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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47、最后一击 。。。
更没有想到的事还在后面。
景沣出宫回到齐王府后,整条胡同都被秘密封锁了起来,他出不了府门,别人也进不了这条胡同。
没有任何预兆的,他就被圈禁了起来。
齐王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张昭正已经落到了父皇的手中。
力挽狂澜已经没这个可能了,他私吞军饷的事情铁定是坐实了的,就盼庆丰帝不要查到他私自募集的那支军队,那至少还能保住这条性命,留待日后的东山再起。
安国公虽然多年不理朝政,但是他手中有皇上的令牌,又能够调动大内侍卫。所以,查起来还算是比较顺利。
齐王倾吞了这么多的军饷,有几个可能:
一是他自己贪财,敛在自己的名下,作为一笔私财。可齐王并非一个爱财到如此地步的人,更何况在他的心中,最重要的东西,永远都是权力。
第二种可能,就是他将这笔钱用作筹备自己武力装备之用,组建军队,购置兵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颗心未免贪得大了一些,就算是皇子,只怕皇上也不会轻饶。
齐王回京后受到的这些冷遇自然都传到了段桓的耳中,看来齐王倒台已经是必然之事了。
现在他要做的是,将手中的这本名册送到正在查齐王案的安国公手中。
景墨被召回了宫中,庆丰帝左思右想,这些儿子当中还是这个老八最让他踏实一些。再加上那日无双进宫,她的一番言谈也令庆丰帝刮目相看。
虽说为人君者最怕软肋,但是只要处置好了,也未必没有两全之法。
这几日躺在病榻上的庆丰帝想了很多,齐王的这件事,让他意识到这个儿子的贪念和对权力的欲望,其实又何尝不是自己放任的呢?
从前他一直相信弱肉强食,他放任两个儿子互争互斗,为的就是想让他们通过自己的本事夺取皇位。
可结果呢?在争夺的这条道路上,两个儿子都被利欲熏红了眼,开始变得不择手段,不念手足亲情。甚至,还在私下里做着大逆不道的事。
安国公将齐王党羽的名册交了上来,厚厚的一大本。
据说这是某天夜里,林子扬那个逃了生的小儿子送到府上来的。他不能说话,却在纸上歪歪斜斜地写了一行字:爹爹冤死。
结党营私,谋逆造反,齐心可诛!
“景墨,你来啦。”庆丰帝指着身旁的位子,“坐下吧,朕有话要跟你说。”
“父皇……”景墨在静王府中呆了这么久,今日见到庆丰帝,发现皇上已经不再和以前一般的矍铄,面容憔悴,身显老态,看起来神色间更是疲惫。
“儿臣听闻父皇身体抱恙,但苦于被禁府中,无法前来探视,心中甚是焦虑。”
庆丰帝摇摇手:“年纪大了,自然会有病。”
“皇儿,这段日子朕身子不爽利,想让你到南书房去,帮朕一起处理朝中事务。”
景墨有些愣住了,前不久父皇的意思该是早已放弃了他,可现在为什么又?
庆丰帝仿佛也看出了景墨的心思,“你是不是在想,之前朕说过要你放弃无双才肯将这些事交给你,为什么现在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儿臣请父皇明示。”
“人无完人,朕的每一个儿子身上都有缺点,但却并不是人人都有软肋。景沣、景宣,他们是那种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甚至牺牲自己亲人的人。这样的人,将来又怎么会将天下苍生放在眼中?就算真的当上了皇帝,他们最看重的也不过是自己的利益,最后刚愎自用,再也不会听取朝中相左的意见。”
庆丰帝顿了一顿,有些慈爱地看着身旁的这个儿子。
景墨虽到今日才得到口谕可以进宫,但眼神中的对父皇病情的关怀却是藏不住的。不像那两个儿子,就算前来探视也都是虚情假意,为了自己的目的。
皇上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可以用来得到权力的人罢了,父子间的亲情又在何处?
庆丰帝并不隐瞒,对着景墨关切、疑惑的双眸,将他心中所想一一说了出来:“景墨,你和两个哥哥都不一样。朕现在总算看清楚了,这些年他们都变成了什么样。景宣勾结外臣,贪墨谋逆,他私自建立了一支军队,就在丰州城,若不是启正替朕查出来,只怕有一天,他就会用这支军队包围了皇城,逼宫夺位。还有景沣,他做的那些事以为朕都不知道吗?为了能够打压你,利用自己的妹妹,还想了一条这么毒的奸计。他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独善其身,其实朕早就派人查清楚了。
他们从小在朕的身边长大,朕给他们请了宫里最有学问的大学士教他们礼义廉耻,为君之道。
可是到现在,这些全都忘记了,只记得怎么使阴谋诡计,怎么害自己身边的人……
反倒是你,虽然从前朕冷落了你,可这两年来,朕明眼看得清楚,你胸中有韬略,又有一颗仁慈之心。唯一欠缺的就是一点手腕,好在还有段桓在边上帮着你。
咳咳……”
皇上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是第一次他跟别人如此坦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他自己的身子甚是清楚,一场大病过后,生命已是如同风中的蜡烛一般,随时都会熄灭。
“父皇,您先歇息一会儿吧。”
“朕不碍,”庆丰帝拉着景墨的手,“在南书房这段时间,是朕考验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景墨,朕对你寄予厚望,可千万别再让朕失望了。”
三日后,庆丰帝将安国公所搜集到的关于齐王的全部罪证一一列举,又发下诏书,撤齐王封号,终身不得入朝。
而那些名册上的党羽,凡是被查实的,又确实参与到齐王谋乱中的,撤的撤、贬的贬,杜致、裴全、白奎这些人都被贬回原乡,一时间朝廷上下均为之震动。
荣妃到皇上那儿去哭了几次,他都置若罔闻,只冷冷丢下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齐王获罪,静王又到了南书房处理政事,这一切都让裕王如履薄冰,在府中想着对策。
看皇上的样子,后宫中专宠灵妃,现在又那么信任景墨,意思真是再明显不过了!
