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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靖大喝一声:“看我的!”
“残身”“夺命”“碎尸”,三绝招回环出手。
这三招乃是“血谷主人”精研独创,威力之强,骇人听闻,“天祁洪谨”被迫得连退了五个大步。
周靖也是心头大震,对方竟然能避过这三招杀手而无损。
蓦地……
“天邪洪谨”冷哼了一声,双掌交挥而出,一道撼山栗狱的劲气,罩身撞向了周靖,势若万钧雷霆。
“砰!”然巨响声中,周靖被震飞三丈之外。
易秀云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周靖有“玄龟神功”护体,虽说这一掌劈得他眼官金星,气血翻涌,但并未大碍,一翻身弹回原地。
“天邪洪谨”不由老脸变色,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周靖知道对方要施展“天邪快斩”,心里不禁暗下嘀咕,“妙手书生”和奚昆的功力,尚且接不下来,自己岂非差得太远。
但他的个性,使他只知有进不知有退,仍傲然挺立,双掌蓄势而待……
易秀云一欺身,站在“天邪洪谨”的侧面,“天雷法掌”己提聚十成。
场面在一时之间,骤呈无比的紧张。
一条白色人影,如幽灵般掩人场中。
发出冰寒澈骨的声音道:“洪谨,你最好识相些?”
“天邪洪谨”骇然回身,咬牙道:“你是谁?”
“血女!”
“你……就是‘血女””
“不错!”
易秀云满面惊诧之色,望望这白衣蒙面女子,又望望周靖。
“天邪洪谨”此刻老脸蓝靛,沉声道:“血女,你意在何为?”
“把那秘图交出来!”
“办不到!”
“你找死?”
“你还不配!”
双掌一划“天邪快斩”又告出手,但见掌影打闪,却看不出招式和攻击的部位,可以想见其快的一斑。
“砰砰!”连响,“血女”甘小梅退了三个大步,不屑道:“黔驴之材,如此而已!”
“天邪洪谨”心中大为忐忑,这些少年男女,功力一个强似一个,而且高得近于玄奇,他这一出手之间,至少有十八拳击在对方身上,而对方夷然无损。
“血女”甘小梅可不给他思索的时间,娇喝一声:“你也接一招试试!”
纤手一抡,诡奇无伦的疾划而出。
她这一招,是周靖方才施过的三绝招“三招碎尸”,但在她手中施展,威力不知大了多少倍。
“天邪洪珍”老脸大变,如闪电般划退八丈之外,再闪而没,身法之快,的确是匪夷所思。
娇躯一弹……
周靖一横身道:“不必追了!”
易秀云芥蒂在心,粉面如罩寒霜,冷冷地道:“为什么不必追?”
周靖对易秀云虽存内疚之心,但孤傲的个性,使他不低头,更冷地道:“没有追的价值!”
这一双未婚夫妻,因一时误会而反目,虽然彼此心中爱意未涌,只是少女的矜持与天生的傲气,掩蔽了彼此的真情实意,谁也不愿把心意表露出来。
易秀云气呼呼地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靖依然冷漠如故地道:“我已知道了白纸之秘!”
“什么,你己知道了秘图的内容?”
“是的!”
“那是我多此一举了!”
言中之意,表示出她之所以要出手索回白纸,完全是为了周靖,周靖焉有听不出来的道理,被压抑在心底的爱意,蠢然而动,不由脱口道:“云妹,我很感激你!”
易秀云粉脸一缓,但随即绷紧了脸道:“用不着!”
周靖默然道:“云妹,也许我们都错了?”
易秀云粉面一变,道:“你也知道错吗?你是不会错的!”
周靖又被这句带刺的话激起了傲性,但脑海里倏地飘过了“圣剑飞虹”易斌临死的一幕,易叔叔把他俩的手拉在一块,要他们结合……
于是……
他的心软了,傲气全消,事实上当初凭一时意气,不察事实真相,提出与易秀云解除婚约,这对一个少女的打击是相当大的。
他含有歉意地道:“云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时的错吗?”
易秀云芳容一惨,泪水盈盈欲滴,但她忍住了没有让它流下来……少女矜持的藩篱撤除,那埋在心底的旧情,自然会爆发出来
他和她本来是极相称的一对?更何况是幼小时就订的婚,现在,双方的家长都己作了古人,这一份通家世谊,怎能抹煞。
“靖哥,我…………”
突地……
周靖惊呼一声道:“嚏!”
易秀云一愕道:“什么?”
“她去了!”接着高唤一声道:“姐姐!”
易秀云芳容骤变,道:“你在叫谁?”
“血女……”
“你叫她姐姐!”
“哦,是……因为她哥哥……”
易秀云重重一声冷哼,打断了周靖的话道:“周靖,不错,你是个美男子,所以不乏人爱……”
周靖似觉语气不对,向后退了两步,愣愣地道:“云妹,你……”
“我不敢当你如此称呼!”
“你这是……”
易秀云较初见面时的神色更寒更冷,寒冷之中,透出一层幽怨,咬紧牙关道:“周靖,她长得很美吧?想来是的,同时又具备一身震世骇人的身手,嘿嘿,周靖,还有连一代女魔‘恨世魔姬’竟然也为你着迷……”
周靖气得俊面泛白,浑身簌簌而抖,激动无比地道:“云妹,你不能这样说!”
“要怎样说?”
“你听我解释!”
“解释?不必了,我易秀云这点骨气还有,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贱女子,同时,我也无权干涉你的行动呀!”
两滴豆大的泪珠,终于滚下了她的粉腮。
周靖但觉全身发麻,手足如冰,脑内嗡嗡作响,久久才进出一句话道:“云妹,我们不能再生误会了,否则易叔叔在天之灵,也会不安的!”
