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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嫔本就是个淡泊之人,对名位封号本身也就看得不重。庆丰帝格外开恩,对她一番体贴关怀,许嫔心里感激万分。
这件事后,庆丰帝心里对灵妃便又看中了一重,只是想起景墨的斩钉截铁,心里却是一阵的叹息。
静王府中,无双和景墨正在园中修剪花草枝叶。
春来后,他们又喜欢上了种花,左右景墨也被禁足在府中,夫妻二人种种小花、喝喝小酒,奏乐对弈,小日子倒是过得格外清静和滋润。
今日,有人拿了拜帖来访。
只是要见的并不是景墨,而是无双。
无双接过帖子,见上面写着一个久违的名字——柳正卿。
当年在安陵的时候,柳正卿是无双的西席,教了她一段时间,令无双也是获益良多。
一别几年,乍逢故人,无双感触良多。
想当日在安陵海棠院中,她尚是个小女孩,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已经嫁为人妇,再见到柳正卿自然是心中激动感慨。
柳正卿的样貌并没多大改变,一如当日那般的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柳先生,一别多年,今日在这里见到你,无双猜想,先生定是前来参加春闱科考的吧?”
“正是,当日多亏沈老爷资助了我,才能有今日。只是没想到,柳老爷福薄,竟去的这么早……”
说到这里,也触到了无双的伤心之处,眼眶一红,泪珠儿差点就落了下来。
无双将柳正卿引见给了景墨。
对着当今的静王殿下,柳正卿还是十分恭敬和敬畏的,尤其见他器宇轩昂,身上自有一股正气,便在心中暗暗赞叹。
“柳先生既然是无双的老师,若不嫌弃,不如这几日就在府中安置下来吧。”景墨热情相邀,但柳正卿却拒不肯收。
无双明白他的心思,便道:“先生想来是怕人误会吧。”如今恩科开考在即,若是被人说些闲言碎语,以柳正卿的性子定然是受不了的。
景墨随即明白,便也不再勉强。
柳正卿今日来府只是专程看望一下当日的那个女学生,并有一事想要告知无双。
昨日在京都的客栈中,住在他隔壁的士子赵若兰喝多了酒,醉醺醺的回来了。因为柳正卿睡得晚,所以被他的动静吵醒了。
打开门,听到他正和扶着他的小二说着醉话,他说今年的状元一定是他的!
柳正卿心里奇怪,还没开考,他怎么就这么大的自信?
那小二也是会看脸色的人,连连应付着称是。
赵若兰看他不相信,又说:“我告诉你,别不信,只要有宁国公在,状元这个位子,我是稳坐的……等到,等到发榜的时候,我再赏你喝酒。”
虽说是醉话,但人都言酒后吐真言,只怕这个赵若兰的确在背地里和宁国公已经有了什么密约。他今天来这里,将此事告知,为的是求一个见证,将来若是真的有什么不公,以静王的身份地位,相信也能讨个公道。
只是他并不知道,如今的静王,只是一个被禁足在府的待罪皇子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三更!大家多支持!
45
45、山雨欲来 。。。
春闱开考就在五日之后,礼部贡院中都是前去应考士子。
进去的每一个人都经过严密的检查,包括衣服的夹层里,也都一一仔细看过了。
每人都是呆在一个隔间里,和外界隔断一切的联系,一共三场考试,共分三日进行。
第一场考的是史论五篇,第二日则考政治、艺学和策论五道,到第三日考的是《四书》、《五经》,共三道文题。
三天的考试下来,几百个考生均是疲累不已,和刚刚进去时的兴奋激动已经全然判若两人,不少人都是面露倦色,还有一些则是凑在一起小声地谈论着今年的考题。
宁国公看着这些一个个走出贡院大门的考生,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狡黠。
齐王剿匪进行的非常顺利,听说那些残匪已经基本肃清,不日便要班师回朝。齐王得胜的消息一传来,另一方面,有一道奏折也递到了庆丰帝的面前。
呈奏折的人是吏部侍郎江源,奏折所提的内容是。
丹桐新任巡抚张昭正,几月还未去上任,杳无踪影,好像是失踪了。
“几个月了,怎么到现在才报上来?”庆丰帝脸上有怒意,更是不解。
江源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不慌不忙地答道:“回皇上,原本到丹桐就要大概十几日的路程,一开始丹桐的官员只以为张大人是路上是有什么事儿耽搁了,所以便没报上来,直到等了几个月还是不见人,才不敢隐瞒。丹桐的文书传到京城,又过了一段时间,再加上吏部公文本就不少,等到看到再上呈给皇上,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一个朝廷官员,居然莫名这么失踪了这么久,这其中虽说有许多客观原因,但是这张昭正本身一定是出了问题。
庆丰帝派吏部、大理寺以及地方官府一同协查办理此事,务必要挖地三尺将那张昭正挖出来!
退朝后,众大臣都散去了,唯有段桓一人闭目立在原地,待大家都走干净了,他前往御书房要求面圣。
庆丰帝自然疑惑,有什么话刚才在朝堂上不说,要这么秘密的私下来讲。
宣了段桓进来,他一见到庆丰帝就是跪下叩头,口中直言:“皇上,臣有罪。”
“段卿,何罪之有?”
“回皇上,臣知道张昭正的下落。”
庆丰帝疑道:“你知道?那刚才为何不讲?”
