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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眯眯地冲着大家伙儿打招呼,他热情洋溢地说:“晚上好,先生们?不着急。你们算是来早了,还不到晚餐时间。”
眼见得“混”到如此这般田地,一塌糊涂的境遇,这位餐厅服务生他居然还跟人逗乐子呢。他这人,一定不简单。吉祥看了他一眼,不由得心生敬意。学着光标同学的样子,他也眨巴眼睛,傻乎乎地大声问道:“晚餐?我说,服务生同志,请问您,那是谁的晚餐?我们的,还是那帮‘畜生’的?”
“抱歉,先生,那要看谁是强者。”餐厅服务生无奈地耸耸肩,他摊开双手,十分遗憾地回答。吉祥专注地望着他,默默点头。在他们简短交谈的时候,幸存者们陆续抵达。水手小顺子刚落地,立刻蹦起来端着冲锋枪投入战斗。
“大滑梯”上响动异常,阵阵哀号,引人关注,教授先生终于滚下来。他浑身软绵绵瘫倒在地,狼狈不堪,“呼哧呼哧”喘粗气,冷汗淋漓,瑟瑟颤抖,他是惊魂未定。那些痛苦的呻吟和喘息,让人揪心,吉祥望着他,小声问道:“你,还好吧?”
“没事。我感觉不错。”教授温和地望着他,他的眼中似有泪花闪烁,他笑嘻嘻地叮嘱他,说:“千万小心,年轻人。你怀里的小天使,他是不是受伤了?”吉祥闻言慌忙察看怀里的婴儿,见他并无异样,他这才放心地回答:“他很好。”
“哦?!‘他很好’,是吗?”教授先生轻声反问,他笑得很甜,他的笑容阴森森的让人害怕。吉祥忽然不寒而栗,他下意识地抱紧婴儿向后退缩。
“别理他,吉祥。”林文湛望着目光闪烁,分明话里有话,心中不怀好意的教授,他冷冰冰地大声提醒吉祥。
“啧啧。”教授先生气哼哼地连连咂嘴,他低下头不吭气了。双目微闭,一声紧接着一声哀叹,他显得极度虚弱,好像半死不活的“神仙”模样。看起来,这位大教授呀,还怪可怜哩。他把沾染血污的手,颤巍巍地伸到沈医生眼前,左右晃动。他沉默不语,斜眼儿瞅着善良的女医生,他是在用目光向她求助。
“嘿嘿,你干吗?她是儿科大夫,又不是什么兽医。”人妖娇声嚷嚷,他为医生遭受的不公正待遇鸣不平,他兴致勃勃地为她主持公道。
多么不礼貌?好歹,人家也是一位大教授,他可是专家学者。餐厅服务生责备地瞪眼瞧着“冒失鬼”,人妖看了服务生一眼,他马上识相地闭上嘴巴。他耷拉脑袋,使劲儿擦鼻涕,竖起耳朵他仔细听教授讲话。他认为,禽兽终究是禽兽,嗜血的东西迟早要张牙舞爪,他的确对他这号人放心不下,他时刻提高警惕。
沈医生二话不说,她赶紧伸出双手,小心翼翼搀扶这位年迈体弱并且伤病缠身的教授。在相对避风的“大滑梯”上面,可怜巴巴的教授躺下来接受治疗,医生全心全意救助她的伤员,替他宽衣,帮他清理伤口。餐厅服务生找来手电筒,他把它硬是塞给人妖,催促他前去帮忙。
人妖很不情愿,撅着嘴巴,他愣了好半天,还是勉强接过手电筒。他慢慢腾腾挨近仰面半躺在那儿的伤病员,为沈医生照亮。就着手电筒金闪闪的光亮,她无意间发现,那只深藏在教授先生衣服里面的埙。
埙!
