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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这两位老人家遭受何种‘凶险’,我身怀之学,不知道能不能把她们解救过
来!”
施鸣峰意念流转时,衔尾紧随少女落下树荫。
他拭目看去,不由心头一怔,暗暗楞住!
少女所指的‘李老前辈’,正是花婆李映红!
施鸣峰看到这位“师父”,才始记起这位姑娘如何会认识自己的,原来就是
过去跟李映红在官道大打出手的湘西白马山迦南庵的“疯尼”妙乙师太,这少女
即是追随她身边的“莹儿”。
莹儿泪眼婆娑指了两人道:“你能不能把她们救过来?”
一尼一俗两个老太婆,盘腿跌坐在地上,两人脸上泛出一层骇人的纸白色,
一颗颗汗珠不住地从头额上流了下来!
两人相隔不到一丈,双掌推吐,仿佛碰到生死冤家似的,在较量内家功力!
以眼前情形,两人真是到了生死关头,双方任何一边,收起本身功力韵话,
对方劲势连绵袭到。
如若双方再持久顶下去,亦即油尽灯枯,到死为止!
莹儿流泪悄声道:“你……你有没有法子把她们两位老人家解救过来?”
施鸣峰听她问得容易,心里却是暗暗叫苦:“这两位俱是当代江湖的风尘侠
隐之流,所怀之学远在一般武林高手之上,如果把她们解救过来,如非将两人目
前功力化解掉,否则不但无法把她们救转,还得陪上自己这条性命!以我身怀之
学,能不能化解这两位老人家的内家功力?”
他想到这里,心头沉重至极:“施鸣峰,施鸣峰!大丈夫死有轻于鸿毛,重
于泰山!我此番拚身怀之学,上前一试,如若能将这两位老人家救转过来,果然
是好,万一不幸丧命,亦自怨技艺不精,在江湖上亦留下我施鸣峰这个名字!”
施鸣峰一念既定,倏即运转周天之功,贯输左右两臂,掌心向向花婆李映红、
疯尼妙乙师太缓缓伸出!
任何奇迹的造成,似乎在不可思议的刹那间!
施鸣峰救两位武林前辈于生死边缘,他舍命一注!
双手掌劲吐出,陡见两人舒吐一口长气,脸色转红,手势垂下,不胜疲惫地
从地上站起来!
意想不到的演变,施鸣峰自己骇然震住!
花婆李映红朝疯尼妙乙师太死瞪了眼,转脸含笑地向施鸣峰道:“孩子,这
次亏得你了!”
疯尼妙乙师太两眼滴溜溜滚转地朝施鸣峰打量了半天,大声向莹儿道:“莹
儿,你什么地方找来这么一位漂亮英俊的小伙子,居然把你师父的这条老命救了
过来?!”
莹儿粉脸通红,指了指李映红,结口呐呐地说:“师父,你老……人家,
别……这么……这位少侠是……李……老前辈的……的……的……”下面该说什
么,她接不下去了!
莹儿路上巧遇施鸣峰,她只知道跟花婆李映红是一起的人,却不晓得他们之
间的渊源!
李映红朝疯尼妙乙师太一撇嘴,大声对施鸣峰道:“孩子,咱们走,别理这
疯尼姑!”
施鸣峰朝莹儿多看了眼,笑了笑就要离去!
疯尼大声唤住道:“喂!喂!小伙子,别走!大丈夫涓滴之恩,涌泉相报,
你救了我老尼姑性命,我还没谢你呢!”
施鸣峰含笑道:“救人于危,乃是我等侠义门中份内之事,你老人家不必挂
怀!”
疯尼妙乙师太连连点头道:“说得好,说得妙,你小伙子愈是这么说!我老
尼姑愈是要谢你了。”
施鸣峰听得进退两难,啼笑皆非!
花婆李映红大声道:“谁稀罕你疯尼姑、臭尼姑的谢,孩子,咱们走。”
疯尼妙乙师太侧身把施鸣峰去路拦住,翻了翻眼皮道:“花婆子、贼婆娘,
这次老尼姑碰上你打得过瘾了,我老尼姑的事情,不用你管。”
施鸣峰听她说这话,才始知道花婆李映红在驿道岔路失踪,原来给这位疯尼
妙乙师太所缠住!
