让他们死了心,培养做个国之栋梁也是不错的。”顿了一顿又道,“皇上,太子能立,也能废,若是到时真的觉得不妥,废了也可以啊。”
庆丰帝一边想着,一边缓缓点头。
立太子,那究竟立谁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榜的日子,各种苦逼~~~~(》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