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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的话,我仔细一想:对啊,现在是一月初,是大学生放寒假的时节。我忍不住打量这个〃大学生〃一下,他穿着米白色休闲运动服,秀气的脸庞稍稍有点瘦削,一双清澈的眼睛仿佛是单眼皮,又仿佛是双眼皮,笔挺的鼻子与圆润的嘴唇搭配得恰到好处,一颦一笑间,气定神闲,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劲儿,像是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风流人物,不过,他看起来至少都有二十七八岁了,怎么还是一个学生呢?转念一想,也许他是一个博士生?也许他是一个老师?
我的直觉真准,片刻,那个男人对我解释道:〃我是一个大学讲师!我是教哲学的!〃
我〃嗯〃了一声,自顾自站起来,拍一拍裙子上的草碎,正打算离开,那个〃闲得慌〃的男人拦住我的去路,用老朋友似的口吻邀请我陪他聊天,我皱一下眉头,敷衍地答道:〃改天吧!〃
我刚走了几步,那个男人又跟了上来,他对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也是住在这儿附近吗?〃说完,他恍然大悟似地拍一下自己的脑袋,首先自我介绍:〃我叫辛子轩,我住在那所房子里!〃说着,他用手指着湖水的对岸,那儿隐隐约约有一座白色和灰色相间的日光玻璃大宅,是那种简约而时尚的现代建筑风格,不用猜,这个名叫辛子轩的男人必定是一个富家公子。
听见他这么说,我答了一句:〃我不是住在这里的,我只是来做客。〃回答完毕,我闪了一下身体,从他的身边飞快地跑了过去,大约跑了十几米远,听见辛子轩在我的后面大喊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一边往前奔跑,一边回答他:〃我叫小鱼儿!〃自从上一次在马尔代夫的海滩上遇见挪威的艾里斯之后,我又多了一个江湖称号,叫小鱼儿。
当我一口气跑回高家的大铁门前,正好看见高泽的汽车,他的汽车后面是一辆墨蓝色的名贵轿车,估计里面坐着太上皇宋宏先生,我跑进大门,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跑去,高泽刚好从汽车里下来,他一脸惊讶地把我迎入怀里,问我:〃宝贝儿,你气喘吁吁地做什么呢?〃
我理一理思绪,把自己刚才被三只〃连环狗〃追的事情告诉了高泽,高泽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起来,一转头又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广而告之,不到一会儿,全屋上下包括宾客们全都知道了这件糗事,幸好今天来的宾客多数是高泽的亲戚,基本上没有JK集团的同事,要是让同事们知道这件事岂不笑歪了嘴,那我以后怎么在公司里混呢?
于是,我的笑话成了迎接宋宏先生的见面礼,宋宏先生笑得前俯后仰,还用威海话跟我开玩笑:〃小诺,你同时被三条狗追赶,预兆您现在很受异性的欢迎啊!〃
我一边傻笑,一边打量着宋宏先生,和一年多前相比,他依然是老当益壮,声如洪钟,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今年已经八十岁了。
第一百二十章 另类的减压绝招
本来,今天的寿宴主角是宋宏先生,却不知怎的成了高泽的舞台,晚宴前,当庆典公司的工作人员在一楼密锣紧鼓地布置场地,高泽把全部亲戚和宾客聚集在二楼的休闲起居室聊天喝茶,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分成小圈子聊得天南地北,不着边际,一群男人围着高正先生聊生意经,一群女人围着高枫姐聊育儿经,其余年轻人自成一圈聊民生时事,到了后来,大家的注意力被高泽吸引住了,只见他夸张地干咳了几声,又向宋宏先生打了个眼色,看样子,他似乎有重要事情要向大家宣布。
