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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之事,老夫想出一个极公正浅明的办法,可作在座诸位作个参考!”
说到这里,从桌上拿起不到寸宽,有两寸长的红、绿两纸,一手又拿起一只
小型封袋,又道:“决定老夫是否能成职任一代武林盟主,就在此红、绿两纸
上!”
雷火金轮吕奎说这话,大厅一部份人不由错愕怔住:“小小两张红、绿纸笺,
能决定一代武林盟主的产生?”
吕奎接着道:“待会老夫吩咐堡丁在座每位送上红、绿纸笺两张,和小封袋
一枚,诸公决定老夫职任一代盟主之事,是则绿笺放进小封袋里,如果老夫不配
充任武林盟主,请在座诸公,将红笺放进封袋里!到时老夫在诸公前,当场检点
红、绿纸笺多寡,如果封袋里绿笺之数,有两倍红笺之上,老夫蒙诸公抬爱,勉
力充任一代盟主,融另选能者,老夫谦退,此事就可作为罢论!”
“西寨,羽虹寨”剑山游龙孟鸿元听得连连点头,朝范平示意地看了看,心
自忖道:雷火金轮吕奎想出此法,不失为贤明公平之举,外间怎会流传他施云诡
波谲阴谋,有排除异己之心?”
摘星移月范平心里亦不禁暗暗纳闷:“鸣儿夜晚探得吕老儿用‘雨花散’毒
物,想毒害武林正派人物之事,谅来不会虚言,现在吕老儿说的话,却是冠冕堂
皇,还倒令人百思莫解了!”
雷火金轮吕奎十分郑重地又道:“在座诸公以红、绿纸决定武林盟主,此事
有关今后武林数十年的命运,是以老夫不得不郑重提示诸位!诸公拿到红、绿两
纸后,切莫犹疑不决,如决定舍红取绿,或是使用红笺,就即将纸笺放进封袋里,
千万别取了红笺又改易绿笺,或是决定绿笺,又换了红笺,应当机立断,将一种
纸笺放进封袋里就是!”
吕奎不厌其详的反复解释,在座众人听之,不但没人感到厌烦,却使人发现
他有处事郑重之处!
施鸣峰狐疑地悄声问李映红道:“婆婆,这是怎么回事,跟夜晚咱们探听到
的话,却不一样嘛?!”
花婆李映红心里亦不禁暗暗称奇:“吕老儿搞的什么玄虚,把老娘弄糊涂
了!”
她想了想,道:“孩子,咱们看他这出戏如何演下去就是了!”
梁上伸手莫八眯成一对惺忪醉眼,醉话连篇的喃喃在道:“好酒,好酒,酒
逢知己干杯少,来!再一杯!”
这时,堡丁奉了雷火金轮吕奎吩咐,分拨十数名,大盘堆了一叠厚重的东西,
顺向每一张桌子推过来。
走进施鸣峰跟前时,他才始看清楚,原来大盘上盛放着一叠有四五见方的硬
纸板,纸板上有红、绿两纸一角黏上,旁边放有一叠封袋!
一名堡丁走到施鸣峰一桌跟前,每人前送上一份纸板,一只封袋!
施鸣峰拿了纸板,向李映红道:“婆婆,咱们把哪一色纸笺放进封袋里?”
花婆李映红一手拿了硬纸板,朝同桌众人环顾一瞥,“东,西寨”范平、孟
鸿元两人,朝她示意的点了点头,只见他们用食、拇两指,揭起红笺撕了,塞进
封袋里。
那位同桌的“金笛”乐华,抿嘴微微一笑,用手指揭下红纸笺塞进封袋,李
映红瞪眼朝“铁背狼”殷洪,和“瀚海石虎”竺英看去,他们两毫不迟疑地把绿
纸笺放进封袋里!
李映红嗤之以鼻,冷冷“哼!”了声!
梁上伸手莫八醉眼迷糊,随手撕下绿纸笺塞进封袋!
花婆李映红看得怒眼圆睁,大声骂道:“该死的小偷儿,总有一天会淹死在
酒缸!”
莫八给她骂得迷迷糊糊,咧嘴“嘻嘻”笑了道:“老相好,泡在洒缸里的味
道,可真不错呢!”
李映红“啐!”了他一声,冷冷道:“小偷儿,老娘现在不跟你拌嘴呢!”
