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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老板娘解释了一句:〃别担心,我们是认识的。〃老板娘朴恩珠听了我的话,才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热情地请高泽进去贵宾房就坐。
高泽冷笑了一下,脱下皮鞋,慢慢地走进来,坐在我的对面,之后,用冷冷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人,嘴角扬起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我一边打量着高泽,一边在心里思索道:奇怪!为什么高泽能够找到这儿来呢?转念一想,我才醒悟到可能是那个新来的秘书李凤萍向高泽告密,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高泽要把自己的秘书李凤萍硬塞给我,原来是为了在我身边安插眼线。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直打鼓,大腿在不听话地发抖,脸上却装出一脸〃相请不如偶遇〃的表情,让老板娘给高泽拿来一份碗筷,又给高泽倒上了茶。
高泽喝了一口茶,然后,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道:〃小诺,你过来我这边坐!〃说着,他又做了个手势,示意我立即坐在他的旁边。我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一看身边的江宇,只见江宇的脸上布满了阴云,同时,他用手拽着我的披肩,不让我过去高泽那儿。
我感到左右为难,假如我按照高泽的话做,就会得罪了江宇;反过来,假如我不听从高泽的,难保高泽要当场大发雷霆,想起这一点,我心有余悸,他最近的脾气阴晴不定,时好时坏,像个狂躁症患者似的,一般没什么事最好不要惹他生气,更何况我现在有求于他,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离开他。
犹豫再三,我便用商量的语调,对高泽说道:〃其实这房间里的位置都是差不多的,坐在哪儿都一样,是不是?〃
高泽听了我的话,嘴角仿佛抽搐了一下,带着一丝难解的郁结,半饷,他突然焦躁地用手把自己的领带扯了几下,把领带扯得松垮垮的,然后对我发号施令:〃小诺,我的领带松了,你过来帮我重新系领带!〃
面对高泽的无理取闹,我差一点就想把桌子掀翻,甚至还有一种冲动,想把滚烫的铁板烤锅朝着高泽的脸上砸去。转念我又想道:算了!看在高泽为我出钱出力寻找韩晨的份上,我就忍他一下吧!想通了这一点,我按捺住满腔的怒火,爬起来,坐在高泽的旁边,与此同时,我用目光扫视贵宾房里的每一个人,从大家的眼睛里,我看见太多的东西,有同情,有轻视,还有尴尬。
我的目光最后落在江宇的脸上,他的古铜色皮肤把他脸上的愤怒之情烘托得恰到好处,使他看上去更硬朗,更阳刚。我无法向江宇解释,只好向他投去一记无可奈何的眼神,但愿他不会因为这一幕而感到郁闷。
我定一定神,把所有力量集中在双手上,为高泽重新打好了领带,末了,我用力地把他的领带勒紧,问他道:〃高泽,你满意了没有?!〃
高泽似乎是满意了,咧着性感的嘴唇,向大家展示一个大获全胜的笑容。
这下子,轮到江宇不满意了!他有样学样地把自己的领带解开了,然后,用撒娇的腔调,对我说道:〃小诺,我的领带也松了,你过来帮我系一下吧!〃说着,他灿烂一笑,雪白晶莹的贝齿上仿佛闪过一道光芒,接着说道:〃我要打温莎结,就是你常常帮我打的那种!〃
此言一出,我愣住了,江宇的言下之意是我常常为他打领带,那就是说我和他的关系非常密切,我百口莫辩,下意识地打量着高泽的面色,只见他那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脸上透着一股强大的杀气,仿佛要把江宇碎尸万段似的。
面对这样尴尬的局面,我在心里厌烦地想道:看来面前这两个男人都不是我的好朋友,高泽既冲动又霸道,一遇到看不顺眼的人和事就大动干戈,像个混世魔王似的;江宇的脾气倒是不错,就是太孩子气了,一点也不体谅我的处境。想到这儿,我感到意气阑珊,无精打采地叹了一句:〃我到底招谁惹谁了?!〃说完,我放空脑袋,自顾自站起来,离开了榻榻米,朝着门口走去。
走了没几步,我被高泽拉住了,他捏着我的手腕,问我要去哪儿,我使劲甩开他的手,继续朝着外面走去。还没到门口,高泽冲上来把我的去路堵住了,还用要挟的口吻,对我说道:〃小诺,你还想不想找到韩晨?!没有我的帮忙,你这一辈子都找不到韩晨!〃
听了这句话,我感到胸口有一股郁结难以排解,便冲高泽怒喝了一句:〃滚开!我自己去找韩晨!我不需要你的帮忙!〃说完了这句话,我的心里豁然开朗,想想也是有可能的,我听侦探社的龙先生说过,那条兰花村一共有三千二百多户人家,假如我挨家挨户去搜,估计用一年半载的时间就可以把整条村搜个遍,这样的话,我就不必再受高泽的气了!
