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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己无缘获得到它!”
“为什么?”
“因为本洞主无意让你活着离开!”
语音平谈,但听来令人不寒而栗。
周靖下意识地朝后一挪脚步……
背后响起沙沙的脚步声,接着是那枯瘦老者的话声:“小姐,有三个人入洞……”
“嗯,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来的人目的多分与这娃儿相同,洞门关闭没有?”
“己经关闭!”
“不必理睬,由他们去吧!”
“是!”
周靖不由心中大凛,既有三拨人入潭,显然那绿衣女莫绮华的奇门阵势没有阻住来人。
“王叔!”
“老奴在!”
“你看这小子的长相……”
“是的,的确像,可是小姐,忘了他吧,何苦折磨自己?”
“王叔,忘得了吗?”
“小姐……”
“你说这小子掌指不能伤?”
“是的!”
“桀桀桀桀……是天意?还是巧合?”
周靖从对方的话语中,知道这老者和怪女人是主奴关系,但不知她口中的他是谁,自己的形貌与他相似,不知她将如何对付自己?怪女人猛一甩头,纷披的白发荡向肩后,露出一张风韵犹存的徐娘面孔。
青春虽已退色,但仍可看出她当年必是绮年玉貌,一代尤物。
她并不老,但发如白银。
那目光,令人不敢仰视,无法分析,集愤恨、怨怼、冷森、肃杀在一起。“小子,我美吗?”
这句突如其来的问话,使周靖大感愕然,但,他终于一顿首道:“美之一字,当之无愧!”
“如果时光倒流二十年?”
“必然令人倾倒!”
“可是二十年前,有人对我不屑一顾!”
“这……”
“我被人玩弄之后,遭人遗弃,三天三夜,我头发尽白!”
“哦!”
“所以我立誓杀尽自命不凡的英俊男人!”
周靖骇然再退了一步,一时答不上话来。
怪女人的面上,杀机倏浓,阴恻恻地接着道,“你,像那遗弃我的男人,那人死了,他的影子却在你身上,这是巧合,也可以说是天意!”
周靖机怜怜打了一个寒颤,暗忖,她必是因情场失意而变态,不知她将以什么疯狂行为加在自己身上,入潭之后的遭遇,是作梦也估不到的。她遭遗弃之后,三天白头,可以想见她用情之深,所受打击之大。
她说遗弃她的那负心人死了,而她却迁怒所有英俊的年青高手……
怪女人紧接着说道:“谁说失去的不能追回!谁说恨海难填,哈哈哈哈……”笑声充满了疯狂的意味。
枯瘦老者悚然叫了一声:“小姐!”
“王叔,我失去的,要从他身上找回,我的恨,要从他得到补偿!”
“小姐,你不能……”
“王叔,你下去!”
“小姐……”
“下去!”
枯瘦老者漫应了一声道:“是!”
双掌暴举,挟以毕生劝劲,突然劈向周靖,势道强抵得令人咋舌。
周靖可能做梦也估不到枯瘦老者会突然施袭,而且双方距离仅有数尺,一个有心,一个无意,的确防不胜防。
怪女人暴喝一声“王叔,你敢!”
“砰!”挟以一声闷哼,周靖被震得离地而起,飞射向石室之内。
枯瘦老者之所以全力施袭,目的是要毁去周靖,以遏止怪女人的疯狂念头,因为那念头太可怕了。不偏不倚,怪女人伸手接住了周靖飞射而来的身躯。
周靖虽有“玄龟神功”护体,但这一击,已超过了神动极限,受伤在所难免,一口鲜血,全喷在了怪女人的身上。怪女人惊叫一声,脱手又把周靖掷出,这一掷之势,力道奇猛。
“砰!”又是一声闷哼,周靖结结实实地撞在石室的门框上,再弹落地面,鲜血又告狂喷而出。周靖自知伤势不轻、但一股强傲之气,使他扶框站了起来,目眦欲裂地道:“女魔,有一天我会把你碎尸万段,踏平这魔洞!”
