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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瓶?我脑袋里灵光一现。那里面不是燃料吗?只是这个王平的土造燃烧瓶里面装的是什么?汽油?柴油?煤油?或者其他的燃料?
其他什么燃料?我原来军校所在的城市里,汽车全部使用的乙醇混合燃料。我还记得二次大战末期,鬼子的大和号战列舰最后一次执行任务时,舰上的燃料全部是豆油。
想到这里,,对跟在身边的严学文说道:“学文,咱们带燃烧瓶来了没有?要有的话,让他们拿几个过来。要没有,赶紧和王平联系,让他送些过来。让张林回去替换王平负责。”
那坦克车长一听,慌了神,以为是他开口“共军”长,闭口“共匪”短,惹恼了八路的长官,要用燃烧瓶烧他的车,连忙道:“不,不,八路长官,这个,这个,那个,兄弟我,不不,卑职刚才冒犯…这个,您大人大量,千万别和卑职一般见识。”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中暗暗好笑,故意不理他,让这个爱绕口的家伙先着急一会儿也挺有意思。
我继续对严学文说:“还有,侦查连里有没有骑术好的?”
我没有问有没有会骑马的,而是问有没有骑术好的,是因为我知道在相当一个时期,侦察部队都是共军中的精英部队,是各级首长心爱的王牌,举个例子,在朝鲜战场,严育才副排长率领一个班的侦察兵就能到敌后把“白虎团”的团部端掉,综合战斗力之强,让人不得不赞叹。而此时做为一旅之长,焉有不知道自己的侦察部队有无会骑马的战士的道理?
果然,严学文答道:“旅长,你忘了?咱们侦察连的好多人是从解散的骑兵连过来的?”
我赶紧继续布置:“赶紧派人骑上马,向刚才敌人溃退的方向侦察,注意不要跑得太远,发现敌人大队过来,最多骚扰一下,千万不要纠缠恋战,赶紧回来报告。千万不能有不必要的损失消耗。现在每个人都是宝贵的,是将来发展壮大的种子。”
我心想,如果他们在这个时空能活下去的话,也许将来至少是将军级的人物呢。哎,远了,现在生存的危机,包括我自己的生存危机还没有过去呢。虽然流星雨让我可能凭空老了几年,而且回到1946又毫无停留地回到1859,但是,既来之,则安之,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烟消云散。服输不是华英雄的性格。
燃烧瓶拿过来了,那车长更慌神了,以求助的眼神看着陈浩:“陈师长。这…这…”
陈浩微笑道:“你那车子趴窝不能动,咱们又没法子带着,不烧掉难道让敌人缴获去?你不会是想坐在车子里等着当俘虏吧?”
嗯,这时候还能从容不迫地调侃,不错,这陈浩有点儿大将风度。我暗想。
“那,那,不会挖个坑埋了吗?”那车长道。
咦,这位仁兄还真是有创意呢,挖坑埋了?呵呵,得费多少事儿?有意义吗?到时候怎么弄出来,还开得动吗?我忽然想起以前看的报道,老说什么什么地方出土了数千年前铸造的器皿文物,如何精致,工艺如何先进,想必事情本身也是真的。至少那防腐防锈的处理工艺是很到位的。只是搞不懂,古人是在什么地点用什么设备制造出来的,已经有文字却无记载,而且后来又造不出来了。比如铸造司母戊鼎的工艺,又比如“七下西洋”的宝船,再有诸葛孔明的“木牛流马”?
想必这辆坦克如果埋入土中,而我们这一小股部队又弹尽粮绝全军覆没了。这辆坦克如果后世有机会重见天日,那么后人又要将坦克发明的历史提前五、六十年了。而且这比索姆河战役中的英军坦克可要先进多了。后人又要平添一个不解之谜了。
从张林手里拿过一个燃烧瓶,喝,陶质酒瓶嘛!
问:“里面装的什么?”
“汽油呀,旅长。”
“你确定是汽油?”
