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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婉柔那边吃过晚饭,曼娘也就回陈家,先去见了陈大太太,陈大太太问了几句老太妃的起居也就不管别的,毕竟曼娘和秦婉柔私交甚好,这是人人都晓得的。倒是赵氏打趣曼娘又借此去见未来媳妇了,曼娘也就顺着她的打趣说了几句回房。
还没进房就听见睐姐儿的声音:“爹爹,穿这件,这件最好看了。”这孩子,又搞什么了?曼娘掀起帘子走进去,见睐姐儿正在翻箱倒柜给陈铭远寻着衣衫,谨哥儿怀里抱着绯姐儿,慎哥儿也跟着姐姐在那嚷嚷。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进贼了。”听到曼娘的声音,睐姐儿立即丢下那些衣衫奔到曼娘跟前:“娘,爹爹要跟陛下去行宫避暑,我在给他寻好看衣衫呢。”
、202贺寿
陈铭远也笑着走上前:“我都年过三十了;还穿什么好看衣衫?”说着陈铭远摸一下唇边髭须,面上却是得意洋洋;这对父女,还真是一模一样。曼娘浅浅一笑看着睐姐儿寻出来的衣衫;果真都是颜色鲜艳;能衬的陈铭远越发俊朗的衣衫;不由捏捏睐姐儿的鼻子:“没想到我们睐姐儿挺会挑衣衫的,把你爹爹打扮的这么好看是为什么?”
得了赞扬的睐姐儿顿时笑的眉眼弯弯;跑上前拿起衣衫说:“爹爹好看;打扮的更好看;至于……”睐姐儿的眼珠一转,看一眼曼娘突然笑了:“娘不会是怕把爹爹打扮的这么好看,走出门有人缠上爹爹吧?就像舅舅一样。”
曼娘把绯姐儿从谨哥儿手里接过,伸手把她小嘴打开,瞧瞧她出了几颗牙,听女儿这样说就瞪女儿一眼:“小孩子家,成天琢磨什么呢?你小舅舅是年轻俊朗,你爹爹,再过几年就要做祖父了,还有人缠上吗?”
曼娘怀里的绯姐儿不晓得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咿咿呀呀地叫,睐姐儿看着曼娘:“爹爹不老,爹爹比小舅舅俊朗多了。”陈铭远顿时觉得这个女儿没有白疼,笑眯一双眼,曼娘伸手拍睐姐儿一下:“也不知道和谁学的,学的油嘴滑舌,这会儿又夸你爹爹比你小舅舅俊朗了,原先可怎么说的?是不是银子不够花,要寻你爹爹要?”
慎哥儿已经在旁边拍手:“姐姐,我就说你直说了吧,你瞧,娘一提就提到了。娘,姐姐说了,下个月是祖母生辰,她想给祖母做件内衫,可是这料子和绣线,她这里没有,又不能和你要,就想出去买,银子不够,就想和爹爹拿。”
不等曼娘开口,陈铭远已经急忙道:“孩子有孝心又懂事,曼娘,你拿匹料子出来给她呗。”睐姐儿正在狠狠地瞪着弟弟,听了爹的话就摇头:“就是不想和娘要料子,才想自己花银子买。再说,说出来就不好了。”
曼娘扯扯女儿的耳朵:“就你算的最精,真以为我不记得你这些日子的进项?我瞧啊,你就是舍不得,要寻你爹爹要。”睐姐儿伸手抱住曼娘的胳膊:“不是舍不得,是爹爹也记不得祖母的生辰,我让爹爹出些银子,也是让爹爹为祖母尽孝。”
曼娘不由啧啧两声看向陈铭远:“瞧瞧,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女儿,算的比谁都精。睐姐儿,我可和你说,虽让你……”睐姐儿已经不好意思地吐下舌头,就对曼娘道:“娘,我也不是一味都省,只是爹爹以后越来越忙,这才想着,要替爹爹在祖母面前尽孝。”
这小嘴巧的,睐姐儿就差赌咒发誓了。陈铭远已经笑了:“就知道我女儿乖,曼娘,我瞧睐姐儿也是那种有分寸,并不是那样贪心的人。就给她吧。”