易秀云一听提到她父亲,像是受了无比的委曲,泪水滚滚而落,带者哭声道:“周靖,你还有脸提先父之名?”
“云妹……”
“我爹爹错了,他不会瞑目的,他做错了一件大事,答应了周伯伯这门亲事,周靖,把它当成一场梦忘了吧,我祝你幸福!”
说完,弹身疾掠而逝。
“云妹,云妹……”
周靖呼唤了几声,颓然一叹道:“回去吧!离开吧!姻缘前定,一丝也不能勉强!”
林野寂寂,萧杀悲凉,周靖如痴如呆地凝立当场,像一尊石像。
他想不到易秀云如此对他不谅解的。
如果说,善妒是女人的天性,而易秀云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未免太过分了。
于是……
他想起了悄然而离的“血女”甘小梅,一想到甘小梅,他就不由得面红心跳,因为她太美了,美得令人意乱清迷,从她隐约的行动中,的确是有某一种趋向。
他也想到年纪比自己大一倍还多的“恨世魔姬”她露骨地表示爱上自己,是真?是假?
这未免荒唐得近于可怕。
如果说,他有对不起易秀云的地方,那就是他曾经爱过从“桃花宫”中把他救出来的小婢春桃,但,春桃己经死了,可以说是为他而牺牲的,这一笔情感上的帐,使他不安,他曾说过,要血洗“桃花宫”,为春桃报仇,也为武林消除一群淫魔。
一双野鸟,嘎然穿林而过,把他从迷惘中唤醒。
他想起“妙手书生”临去警语,不由悚然而震。
半个时辰之后,“一统会”的援兵将要赶到,无疑的,“一统会”对这部“黑箱奇书”,是志在必得。
“天邪洪谨”不惜背叛“一统会”,也是志在这本奇书。
到底这“黑箱奇书”是怎么的一部书,江湖传说纷坛,但谁也不能确切地知道,传说依然是传说。
甘小梅既是“玉面无故甘祖年”的女儿,她对这奇书有权收回,但她不告而别。
她是否已先行自住“回龙潭”取书。
或是因“血心”之故而赶回“血谷”去了呢?
自己是否该出手去取?
目前秘密己泄,如果甘小梅不取,自己弃权,那奇书必落旁人之手,如果这样,岂非功亏一贯,白纸之秘,得来不易呀!
他想到岳丈易斌的遗言,“黑箱”本是自己之物,也关系着自己的身世,这令人扑朔难解。
最后,他决定仍然要取得奇书,不管主权谁属!
心念一决,照着陈秋心所透露的秘密方位,顺江向枫林的尽头奔去。
顾盼之间,枫林己尽,眼前现出一个亩大水潭,这潭是由于江心一座巨大的畸形礁岩,把江水一分为二,一边顺水而下,另一边国地势关系,漩流成潭,实际上是江水的一部分。
由于江流奔腾,漩涡追转,激起条条逆浪,像极了巨龙在水中逐波戏水。
“回龙潭”顾名思义,当然是这地方无疑了。
周靖性立潭边,望着那急翻猛漩的浪花,不由心头泛寒。
难道易斌真的是把奇书从“黑箱”中取出,沉人这潭底!
他略通水性,但并不精,要入潭取书,的确是件相当冒险的事。
看这里一无动静,证明“血女”甘小梅没有来过。
她为何突然不告而离,他想不透其中道理。
时间己不允许他再事踌躇,如果“一统会”的高手赶到,或者是“天邪洪谨”再度回头,他自忖无法应付,他不能眼看奇书被别人所得。
他解开外衣,准备冒险入潭……
忽然……
一个软语轻声道:“周相公!”
周靖这一惊非同小可,潭边四面空旷,竟然被人欺到身后而不自觉,陡地回身一看,又是一愕,眼前,俏生生地站一个绿衣少女,百媚千娇,容光照人,正对着他掩口而笑,那笑容,迷人已极。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少女,但对方一口道出他的姓氏,此时此地,未免太可怕了,这女子的来意必不简单。
绿衣女子脆生生地又道:“你就是周靖周相公?”
“不错,请问……”
“我叫莫绮华!”
“哦,莫姑娘,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想来助相公一臂之力,相公不会见怪吧?”
周靖暗地心凉,但仍冷静地一笑道:“莫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绮华娇笑一声道,“周相公,你是为了‘黑箱奇书’而来,不错吧!”
周靖面色陡变,道:“不错,是这样,姑娘有话明讲,不用转弯沫角!”
“嚏,我不是说过要助你一臂之力吗?”
“姑娘来意真的如此?”
“嗯!”
“如此,盛情心领,在下一向不愿受人之惠!”
“破例一次何妨?”
“姑娘请便!”
“周相公何必拒人于里之外!”
周靖心中大是急躁,若再迟延,“一统会”的高手赶来,一切就算完结,一个疑念突闪心头,这女子现身得突兀,莫非她就是……
心念之中,语音一寒道:“姑娘何以知道在下此来的目的?”
“枫林之内,闹得天翻地震,难道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吗?”
“姑娘又何以要相助在下?”
“这个吗……当然有道理!”
“在下愿闻?”
“眼下不便相告,事后再谈如何?”
“在下不满意这个答复!”
“相公怀疑我的居心?”
“这是人之常情,在下与姑娘素未谋面!”
绿衣女子莫绮华调皮地道:“我自己报姓名,我们现在不是相识了吗?”
周靖喘了一口大气道:“姑娘实话实说,是否‘一统会’的人?”
“我告诉你,不是!”
“在下不愿意领这份感情,姑娘还是请便吧!”
“周相公,如果你不接纳我的建议,你决不会成功!”
周靖不由悚然而震,但仍做然道:“这可不劳姑娘操心!”
莫绔华毫不放松地道:“周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