我越想越不服气,以前只有我支配高泽,哪轮到高泽来支配我呢?如今他趁火打劫,不但限制我跟外界接触的自由,还强迫我事事服从他,我受够了委曲求全的窝囊气,已经到达爆发的临界点!
当我和高泽站在门口像两只斗鸡似的怒目而视,江宇也冲了过来,似乎是要带我离开这里,我对江宇撇了一下嘴,让他自己先走。高泽见我不肯受他的摆布,转而把矛头指向江宇,他做了个手势,片刻,他的三个保镖冲上来把江宇团团围住,其中两个人分别抓住江宇的左右手臂,还有一个人在后面箍着江宇的脖子,看起来像是要把江宇活活勒死。
江宇冷不防被三个大块头男人前后夹攻,本能地挣扎反抗,可是,任凭他的身体再强壮,也抵抗不过孔武有力的男人同时对他下手。见此情形,我不假思索地要冲过去救江宇,不想,却被高泽死死地捏着手腕,疼得我赶紧用另一只手去打他,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还是挣脱不了高泽的手。
空气里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高泽的脸上浮现起〃天下唯我独尊〃的,他咬着牙,对我要挟道:〃小诺!你敢不听我的话?!我就让他们把江宇活活掐死!〃说着,高泽对三个保镖打了个眼色,那三个保镖收到高泽的指示,不约而同地加大了动作,江宇的脖子被人紧紧箍着,整张脸都涨红了,却动弹不得,只得本能地挥舞着双腿,看上去像是要用腿来踹高泽。
这种极端的暴力行为让我惊呆了,我愣在那儿,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室内起了一阵长长的,竭斯底里的尖叫声,原来是张钰在尖叫,她刚才一直在旁边不说话,这一会儿,她看见江宇被人掐脖子就忍不住尖叫起来。我被尖叫声吓醒了,随即用哀求的声音,对高泽说道:〃高泽,拜托你叫他们放开江宇吧!〃
听了我的话,高泽仰着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可一世的狂妄,让人听了胆战心寒。那几个保镖还是不肯放手,江宇的生命危在旦夕,此时此刻,我终于见识到高泽的厉害,他有钱,他不怕担官司,就算出了人命,还有一帮亡命之徒为他顶罪,想到这儿,我立刻〃扑通〃一下跪下来,对高泽说道:〃求求你快点放开江宇!不然他会断气的!〃
高泽见我下跪了,停止了大笑,把我拉起来,然后用不可违抗的语气,对我说道:〃想保住江宇的小命并不难!只要你马上跟我回去!从此之后绝对服从我!〃
在这种危急关头,我来不及仔细考虑就点头答应了高泽的交换条件。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我被高泽连推带拉拽出了朝鲜餐厅,餐厅门外停着一辆墨绿色的豪华轿车,我认得是高泽的其中一辆车。高泽粗鲁地把我推进了车后座,接着,他自己也钻进车里,然后命令司机锁上所有的车门,不让我逃走,我定一定神,记起了最重要的事情,于是提醒高泽快点释放江宇。
高泽撇了一下嘴,得意洋洋地回答:〃放心!〃说完,他拿出手机,给他的保镖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放人。我半信半疑,担心高泽会耍滑头,不由分说地抢过手机要听听江宇的声音。
不一会儿,我听见手机里头传来一阵怒不可遏的声音:〃高泽!你这个变态暴力狂!你快点把小诺还给我……高泽!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我仔细一听,是江宇的声音。
听到江宇能一口气说出这么长的话,我确定他已经安全了,于是把手机扔回给高泽,自顾自把视线调到窗外,懒得再去理会高泽。