怪女人嘿嘿一阵冷笑道:“小子,你永远没有机会了!”
周靖咬牙哼了一声,一个纵身,扑向石榻,“三招碎尸”骤告出手。
但毕竟他是身负重伤之人,招式出手。威力大减。
“回去!”
栗喝声中,怪女人信手一挥,周靖跟踉跄跄地直跌撞到壁边,才被室壁挡住身形。
“哇!”一股血箭疾射而出。
周靖回身紧贴石壁,借以支持摇摇欲倒的身形。
枯瘦老者这时己站到门边,凶霸霸地瞪视着周靖,看样子他随时会出手毁去周靖。怪女人忽地发出一声幽凄的长叹,道:“王叔,我改变了主意!”
“小姐改变了什么主意?”
“我不想亲手杀他了,你代我下手吧!”
“老奴遵命!”
周靖心肝欲裂,怨毒的眼光,从怪女人移到枯瘦老者,又从老者移回怪女人面上,如果他此刻有力出手的话,他会毫不考虑地出手。怪女人一摆手道:“慢着!”
枯瘦老者前欺的身形一窒,道:“小姐还有吩咐?”
“这小子练有护体神罡一类的武功,能维护心脉不断,普通掌指控制不了他的死命,现在,你先在他‘气海穴’上重重地点五指,破去了他的气功!”
“是!”
枯瘦老者应了一声,疾步走到周靖身前,伸指便朝“气海穴”上戳去……
周靖不由惊魂出窍,“气海”一破,全身动力就算完了,这样地死,的确不值,然而,他伤势太重,想反抗也不可能了!就在此刻……一条人影,从石室的角门中疾闪而出,一道狂飚,把枯瘦老者震退了三步。“小芳,你做什么?”
怪女人怒声喝问。
周靖目光一转,只见一个风华绝代的少女,正以一种复杂的眼色注定自己,他暗自奇怪,这陌生女子何以要出手阻止枯瘦老者!但那眼色,使他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怪女人再次出声喝问:“小芳,你这是什么意思?”
“师父,他……”
“他怎么样?”
“请师父饶他一命!”
怪女人陡地目射寒光,厉声道:“什么,你为他求情?”
“徒儿不敢!”
“你认识他?”
“这……是的!”
周靖大感意外,这风华绝代的黄衣少女竟然承认与自己相识?“你爱上他了?”
黄衣少女粉腮顿呈苍白,讷讷不能出声。
怪女人冷冷哼了一声,阴森森地道:“小芳,你说你是不是爱上了他?”
黄衣少女咬紧香唇,点了点头。
周靖更加茫然不解了,这黄衣少女竟然应承爱上了自己,这简直从何处说起,自己与她根本是面都不曾见过呀!怪女人突地嘿嘿狂笑起来。
黄衣少女面色更加苍白,额角鬓边,渗出了点点汗珠。
枯瘦老者,一脸焦急之色,轻轻地叫了一声:“小芳,你疯了!”
怪女人笑声一敛,以一种票人的音调道:“小芳,为师的把你从小带大……”
黄衣少女双膝一曲,道:“师父鸿恩,天高地厚,徒儿没齿难忘!”
“哼,说得好听,为师的要你出外办事,你却去和这小子谈情说爱,公然还敢承认爱上了他……”
“徒儿知罪了!”
周靖可就满头露水,弄不清眼前是真是幻,他生平与这黄衣少女未谋一面,而对方竟承认是他的情人,真是匪夷所思的怪事。
“小芳,你犯了为师的生平大忌?”
“徒儿知罪!”
“你和他交往多久了?”
“这……这……仅是半年来的事!”
“你真是爱他?”
“徒儿……”
“说呀,不然你会后悔?”
黄衣少女拾头看了怪女人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以几乎不可辨的声音道:“是的!”
“为了爱他,不惜负逆师之名?…”
“徒儿不敢!”
“你知罪否?”
“徒儿知罪了!”
“如此起来!”