宋宏先生接收到外孙高泽的〃最高指示〃,也干咳了一声,向大家说道:〃各位!我今年已经八十岁了……〃宋宏先生一边说话,一边和高泽交换眼色,明眼人一看便知,宋宏先生非常宠爱高泽这个外孙!这一点可以理解,宋宏先生没有儿子,只有高泽一个男外孙。
宋宏老先生说完了长篇大论的人生感悟,终于直奔主题,他坐直了身体,然后,用近乎于责备的口吻,冲高泽喊话:〃泽泽!你今年三十岁了!该结婚了!〃
话音刚落,一屋子里的人七嘴八舌地起哄,嚷着要高泽快点结婚生子,还有一个大嗓门的表舅对高泽喊了一句:〃泽泽!男人要修身、齐家,才能治国、平天下!〃
这时候,高泽就坐在我的旁边,他的手从后面紧紧地勾着我的腰,我侧着头,打量了他一眼,他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笑得有点儿狡黠,很显然,这一定是他事先安排的〃三簧戏〃。
过了一会儿,高泽在〃群众压力〃下向我求婚了,他还装出一副毫无准备的样子,连戒指和鲜花都没有,最后,这场〃三簧戏〃高潮迭起,高枫姐自告奋勇地把自己手上的巨型钻戒摘下来,交给弟弟高泽,让高泽立即为我戴上戒指。我看了一眼那枚戒指,感觉很陌生,好像以前并没有看见过高枫姐把它戴出来示人。
面对着高泽的求婚,我感到进退两难,或许在其他女人的眼里,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而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虽然乐意和高泽做朋友,却不愿意做他的妻子。想到这儿,我下意识地看一看高正先生,他的目光落寞而无奈,看情形,他不方便在众目睽睽下为我解围。
不自觉地,我把视线投向了严俊,他脸上的表情复杂得无法用一个恰当的词语来形容,仿佛在嫉妒高泽,又仿佛在跟自己赌气,看见严俊这副一筹莫展的样子,我于心不忍,决定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于是,我冲大家微微一笑,说道:〃我的爸爸妈妈还在旅行途中,我要等他们回来之后,问问他们的意见才行啊!〃
这句话好像不管用,高泽立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我爸爸打了个长途电话,问我爸爸愿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我爸爸竟然在电话里面一口就答应了!真要命!高泽还把手机开了免提,一屋子的人都听见我爸爸迫不及待地想把我嫁出去。
缓兵之计不成,我只好改变策略,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回给高泽,打定了主意,我酝酿一下情绪,用无限温柔的语调对高泽说道:〃高泽,我知道你是诚心诚意要娶我的,我也很愿意嫁给你,不过我明年要参加建筑师资格考试了,如果你真的爱我,那么就请你等我一年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大家听了我的话,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集中在高泽的脸上,仿佛在等待高泽的答复。一瞬间,高泽的五官凝住了,用利剑似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着我,似乎要刺穿我的大脑一样,半饷,宋宏先生出来打圆场,他豁达地笑了一笑,对高泽安慰道:〃等一年就等一年呗!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说着,宋宏先生向我投来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感谢我给他这个不可一世的外孙子上了一堂生动的挫折教育课。
高泽听了外公的话,沉吟片刻,才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说道:〃好吧!反正等了这么久,也不在乎再多等一年!〃
就这样,这个困局被我蒙混过关了!
