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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林:这不行!绝对不行!必须立即告诉总统说,他一定得把联邦总理的权力交给你,接受照原来安排的那样的内阁。
这时电话中断了一下。赛斯一英夸特让缪尔曼博士来接电话。缪尔曼博士是许士尼格在伯希特斯加登曾经看到过在后面虎视眈眈的奥地利纳粹分子。他是戈林的朋友。
缪尔曼:总统仍旧坚决不同意。我们3 个国社党人想亲自去跟他说??他甚至不让我们见他。
到现在为止,看来他仍然不愿让步。
戈林:让赛斯跟我通话。[对赛斯说]现在,记住下面这些话:你立即跟莫夫中将[德国武官]一起去告诉总统说,如果不立即接受条件,已经在向边境前进的部队将在今晚全线开入,奥地利就将停止存在??告诉他,现在没有时间开什么玩笑。现在的局势是,今晚将在奥地利全境开始入侵。只有我们在7 点30分以前得悉米克拉斯己委任你为联邦总理,入侵才能防止,军队才能在边界上停下来??然后把全国各地的国家社会党人都叫出来。他们现在应当到街上去。因此要记住,必须在7 点30分以前提出报告。如果米克拉斯不能在4 小时内了解这点,我们将使他在4分钟内了解这点。
但是这位不屈不挠的总统仍然坚持不让。
6 点30分戈林又在跟凯普勒和赛斯一英夸特通电话。两人都报告说,米克拉斯总统拒绝同意他们。
戈林:那好吧,赛斯—英夸特必须把他废掉!只需上楼去告诉他,赛斯将动员国家社会党警卫队,5 分钟后军队将奉我的命令开入。
在这个命令后,莫夫将军和凯普勒向总统提出了第二道军事最后通牒,威胁说,如果他不在一小时内即在7 点30分以前屈服的话,德国军队将开入奥地利。米克拉斯后来作证说,“我告诉这两位先生,我拒绝这个最后通牒??
只有奥地利才能决定由谁来当政府的首脑”。
这时奥地利纳粹分子已控制了街道和总理府。那天晚上我的妻子因难产而发生了危险,幸赖剖腹产术才使婴儿得以诞生。6 点钟光景,我从医院里回来,在卡尔广场的地下铁道走出来时,发现四周尽是蜂拥冲向内城的大叫大喊、歇斯底里的纳粹暴徒。这些兴奋的面孔是我以前在纽伦堡的纳粹党的集会上曾经看见过的。他们在大声喊叫:“胜利万岁!胜利万岁!希特勒万岁!希特勒万岁!吊死许士尼格!
吊死许士尼格!”警察站在旁边,笑嘻嘻[341 ]地看着,而仅在几小时以前,我还曾看到他们毫不费事地驱散了一小批纳粹分子。
许士尼格听到了这些暴徒的脚步声和叫喊声,这些声音把他吓坏了。他赶紧到总统办公室去作最后的请求。但是,他后来说:米克拉斯总统坚定不移。他不愿委任一个纳粹分子为奥地利总理。我坚持要他委任赛斯一英夸特,于是他说道:“你们现在都背弃我了,你们所有的人。”但是我觉得除了委任赛斯一英夸特外没有别的出路。我把迹剩下的些微希望,寄托在他向我作过的一切诺言上,寄托在他作为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和一个正直的人的个人名誉上。
许士尼格到最后还抱住他的幻想不放。
这位下台的总理然后建议由他广播一篇告别演说和说明他为什么辞职。
他说米克拉斯同意了这点,虽然这位总统后来否认如此。这是我所听见过的最感动人的广播演说,扩音器就装在离陶尔斐斯被纳粹分子用枪暗杀的地点约5 步路的地方。??[许士尼格说' 德国政府今天交给米克拉斯总统一个最后通牒,还有一个时限,命令他任命德国政府所指定的一个人为总理??不然德国军队就将侵入奥地利。
我向全世界宣布,德国所发出的关于工人闹事、血流成河和局势己非奥地利政府所能控制的传说,是彻头彻尾的谎言。米克拉斯总统要我告诉奥地利人民,我们已向武力屈服,因为即使在这个可怕的时刻,我们也不准备流血。我们已决定命令军队不作抵抗。* 因此,我用一句从我心底深处发出的德语告别话向奥地利人民告别:上帝保担霭碌乩?
