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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姑娘冷笑一声:“老和尚,你既不肯与人动手,怎么我出掌之时,你还晃身闪躲?”
阿难尊者低宣佛号道:“阿弥陀佛,难道姑娘要我束手就毙么?”
“拳掌兵刃,固属武学,身形步法,又何尝不是武功之一?老和尚,你这不与人动武之言,不是欺人言谈么?”
“这……”
“依本姑娘之意,劝你趁早施展平生所学,与我放手一战,否则,就该设法恢复楚少侠的功力!”
“佛门涅桀大法岂是等闲?功力已失,哪还有复原之望,除非……”
阿难尊者双目一亮,沉声说道:“除非姑娘胜得了我!”
艾姑娘傲然一笑:“现在你肯出手了?”
“要我破戒动武今生休想!”
“难道你也要试你那佛门涅桀大法么?”
“佛门涅檠大法可一而不可再!”
“你敢与老衲门下十大弟子较量么?”
阿难尊者从容说道:“姑娘稍候,他们已进三殿了!”
艾姑娘闻言转身,果见人影晃动,刹那间院中走进十名肥瘦高矮不一的和尚。
也就在这同时,她也发现了功力已废的楚江天,与那两名秀丽的姑娘,竟不知在何时离开了现场。
她心中一急立道:“老和尚,你叫他们出手吧!”
十绝罗汉中有九人是刚刚赶到,他们眼见师父出关,正待上前施
礼,却不料场中这位姑娘,竟已放肆地扬言叫战,当下冷哼一声,就待……
阿难尊者双手一摆道:“徒儿且慢!”
十绝罗汉闻言同时止步,阿难尊者一指艾姑娘,郑重说道:“这位女施主想要单独会会你们十个!十七年来,尔等功力想必也稍有寸进,不过女施主身怀旷代绝学,尔等虽以众敌寡,可也得小心了!”
十绝罗汉均是修为有素之人,闻言浮躁之性一敛,同时合十顶礼道:“弟子恭谨受教!”
然后身形一转,沉声说道:“女施主,请赐教!”
话声落处,蓦闻衣衿飒飒,人影快如疾风般一下散开。
姓艾的姑娘此时急欲追寻离去的楚江天,闻言淡淡一笑,掌势倏忽飘起,卷起淡漠寒涛,直向十绝罗汉中第三人拍去。
这第三名十绝罗汉,乃是如真大师,见状反掌一接。
眼看两招接实,突然,艾静婷掌势一晃,避过如真大师迎来的招式,神鬼莫测地点向胸前三处要穴。
阿难尊者旁观者清,顿时发出一声沉重的冷哼。
可是,他身入禅关十七年,对十大弟子功力之精进尚还一无所知,就在一声冷哼刚出口,蓦地里,耳畔响起连声佛号。
僧袖飘飘,人影疾晃,另外两名十绝罗汉,四掌分出,左面一人用的是“云断风清”。右面一人使的是“幽谷鸣泉”,晃眼之间,便已印上艾姑娘的双肩。
阿难尊者眼看就是一场两败俱伤之局,顿时长叹一声。
可是,艾静婷自幼即得鬼谷遗书上的武学,哪会如此轻易失着,只闻她娇叱声中,身形一滑。
那猝然攻来的两名十绝罗汉,四掌便即走空,首当其冲的如真,但觉全身一震,情不由己地退出三步。
这开始一招结束,十绝罗汉固然惶骇不已,艾静婷也是心神凛凛,觉得眼前这十名和尚,实在不能轻视。
冷凰劲吹,乌云低压。
阿难尊者满面沉重之色。
艾静婷外表静止如水,但脑海中思虑起伏,秀目四顾,搜巡可趁之机。
十绝罗汉敛眉肃立,双掌上提,隐隐有推星抱月之势,精神贯注,只见得已把这眼前少女,当作了平生罕遇的强敌。
双方相持半盏热茶之久,突然,如海和尚双手猛一比画,顿时佛号四起,人影连翻转动,如同万佛朝宗,但见掌影万千浸空飘来。
艾静婷心下一震,蓦地双肩一晃,直似惊虹暴射,迎空疾起。
就在他身形拨起,招式尚未展开之际,突然,拘魂寺外传来连声狂笑道:“想不到凤笛主人居然躲在此处,哈哈,三十年前的旧帐,现在该是结算的时候了吧!”