晚宴开始前,传说中的高泽的妈妈宋淑贞终于华丽登场了!她比我想象中要漂亮得多,年轻得多,而且是那种有气质,有风度,有个性的女人。她的新丈夫是个美籍黑人大学教授,长得很高,看上去应该有一米九五左右,谈吐优雅,仪表不俗,是个挺有魅力的黑人。
大家都喜上眉梢的迎接这两位来自远方的稀客,包括高正先生也大方得体地和前妻的新丈夫畅谈起来,只有高泽一个人怏怏不乐的。
饭后,在欢声笑语的酒吧间,我看见高泽独个儿坐在角落里喝闷酒,我体谅他心里的郁结,今天他受到了双重打击,先是当众求婚却被我婉拒了,接着又看见他妈妈带着一个黑人新丈夫回家。他的心里一定是在钻牛角尖,以为别人会因为这两件事而瞧不起他。
我坐到高泽的身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了一句:〃大帅哥!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儿呢?〃
高泽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又继续低着头喝闷酒,半饷,他突然没头没脑地对我问道:〃小诺,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我被问住了,一时间不晓得如何回答。
高泽惨淡地笑了一笑,那种苍凉的气息差点儿就把满山的绿叶都吹黄了,过了几秒钟,他又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越来越感觉自己是个令人讨厌的人!我身边的人不是对我敬而远之,就是拍我的马屁,没有一个是真心喜欢我的!〃说完,他又重重地叹息一声,仿佛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似的。
我喝了一口红酒,用柔和的声线对高泽说道:〃傻瓜!我喜欢你,韩晨也喜欢你!〃
高泽扑哧一笑,接着又撅起嘴,一脸不乐意地说道:〃韩晨那家伙太狡猾了!我常常被他耍得团团转!〃
我点一点头,同意高泽的话。的确,韩晨是个狡猾的好人,我也常常被他耍得团团转,包括现在他下落不明,假如他尚在人间,为什么还不回来找我呢?起码有一个确实的消息,别让我没完没了的等,越等越不甘心放弃。想到这一点,我不知不觉地叹息一声,一口气把杯子里的红酒灌进肚子里。
高泽立即为我倒了满满一杯酒,我不愿意喝,高泽又变得嘴贫起来,非常无聊地说道:〃喝吧,我把你灌醉了,就把你关在房间里为所欲为,等你怀上了我的孩子,就不得不嫁给我了!〃
高泽正说得口沫横飞,冷不防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后脑勺,转过头一看,原来是高亮,真奇怪,谁也不知道高亮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高泽愣了一下,用挑衅似的语气对高亮说道:〃我好像没有给你发请帖,你怎么不请自来呢?〃
高亮笑了一笑,答道:〃是你外公请我来的!〃插一句,高亮和高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因此,他们的外公并不是同一个人。
高亮说着,坐在我的旁边,问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同时,向我投来一记惊艳的眼神。不知怎的,我近来看见高亮这家伙就来气,想躲开他,却不知可以躲到哪儿去。
高泽撇一下嘴,夹枪带棒地挖苦高亮:〃我外公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连阿猫阿狗都请来了!〃
听了这句话,我不假思索地在高泽的脸上扇了一个假耳光,并且教训了他一句:〃狗嘴吐不出象牙!〃
高泽挨了我的假耳光,扬一下眉毛,更加痛饮起来。
我的本意只是提醒高泽说话要礼貌一些,谁想到,高亮却以为我在维护他,于是,他又用〃电死人不偿命〃的眼神纠缠着我,我如坐针毡,担心自己的意志力太薄弱,会掉到高亮的温柔乡里,于是找了个借口就溜到了三楼的视听室看电影。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夜半小提琴-传情
从视听室出来,我听见从一楼传来一阵悦耳动听的钢琴声,心想可能是高泽在弹琴,于是飞快地下楼,走到一楼的偏厅,却发觉钢琴四周都站满了宾客,我走过去一看,坐在钢琴上的人不是高泽,而是高泽的妈妈宋淑贞,她正在为大家表演钢琴独奏,悠扬的旋律缓缓地流淌在心灵与天花板之间,我听得心醉神摇,暗自叹道:难怪说有其母必有其子,看来高泽的钢琴天赋是来自于他的妈妈。
转念我又想道:假如请高泽和他妈妈来一个四手联弹,岂不妙哉?
打定了主意,我四处寻找高泽的踪影,最后在酒吧附近的日光沙发上找到他,他喝得面颊微红,像一块烂泥似的斜躺在靠背上。我蹲下来,请求他和他妈妈合奏一曲,他半眯着眼睛,懒懒地说了一句:〃不可能!〃
我又劝了他几句,他忽然睁大了眼睛,凑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