总理告别了,但是顽强的总统却还不准备告别。戈林在许士尼格广播后不久打电话给莫夫将军时获悉了这点。戈林对他说:[342 ]“最好是米克拉斯辞职。”
莫夫回答:“是啊,但是他不肯。这是很戏剧化的。我对他讲了差不多15分钟。
他说他绝不向武力屈服。”
“是这样吗,他不向武力屈服吗?”戈林不能相信这种话。
“他不向武力屈服。”这位将军重复道。
“那末说,他是要人撵他出去吗?”
莫夫说,“是啊,他赖在那里不走。”
戈林笑道:“嘿,养了14个孩子,只好赖在那里不走。不管怎么样,叫赛斯去接过手来。”
仍然有那个电报问题没有解决,希特勒为了要辩解他的侵略,需要有那封电报。
据在柏林总理府里跟元首在一起的巴本说,元首现在“处在一种接近于歇斯底里的状态”。顽强的奥地利总统正在挫败他的计划。还有赛斯一英夸特,因为他没有发那封要求希特勒派军队进入奥地利来平定骚乱的电报,希特勒怒不可遏,在3 月11日晚上8 点45分发出了入侵的命令。*3分钟后,在8 点48分,戈林跟维也纳的凯普勒通了电话。
仔细听好。应由赛斯一英夸特把如下的电报发到这里来。用笔记下。
“在许士尼格政府辞职后认为本身任务是建立奥地利的安宁和秩序的临时奥地利政府,向德国政府发出紧急请求,要求支持它完成这个任务和帮助它防止流血事件,为此目的,它要求德国政府尽快派遣德国军队。”
凯普勒叫元帅放心,他一定立即把“电报”内容给赛斯—英夸特看。
戈林说:“他甚至不必发这个电报。他只需要说一声‘同意’就行了。”
一小时后凯普勒回电话给柏林。他说,“告诉元帅,赛斯—英夸特同意了”。
这样,第二天我经过柏林街道时,发现《人民观察家报》刊载着这样触目惊心的标题:日耳曼人的奥地利幸免于乱。报上有戈培尔所捏造的描述维也纳大街上共产党骚动——殴斗、开枪、劫掠——的令人难以相信的消息,还有德国官方通讯社德意志通讯社所发的那个电报的内容,说是赛斯—英夸特在头天晚上发给希特勒的。实际上,战争结束时,在德国外交部的档案里找到了跟戈林所口授的完全相同的两份“电报”。巴本后来解释它们是怎么会在那里的。他说,它们是过了一些时候由德国邮电部长所伪造而存放在政府档案里的。
希特勒在整个疯狂的下午和晚上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不仅是等待米克拉斯总统屈服,而且是在等待着墨索里尼的表示。这位奥地利保护者的沉默态度使人感到惴惴不安。在晚上10点25分,黑森亲王菲利普从罗马打电话到总理府。希特勒亲自把耳机抓过去。戈林的技术员记录了随后的交谈:亲王:我才从威尼斯宫回来。意大利领袖以非常友好的态度对待整个事情。他向你问候??许士尼格告诉了他消息??
墨索里尼说奥地利对他是无关紧要的。
希特勒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大喜过望。
希特勒:那么,请告诉墨索里尼,为了这件事,我将永远不会忘记他!
亲王:好的,阁下。
希特勒:永远不会,永远不会,永远不会,不论发生什么情况!我愿意跟他订一个完全不同的协议。
亲王:好的,阁下。我也曾把这点告诉过他。
希特勒:一俟奥地利事件解决,我愿意跟他一起共患难,同命运——不论发生任何情况!