“此事事关重大,因此臣不敢当众说出,怕会害了张大人的性命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月前,臣派了家中的一些奴仆护卫,到永州和定州去收一些羊皮料子,给府中上下制过冬的寒衣。
就在桐关道上,我的那些护卫看见一群贼匪正在追杀一个官员打扮的人,开始以为是抢匪劫财,于是出手相助,救了那人的性命。
可谁知一路上,这些贼匪却阴魂不散,一直都在身后紧追不舍,似乎并不是普通的劫财,而是非要取了那人性命不可。
我那属下不敢大意,也不敢丢下那人不管,于是一路护送,将他送回了京都。”
听到这里,庆丰帝心里已经大概明白了几分:“这么说,张昭正现在在京都,在你那里?”
“臣不敢欺瞒皇上,张昭正现在在京都的一处大宅。”
“那段卿可知是何人要害他性命?”
“臣,不知……”
庆丰帝点点头,“你将那个张昭正速速带进宫来,朕有话要问他。”
张昭正露脸的时机恰到好处。
段桓选择这个时候,和齐王得胜大有关系。
照说,剿匪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昨日听礼部的人说,这次齐王回朝,庆丰帝似乎安排了一个很大的迎接仪式,而且当晚便要夜宴群臣。
以段桓的政治敏感,他的心中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裕王留在京都,但是似乎不起不落,很是平稳,至于静王,一直禁足在府内。
皇上心里的那杆秤偏向谁,现在不言而喻。
如果段桓没有猜错,大宴群臣当晚,应该就会提立齐王为太子的事,先看看大家的反应,如果众人都没有意见的话,估摸着就会下诏了。
因此,段桓必须在齐王归朝之前,将张昭正的事儿揭出来。
出宫后,段桓想起许久未见景墨,不知他近日在府中都忙些什么,也顺便想去看看逸锦,便吩咐车夫转道去一趟静王府。
管家见是段桓,按照惯例,没有通报,便让他进去了。
静王府的花园倒是更加的繁茂精致起来,种的花草一多,绿意盎然,别是清雅,还有清脆的鸟鸣,若不是段桓心事重重,差点还以为是进了世外桃源。
他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静王和无双坐在大树荫下饮茶对弈,看起来真是格外的悠闲。
“殿下。”段桓语气生硬的叫了一声,尽是不满。
“舅舅,你怎么来了?”
“殿下兴致可真好,整日在这里诗书棋画,外面现在是怎样的一番状况,殿下怕是已经不知道了吧。”段桓用手拨弄着棋盘上的棋子,冷厉的眼神看着无双。
无双行了一礼,回道:“舅舅此言差矣,大隐隐于市,静王殿下人虽在府中,但诗书棋画都是韬光养晦,并非真的碌碌无为。”
“哼,好个韬光养晦。只是怕再这么养下去,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舅舅,你今日前来可是有事?”景墨转换了话题。
其实段桓这次来,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可见到景墨这么不思进取,每日里只知道和妻子做些风雅之事,似乎早就忘记了自己身上的担子。
忍不住便提醒了一句:“殿下,齐王就要回朝,接下来朝中定会有许多大事发生。”
山雨欲来风满楼。
京都城上空凝结着层层黑云,笼罩宫城,仿佛预示着将要发生什么事一般。
张昭正被带进了宫中,庆丰帝遣走了身边所有的太监宫女,单独询问他。
张昭正这段日子住在宅子里,左思右想了许多,也知道如今横竖都是死路,倒不如跟皇帝坦诚一切,希望可以从轻发落。
这些天的折磨,张昭正的脸颊已经瘦削了下去,看起来倒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你就是张昭正?”庆丰帝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这个人就是当初神采风扬的西北总督。
“启禀皇上,罪臣正是张昭正。”
“哦?你何罪之有?”
张昭正噗通跪在了地上,哭号道:“臣罪该万死,求皇上饶臣性命。”
庆丰帝这才觉得事态严重,“罪该万死?那朕倒是要听听你究竟犯了什么死罪。张昭正,这一路上你一直被人追杀,究竟是何人要取你的性命?”
“是……是齐王殿下……”
“齐王?”这个回答果然出乎庆丰帝的预料之外,他面色骤变,“他为何要杀你?”冷厉的口吻,不论是什么人在下面,都会忍不住打起寒噤。
张昭正不敢再隐瞒,将西北军空头额一事据实禀告给了皇上。
这种欺上瞒下的事情,是庆丰帝最为痛恨的。尤其这件事的幕后黑手竟然还是齐王景宣!
他的这个儿子,背着他筹集这么多的军饷,要做什么?难道竟是要造反?!
其实段桓所料没错,自上一次庆丰帝去了安国公的府邸,听了他的那一番话之后,心中早已暗暗下了立太子的决心。
三个儿子衡量比较,景沣性子阴柔,做事少些光明正大,景墨至情至性,太容易被身边的人和事羁绊,要论能力和手腕,也只有景宣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剿匪得胜的消息传来之后,庆丰帝心里的这个太子人选也已经更加清晰明朗了起来。
本是想在夜宴当晚提出要立齐王为太子之事,可如今这件事情无疑是给他一个巨大的打击。
庆丰帝越想心中的怒气便越盛,胸口如被一团棉花堵起了一般,血气上涌,口中突然喷出了一口鲜血。
齐王快要抵达京都了,前几日宫里就传来了消息,说是皇上对他这次的表现非常满意,要在抵达当晚大宴群臣。
齐王心里自然是高兴的,这个消息至少说明,父皇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爱。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快要到京都的前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