黄衣少女怯怯地站起身来,垂手低头而立。
怪女人默然了片刻,突地声色俱厉地道“你确实知罪了?”
“是的!”
“如此听着,把他毁了!”
黄衣少女蹬蹬蹬一连退了数步,娇躯簌簌而抖,凄声唤道:“师父……”
怪女人双睛一瞪,道:“你说你知罪了?”
黄衣少女珠泪骤滚粉腮,位声道:“师父……”
“你下不了手,是不是?”
“望师父垂怜,放过他……”
“住口,你这大逆不道的丫头,竟敢违背师训,反抗师命。”
枯瘦老者在一旁忍不住道:“小姐,可否由老奴下手?”
“没有你的事,少开口!”
说着,我指黄衣少女道,“丫头,目前有两条路给你走,第一,你毁了他,第二,你自毁!”
黄衣少女深深地瞥了周靖一酿,毅然道:“师父,徒儿死后,你能放过他?”
怪女人栗声道:“你愿意死?”
“是的!”
周靖堂堂男子汉,岂能让一个陌生女子为自己而牺牲,虽然他无法想象这黄衣少女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终不愿欠上一笔无法偿还的帐,当下激颤地道:“姑娘,你不能死,在下与你……”
“周郎,这是我自己甘愿的!”
周靖登时一愕,黄衣少女竟然称他为周郎,这是从何处说起?“姑娘,你不能……”
“为什么?”
“在下不愿欠姑娘这笔恩情!”
“我说过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要这样做!”
怪女人面孔铁青,暴喝道:“丫头,为师的可以抚育你,一样可以毁灭你。”
“师父请下手吧,徒儿死而无怨,但有……”
“嘿嘿嘿嘿,丫头,你死他岂能独活?”
“师父一定不放过他?”
“办不到!”
黄衣少女向周靖身侧移了两步,怆然道:“周郎,生不能比翼,死后愿作连理……”
周靖颤声道:“姑娘,你这是为何,我们根本不相识呀!”
黄衣少女泪随声下,道:“周郎,我就是……”
怪女人陡地跳离石榻,一掌向周靖当头劈落。
黄衣少女尖叫一声,娇躯向前一迎……
“砰!”挟以一声凌厉的惨号,黄衣少女张口射出一股血箭,人也跟着栽了下去。
周靖五内皆裂,狂吼一声:“女魔!”
连喷了三口鲜血。
黄衣少女挣扎着站了起来,双臂一张,嘶声道:“周郎,吾爱!抱住我!”惨厉之状,令人不忍卒观。
周靖己无选择的余地,双臂一张,和黄衣少女拥抱在一起,心里可就说不出是一股什么滋味,因为在这一刻之前,他根本不认识她呀。而她竟然愿为自己而死,事实不由他不相信这女子是真的爱他,但,他又不能相信,这确实是匪夷所思的怪事。怪女人双臂齐扬,阴森森地道:“我就成全你俩吧!”
双掌照两人头顶,猛然下拍。
突地……在掌锋将要触及两人头顶之际,怪女人一声长叹,收回了双掌,颓然退回到石榻之上,口中喃喃地道:“难道是我错了?”
这一突然举措,大出周靖和黄衣女子意料之外。
怪女人何以突然改变主意?她说,难道是我错了,是什么意思?黄衣女子脱出周靖的怀抱,怔怔站立。
怪女人低头沉思,纷披的白发,重新掩盖了她的面目。
石室中顿时呈现一片死寂。
足足有半盏热茶的时间,怪女人才抬头道:“王叔!”
“老奴在!”
“到丹室中把那本小册子拿出来!”
“小姐……”
“快去!”
枯瘦老者惑然不解地瞟了怪女人一眼,从偏门出去……
室中又回复方才的死寂气氛。
周靖在这一段时间中,业己乘机动行五周天,“玄龟神功”的确不同凡响,只这短短的时间,伤势己好转了一半。黄衣少女,不时地偷瞥周靖一眼,脸上惊怖之色未退,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