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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么巧。”
关锦听到这个声音,完全无法控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回过头,陆云扬一手搭着外套,一手插在裤兜里,笑眯眯望着他。
“又是你?”
“这个又字似乎包含了很多复杂的情绪啊。我明白,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巧遇,除了命中注定,我想不出第二个词来形容了。”陆云扬深有感触地道。
“其实还有很多词可以用,比如阴魂不散,流年不利,运交华盖,出门没看黄历……”关锦把自己最近恶补成语的成果全方位展示了一遍,斜眼望着他。
“叠加的成语和俗语,通常表达人的激动情绪,但是我又看不出你有什么情绪波动。”
“你有什么目的?看上我了?”关锦没有继续跟他口舌之争,反倒直接了当地问。
陆云扬毫不掩饰地点点头:“我对你感兴趣,你是个很特别的人。”
“你觉得我精神有问题,那我当研究案例?”关锦声音平静,眼睛里却圈起了小风暴。
“不不不,小锦,我是个心理学家,不是精神病专家。每个人都有独特的心里特征和心理问题,但不是每个人都是精神病患者。你不要混淆概——”
关锦已经转身走了,留给他一个不屑的背影。
陆云扬不禁失笑,真是个难靠近的人,不过这样才有意思啊。
七拐八拐进了一条只亮着草坪灯的小路,关锦正张望着前面有没有岔路,就听到昏暗中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至少3个人。
关锦站在路边没动,等着来人靠近。
不一会儿,4个男人急匆匆走进,走在中间的一个比较瘦,其他三个人高马大,绝非善类。四个人见了关锦都楞了一下,不过也许是关锦的长相太没威胁,四个人对视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擦肩而过的瞬间,关锦突然开口:“王炳康。”
中间的瘦高个打了个激灵,猛地转过头:“你——”
“我就说,我的过目不忘怎么可能失效?虽然只是个画像,但是的确充分展现了你的猥琐。”关锦打量着他说。
王炳康愣了愣,突然面露狰狞:“你他妈的是警察!”他伸手一指,“几位兄弟,就这一个小警察,干掉他!”
三个大块头闻言,都掏出闪亮亮的道具,靠了过来。王炳康自己退到后面。
“这么热闹,我错过了什么么?”陆云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小路口。
四个人都吓了一跳,关锦反倒见怪不怪,这个人走路比阿飘还轻,总是神出鬼没。
“你们是一起的?!”王炳康有点慌神。
陆云扬似乎思考了一下,无奈道:“我是挺想跟他一伙儿,但是他不太接受我。”
“管他的,一起收拾了!”一个大块头叫着就冲了上来。
陆云扬眯了眯眼,正要动作,就觉得身边一阵小风卷过,关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路口,只随风刮过凉凉的一句话:“还不跑,你等死啊……”
“……”
两个人哼哧哼哧跑到人来人往的大路上,关锦觉得肺都有点疼。不行,必须要把加强锻炼提上日程!
“我说,”陆云扬忍不住翘起嘴角,“你为什么跑?”
“笑话,不跑等着被捅刀子?你想明天成为报纸头条的尸体,我可不想。”先不说这个小身板能不能干掉三头熊,自己的身手也不打算现在显露出来被别人看。
“可是,对方是犯罪分子吧。”
“废话!”
“你不是警察吗?”
“是啊。”
“你一看到犯罪分子就跑了。”
“怎样?”
“这样才会上头条吧。”
“……”
粉墨登场(十四)
关锦一大早到了警局就发现办公室里气氛很怪异,一种一点就着的硝烟味。
“又没抓到人?”关锦事不关己地道。
郑飞一脸暴躁,摔了下手中的笔录:“撞到枪口上,一网打尽!”
关锦有些意外:“抓到了?那你们为什么看上去很不爽?”
“那家伙昨天晚上跟个傻帽一样带着人在巷子乱窜,一下逮个正着。谁知道嘴巴倒是紧地厉害,连夜车轮审问,威逼利诱,这家伙竟然油盐不进,这要放在革命年代,整个一个渣滓洞的斗士,男版的江姐!”熬了一夜的陈乔羽颓废地趴在桌子上控诉。
“江姐是谁?”关锦不耻下问。
“江姐是位革命烈士,被敌人抓住以后,经历严刑逼供,宁死不屈。”顾湘职业病发作,耐心地给关锦讲解。
“关锦,你不是解离性失忆吗?一般的知识和常识不会忘记的吧。”一直靠在自己小办公室门口沉默的温靖寒突然开口。
关锦的身体不可见地僵了一下,他慢慢抬起眼,跟温靖寒对视着:“大脑是个很复杂的东西,谁知道呢?也许我从来就不知道,也许我是真的忘了。”
温靖寒耸耸肩,微笑道:“也可能。不过,这也是件好事,你可以不受经验所制,跳出惯性思维的框架,想想怎么撬开王炳康的嘴。”
关锦瞥了眼审讯室,“他真的能比得上革命烈士?我看未必吧。”说完他抬腿朝审讯室走去。
顾湘不放心地跟上去,其他人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心态也跟着去凑热闹。
审讯室里的王炳康,已经有点胡子拉碴的,脸上也带着明显的疲惫和烦躁。
“这就是革命烈士的精神面貌?”关锦怀疑。
“你别看他这个熊样儿,一到关键问题上咬得死紧。”郑飞恨恨道。
关锦抱着胳膊看了里面的人一会儿,顺手拿过一旁空白的笔录本,走过去打开门。
王炳康警惕地抬头,看到关锦后不禁脸色一变。
关锦显然没有叙旧的意思,他坐到王炳康对面,把纸笔往桌上一放,架起二郎腿,一言不发。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说,他们还要深情对望多久啊?”林白打了个哈欠,眨眨眼。
王炳康似乎也坐不住了,在椅子上扭动了几下,哑着嗓子道:“警官,我渴了,能不能给我杯水?”