谨哥儿也在旁边说:“娘,姐姐对我们最大方了,上个月我生辰,姐姐还送了我鞋袜呢。”曼娘用手拍下额头:“说的就跟我欺负你姐姐似的,只是想告诉你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而不能因钱财不够,或者不舍得花自己的,就想方设法要别人的。”
睐姐儿在旁猛点头:“女儿早记住了,不是自己的,一个铜板也不能要。钱财这个东西,不能看的太紧,也不能看的太不值钱,否则不是吝啬就是败家。”曼娘戳一下女儿的额头:“这话是说的头头是道,也不知道记在心里没有?”睐姐儿又抱住曼娘的胳膊撒娇:“心里脑里,时时都记住了。”
这机灵孩子,就怕她太机灵了,到时聪明反被聪明误,看着女儿纯净美丽的眼,曼娘摇头微微一叹。
等孩子们散了,曼娘也就问问陈铭远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陈铭远看着妻子收拾着衣衫,笑着道:“差不多三个来月呢,每隔几日我就会回京一趟。毕竟还有许多事要回京城来做。”曼娘嗯了一声把衣衫放好:“我可不会想你。”陈铭远笑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曼娘不由垂下眼帘,面上也有浅浅笑容,陈铭远握住妻子的手,又开始交代一些事情,夫妻那么多年,很多事两人都心知肚明,但每回都只有这样絮絮交代,才觉得心里踏实。
陈铭远于五月初三随皇帝离京去行宫避暑,再加上陈五爷在四月底送陈铭眉一家子回山东办后续事情,这一下家里真是没多少人,端午节时虽依旧摆了一桌酒,陈大太太面上却没多少欢喜。
见陈大太太有些不欢喜,曼娘就道:“说起来,五月十八,是婆婆您生辰,虽是小生日,不如那天我们摆几桌酒欢喜欢喜?”
陈大太太摆手:“小生日也不用那么大张旗鼓,再说上面还有老人。”赵氏已经笑着道:“婆婆虽说不用大张旗鼓,媳妇们可不能不孝敬。”两个儿媳在旁哄着,陈大太太把那不欢喜的意思去掉几分,笑着道:“这样就好。这些年我越发懒了,不爱出门走动,听说淮安伯这个月二十二要成亲,他比我还大好几岁,还娶媳妇,实在是白糟蹋了人家的好姑娘。”
这件事的始末,曼娘知道的比在座的人都清楚,只笑笑没说话。赵氏倒有些感慨:“婆婆别嫌我说话粗,这男人临老入花丛也常见的。姜侍郎去年不也娶了个十七的少女?三月里就听说新夫人有了身孕,前儿我回娘家喝满月酒,还遇到姜大奶奶了,我瞧她脸色,只怕也有些不欢喜。”
公公新娶了媳妇,头上多了个婆婆不说,等生下儿女,姜侍郎已经年老,这儿女做长兄长嫂的难道不帮一把?再加上多一个儿女就多分一份家产,姜大奶奶会欢欢喜喜听到这个消息才怪。咳咳,陈大太太咳嗽两声:“罢了,那是别人家的家务事,我们也别去管。淮安伯的喜酒,曼娘身上还有孝呢,二奶奶,你就和五奶奶一起去喝。”
陈二奶奶起身应是,赵氏又陪着说笑一会儿,也就散了。
虽陈大太太说不需摆酒,但五月十八一早起来,曼娘还是带了睐姐儿他们姐弟去给陈大太太贺寿。陈大太太收了睐姐儿做的内衫,喜的当即就要换在身上穿,还是曼娘道:“这衣衫有些厚了,这些日子穿有点热,等再过些时候穿也不迟。”
陈大太太点头,又把内衫交给丫鬟让她们收好,叮嘱等天气凉的时候可千万别忘记。等丫鬟把衣衫收进去陈大太太才哎呀一声:“睐姐儿怎么就不记得给我做件外衫,等人来了,我也能指给别人,瞧,我孙女做的。你不晓得,上回去周府,周太太身上穿的就是她孙女给她做的,真是羡慕煞一干人。”
睐姐儿的眉皱起,接着为难地说:“祖母,我绣花绣的不好,怎么做外衫呢,不如等下回,我再给您做双鞋,这样您也能穿出去给人瞧瞧。”陈大太太喜的连连点头,曼娘在旁摇头:“婆婆,您啊,别太疼这孩子了,疼的她越发不晓得天高地厚了。”