花婆李映红给她骂得脸上阵红阵白,正值无名火起时,忽然给她想起一件事,
“嘿嘿”冷笑说:“疯尼姑,这孩子是老娘的‘干孙儿’,他的事情老娘能作七
份主,他救了你这条老命,你该谢他才是!”
妙乙师太听得不懂李映红话中含意,一对眼睛连连滚转!
花婆李映红唤过施鸣峰,在他身边“喳喳”数语!
接着大声说:“臭尼姑,你要谢人家,先问问这孩子要的什么?”
疯尼妙乙师太朝她死瞪了眼,才向施鸣峰道:“小伙子,你想要什么,我老
尼姑都能答应你,是不是要我老姑传你一门武技?”
施鸣峰别扭似地楞了半晌,红了脸道:“如蒙您老人家关注,希望以‘银鼎
香果’相赠?!”
疯尼妙乙师太听得大出意料之外,指了李映红大声道:“花婆子、贼婆娘,
给你‘干孙儿’出这么一个好主意?”李映红嗤之以鼻,冷冷道:“臭尼姑,大
话在前,龟缩在后,舍不得就算啦,孩子,咱们走!”
“慢着!”大声唤住施鸣峰,却是一脸懊丧之色的说:”银鼎香果’乃是我
老尼姑耗尽三十年心血,所配装成的珍果,既然我有话在前,只有送给你啦!”
花婆李映红脸上掠过一瞥喜色,倏即绷起脸冷冷地对施鸣峰道:“孩子,还
不快上前谢过臭尼姑了?!”
她言下之意,叫施鸣峰上前道谢后,再不怕疯尼妙乙师太赖了不认帐!
施鸣峰红了俊脸,嚅嚅道:“晚辈施鸣峰,多谢你老人家栽培!”
疯尼妙乙师太抓了抓濯濯的秃顶,大声道:“说给你就是给你,别谢啦!”
花婆李映红插嘴道:“臭尼姑,话说了,东西呢?”
疯尼气得眼皮连翻,狠狠地道:“贼婆娘,我老尼姑出门往‘南天堡’,难
道还把‘迦南庵’禅房里的炉鼎随身带了走?”
施鸣峰听她说这话,才知这位老人家行止亦是往九嶷山“南天堡”的!
花婆李映红见施鸣峰无意中获得武林中人梦寐所求的珍果,暗暗心里替他高
兴,却冷了脸向妙乙师太道:“臭尼姑,老娘不怕你不认帐!”
疯尼妙乙师太针锋相对的说:“臭婆娘,我老尼姑可不会像你!”
仍转向施鸣峰又道:“小伙子,‘南天堡’之宴后,你来白马山‘迦南庵’
就是啦!”
施鸣峰恭顺的应道:“晚辈会来‘迦南庵’拜访你老人家!”
莹儿知道她师父性格,所以还是向花婆李映红裣衽道别,当她两眼落在施鸣
峰脸上时,展靥轻盈的一笑,扭身转去,跟她师父走出树林!
花婆李映红看了她们师徒俩消失中的后影,咬牙恨恨道:“这贼秃、臭尼姑
真难缠,碰到她该真倒了八辈子霉了!”
她向施鸣峰笑了笑,接着道:“孩子,这次可真亏得你了,不然你婆婆内家
真力耗损,死在臭尼姑掌下,江湖上还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呢!”
施鸣峰惶恐、狐疑地喃喃道:“婆婆,我自己感到奇怪,凭我肤浅的能耐,
竟能化解你们两位老人家的功力。这事真叫人想不通了!”
花婆李映红道:“这事说来并不意外,不过你自己还没有感觉到而已,你巧
服‘脊椎骨’后,剔骨易髓,一身劣质已换。”
她提到‘脊椎骨’,施鸣峰倏然想起在祥山镇庙会戏台前分散的“瑶池玉女”
吕宗凤,一股莫名的惆怅袭起心头!
李映红含笑地接着说:“臭尼姑这次赔了夫人又折兵,正像挖掉她心头一块
肉。”
施鸣峰诧异问道:“婆婆,此话怎讲?”
花婆李映红“咭咭咭”笑了说:“孩子,这是给你捡来的天大便宜啦!正若
疯尼妙乙师太她自己所说,她为了熬炼‘银鼎香果’,整整耗掉三十年心血,连
自己心爱的女弟子莹儿,也不愿意分给她一点,偏偏误打误撞,给你碰到这个好
机会!”