“蜃城……教皇?”万分震惊的沈医生,望着烟绿色的乐器喃喃自语,刹那间她如堕烟海,她简直不知所措。她瞪大眼睛,死死盯住教授先生那张煞白、煞白的几无人色的面孔。“砰”一声枪响,沈医生饮弹,惨死当场。在她失去生命的瞬间,泪水夺眶而出。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大家都惊呆了,根本措手不及。听到背后居然响起枪声,海盗贝贝警觉地猛然回头。他发现,“大滑梯”上的教授先生表情相当滑稽,刚刚行凶杀人,他的神经还很紧张哩。灰绿色的眼珠子,瞪得又大又圆,它们闪闪发亮,“禁区”教授目不转睛,他恶狠狠地盯住大家。瞧他那意思,为了活命,为了利益,他随时准备再开一枪。
面带某种神秘微笑,他死命握紧寒光闪闪的小手枪。枪口,余热未消,枪的主人看似意犹未尽。教授先生忽然伸长脖子,张大嘴巴,他认真端详海盗贝贝那张耐人寻味的阴森笑脸。他看见,贝贝先生脸上结实的肌肉,接连痉挛,抽搐不已,海盗头子的神情越来越怪异,多么不同寻常。尤其是他那对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恐万分地瞪圆,贝贝他这是怎么啦?教授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地翻腾。
海盗贝贝小心翼翼,他轻手轻脚调整站姿,慢慢地掉转枪口,子弹上膛他随时准备射击。在他周围,大家伙儿都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纷纷往后倒退,尽可能迅速躲避迫在眉睫的危险。一双双惊恐的眼睛,齐刷刷注视教授身后斜上方的方向,在那里赫然出现一只异兽小天使,它正悠闲自在地坐在窟窿的边沿,晃荡它那细长的尾巴“啪嗒”响。香味扑鼻,吃人异兽探头探脑向下张望,不时弹射它那血淋淋的毒舌,望着教授黑糊糊的背影,它的眼中掠过一丝惊喜的神采。
教授先生不曾回头,他根本就用不着回头,他是心知不妙,禁不住微微战栗。他的脸上,悄然浮起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丑陋而且滑稽可笑。
呀,理想的晚餐?小异兽心中闪念忽地发动“空袭”,它自上而下弹射长舌头,飞速从“大滑梯”上滚落。它轻盈地高高跳跃,伸展四肢犹如飞翔,它刚好落在教授先生肩头。它顺势贴近他的脸蛋,它在他耳边“呼呼”喘息如同低语,它索性闪身跃进教授温暖的怀抱。
“哎哟,上帝哇啊?”他尖声惊叫,魂不附体。他拼命抱紧怀中的异兽小天使,瘫软在地上,他接连打滚儿。他紧紧抱住它,它倒好似他的小宝贝啦。“乒乒”,“乓乓”,教授先生一边打滚,一边胡乱打枪,子弹横飞,吓得众人惊叫着连蹦带跳,一个个唯恐躲避不及。
海盗贝贝开火了,轻机枪疯狂扫射,活活打碎了出现在窟窿口的另外几只异兽小天使,它们正预备从天而降。紧接着,贝贝先生一举摧毁“大滑梯”,硝烟迷漫,袅袅腾腾扭曲晃动,灰蒙蒙的烟雾活像一张面目狰狞的恶毒笑脸。
教授先生怀中的那只小异兽,被“精英分子”搞得头晕眼花,发出一阵细弱的呻吟,它实在是吃不消他啦。不过么,小天使依然神勇,它冲着他频频吐舌头,眨巴灰绿色的亮眼睛。死到临头,它还是想吃人。
几番挣扎较量,它同他,正好脸对脸。惊得教授先生尖声叫唤,“哇啊,哇啊,不好啦。救命,救命,救‘命命’啊?”为了活命,他和它正面展开肉搏战,他的手枪在搏斗当中失落,他深陷赤手空拳的困境,他拿它完全没有办法。他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双手掐紧小异兽的咽喉,死活不放松,他真恨不能活活掐死它。他就这样拼死抵抗,他尽量把它高高捧起,他迫使它的馋嘴巴远离他的脑袋瓜,如此这般,人与兽一时间势均力敌,彼此相持不下。
见此情景,林先生奋不顾身猛扑上去救人。他伸出双手,捉住小异兽那条滑不唧溜的长尾巴,活生生把它从教授的怀抱拎起来,一声怒吼他把它用力扔出去。吃人的小东西,脑袋瓜子重重地撞击墙壁“啪”一声闷响,它的身子骨儿软绵绵坠落。几乎是与此同时,眼明手快的海盗贝贝扑上去补上一梭子子弹,蜃城小天使瞬间变成血肉的烂泥。
“谢谢,太感谢了。”瘫软如泥的教授先生,冷眼望着小异兽的残骸,他语调平和地说道。他果真是个非凡人物,刚刚摆脱死神的纠缠他顿时“复活”,他重新变得神气活现。他挺起胸膛傲慢地环顾众人,飘浮的烟雾为他提供掩护,尽管他浑身哆嗦,但是他头脑清醒,他偷偷摸摸地伸手捞回那把失落的手枪。
银色闪亮的小手枪紧握在他手中,这一刻他仿佛把命运牢牢握在手中,教授先生已然恢复底气,他的脸色也好看了。事态刚刚平息,人们还未能缓和情绪,惊魂未定的人妖,突然亮嗓门儿破口大骂:“教授是个杀人犯,枪毙教授!”