陈大太太笑眯眯地把睐姐儿搂进怀里:“晓得你心思,你放心,你管教她的时候,我绝不说一个字。”说着陈大太太看一眼奶娘抱着的绯姐儿,补上一句:“绯姐儿以后也是这样。”绯姐儿已十个月大,正是可爱时候,听到自己名字被提起就睁大眼睛看向陈大太太,接着嘻嘻笑了,张开双手要陈大太太抱,陈大太太欢喜地把孙女接到怀里,亲个没够。
陈二奶奶和赵氏她们也陆续带了孩子来给陈大太太贺寿,陈大太太越发欢喜,曼娘让人把准备好的寿面送上来,各自拿了一碗,又给陈大太太贺了一次寿,这才各自坐下吃起面来。
寿面只是给大家垫一下肚子,曼娘正把最后一口面送下去,丫鬟就进来道:“四奶奶来了。”韩氏重新回到陈家之后,深居简出,除了大事从不出现在大家面前。众人都没想到韩氏今日会来,曼娘看一眼陈大太太把筷子放下让人收拾下去才对丫鬟道:“请四奶奶进来。”
韩氏神色没有初回陈家时那样憔悴,今日收拾的也很端庄,只是唇边没有笑容,不是当初嫁进来时那个欢喜爱笑的少妇。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陈大太太不晓得该说什么,韩氏已经跪下道:“今日是婆婆寿辰,往年每到婆婆寿辰,媳妇都会送上四样针线,愿婆婆福寿绵长,这两年都没有,是媳妇的不是。”
看着韩氏送上的十二样针线,陈大太太不由叹气,手放在那里半天都没动。赵氏的眉不由微微挑起,真是怪事,怎么韩氏一夜之间,就变了个人?或者是早就变了,不过因不出门,大家都不晓得,只是要趁今日这个时候来个一鸣惊人?
曼娘已经悄声吩咐丫鬟把孩子们都带下去,该上学的上学,该玩的去玩。韩氏依旧跪在那里,手里托着那十二样针线,陈大太太看着自己这个儿媳,曾经有一度,韩氏是几个媳妇中陈大太太觉得最得意的人,聪明伶俐处事妥帖,可事实狠狠地给陈大太太打了两巴掌。
夏日天气炎热,再加上这屋内人多,韩氏跪在那里,汗已经从背心处透出,陈大太太终于伸手把那几样针线接过,放在一边对韩氏道:“难为你了。”
韩氏正要起身时候,陈大太太再次开口,这回说出的话让曼娘都忍不住皱眉,陈大太太声音一向温和,此时也一样,她只问韩氏:“有所馈,必有所求。你今日来见我,要求什么事?”
、203惩处
跪在下面的韩氏听到陈大太太这样说;身子不由微微晃了晃,想趁机说出又想到韩太太劝自己的;要徐徐图之,不要太急躁了。忍了又忍才对陈大太太道:“儿媳一心只想孝敬婆婆;并不敢图什么。婆婆难道连儿媳应有的孝敬都不让儿媳孝敬了?”
说这几句话时,韩氏双眼含泪看着陈大太太;脸上全是孺慕之思,陈大太太的唇微微动了动才叹道:“起来吧,礼我收了。”平平淡淡七个字;韩氏又磕头下去,也就起身离去,看着她背影消失,陈大太太久久不语。
赵氏忍不住想开口;陈大太太已经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说话吧说话。二奶奶,二十二的你和五奶奶去吃喜酒,那日的喜酒必定特别热闹,有了什么有趣的,你要回来说给我听。”王小姐虽仅是侧妃的侄女,可和齐王府也沾了点边,再加上这门亲又是太妃亲自应下,淮安伯府没有丝毫大意,送去的聘礼丰厚,齐王府备的嫁妆也不少,这场老夫少妻配,比去年年末那场,更是吸引不少人的眼。虽则是续娶,听来往的人说,也是家家要去,只怕这场面比淮安伯初婚时还热闹,毕竟那时淮安伯连世子都还不是。
陈二奶奶晓得陈大太太不过是没话找话说,忙起身笑道:“媳妇笨嘴拙舌的,哪比得上五婶子,到时还要托五弟妹多说给婆婆些。”赵氏正待说话,陈大太太已经笑了:“这家里就你们几个儿媳,难道我还人人瞧错不成?”
众人听出陈大太太话里有伤心和自嘲,曼娘忙笑着道:“婆婆虽说了不让摆酒,园内恰好石榴花开,不如我们就在石榴树下用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