接着向施鸣峰道:“孩子,把红纸笺塞进封袋里行啦!”
施鸣峰用食、拇两指揭下红纸笺,嘴里喃喃地在道:“绿纸笺贴得松松的,
把红纸笺黏得这么牢!”
说着,使劲的把红笺撕下,放进封袋里!
旁边李映红接口道:“这还用说,吕老儿沐猴而冠,自封武林盟主,他找不
到一个藉口,最好这张红纸笺整张黏贴在硬纸板上,叫人家揭不下来才称心呢!”
说着,用手指撕下红纸笺,放进封袋里!
这一幕戏剧性的演变,几乎花掉半个时辰,十几名堡丁收集各张桌上的封袋,
叠成一堆,放在雷火金轮吕奎坐椅旁边!
梁上伸手莫八鼾声“呼呼”伏在桌上酣睡过去!
施鸣峰嚅嚅诧异地道:“婆婆,我手指、手臂怎会感到麻木起来了哦!没有
喝几杯酒,怎会头晕沉沉浑身没有力似的?!”花婆李映红听得心头一震,惊愕
地道:“奇怪,我也有这种情形!”
大厅中座一桌上,传来雷火金轮吕奎等众人的纵声大笑声!
“南天堡”大厅上,只见有不少人,从坐椅翻倒地上!
除了梁上伸手莫八醉后,“呼呼”酣睡去外,施鸣峰、剑山游龙孟鸿元、摘
星移月范平、花婆李映红,和那位“金笛子’’乐华,一个个晕死倒地!
这是当时武林上,一桩骇人听闻的浩劫,一幕腥风血雨的悲剧!
施鸣峰悠悠醒转过来,发觉四脚酥软,囚禁一间错石嶙刚的石洞里!
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横在前面的是扇有婴儿杆粗的铁杆拚成的铁栅门,他
不禁骇然惊疑地自语:“我施鸣峰怎会囚禁在石洞里?哦……这里是什么地方?”
施鸣峰想了想,从他回忆中只能记起,在“南天堡”大厅上时,周身麻木,
晕倒地上。
他想到这里,机伶伶抽了个寒噤,喃喃地道:“难道我已遭雷火金轮吕奎等
所暗算?!李婆婆呢?义父呢?莫大哥呢?还有那位‘羽虹寨”寨主孟鸿元呢?”
他两手紧握了臂粗的铁栅,不由错愕怔住!
突然,远处一阵“希希索索”的脚步声逼近过来!
铁栅外走来一名“南天堡”堡丁打扮的中年汉子,他注目朝施鸣峰看了看,
又向两端望了下,始悄声道:“施少侠,找得我好苦,唉!想不到你会在这里!”
施鸣峰听得一震,诧声道:“你是谁?怎知我姓‘施’!”
大汉朝他咧嘴苦笑了下,突然悄声唱念的:“‘的笃!的笃!当!当!当!’
施少!你可记得这阵梆锣声响?”
施鸣峰豁然理会过来:“‘幻变千相’路文……你……你是路文……”路文
又是咧嘴苦笑了下,摇头叹息地道:“唉!不出师父所料,宁静的武林,果然会
罹上这场浩劫!”
“路文,你怎会来这里?”施鸣峰朝他一身衣着打量了眼,不胜惊疑地说:
“你会做起‘南天堡’堡丁来啦?”
幻变千相路文喟然道:“我师父暗中探得‘南天堡’会有这场变乱,恐武林
正派中人,遭他们一网打尽,急用梆锣唤我,叫我路文装扮堡丁,卧底在此。唉!
想不到还是晚了一步,教你施少侠遭受这场魔劫!”
施鸣峰惊疑地问道:“路文,我怎么会囚禁在这石洞里的?”
幻变千相路文喟然道:“这还用说,当然是中了他们云诡波谲的阴谋,被暗
算了!”
“阴谋?暗算?”施鸣峰喃喃地说:“路文,你是说‘南天堡’中雷火金轮
吕奎等这伙人?”
“唔!”路文点了点头,咬牙恨恨地道:“这些孽障好歹毒!”
施鸣峰惊诧道:“我怎会遭着他们暗算?还有‘东,西寨’寨主等众人!”
路文沉痛地喃喃说:“唉!正若师父所说,把正派武林人物一网打尽!”
他抬头朝施鸣峰看了眼:“遭害的人,岂止你施少侠,和‘东,西寨’寨主
等人,可多着呢!”