“没有。”关锦不疾不徐地说。
王炳康一愣,“警官,人民警察怎么能无视人权,虐待犯人?”
“你既然承认自己是犯人那就交代交代自己犯了什么事儿吧。”
“我……”
“老实交代,我给你痛快,要不然我们就慢慢来,我有的是时间。”
王炳康显然是被关锦那股比罪犯更阴暗的表情和语气给吓到了:“你、你想干什么!”
关锦轻轻转着手里的笔:“我们谈个条件吧,你老实说出你在这起案子里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你的上家是谁,我就用这只笔做个记录。你要是继续顽抗,我就给它换个用途,做个叉子怎么样?插哪儿呢?不如,□的眼睛怎么样?”关锦的口气像在谈早餐吃什么。
“什!什么?!”王炳康有点发懵,难以置信地道,“你开什么玩笑,难道你想刑讯逼供?”
“开玩笑?”关锦站起身,手里熟练地转着笔,“你觉得我有那个闲工夫把你请到警察局来开玩笑?”
王炳康贴在椅子背上,似乎想把自己缩进椅子背里。
屋外的人看不到背对着他们的关锦的表情,郑飞摸摸下巴:“哈,想不到关小锦还会恐吓这一招啊,不过就他那小身板,太没威慑力了。”
“是吗……我怎么觉得,那个王炳康好像很害怕啊。”林白小声咕哝。
关锦已经慢慢走到王炳康面前,王炳康瞪着眼睛望着他,脊背有些发麻。这是一种怎样的表情,自己在这个小警察眼里似乎只是一个捻一捻就会死掉的蝼蚁。王炳康看着他慢慢抬起手,伸向自己。
会死的,这个警察会把自己弄死的,他的表情是这么说的。王炳康想喊救命,但是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关锦突然嘴角一翘,一手按住王炳康的脸,手指撑着他的左眼眼皮,把他死死固定在椅子上,一只手握着水笔,毫不犹豫地飞速插了下去。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外面的人都来不及反应。丁丁的尖叫卡在喉咙里还没发出来,审讯室里就传出一声凄厉地惨叫。
郑飞和顾湘抬脚要往里冲,被最前面的温靖寒做了个手势阻止。
“我说!我都说!!!”王炳康嘶哑着叫道。被撑开的眼睛不到一毫米的位置,他几乎能感觉到那笔尖滚珠上的墨迹跟眼球若有似无的接触。
关锦松开手,轻松地走回座位,放下笔,脸上万年不变的淡漠,似乎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身后的王炳康,摊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衣服都被冷汗湿透,里外散发着寒气。
关锦打开门走出来,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道:“该问什么我没经验,你们去问吧。”
林白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你、你要是没控制好,真的戳上去怎么办?”
关锦纳闷:“戳上就送医院啊,难道嫌疑犯不准治病?”
众人:“……”orz
温靖寒适时咳了一声:“乔羽,郑飞,你们去录口供。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
惊魂未定的众人躲着“无常识、非人类”关锦八丈远,如鸟兽散。
“看来有必要让顾湘给你重新讲一遍警察手册。”温靖寒看着不明所以的关锦,“警察在提审嫌犯时不得使用暴力。”
“暴力?”关锦皱眉想了一下,“我刚才没揍他啊,他连根毛都没掉。”
“原则上,带有人身威胁的手段都不提倡。”
“原则?”关锦耸耸肩,从温靖寒身边经过,“那就无所谓了,反正你从来也没什么原则。”
“……”
一个上午,温靖寒都在办公室认真思索,自己是不是该重新塑造一个公正严明的伟大形象。
“头儿,”丁丁放下电话,“刚才谭曲打电话来,说他想起一件事。之前他无意中听到一些人的零星谈话,说管他们死活,反正只是个饵罢了。不知道有没有用。”
“饵儿?”温靖寒思索着,“果然不是简单的贩卖人口和情活动而已。重点应该在那些客人身上,只是,幕后主使想从这些人身上得到什么呢?”
“那些人都是不简单的人物,恐怕不会被这点乐子贿赂收买吧。”顾湘道。
这时,郑飞和陈乔羽兴奋地走进来:“头儿,全撂了!”
王炳康原来是一个在东南亚活动的蛇头,后来因为得罪了当地的黑道被迫放弃老本行,回到国内。刚回国不久,他开了个经纪公司,想利用这个招牌行骗。公司开了没多久,就有人找上他,跟他谈合作,说事成之后可以帮他解决之前的麻烦,还给了他大笔定金。王炳康大喜,立马应承下来。对方跟他接触的人他也不认识,只是告诉他去物色一些长相不错,但是平时不务正业,失踪不会引起大麻烦的青少年。他当时没多想,后来也觉得奇怪,因为这不像一般的行业里物色目标的做法,而且集中在一个城市里。王炳康也不是老实听话的主儿,所以他偷偷跟踪了一次接头的人,对方绕来绕去,在进了一片高级消费场所林立的街区就消失了。后来,影视城出了人命,王炳康听到风声,想找委托人却怎么也联系不上,索性在那附近租了房子,还雇了几个保镖,希望能被他找到线索。可惜,还没等他找到人,就暴露了行踪,被抓进了警局。不过,他倒是确定了一件事,委托他的人跟紫兰会所脱不了干系,因为对方曾经给过他