亲王:好的,我的元首。
希特勒,听着!我愿意订任何协议。我已不再害怕万一我们发生冲突军事上会存在的可怕处境了,你可以告诉他,我的确是从心底里感谢他,我将永远不会,永远不会忘记这点。
亲王:好的,我的元首。
希特勒:我为了这件事将永远不会忘记他,不论发生什么情况。如果他万一需要什么帮助或者处于什么危险中的话,他可以确信,不论发生什么情况,即使整个世界联合起来对付他,我也将坚决和他在一起。
亲王:好的,我的元首。
那么,大不列颠、法国和国际联盟在这个危急关头又采取什么立场来制止德国对一个和平的邻邦的侵略呢?什么都没有。当时法国又处在没有政府的状态中。3 月10日星期四,夏当总理和他的内阁辞职了。在戈林用电话把他的最后通牒告诉维也纳的决定性日子,即3 月11日星期五,巴黎整天都没有人能采取什么行动。直到13日德奥合并已经宣布后,才有了一个由莱翁·勃鲁姆组成的法国政府。
英国呢?在2 月20日,就是许士尼格在伯希特斯加登屈服后的一个星期,外交大臣安东尼·艾登辞职了,主要是因为他反对张伯伦首相对墨索里尼的进一步姑息。
接替他的是哈利法克斯勋爵。柏林对这种更动表示欢迎。
张伯伦在伯希特斯加登最后通牒后向下院发表的演说,也受到柏林的欢迎。
驻伦敦的德国大使馆在3 月4 日用电报把这篇演说详尽地报告给柏林。据这份报告引张伯伦的话说,“' 在伯希特斯加登' 所发生的,只不过是两位政治家商定了改善他们两国之间关系的某些措施??看来很难认为,只是因为两位政治家商定了两个国家中的一个国家的某些内部变动——为两国的关系着想,是值得想望的变动——就可以说,一个国家已为另一个国家的利益而放弃了它的独立。相反的,在联邦总理2 月24日发表的演说中,没有东西可以使人认为联邦总理[许士尼格]本人相信他的国家放弃了独立”。
据我本人当时获悉,维也纳的英国公使馆曾把希特勒在伯希特斯加登给许士尼格的最后通牒的详细内容告诉张伯伦,所以,3 月2 日向下院发表的这篇演说是令人惊奇的。* 但是它使希特勒感到高兴。希特勒知道,他可以进军奥地利而不致和英国发生什么纠葛。3 月9 日,新任德国外交部长里宾特洛甫到伦敦来结束他在大使馆的事务,在此以前他是驻英大使。他同张伯伦、哈利法克斯、国王和坎特伯雷大主教都进行了长谈。他向柏林报告说,他对英国首相和外交大臣的印象部“很好”。
在和哈利法克斯勋爵进行了长时间的会谈后,里宾特洛甫在3 月10日直接向希特勒报告,“如果奥地利问题不能和平解决”,英国会采取什么行动。根据他在伦敦的会谈,他基本上相信“英国不会对奥地利采取什么行动”
3 月11日星期五,里宾特洛甫正在唐宁街跟首相和他的同事们共进午餐,突然一个外交部的信使闯进来,交给张伯伦一批关于来自维也纳的惊人消息的紧急电报。
仅仅在几分钟以前,张伯[345 ]伦还要求里宾特洛甫把“他所希望的解决德英关系的真诚愿望和坚定决心”告诉元首。现在,接到了这个奥地利来的、令人不快的消息后,这些政治家就到首相书房里去,张伯伦在那里向感到不自在的德国外交部长念了维也纳英国公使馆发来的关于希特勒最后通牒的两份电报。里宾特洛甫向希特勒报告说,“这次讨论是在紧张的气氛中进行的,一向平静的哈利法克斯勋爵比张伯伦还要激动,后者至少在外表上还显得平静和沉着”。里宾特洛甫对“这些报告的真实性”表示了怀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