高泽冷笑了一声,说了一句极度白痴的话:〃呵呵!早知道暴力可以解决问题,我何必花那么多时间和心机来讨好你呢!〃
我听见高泽这么说,心里暗自发笑,笑高泽是个不懂情为何物的狂人,不知不觉地,低声骂了他一句:〃低层次的狂人!〃
不消一秒钟,高泽一手抱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低声反击道:〃如果我是低层次的狂人,那么你就是高层次的荡妇!〃
不知为何,听了这句侮辱的话,我心里并不是很生气,仔细推敲,觉得高泽说的话好像有点儿道理,从某个层面来说,我的确是个荡妇,说得好听一点,是个被动型的荡妇,这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置身于一个男人说了算的圈子里,我的身边全是强势的男人,面对他们的纠缠,我只能半推半就。
当然,我不能把责任都推在外部因素上,我必须承认,经过两年多的社会熏染,我变得虚伪而自私,我变得功利而世故,我评估男人的标准只有两个,一个是外形气质,另一个就是利用价值!就譬如,我本来打算渐渐疏远江宇的,可是,当我听说江宇的哥哥当上了XX风投的亚太区总裁,而江宇自己的事业也渐入佳境,我立即改变了主意。
想到这一些,我心里登时亮堂了,难怪今天高泽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对付江宇,大概他一早就看穿了我的意图。现在冷静地分析起来,我感到无地自容,我在潜意识里把江宇设定成为第二个韩晨了,我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万一韩晨永远不再出现,还有一个候补的江宇。
看清了自己心里的阴暗角落,我全身的毛管急剧地收缩,像是被一万根针刺一样,我不由得担心起来,万一以后高泽把我和江宇私底下来往的事情告诉了韩晨,那后果不堪设想!想到此处,我瞬间换了讨巧的态度,求他为我保密,说着,又伏在他的怀里,装出一副顺从的样子。
高泽一手推开了我,鄙夷地骂道:〃虚情假意!〃
我被他抢白了,顾不上羞愧,继续哀求他,还拽着他的衣袖使劲地摇晃。他被我弄得烦不胜烦,半饷,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知道了!〃
听见高泽答应了,我放下心头大石,便把视线调向窗外,看着马路上人声熙攘,车水马龙,恍惚间,思绪又不知飘到哪儿去了。忽然,眼前的车窗帘缓缓展开,车内变得幽暗一片,把我的视线和思绪一并打断了,我愣了一下,才发现,原来是高泽把汽车里的电动窗帘拉上了,看来他在跟我怄气,我感到厌烦透了,负气地说道:〃高泽,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干脆把我关起来算了!〃
高泽冷笑了一声,语气强硬地说道:〃我就是要把你关起来,免得你在男人堆里像穿花蝴蝶似的。〃
我一阵愕然,思索片刻才领悟出一点,看来,高泽是为了今天早上我收到一大堆鲜花的事情才会大动肝火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片刻,高泽悻悻然地自言自语:〃气死我了!你今天第一天回去上班,就收到那么多花,弄得办公室像开花店似的。〃
我忍不住扑哧一笑,却没有说话。高泽挪了一下屁股坐到我的旁边,伸出手来搂着我,在幽暗的车里开始对我毛手毛脚,这是他一贯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