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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外国的援助。我们要靠自己的力量完成这项任务。过去他在夺取政权和巩固政权的时候,已经不知说了多少谎话,在这个历史的严重关头,他也免不了要对那些幼稚的德国人民再吼叫几句谎言来为他那荒唐的行为辩护。
诸位知道,我曾一再作出努力,争取在奥地利问题以及随后的苏台德地区、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等问题上通过和平途径澄清事态并取得谅解。但是一切都归于徒劳……在我同波兰政治家们的会谈中……最后我提出了德国方面的建议……没有比这个建议更起码更诚恳的建议了。我愿意在此告诉全世界的人,只有我才有条件能够作出这样的建议,因为我清楚地知道,这样做是要受到千百万德国人民反对的。但是这些建议却遭到了拒绝……整整两天,我和我的政府在等待着,看看波兰政府是否方便,能够派遣一位全权代表前来,但是,如果把我对和平的热望和我的耐心当做是软弱或者甚至是胆怯的话,那就看错我了……我再也看不到波兰政府有任何诚意同我们进行认真的谈判……因此,我决定用波兰人在过去几个月中对我们使用的一种语言来对波兰说话……
昨天夜间,波兰正规军已经向我们的领土发起第一次进攻。我们已于清'599' 晨5 点45分起开始还击。从现在起,我们将以炸弹回敬炸弹。
读者已经知道,德国人自己对格莱维茨德国电台的那次进攻是由身穿波兰制服的党卫队人员在瑙约克斯的率领下进行的,现在就这样被这位德国总理用来作为他对波兰进行残酷侵略的口实。而且德国最高统帅部在最初的一批公报中也的确把他们的军事行动称之为“反攻”。甚至威兹萨克也在尽力散布这个笨拙的谎言。那天他从德国外交部向所有的驻外使节发出了一份通电,就他们所应采取的态度作了指示。
为了抵御波兰的进攻,德国军队已于今晨开始对波兰采取行动。这一行动在目前不得称为战争,而只能称作是由波兰的进攻所引起的接触。
甚至对那些能够亲眼看到是谁首先在波兰边境上发动进攻的德国士兵,希特勒也要向他们灌输一顿自己的谎言。他在9 月1 日一份冠冕堂皇的告德国军队书中说:波兰已经拒绝了我所期望的两国关系的和平解决,而且诉诸了武力……为一个大国所不能容忍的一系列侵犯边境的事件,证明波兰已经不愿尊重德国的边界。
为了制止这种疯狂行为,我别无他策,此后只有以武力对付武力。那天只有一次,希特勒说了实话。
我要求于德国人的' 他告诉国会' ,只不过是我自己4 年来准备做的……从现在起,我只是德意志帝国的第一名军人。我又穿上了这身对我来说最为神圣、最为宝贵的军服。在取得最后胜利以前我决不脱下这身衣服,要不然就以身殉国。
从最后下场来看,这一次他总算是说话算数的。但是那天我在柏林遇到的德国人中间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元首这句相当直率的话的意思是,一旦战败,他是不敢正视也不敢承担战败的责任的。
希特勒在自己的演说中说,如果他遭遇不测,戈林将成为他的继承人。他又指定赫斯为继戈林之后的第二个继承人。“万一赫斯遭遇不幸,”希特勒建议,“就依据法律召开参议院会议,由参议员中推选一位最相称的,也就是说,最勇敢的继承人。”什么法律?什么参议院?根本全都不存在!希特勒一回到总理府,另一种更恶劣的情绪就代替了他在国'600' 会中的比较克制的态度。那位老跟在戈林屁股后面到处走的达勒鲁斯,发现希特勒处于一种“异常神经质而又十分激动”的状态中。