“这个,应该是吧。我们历来战斗缴获的油料,王平都尽力收集。咱们在湾岔打鬼子第三装甲师团的油库,王平还让抢出来一些坦克燃料,也不知道是不是汽油?”
“坦克燃料!”那车长见我没有烧车的意思,此时脑筋转过弯来。一脸激动,伸手想来拿我手里的瓶子,终于忍住了。这家伙应该是爱惜自己战车的主儿,估计车辆维护保养的应该不错。嗯,珍惜热爱自己武器的兵应该是个好兵。
我不想再调侃他了,把瓶子递给他:“你打开看看,适不适合你的车子?”
他接过瓶子,用匕首小心地打开封住瓶口的胶泥,用鼻子一闻,一脸兴奋。
我又忍不住说了句:“看清楚,瓶子上可有俄国文字?”
“没有,没有,长官,我刚才是胡说八道。”
“这燃料能用吗?”
“能用,万一发动不起来,只要有燃料,还可以人工发动。”
“那好,你试试吧。”
“长官,可不可以再多给几瓶?”
“你先用这一瓶试一试。如果可以,就让你多加一些。熬过目前的困境,以后实在没有油了,也许可以考虑使用植物油加进去试试,那样或许要对车子做些改造。”
“啊呀,长官英明,抗战时咱们大后方不是曾经用木炭做过汽车的燃料吗?我怎么没想到?”
嗯,好像1950年代,北京的公共汽车还用煤气做燃料呢,汽车顶上都背个大煤气包。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如果这瓶燃料不能用,那还是要用其他的瓶子把你的车烧了,这瓶加进去的算是内应了。”我还是忍不住要调侃他一句。
正文 第十一章 脱困第一战
那车长用一个筛子很小心地将这一瓶燃料过滤到一个油壶里,然后加进了油箱。随后爬进了坦克。另外两个车手也迫不及待地随着他们的车长爬进了车里。
大家屏息等待,其实我心里也有些紧张,毕竟如果有一辆坦克可以使用的话,局面将根本改观。嗯,武器在战斗中的作用还是极其重大的,尤其是双方武器装备差距足够大的时候,武器优势足可以抵销对方的兵员优势。
在大家的期待中,那辆坦克吼叫了一声,排气管冒出一股黑烟。接着炮塔缓缓转动,炮口指向了北方,也就是刚才敌军溃退的方向。一阵欢呼声在坦克周围响起。
那车长从炮塔中露出头:“长官,可以的,能开动了。”
太好了,我心想,如果大队团练来攻击,至少这坦克可以作为固定火力点使用掩护撤退了。况且如果它能开动,将给对手带来无法想象的震撼。如果在迎面冲来的坦克面前不调头奔逃的话,那这些团练的战斗意志也太变态了。
车子前后的沙袋掩体被清理了。坦克缓缓地转头向北开了几米,停了下来。
车长从车上跳了下来:“长官,行了,行了,再给点油吧。”
其实我的兴奋程度也和他差不多。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来到我面前的坦克手。
“报告长官,我叫崔明贵。”
什么?催命鬼?这家伙!不过,要是开着坦克迎击团练的步骑兵,那可真是地地道道的催命鬼了。
还是不能大意,那些团练有1万多人呢,而且也由一部分火器,尤其那些骑兵对我们这支只有一百多人的小部队威胁甚大。如果这仅有的一辆坦克燃料、弹药耗尽仍然没有击退敌人,后果依然不容乐观,况且还有可能出现故障呢。一辆坦克的弹药毕竟有限,唯一的希望是让它开动起来,用这种刀枪不入、无坚不摧的钢铁怪物隆隆开进和短暂的火力威慑造成的巨大震撼彻底摧垮敌人的战斗意志,最好能消灭掉对手的高级将领。
赶紧叫战士们把其余的燃烧瓶全部集中起来,交给崔明贵。
崔明贵也不让别人帮忙,一个瓶子一个瓶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封口,小心地过滤、添加到坦克里。总共只有十几个燃烧瓶,大约也就是6、7升的燃料。坦克刚一发动起来,张林被我派回去替代王平了,但是王平还没有到。一个出去侦察的战士骑马奔了回来:“报告首长,敌人大队向这边开过来了。距离这里大约还有3公里。”
紧接着,听到北边有马枪射击和老式火枪还击的声音。侦察人员陆陆续续返回。果然,谢武集中了他的全部人马来营救他主子的小弟了。望远镜里,首先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各种旗帜。北面烟尘大起。
兵力悬殊实在太大。而且我们的弹药太匮乏,尤其陈浩部队的步兵几乎已经没有弹药了。我和董大海商量,赶紧让他的人带上伤员撤到我养伤的那个小山村,找王平或者张林补充一些弹药。我的部队一部分随他们后撤,一部分留下来掩护。
董大海看看陈浩,陈浩的伤显得比我要重一些,此时他已经躺到担架上,脸色显得很苍白。陈浩强自微笑了一下:“就听徐兄安排吧,大海,你留下指挥吧,徐兄,你也有伤,咱们一起撤,如何?”