一条黑影,紧随笑声飘了进来,双掌舞动,直向阿难尊者推了过去。
十绝罗汉早知师父曾在佛前受戒,今生决不再与别人动武,是以见状同时一凛,情不自禁地手下慢了下来。
似这等高手过招,岂能有半丝差错,就因这略一分神,立被艾静婷所趁,只听她娇叱一声,蓦地双手齐扬。
她两掌分扬时用的招式,正是那亘古至今的菡萏震穴手。要知江北斗由她手中获得鬼谷遗书,在那样短短几日之中,已有非凡成就,她自幼精研,功力之深可以想见。
只听连声闷哼,十绝罗汉被击中,刹那之间,纷纷退出数步。
艾静婷飘然落地,沉声冷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老和尚,你该不会嫌我手段毒辣吧!”
阿难尊者先前被那猝然而来之人袭击,匆忙中身形一闪,向左疾飘八尺,那人一招刚好击空。
他一眼之下,已看出来人是多年前较技之时,输在自己手中的高原矮叟,正想解说几句,却不料场中胜负已分,艾姑娘这几句话听得他心头狂震道:“女施主,你是说……”
艾静婷又是轻笑一声:“承蒙各位大师礼让,我也废了他们的武
功!”
“姑娘,你这话……”
艾静婷双眉一竖道:“我这话你不相信么?”
阿难尊者确实不信,就凭眼前这姑娘,怎能在转眼之间废去自己十大弟子的武功,因此满面惊疑地双目一瞟。
谁知道目光所及,只见十大弟子,一个个敛眉垂首满脸愧色道:“弟子不肖,有辱师威,敬领师尊重责!”
事已至此,阿难尊者哪里还能再有怀疑的余地,木然半晌,终于废然长叹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老僧恶因早种怨得谁来?”
艾静婷沉声说道:“只要你能恢复楚江天被废功力,我也一为你门下弟子解开被制穴道,使他们的功力尽复一如往昔,十倍之利,你该不会拒绝吧?”
阿难尊者沉吟半晌,又是一声叹息道:“孽债未偿,恶因难解,又怎能西归极乐,请女施主解开小徒等被制穴道,老僧答应你就是!”
艾静婷见阿难尊者答允此事,竟也经过了重重考虑,瞧那情形,分明恢复楚江天的功力,并非是一件容易之事。思量至此,顿时心头连转,冷冷一笑道:“大和尚之言,小女子焉能不信?只是在楚江天功力未复之前,就要我解开你门下弟子被制的穴道,那未免太便宜了吧!”
阿难尊者闻言不禁眉头一皱道:“老僧自忖,恢复楚江天一人功力,已非易事,姑娘要想恢复他的十人之功力,实在叫老僧不无疑问。”
艾静婷扬眉冷笑道:“你可知我废去他们功力的方法与你不同么?事实上我不过制住他们一处秘穴,使得功力无法施展而已,只要穴道一解,武功立复!”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老僧这就重出江湖,但望你能在恢复楚江天功力之后,遵约到拘魂寺来……”
“那是当然,时间愈快愈好,大和尚,可以登程了!”
阿难尊者掉转身形,向十大弟子吩咐数语。便即迈开大步出寺
而去。
艾静婷见状双肩一晃,也向寺外飘去。
那刚刚入寺的高原矮叟,此时身边又多出个醉眼迷糊的老顽童。二人本在静待观看,直至此时,才如梦初醒般同声惊叫道:“姑娘请先留步!”
艾静婷身形一转,瞪目轻叱道:“你们俩打算怎样?”
那醉眼迷糊的老顽童淡淡一笑道:“老朽人称醉乡老顽童,乃是楚少侠忘年之交,但不知姑娘是他……”
艾静婷道:“家师就是武林剑圣夫人!”
老顽童更加一震,脱口惊呼道:“剑圣夫人?她……她在哪里?”