他对我说' 那位瑞典调停人后来作证时说' ,他早就疑心英国想打仗。他还告诉我,他要打垮波兰并且要把它全部吞并掉……
他越来越激动,挥拳攘臂地对着我吼道:“如果英国准备打一年,我就打一年;如果英国想打2 年,我就打2 年……”他略为顿了一顿,接着就疯狂地挥舞起双臂,用失厉的声音叫嚷着说:“如果英国要打3 年,我就打3 年……”
这时他的身体也随着他的胳臂摇动起来,最后他吼了一声:“Undwenneserforderlichist,willichzehnJahrekaempfen。”' “如果有必要,我愿意打它10年。”' 说着他举起一个拳头向下一挥,几乎碰着了地板。
尽管这样歇斯底里地大叫大嚷了一阵,希特勒还是不相信他非得跟大不列颠兵戎相见不可。这时中午已经过了,德国的装甲部队已经深入波兰境内好几英里,正在迅速向前推进,大多数波兰城市,包括华沙在内,都遭到了轰炸,平民死伤的数目相当可观。但是伦敦和巴黎却没有任何消息表示英国和法国急于要履行它们对波兰的保证。
这两个国家的方向似乎是明确的,可是达勒鲁斯和汉德逊却好像竭力要使这个方向糊涂起来。
上午10点30分,这位英国大使用电话向哈利法克斯报告:据我了解' 他说' ,波兰人在夜里炸毁了德却奥桥。另据了解,同但泽人发生了战斗,希特勒接到这个消息以后就下今把波兰人从国境线上赶回去,并命令戈林摧毁边界线上的波兰空军。只是在这个报告的结尾处,他才提了一句:这个情报来自戈林本人。
希特勒在开完国会以后可能要召见我,作为挽救和平的最后一次努力。什么和平?对英国的和平吗?这时候,德国已经动员它的全部军事力量同英国的盟国打了6个小时了。'601'希特勒在国会演说以后,并没有召见汉德逊,这位好说话的大使向伦敦传达了戈林关于波兰人首先发动进攻的谎言之后有点感到灰心——但还没有完全灰心。上午10点50分,他又给哈利法克斯打了一个电话。他那富于想象力而又极为糊涂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新的主意。
我觉得有责任' 他报告道' 向您陈述我的信念,不论其实现的前景多么渺茫,我认为现在要拯救和平,唯一可能的希望就是斯密格莱—利兹元帅宣布他愿意立即前来德国,作为军人也作为全权代表同戈林元帅就全部问题进行商讨。
这位天下少有的英国大使好像就没有想到,斯密格莱—利兹元帅可能正忙于抵抗德国的这种大规模的无端进攻而无法分身:即使有可能离开,在目前情况下,他作为“全权代表”到柏林来也无异于投降。波兰人可能很快就被打败,但是他们绝不愿投降。
在德国对波兰发动进攻的这一天,达勒鲁斯甚至比汉德逊还要积极活跃。上午8点,他去见了戈林,戈林对他说:“战争已经爆发了,起因是波兰人进攻了格莱维茨的电台并且炸毁了德却奥附近的一座桥。”这个瑞典人立刻把这个消息用电话通知了伦敦外交部。
“我告诉过某人说,”后来在纽伦堡法庭的讯问中他回答说。“据我所得到的情报,波兰人发动了进攻。当我这么说的时候,他们自然觉得很奇怪,我是怎么搞的。”不过话得说回来,他所说的话也只是英王陛下政府驻柏林大使两小时以后来的电话所说的话。
英国外交部一份秘密备忘录,记载了那位瑞典人上午9 点5 分打来的电话。达勒鲁斯学着戈林的口吻硬对伦敦说,“波兰人把一切希望都破坏了”,而且说他有“证据证明他们从来就不打算谈判”。