施鸣峰惘然道:“路文,他们如何下手的?”
“唉!”路文懊恼地叹了口气:“晚了一步……晚了一步……本来别人不敢
说,至少你施少侠我路文要把你救出这场魔劫,偏偏大厅上找不到你人,后来才
知道你也中着‘雨花散’剧毒,囚禁这里九嶷山‘蜂巢死牢’里了!”
“‘雨花散’剧毒?”施鸣峰一对眼睛圆睁得几乎吐了出来,骇然震惊地道:
“路文,我什么时候中着‘雨花散’剧毒的?”
幻变千相路文摇头黯然道:“这些牛蛇鬼神做得天衣无缝,别说是你施少侠,
就是混闯江湖数十年的老前辈,亦中着他们毒计啦!”
施鸣峰眼珠连转,看了路文急迫地等他说下去!
路文朝铁栅门的两端望了望,接着道:“他们想出这办法,委实阴毒至极,
我路文卧底‘南天堡’,换了一个替身,几乎做了雷火金轮吕奎贴身心腹,这事
直到当天才知道。唉!晚了,他们行事诡秘,结果给我路文知道已经晚了!施少
侠,你不知道‘雨花散’剧毒,就含附在红、绿两张小纸笺里面,你不同意吕老
儿做一代武林盟主,用手指揭起红笺,撕下来塞进封袋里时,‘雨花散’剧毒就
沾在你手指上啦!”
“啊!”施鸣峰豁然大悟,不由惊呼起来:“居然会给他们想出这等天衣无
缝的阴毒奸计!”
路文接口道:“手指沾着‘雨花散’剧毒后,起先手臂麻木,混身酥软,就
晕死过去了,等到转过来时,武功已经丧失,等于普通人一样了!”
施鸣峰听得机伶伶抽了个寒噤,倏即劲提丹田,运转四肢百骸,筋血受阻,
已展不出一点力量出来!
这时,不禁黯然摇头,长叹了口气道:“想不到我施鸣峰遭奸人所算,落得
这等地步!”
幻变千相路文朝两侧狭仄、阴暗的通道看了看,安慰道:“施少侠,别难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施鸣峰没理会对方用意,苦笑的道:“路文,你想把我救出此地九嶷山‘蜂
巢死牢’?”
“唔!”路文点点头:“吕老头儿好像很注意你,赶快离开此地,再想妥善
之计才是!”
施鸣峰狐疑地朝他望一眼:“路文,你摇身一变,做了‘南天堡’堡丁,还
会再接近吕老头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幻变千相路文笑了笑,道:“施少侠,这事说穿了就不稀奇啦——我在没有
进‘南天堡’前,先打一个体态、形相跟我庐山真面目有几分相仿的堡叮从这名
堡丁身上追问他在‘南天堡’的人事、关系、接触人物,摹仿他举止、形态,照
他形相唯妙唯肖装扮起来,不就行啦!”
施鸣峰听他这话,由衷赞佩地道:“这事只有你做得来,换了别人就不行
了!”
路文又道:“这小子叫‘吕忠’,还是‘南天堡’里重用的堡丁,所以袭用
了吕老头儿的姓,咱把他宰掉后,一摇三摆,就以‘吕忠’身份进‘南天堡’,
所以我知道吕老头儿很注意你就在此!”
施鸣峰摇头叹了口气,黯然道:“路文,我一身武功已丧失,出了‘南天堡’
又如何呢?”
路文勉慰地道:“施少侠,这是以后的事啦,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吕老头儿找到这阴毒绝伦药物,据我路文想来,一物制一物,一定有解救药
——,到时一身武功恢复后,你施少侠连络江湖敌仇同忾正派人物,申讨这些江
湖败类,牛蛇鬼神,吐吐这口气!”
施鸣峰听他说这,突然想起的心头一震,一手摸了自己腰袋,点头喃喃地自
语道:“东西还在身上——佛心毒医虞冲临死前曾有说过:‘——此是‘南天堡’
唯一解救药——’,难道奇迹就在此地?!”
他自语话落,突然向路文道:“路文,你可知道‘南天堡’中有‘余芳’其
人?”
路文神情一愕,点头道:“南天堡仆佣如云,不过余芳此人我还知道,他是
这里护院,还是吕老头儿的亲信——”他狐疑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