艾静婷身形已在数丈之外,闻言头也不回地冷哼一声:“你们近日不死的话,总可以看到她老人家就是!”
话声冷厉,声音落处,人影已出寺外。
高原矮叟与老顽童,本是风闻楚江天拘魂寺赴约,这才匆匆赶来,虽然晚到一步,但却无形中帮了艾静婷一个大忙,使得她轻易击败了十绝罗汉。
谁知道心性高傲的艾姑娘,不但毫无感激之辞,反而冷语相加。
这两个老头子知道她武功奇绝,并且又是楚江天的师姊,因此只好暂时谷忍,互视一眼也随后赶去。
早春天气,景色撩人。
三本谷内出现了一双少年男女,那男的仰望着天上浮云,像有满腹心事似的皱紧了眉头,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随伴在他身边的少女,闻声不觉秀眉深锁,但刹那之间,双颊上绽开两朵娇花,扬眉巧笑道:“楚哥哥,快不要难过了!韦姊姊已去请杏林医师,只要他来了,你还怕失去的功力不能恢复么?”
原来这一双少年男女,正是功力尽失的楚江天,与那娇憨无邪的芩芩。二女由拘魂寺陪着他来到此地,虽然百般安慰,楚江天依然难释愁怀。
于是,二女儿经商量,决定要苓苓暂留谷中陪伴,韦骊珠则亲往
杏林,去请那江湖第一神医,来此为楚弟弟设法。
可是,楚江天乍闻此言,虽对二女感人肺腑,但却依然没有欢欣之色,仍只得万般颓丧地连连摇首道:“苓妹,你与韦姊姊这番苦心,恐怕是白费了!”
苓苓神色一愕道:“楚哥哥,难道……”
楚江天望着她满面疑讶之态,不由歉然说道:“苓妹不要多想了,我是说纵然杏林医师亲来,恐怕也于事无补,倒不如……”
“我不相信,杏林医师会没有办法恢复你的功力!”
“苓妹妹,你知道我这一身功力是怎样来的么?”
“难道不是练出来的么?”
“我出道仅止年余,纵然勤练不辍,功力也极有限!”
“那么是……”
“此次拘魂寺赴约,我一时不察,把周身真力攻入阿难尊者等人穴道之中,被他们涅檗大法所阻无法收回,因此现在已与常人无异,纵然杏林医师亲来又有何益?”
“那么再找我爹爹要一粒金粟,不就成了么?”
小妮子至今尚不知九州阎罗已死,话声中充满了自信的语气,楚江天听得心下一酸,只得仍旧瞒着她道:“那八魄金粟举世仅有一颗,令尊已将它给我服了,还到哪儿去讨呢!”
苓苓神色一愣,两只大眼连连眨动,半晌始道:“就算你功力不能恢复,我和韦姊姊还是一样喜欢你,等她回来之后,我们三人就在谷中住下,栽花、钓鱼、讲故事,这样过一辈子不也好吗?”
小妮子一热一忧,自然流露于言词之中,楚江天闻言感人肺腑,默然半晌,这才收敛了心中激动之情道:“苓妹之言,正合愚兄的心愿,只是愚兄身负血海之仇,谁知刚刚获得真正的仇家是谁……唉,我若就此老死荒山,将来怎见死去的父亲!”
这几句话,似乎触动了苓苓的思亲之情,目中泪光濡濡,幽幽说道:“我也想出去找爹爹啊!唉!那什么阿难尊者真是坏死啦,可惜我就是打不过他,要不然……”
她这里话声未落,三本谷外突然爆出一串狂笑:“冷血人,原来你真躲在此地,可真把我找苦啦!”
两条人影,由远处飞掠而来,外罩灰青披风,一眼就看出是蜘蛛宫里的爪牙,楚江天见状大震,但未容他想出是怎么回事,来人已到眼前。
提铁杖的阴沉老叟,乃是楚江天见过的荆山百杖翁,另一个是雪山人魔。
雪山人魔来到八步开外,突然身形一停,露齿狞笑道:“冷血人,你当年的威风哪里去了!”
楚江天此时功力虽失,但满腔傲性仍在,闻言不觉冷哼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