中午12点半钟,达勒鲁斯又给伦敦外交部挂了一个长途电话,这次他找着了贾德干。他又一次谴责波兰人炸毁德却奥桥从而破坏了和平,并且提议让他和福比斯再坐飞机去一趟伦敦。但是生性严厉、为人耿直的贾德干对这位达勒鲁斯已经有些腻烦了,因为他所力图避免的战争现在已经爆发。贾德干对这个瑞典人说,“现在什么行动也都无济于事了”。
然而贾德干只不过是外交部的常务次官,连内阁阁员都不是。达勒鲁斯坚持要他把他的要求直接转达给内阁,并且傲慢地告诉贾德干说,一小时以后他还要来电话。他后来的确打了电话,也得到了答复。
当德军还在侵略波兰的时候' 贾德干告诉他说' ,任何调停的想法都是谈不到的。现在要避免一次世界大战,唯一的途径就是' 一' 停止敌对行动,'602''二' 德国军队立即撤出波兰领土。上午10点,波兰驻伦敦大使拉仁斯基伯爵拜会了哈利法克斯勋爵,把德国侵略的消息正式通知他,并且指出,“这显然是条约中规定要对付的一种情况”。这位外交大臣的回答是,他对这些事实毫不怀疑。10点50分,他在外交部约见了德国代办西奥多·科尔特,问他有没有什么情报。科尔特回答说,他既没收到有关德国进攻波兰的情报,也没有接到任何指示。于是哈利法克斯就宣布,他所收到的报告中说明的事实已经“造成了一种非常严重的局势”。但是他的话也就到此为止。科尔特于上午11点45分用电话向柏林报告了这件事。
因此,到这天中午的时候,希特勒还有理由希望:英国虽然认为局势严重,但是还不致于参战。但是这个希望很快就破灭了。
下午7 点15分,英国驻柏林大使馆的一个人员给德国外交部打了一个电话,说“有紧急公事”,要求里宾特洛甫“尽快”接见汉德逊和考仑德雷。几分钟以后,法国大使馆也提出了同样的要求。里宾特洛甫拒绝同时会见两位大使,他于晚上9 点接见了汉德逊,过了一小时接见了考仑德雷。他从英国大使手中接到了一份英国政府的正式照会。
……除非德国政府准备向英王陛下政府提出令人满意的保证,即德国政府已经停止对波兰的一切侵略行动,并准备立即从波兰领土上撤出其军队,英王陛下政府将毫不犹豫地履行自己对波兰所承担的义务。
法国通碟的措词与此完全相同。
里宾特洛甫对两位大使都回答说,他将把照会转呈希特勒,接着他就唠唠叨叨地发了一通议论,宣称“根本不存在任何德国侵略的问题”,而只有波兰的侵略,并且一再重复那个到现在已经有了馊味的谎言,说什么波兰“正规”部队在前一天侵袭了德国领土。不过外交上的礼节仍然保持着。尼维尔·汉德逊爵士在当夜向伦敦报告这次会见的经过时,在电报中没有忘记提到里宾特洛甫的态度“彬彬有礼”。当这位大使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两人又发生了一场争论,争论的问题是在他们两天前的那次激烈的会见中,德国外交部长在宣读德国对波兰的“建议”时,是否含糊不清、速度太快。汉德逊说确实是这样。里宾特洛甫则说,他读得“缓慢而且清楚,甚至还对其中一些主要之点作了口头解释,因此他可以认定汉德逊一定完全听明白了”。这个争执是永远也不会得到解决的——可是,到了这个时候,这还有什么关系呢?9 月1 日夜晚,当德国军队继续深入波兰国境、德国空军在'603' 不停地进行轰炸的时候,希特勒从英、法两国的照会中认识到了,如果不立即停止进攻并撤出军队——这当然是不可想象的——他就已经把一场世界大战惹上身了。还是说,他那天晚上还在盼望着他的运气、他那慕尼黑的运气会来呢?因为他的朋友墨索里尼被战争的来临吓坏了,生怕英、法的压倒优势的海陆空军会袭击意大利,所以便在拼命设法再安排一次慕尼黑会议。
墨索里尼最后一分钟的调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