裕王前往宁国公府找刘靖商量对策,刘靖见他一脸落寞,便道:“殿下,何事这么忧心?”
“姨丈,现在的形势怎能不忧心?”
刘靖自然知道现在他们已经落了下风,对齐王的罪诏一下,其实也是在警告其他皇子,告诫他们安分守己,千万不要有什么异心。
“姨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父皇对我不冷不热的,难道真的就这样算了?”要他放弃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看着皇帝的宝座落到景墨的手里,无论如何,也是不甘心的!
“两条出路,”刘靖拧着眉郑重道,“要么就甘心情愿放手,从此做个闲散王爷,以静王的性子,怕是不会太为难你。更何况皇后娘娘地位放在那里,以后仍是皇太后的身份,该享的尊荣都不会少。”
裕王咬着牙,“第二条出路呢?”
刘靖深吸一口气,声音也压低了些:“这第二条就是铤而走险的路了。若能成功,将来你就是天子,所有人都要臣服于你。若不成,下场只怕比齐王……还要惨些……”
“姨丈说的是什么办法?”
刘靖俯在裕王耳畔,将他心中的盘算一一说了出来……
今年的春闱考试放榜了,与那日柳正卿所言相合,那个赵若兰果然是今科的状元。
殿试下来,才学倒是有一些,但是总觉得气度上差强人意。庆丰帝私下里叫过两个主考官,这就是今年最优秀的士子?
刘靖回道:“这个赵若兰原是延庆府的举人,这次科考的试卷中,他的最是出众。”
庆丰帝点了点头,只觉得这次的前三名都是中规中矩的读书人,所写的文章仍是逃不了原有的套路,并没有太多自己的见解。
这件事情他交给了宁国公和礼部、吏部一起去办,待到拟好奏折,再定夺封他们什么官职。
坤宁宫中。
今日是皇后的生辰,虽然她没有铺张大摆筵席,但是在自己宫中还是准备了一桌小小的酒宴。
庆丰帝也拖着病体前来,陪皇后一起过生日。
裕王、安平还有驸马段逸风也一同都在,小小的坤宁宫里倒是其乐融融。
众人都为庆丰帝的病情感到忧心,病去如抽丝,这段时间身体不见好就算了,反而越来越严重了起来。
听太医院里说,前一阵子还咳出了血来。
皇后自然是劝着庆丰帝要多顾着自己的身子,朝中的事情尽可以交给几个皇子去做。她倒是没有在这个时候刻意提起景沣的名字,生怕皇上现在的心里太过敏感,反而惹得他心里不快。
晚上,从宫里出来,安平和段逸风坐在马车上。
安平问道:“驸马,你有没有觉得母后今天怪怪的?”
“怪?怎么怪?”段逸风漫不经心。
安平其实也说不上究竟怪在哪儿,只是从她和皇后相处多年的经验来看,今天言辞有些闪烁的母后,真的有很大的不同。
景墨一连在南书房几天,处理了不少的朝廷政事,这日回到王府中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无双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下了。
他轻声上床,无意的一个叹气却惊醒了她。
坐了起来,柔柔的掌心抚上了他的眉:“怎么叹气了?可是有心事?”
反手握住,眉间都是柔情蜜意:“没什么,只是这几日在南书房看着那些各地报上的奏折,心里面很多感触。如今我才真的知道,坐在父皇的这个位置上,要忧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这个皇位真不是这么好坐的。”
“那是自然,孟子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为君者,是将天下黎民百姓放在心中第一位,要忧心的事情自然很多,不过也只有如此,这江山才能坐得更稳。”
无双微微笑着,倚在景墨的肩头,轻声道:“只不过现下有件更让你忧心的事儿呢。”
“什么事?”
她的小手指,轻轻划着景墨胸前的衣衫,“今天赵太医来过了,他替我诊视了一下。”
“怎么?我这几天忙昏头了,双儿,你身子不适?”
无双点了点头,眼中闪着一点璀璨的光来,“景墨,赵太医说,你要忧心一下接下来怎么做一个好父亲了。”
他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抱着无双笑道:“你有身孕了?我……我就要当父亲了?”
他兴奋地俯下脸来,狠狠地亲了无双一下。这是个喜讯是这么多天来最令他喜悦的一件事了!
“是多久了?”
“赵太医说,两个月了,我也是个糊涂的,竟然现在才发现。”
景墨将头轻轻贴在无双的小腹上,一脸欣喜地静静听着。
“你做什么呀?”无双笑着摸摸景墨的头顶。
“听听这个小家伙在里面做什么呢。”
“才那么小,怎么会有动静呢?真傻。”
景墨一把搂住了双儿,磨蹭着她的前额,“你说我傻,居然敢说我傻?看我怎么收拾你……”他一边笑着,一边吻上了无双柔软的双唇。
如今的齐王已不再是齐王,只是一个普通的叫做景宣的失宠皇子。
他现在手下没有一个幕僚,没有一个可以用的卒子,就连荣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