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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一声脆响,将她从短暂的疯狂中拉回理智。
眼前的血越来越多,好似要将人一生的所有血全部流光一样。
她杀了轩辕隐。
她杀了他——
不,轩辕隐!
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水忆扶住她,望着躺在地上的轩辕隐道:“把他抬到药庐交给洛清救治。”
立刻有人过来抬起轩辕隐离开了。
傅云若双手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
她杀了轩辕隐……
她杀了他……
为什么此刻知道这个事实,她的心会痛得几乎要碎掉?
水忆低头捡起轩辕隐拿的剑,仔细在灯光中看了片刻,若有所思。
眼见傅云若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她摇了摇头:“云若,你真的认为是他杀了王府的人么?”
“难道不是么?”她的视线扫过长剑:“他提着这把剑……”
最主要的是,他曾经有那么不好的前科,这让她实在很难不把他联系到一起。
“未必吧,难道提着剑就一定是凶手了?也许他后到的也说不定呢?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依我看,此人对你不可谓用情不深,简直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刚刚任由你刺他一刀,是存心求死。”
傅云若一震,想起开始的时候如何见到轩辕隐的。
他提着剑从里屋出来,见到她,惊喜地说:“云若,你没事,我刚刚——”
他又说,他到这里时就是这样了。
他还说人不是他杀的。
但她只字不听,因为她心底已对他存有偏见,这偏见像火山暗藏的岩浆,平日安静,一不小心就会喷发。
PS:撒花撒花,人家要花花哇咔咔……
正文 青丝懒缠绵(二十一)
她的偏见影响了她的判断,如果轩辕隐真的杀了人,见到她,他不该是那个反应。
他虽然是生在阴暗中的人,却并不是一个说谎的人。
他从来都不会说谎,如果是他做的,他绝不会不承认的。
她浑身顿时一点力气都没了,“我刚刚杀了他……”*
这句话顿时像隐藏的炸弹,将她的理智全部炸毁。
他的笑瞬间像凝固一般定格在她脑海中。
脑海中忽然疯狂地回响起他的话来:“傅云若,我轩辕隐这辈子做的做错的事情就是认识你,做的最对的事情也是认识你。你欺我,骗我,伤我,离开我,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可是就是你这样一个女人,我却该死的还是爱你!”
她杀了他。
“不,忆姐,我杀了他……”她一时间从未有过的手足无措,捉住她的手:“我……”
水忆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是气昏头了。我让人把他送到药庐去了,也许还有治。”
傅云若捂住脸庞:“老天,我都做了些什么?”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间一切突变?
王府的血案是谁做下的?南宫昕和南宫旬又去了哪里?
“你看看这把剑,从中或许能看出些许端倪。”水忆将剑递给她。
傅云若接过剑看了看,从花纹样式看去,都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唯有剑柄上刻着一个虎纹图案。
“我也算是见过些世面,如果我没看错,这把剑应该是虎骑营的佩剑。这种剑每年都是交由官府专门的兵器行打造,数量众多。我家一个老公,家中就是经营这个的。”
“虎骑营,那不是禁军旗下的一营么?禁军……”她脑中一阵轰鸣,忽然想起今夜南宫郁的异常反应。
他为什么会突然把她接进宫?为什么会说要让她以后都呆在宫中?
是他派禁军血洗了王府?
不然,禁军还能听谁号令,不然他何以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是他!
除了皇帝,还有谁能有这等胆量敢血洗王府?
想来那些禁军定然也不是穿着军装入内的,他们定然是秘密行事,而南宫郁之所以把她接进宫,自然是因为不想她死了,同样也是为了避免她发现真相。
南宫郁!
她猛然站了起来,南宫昕和南宫旬,会不会是他带走了?
他一定是得知了南宫旬回京的消息,然后想先下手为强。
“看来,你一定想到他是谁了。”水忆淡淡道:“现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傅云若在屋中走了几步,“坐等不是办法,如果我猜的没错,南宫昕目前应该在皇帝手中。除了皇帝,还有谁能动禁卫军?”
“的确是这样。你打算去找皇帝摊牌?”
“对,我决定去找他。我猜他一定也正等着我去找他了现在。”傅云若顿了顿:“忆姐,我现在就回宫去。”
“你要进去,出来可就难了。这样吧,我让我两个属下清风、月影陪你一道去,这样如果你为难的话,他们也能伴着你回来。”
傅云若点头:“谢谢你了。至于轩辕隐——”
“你放心,洛清医术高超,大概不会让他去找阎王报道的。”水忆拍拍她的肩膀;“去吧,有什么事,我也会帮忙的。”
傅云若点头,“请你派人去王府后院找找,看有没有一个叫莫静的女人,我本来还想要带她来见你的,希望她没有出事。”
水忆又让她换了身干爽衣服,派人套马车送她入宫。
到了宫门前,大雨已经停歇了。
傅云若依旧用皇帝的玉牌得以入宫,她直接去了皇后的凤仪宫。
凤仪宫一如往常,高公公守在外面,大抵皇帝还在里面自娱自乐。
高公公见她又回来了,奇怪道:“睿王妃,您怎么又回来了?”
“高公公,我有要事要求见陛下,顺便把玉佩也还给陛下。”
高公公狐疑地想了想:“不是说陛下在休息么……”
“让开。”她一把推开了高全,冲进了殿内。
刚一进殿,一股糜烂的麝香味顿时满溢四周,纱帐之中南宫郁似乎还在自娱自乐。
傅云若掀开纱帐,解开了所下的媚术。
南宫郁骤然从混沌中清醒过来,他抬头一看,竟然发现自己手中环抱着瓷枕,满床的狼藉,好似跟谁大战了三百回合似的。
然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他竟是半点也记不起来了。
为什么他会抱着一个瓷枕在自渎?
傅云若冷声道:“皇上,你干的好事!南宫昕在哪儿?”
南宫郁一怔,扔掉瓷枕披衣下床,目光冷得让人发抖:“你刚刚对朕做了什么鬼手脚?”
“我问你睿亲王府被血洗是不是你派人做的?南宫昕在哪儿?”她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地问。
他惊讶道:“血洗?谁如此大胆居然敢这么做?”
“够了,别装了,是禁军虎骑营做的吧,可真是干净利落,一个不留,皇上训练的好兵马。”她嘲讽地哼了一声:“你怕是早就等着我来找你了。南宫昕呢?”
正在这时,高公公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俯在南宫郁耳边说了什么。
南宫郁回眸,微微一笑:“朕的兵马自然是天下最好的。你问朕皇弟在哪儿么?朕是知道——他在我手中。”
果然是他做的!
傅云若深吸口气:“这么说,你今天是早有预谋了?难怪会将我请入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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