施鸣峰过去曾听幻变千相路文有说过,这位疯尼妙乙师太,藏有这味稀世珍
药,要自己暗中前去盗取,想不到自然的演变下,这味“银鼎香果”稀世珍物,
还是会到自己手里!
李映红接着再道:“今日武林中,有不少人知道臭尼姑已熬炼成‘银鼎香果’
的这味珍药,可是她是江湖上出名的难缠人物,谁也不敢去碰她一下,嘻嘻嘻,
孩子,老尼姑三十年的牛马,原来还是造化了你!”
施鸣峰听得赧然低头下来。
“哦!”李映红狐疑地向施鸣峰望了望:“孩子,怎会给你碰到疯尼姑的徒
儿莹儿姑娘的?”
施鸣峰玉脸一红,生恐她怀疑到其他地方去,就把自驿道岔路别后的经过情
形,简要的说了遍,始接道:“我在路上碰到她的!”
李映红不胜感激地说:“天下事情的演变,真是不可思议,阴错阳差之下,
竟是你这孩子来救老身一条性命!”
她想了想,接道:“你那位义弟叫你出来‘逍遥楼’跟他会面,可能小偷儿
跟那位‘羽虹寨’的‘剑山游龙’盂寨主,还在那里等着,咱们这就去吧!”
两人来到镇上那家“逍遥楼”酒店里,这时离施鸣峰走出酒店算来,已隔几
个时辰了,店伙见施鸣峰来店,前倨后恭地道:“客官爷您来啦,胖爷等几位已
经离这儿啦,说是您要找他们,上什么山去就行了!”
施鸣峰听这名店伙说后,已料定梁上伸手莫八,和剑山游龙孟鸿元等不耐久
等,往九嶷山“南天堡”了!
花婆李映红不耐烦地道:“孩子,他们走了就算啦,反正咱们到了‘南天堡’
还会碰到的!”
九嶷山麓“步城坪”,本来人迹稀少,一处荒僻的镇甸,这些时候来,突然
人众熙攘,热闹起来,所有饭店酒肆,客栈宿店,都挤满了客人,而这些不速之
客,几乎俱是异装怪饰,或是疾服劲装的江湖中人。
施鸣峰、花婆李映红两人走在街上!
施鸣峰东盼西顾的望了望,稚然一笑,说:“婆婆,这里好热闹!”
“嗯!”李映红温声应了下,一对锐厉的眼睛,不住地四下流转,嘴里自语
似地说:“吕老头儿平素缺德,害人不浅,此番他六十寿宴,倒是照顾了九嶷山
麓几处小镇上的乡民了!”
“哦!”施鸣峰这才想起,镇甸大街小巷所看到的这些江湖人物,都是往
“南天堡”祝寿赴宴去的。
“咦!”李映红一声轻呼:“范忠,你也在这里!”
一手鹰爪攫鸡似地,把一名管家打扮的中年汉子衣领高高提了起来!
这名范忠汉子,匆匆忙忙走在大街上,冷不防身后给人一把提起来,吓得大
声呼叫道:“嗳嗳!怎么回事?是谁?”
花婆李映红“咭咭咭”一阵怪笑,掌指一松,范忠仰天翻了个大元宝,结结
实实掉在地上!
原来这名范忠汉子,长得又肥又矮,才给她捉弄了下!
李映红“咭咭”笑了说:“范忠,你连老身都不认识啦!”
范忠跌得晕头转向,拭了拭眼从地上爬起,一眼发现是李映红时,连连施礼
地道:“李……李老前辈,原……原来是你老人家,寨主爷正惦记你老人家呢!”
旁边施鸣峰听得一怔:“怎么又来一个‘寨主爷’?”
花婆李映红道:“范忠,你家寨主爷现在何处?”
范忠指了大街一边,结口呐呐道:“李……李老前辈……寨主爷就在前面
‘长安客店’里,让小的伴同你老人家去。”
说到这里,微感诧异地向施鸣峰望了望!
李映红含笑道:“范忠,要你多费神了!”
范忠走在前面,摇头不迭道:“李老前辈,你老人家千万别这么说,小的数
人奉寨主爷吩咐,正在探访你老人家行踪呢!寨主爷说李老前辈一定会赴宴‘南
天堡’,就不知道你老人家耽留在九嶷山麓哪一处镇上,真巧,这儿碰到你老人
家。”
范忠边说边走时,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