“陈兄不必担心兄弟,我留在这里更适当一些。”
“那好吧,军情紧急,大海,你带着卫士班留下听徐长官指挥。”
“是,师长。”
严学文、辛兴忙着布置轻重机枪和迫击炮阵地。徐旅留下来的虽然只有50多人,但是应该都是本旅最能打的精英了,两挺重机枪和4挺轻机枪加上4门迫击炮的火力应该是够强大了。国军方面留下的十几个人都是冲锋枪手,另外就是崔明贵的那辆坦克了。火力虽强,但是弹药有限,如果对手不顾一切冲击的话,我们要把他们消灭还是有问题的。现在期望的不是消灭这股敌人,而且把他们击退、击溃。而且最好尽可能少地消耗弹药。又要避免出现白刃格斗。
如果在这不期而遇一战中消耗完全部或者大部弹药,以后的生存就会很艰难,甚至难以生存。
敌人近了。两翼是大队的骑兵。我感到了他们的巨大威胁。如果在不到1千米的距离,数千骑兵不顾一切地发起集群冲锋的话,即使我们不吝惜弹药也是无法阻挡他们的,因为只要1、2分钟他们就能冲到跟前。我脑海里浮现出布琼尼的骑兵冒着敌人炮火和重机枪火力拦击,狂呼着疯狂冲击,摧垮一切白军防线的景象。不行,要防止出现这种情况。
还好,那些清军在距离我们1千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来列队,大炮被推到队伍前面。这些家伙还知道冲锋前进行火力准备?刚才败兵遗弃的三门炮连同弹药已经被我方用骡马拖到了我军阵地的后面。这些炮威力不大,即使直接命中,恐怕也不会对坦克构成威胁,但是我们现在可不能打这个赌,我们现在可只有这么一件大威力的武器。
对面的大炮在做射击准备,还好他们没有一上来就用骑兵猛冲。
我招手把等在一旁的崔明贵叫过来,这家伙早已跃跃欲试,急不可耐了:“长官,出击吧?不能在这里等着挨炮。”
“你估计现在车里这点油能开多远?”
“大概四、五十公里。”
“好,你马上上车,先向敌人的炮兵阵地开一炮,然后冲过去把敌人炮手赶散,然后在敌人队列中横向来回冲击,冲垮敌人的骑兵队列。注意第一要尽量节约炮弹的枪弹,必要时才射击,如果发现他们的大官可以开枪或开炮击毙,主要目的是将敌人震慑。第二一定要竭力避免车辆故障趴窝,虽然对面敌人不知道挖战壕,但是你要是自己碾上敌人的炮弹火药箱,怕是也会把履带炸断的。”
“是,长官,薛明贵一脸兴奋,窝了这么久,终于要显身手了,而眼里的对手确实不怎么的。”
“千万不可轻敌,也不可恋战追击!”我又叮嘱了一句。
“是,请长官随时用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