灰绿色的眼珠子灵活地“骨碌碌”打转,教授先生面露和蔼可亲的微笑,他侧耳倾听那些声嘶力竭的控诉,他又在打坏主意了。他想:怎么样?反攻倒算,从而迅速东山再起?弱肉强食哪,一瞬间的抉择,足以注定生死存亡。
海盗贝贝歪着脑袋,他拉长一张脸,冷若冰霜地观察眼珠子乱转,显然别有用心的“禁区主人”。他有些犹豫不决,眼下究竟要不要立即动手,清除这位“隐患”先生?免得他逮着机会,再次兴风作浪,给爷们添麻烦。本来嘛,这件要命事情早就应该在餐厅搞定的,小畜生花样翻新,弟兄们忙得不可开交,老东西因而苟且偷生。问题在于,教授先生还有利用价值吗?恐怕是微乎其微。他死了,比较活着,对人类更加有利,难道不是吗?想到这儿,贝贝先生露出天真的微笑,不动声色,他悄然端起轻机枪瞄准教授。
“贝贝!贝贝!天哪?”海盗阿尔伯特一边射击,一边急赤白脸地尖声叫唤。海盗贝贝闻声慌忙扭脸观望,不禁咬牙咒骂:“活见鬼!”他看见,一群异兽小天使在血色殷红的甲板上连蹦带跳,它们冒着枪林弹雨蜂拥而上,齐心协力拖走他的海盗弟兄,那个“棕色家伙”的遗体。不远处,倒霉的“黄脸皮”,他差不多已经被啃光皮肉,只剩下空荡荡的骨架和骷髅头,白骨的缝隙间隐约露出漆黑铮亮的突击步枪,黑白分明,它们在月光照耀下寒森森发亮。眼见此情此景,贝贝心痛不已,汗、泪横流,他愤怒地咆哮重新投入战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死亡威胁咄咄逼人,幸存者腹背受敌。那么,还会发生什么事?吉祥心想,他下意识地攥紧拳头,他和大家一样只觉得有劲儿使不上,惊恐不安,他选择束手等待。透过朦胧的雾气,他看清楚了,舱门外,船头甲板上血肉横飞的又一幕惨剧。好歹船舱通道里一场人兽之间的近距离搏杀,有惊无险地结束,他为此长舒一口气。他还来不及细想,教授已经狼一样悄然无声地猛扑上来。气势汹汹,教授先生张牙舞爪,他从吉祥怀中一把夺走婴儿。
婴儿被坏蛋弄痛了,“哇哇”大哭。“干什么?”吉祥惊慌失措地尖叫,他死死盯住他,他努力想要看懂他。因为教授先生这一招,出乎人的意料,他要这新生的小宝宝干什么呢?难道说,他预备要当这孩子的教父啦?吉祥简直晕头转向,他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
教授先生轻易得手,他迅速后退几步占据有利的位置,他挺胸抬头,他以强者的姿态平静而又温和地微笑。小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紧靠啼哭的小婴儿,如此行径怎能不令人发指。吉祥目瞪口呆,他想:教授先生,他究竟是人,还是兽?!
“求你们!我求求你们,行行好吧。上帝啊,请别逼我杀死小天使。多么可爱的‘贝贝’呀?”教授先生语气诚恳,说话的音色绵软如沙。他的神情模样仿佛正在神庙祈祷,那么样的安详,他楚楚动人。甜蜜的微笑哟,俨然发自内心深处,手中握有“法宝”,他心中自然不慌。他很自然地风度翩翩,他的犯罪气焰熏天。
恶狠狠的林文湛,愤怒地注视着面前这位恩将仇报、背信弃义的教授。“放开我儿子!快把你那只龌龊的爪子,从我儿子身上拿开!”父亲瞪圆眼睛,厉声咆哮。此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